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跑、陪玩、陪學……近六成受訪青年體驗過陪伴式服務

陪跑、陪玩、陪學……近六成受訪青年體驗過陪伴式服務

陪跑健身、陪玩遊戲、陪伴學習……隨着各種新興業態的發展,不少年輕人喜歡上了陪伴式服務。不過,在滿足心理需求的同時,這類服務往往因為缺少嚴格的標準和規範,容易出現糾紛和問題。近日,中國青年報社社會調查中心聯合問卷網(wenjuan.com),對1535名受訪青年進行的一項調查顯示,58.7%的受訪青年體驗過陪伴式服務,56.3%的受訪青年覺得在陪伴式服務中容易遇到人設與實際不符的情況。58.4%的受訪青年建議明確服務內容和規範,58.2%的受訪青年建議加強對違規服務行為的懲處。

受訪青年中,00後佔17.5%,90後佔56.3%,80後佔26.1%。男性佔44.5%,女性佔55.5%。

58.7%受訪青年體驗過陪伴式服務,00後體驗過比例更高

正在讀研的李藝(化名),在考研期間加入過一個陪伴學習的線上自習室,大家可以同時學習,“現在很多App都有類似功能,加入的人可以一起自習”。

李藝覺得,如果是一個人學習,會有壓力或者學不進去,約同學去自習室,又很難湊時間。線上自習室可以根據自己的時間隨時進入。“大家在一起互相監督,學習會很安心投入”。

調查中,58.7%的受訪青年體驗過陪伴式服務。交互分析顯示,00後受訪者體驗過的比例更高(65.1%),然後是90後(62.0%),最後是80後(47.4%)。

大學生李可(化名)在高三畢業那年,接觸到了線上陪伴服務。她在一款遊戲軟件上發現,除了可以進行線上趣味遊戲,還可以進入語音房間,很多年輕人都在裏面聊天。

後來上了大學,李可有過睡不着或壓力大的時候,就找了一些專門提供睡前聊天的服務。“有公眾號還有小程序,會有人在睡前給你講故事,也可以聊天”。李可説,有一次受了委屈心情不好,就找了一個陪自己聊天的人,“她陪我説了很多話,安慰了我很久,第二天早上還叫我起牀。我覺得她人很好,差不多連着一週都選了她的服務,直到後來忙起來就沒再用過”。

在互聯網公司工作的90後陸桃(化名),用過陪跑健身和陪伴音頻節目。“可能我在使用這類服務時,會更多考慮實用性需要,而不僅為了新奇體驗或打發時間”。

陸桃説,雖然很多音頻節目都是提前錄製好的,在收聽時並不像直播那樣可以實時互動,但對自己來説也能起到陪伴作用。“經常在結束了一週工作後,窩在沙發裏聽這些節目,很放鬆。如果有聊到感興趣的話題,比如對熱點現象的分析或影視劇評論等,我也會聽節目主播的觀點,對自己也有啓發”。

“像陪跑健身,更加具有實用性了。”陸桃告訴記者,陪跑員是朋友以前的健身教練,後來因為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很多學員覺得去健身房不方便,就會找教練陪着在户外跑步健身。

數據顯示,遊戲陪玩(37.2%)、陪跑陪健身(34.8%)和陪聊(30.6%)是受訪青年體驗過比較多的陪伴式服務類型。其他還有:陪伴學習(26.0%)、陪伴式音頻節目(19.0%)和哄睡叫醒(16.4%)等。

58.4%受訪青年建議明確陪伴式服務內容和規範

李可回憶,自己第一次進入語音聊天室時,感覺有些人聽起來比自己還小。李可説,雖然在使用陪伴服務時沒遇到什麼問題,但還是有顧慮的,“像一些涉及到為異性提供服務的,可能會存在打擦邊球的問題。還有很多是需要花錢來買服務的,如何來保證消費者權益,還缺乏明確的渠道。比如對服務不滿意,只能給它評低分,但很難實際解決問題”。

“如果與異性在遊戲陪玩中認識,那可能會有想往現實關係發展的問題,可能會遇到‘甜蜜陷阱’。”大四學生劉芳(化名)感覺,有的人想通過陪伴服務來找男女朋友,這樣就容易混淆“虛擬陪伴”和現實情感的界限,“這就需要雙方對服務內容達成共識,要更加明確”。

對於陪伴式服務容易遇到的問題,56.3%的受訪青年認為是打造完美人設,與實際情況不符,51.4%的受訪青年認為是用固定話術和套路應付服務對象,50.8%的受訪青年認為是變相斂財,陷入消費陷阱。其他方面還有:遭遇“甜蜜陷阱”,欺騙感情(49.5%),涉黃等違規行為更隱蔽(37.0%)和服務內容難界定,難以有效維權(29.1%)等。

“如果説陪聊、哄睡等陪伴服務帶有一定隨意性的話,像陪跑這樣的服務則需要有一定的專業要求。” 陸桃説自己在選擇陪跑時,傾向於熟人介紹,這樣在資質上相對有保障,“不知道現在類似平台是怎樣考察服務提供者資質的,平台能否起到把關作用”。

“陪伴式服務是一個比較新興的行業,但年輕人確實有這樣的需求,而且也比較個性化。”李可覺得,需要對陪伴式服務的內容、種類進行進一步的明確和劃分,“據我瞭解,提供陪伴式服務的人,大多是以兼職的方式進行,可能有的人就以一種隨意的態度來對待。雖然不是全職,但同樣應該有職業規範,對入行門檻有一定的要求”。

對於陪伴式服務的發展,58.4%的受訪青年建議明確服務內容和規範,58.2%的受訪青年建議加強對違規服務行為的懲處,53.6%的受訪青年期待加強對服務提供方的監管,53.3%的受訪青年希望提高服務的專業化和准入門檻。其他建議還有:注重長效的情緒疏導而非短期陪伴(42.2%)、提升隱私信息保護(41.6%)和加強服務個性化設置(23.3%)等。

據《北京日報》報道,在陪伴服務經濟領域,除了缺人才,還存在缺規範、缺標準問題,甚至存在灰色地帶,需要不斷完善產業發展和相關法律法規。

“現在有很多針對不同羣體的陪伴式服務,比如針對孩子的親子陪伴閲讀,針對老年人的陪伴護理等,‘陪伴師’越來越成為一種職業身份。” 陸桃覺得,需要從年輕人對陪伴式服務的需要出發,進一步明晰服務標準,規範行業的發展,“比如有的人想通過陪聊來疏導情緒,那麼他的需求就不只是隨意聊天這麼簡單,提供服務的人也需要具備相關的知識、技能”。

此外,陸桃認為,使用陪伴式服務的人,要注意隱私保護,警惕個人信息泄露。同時也建議互聯網監管機構把提供服務的相關平台,納入監管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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