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養與環境無關,生活細節早出賣了你的涵養
故舊總會帶來啓發,一如金沙一定會在歲月中熠熠生輝一樣。
一個有教養的人,無論何時,其教養規範都會映射出其內在人格的璀璨光華。
鄭念
1951年,鄭念在北京出生。她的家庭十分富裕,其父是日本留學生受過高等精英教育,曾任北洋政府高官,家境的富裕,讓她一出生就是天之驕女。
在較為西化的家庭環境的薰陶下,鄭念也得以受到全面的精英教育 。她先後就讀於南開大學和燕京大學,並於1930年留學於英國倫敦政治經濟學院,最終取得碩士學位。
在校攻讀博士期間,鄭念與同為留學生的鄭康祺相識相戀,她愛鄭康祺的才華橫溢,他愛她的高貴典雅。兩人婚後一同奔赴澳大利亞出任外交官。在澳大利亞,鄭念生下女兒,一家三口過着幸福而平淡的生活。
由於丈夫從事外交官工作,薪水較為豐厚,所以鄭念放棄工作全身心照顧家庭,丈夫則負責賺錢養家,日子幸福而平淡,但意外也接踵而來。
1957年,鄭唸的丈夫鄭康祺因病逝世,那一年鄭念42歲。
人到中年家庭重擔壓到了自己的身上,帶着女兒還要完成丈夫留下的工作,堅韌的鄭念無法退縮,無奈卻勇敢地承擔起了自己的天空,儘管生活艱辛,卻依然保持生活的精緻,從未張皇失措失卻風度。
由於少時留學,又跟隨丈夫駐外,見多識廣,因此鄭念成功應聘成為殼牌石油公司駐上海辦事處總經理,並最終憑藉自己的智慧和工作經驗獲得同仁認可。
她的家中擺賣了中英文書籍,自己更是時時伏案閲讀和寫作。去過她家的英國友人盛讚她的家是“城市荒漠中的一處綠洲”總是給人以精神上的舒適與愉悦。
隨着國家陷入動盪十年,鄭念也因為留過學長期在外企工作而受到牽連,入獄六年。在獄中,鄭念吃盡了苦頭,但憑藉自己堅韌的毅力,她忍受住了拷打和心理折磨。
在獄中,她也堅持保持自己居所周圍環境的整潔和衣着的乾淨。當看守譏笑她人都被關起來了還瞎講究時,鄭念回答道:“人要以講衞生為榮,以不講衞生為可恥。”
無論身陷何處,鄭念都努力維繫作為人的尊嚴。
她經常對人説:“哪怕時間風雨璀璨,我也有自己的精緻和講究,不曾被歲月風雨苦難所擊倒。” 在作為人的教養上和細節上,鄭念做到了。
木心
很多人知道木心,是從他的那首《從前慢》開始的:
從前的日色變得慢,
車,馬,郵件都慢,
一生只夠愛一個人。
從前的鎖也好看,
鑰匙精美有樣子,
你鎖了,人家就懂了。
木心的意義,當然遠不止於此。
“如果你遇不上木心,你會對這個時代的問題習以為常。可就有這麼一個人出現,你再跟他一對照,就會發現時代投射到我們身上的問題太多了。我們幾乎沒有自尊、沒有潔癖;我們幾乎不懂得欣賞美,更不懂得彼此尊敬。”
曾經有人問過這樣一個問題:“木心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
讓大家心中亮起一道光,備受追捧的回答是:“在自己身上,克服這個時代。”
一生不肯隨俗的木心,對於時代中鬱郁前行的人們來説,其意義恰如他的詩句——一個在黑暗中大雪紛飛的人。
木心出生在江南名門望族,又與著名文學家茅盾是遠親,茅盾家裏有一大屋子藏書,木心經常去借書,十三四歲就將《文學大綱》讀了三四遍。
1957年,他的家遭逢大難,不僅家人被批鬥,成箱的書籍古物被抄家,1957年至1978年間,因為批評時局數度入獄,在獄中被打斷三根手指。
在坐牢的日子裏,他堅持在白色紙上畫黑色琴鍵,黑暗孤寂的夜裏就在這無聲鍵盤上彈奏莫扎特和肖邦鋼琴曲。他還堅持日日寫作,在別人用過的煙紙背後,在寫交代材料的紙上,在夜裏摸黑,寫出米粒大小的字,寫出自己的所思所想。
當他終於能出獄時,他把稿子整齊疊好縫進自己衣服的夾層裏,從牢裏帶出了撰寫的65萬字。
而這65萬字裏,並沒有對牢獄、社會的血淚控訴,卻全都是對美學、哲學的個人思考。他也曾笑着自嘲:“白天,我是奴隸;到了晚上,我就變回王子。
木心常年被關押的地方,是昏暗濕冷又滿是污泥濁水的地洞。
一般人可能因為這種環境而變得身形佝僂,精神萎靡。可當木心出獄那天,他的頭髮一絲不苟,面上帶着微笑,瘦小的腰板挺得筆直,看起來依舊是優雅至極。
周圍的人們都難以置信:為什麼這個人,與那些衣衫襤褸、神情頹廢的人如此不同?即使到了晚年,看見他的人們,會喊他“優雅的老頭”。
而那些閃閃發光的東西,無論何時無論怎樣掩藏,或遭受何種磨礪,始終都會發出它原本耀目的光。
- The End -
作者 | 神奇小小
編輯 | 一粒米
第一心理主筆團 | 一羣喜歡仰望星空的年輕人
參考資料:Winnicott, D. W. (1953). Transitional objects and transitional phenomena: A study of the first not-me possession. The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Psychoanalysis, 34, 89–9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