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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大的北洋水師在甲午一戰中全軍覆沒
北洋海軍的覆滅，至今都是中國人心中的一大傷痛，這支曾經“稱雄”於遠東的第一艦隊，在全力以赴的日本海軍面前竟不堪一擊。甲午一役不但將北洋艦隊完全擊敗，也使得大清的海軍建設計劃徹底崩盤。在此後的十幾年裏，大清海軍一直未能建成完整的編制，處於半癱瘓狀態。但就在清末最後10年裏，海軍大臣載洵提出了一項全新的海軍振興計劃，帝國艦隊似乎出現了復興的曙光。
載洵
一、甲午戰敗後的大清海軍
甲午一戰，北洋艦隊全軍覆沒，而鉅額的賠款又使得大清財政十分吃緊，沒有力量重組北洋海軍。1895年3月，總理海軍事務衙門被撤銷，海軍經費被收回。7月，北洋海軍文武官員全數被撤銷編制，海軍大印也被收繳。自此以後，大清海軍進入了癱瘓狀態。
總理海軍事務衙門關防局部
沒有錢，大清就無法像之前那樣從西方國家購買戰艦，只能採取變通的辦法進行海軍建設。在這種情況下，劉坤一與王文韶先後提出可以先培養海軍人才以作為儲備，待時機成熟再恢復海軍艦隊。先“養人”再“養艦”的方針在甲午戰後很長一段時間內，成為海軍建設的主要方向。
劉坤一
除培養人才之外，清廷賣出一些陳舊不堪的老式艦艇，再分批購買一些小型艦艇以充足軍用。如1899年，大清向德國購買了4艘魚雷艇，再加上前後購買的一些艦艇，大清海軍算是從癱瘓狀態中恢復了一些元氣。
此時的大清海軍，就像一棵嫩苗，禁不起一點風雨！
但怕什麼來什麼！1900年的庚子之戰中，大清先前購買的4艘魚雷艇被八國聯軍虜去，《辛丑條約》又提出了4億多兩白銀的賠償要求，這使得大清復興海軍的計劃再度泡湯。
二、新政時期的復興海軍計劃
1904年，皇族溥倫前往美國參加聖路易斯賽會，在訪問過程中溥倫趁機對美國與日本兩國進行考察，面對兩國完備的海軍人才培養體系、雄偉的海軍學校與強大的海軍艦隊，溥倫讚歎不已。
回國之後，溥倫立刻向朝廷提出重建大清海軍的建議。恢復海軍的好處，大家都明白，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大清朝還沒有從庚子之戰中恢復過來，建設海軍計劃就只能擱置了。
溥倫上奏之後不久，北洋大臣袁世凱與兩江總督周馥一道向朝廷上奏，建議將南、北洋海軍合二為一，既可以減少管理費用，還可以為日後的海軍復興減少麻煩。這項建議並不需要花費資金，因此得到了清政府的批准。
1906年，清政府於前一年派往西方各國考察的出洋五大臣訪問歸國，並提出諸多建議，此時的清政府已經決定推行君主立憲制，改革到了最為艱難的時刻，而重建海軍計劃也再度提上了議事日程。
五大臣出洋考察
1907年，清政府決定新設海軍處，此後奕劻與鐵良二人聯名上奏，提出了一個龐大的重建海軍計劃，但由於該計劃過於“空中樓閣”，也沒有得到清政府的批准。
影視劇中的鐵良
三、最後的帝國艦隊
1908年，慈禧與光緒先後去世，年輕的攝政王載灃成為最高權力掌控者。也就是在這最後的幾年裏，重建海軍計劃正式拉開了序幕。
攝政王載灃
1909年，肅親王善耆向載灃建議恢復大清海軍，認為海軍是推動國家富強最關鍵的保障。年輕的載灃聽完之後十分激動，他在心中勾畫出一幅大清稱雄東方的藍圖，儘管大清財政依然十分糟糕，但重建海軍計劃開始正式實施。
善耆
1909年7月15日，朝廷下發上諭，令載洵與薩鎮冰擔任籌辦海軍大臣，全權負責重建海軍事務，隨後海軍事務處建立。在朝廷的推動下，海軍官制仿效陸軍官制得以確立；隨後載洵與薩鎮冰制定了十分詳細的海軍籌建計劃，包括籌集海軍建設資金、開闢新的海軍港口、購買新型艦艇與整合現有艦艇、訓練海軍作戰能力、聘請西方人擔任海軍顧問並開辦海軍新式學堂等等，可以説整個計劃十分務實，並不是一個畫餅充飢式的再造海軍計劃。
薩鎮冰
1909年10月，載洵與薩鎮冰趕赴歐洲考察各國艦隊，歸來後載洵在吸收西方國家經驗的基礎上對海軍復建計劃進行了諸多調整。載洵認為，跟購買船艦相比，修建大型海軍港口與籌建學堂培養人才，才是復興海軍的長久之計，為此他着重在計劃中強調學堂與港口建設的重要性。
載洵計劃將浙江象山作為海軍港口
儘管面臨着巨大的資金壓力，載灃仍然批准了載洵申請的2000萬兩白銀的海軍專款。很多大臣不理解甚至反對，但載灃對海軍重建計劃給予了最大的支持。面對巨大的財政缺口，載灃甚至請求隆裕太后將“私房錢”拿出來救急，隆裕太后也很給力，奉獻出了30萬兩白銀。
1910年，搖搖晃晃前進中的海軍復興計劃依然在進行，12月海軍部正式組建。1911年9月，大清與美國貝里鹹鋼鐵公司簽署協議，向美國借款以緩解巨大的財政壓力。但此後不久，辛亥革命爆發，載洵在海軍部成立之後所設的7年建設海軍計劃就此破滅。
文史君説
人們總説如果歷史能怎樣怎樣，即使人們知道歷史無法改變，還是會生髮出各種歷史想象。歸根結底是人們好奇歷史存在的多種可能性，如果大清沒有滅亡，如果載洵、載灃的海軍重建計劃能夠繼續進行下去，大清海軍是否能夠建成呢？中國歷史又有怎樣的發展路徑？這些如果，也只能存在於後人的腦海中了。
參考文獻
李學峯：《載灃與清末海軍的“興復”》，《史學月刊》2017年第7期。
吳昌穩：《整軍與籌餉———甲午戰後清政府軍隊改革的嘗試》，《北方論叢》2015年第1期。
（作者：浩然文史·劉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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