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宮兩封“情書”送到莫斯科 普京態度微妙!
進入8月以來,在中美關係持續緊張的時刻,俄美關係也出現了一些新的跡象。兩封先後發表在美國《政治》雜誌及其網站上的公開信引起有關方面的關注。
8月5日,美國103位前政要,包括前國務卿喬治·舒爾茨、前國防部長威廉·佩裏、前能源部長歐內斯特·莫尼茨、前駐俄羅斯大使洪博培、前駐中國大使芮效儉、多位前駐其他國家大使、國會議員以及約瑟夫·奈、格雷厄姆·艾利森、保雷·布雷默等著名專家學者,聯名發表了題為《重新審視對俄政策的時機已經到來》的公開信,呼籲特朗普政府立即採取措施改善俄美關係。
8月11日,另有33名美前駐外大使、軍情部門高級官員,主要代表人物包括前駐波蘭大使維克多·艾什、前駐阿塞拜疆大使理查德·考茲拉里奇、前駐烏克蘭大使威廉·泰勒、前國防部長主管歐盟和北約事務的副助理伊恩·布熱津斯基(老布熱津斯基之子)、《美國利益》雜誌主編查爾斯·戴維森等,共同發表了與8月5日公開信內容針鋒相對的另一封公開信,題為《不,現在還不是重啓對俄關係的時候》,反對“無原則”地改善俄美關係。
兩封信都以遏制俄羅斯為前提,但對俄實施政策的出發點和所提建議完全不同,很大程度上反映出當前美國政界、軍界和學界中鴿派和鷹派的觀點與看法。
為了更準確更細緻地觀察俄美關係發展進程中出現的種種跡象,不“大而化之”,不以訛傳訛,筆者在這裏先把兩封信全文逐字譯出,不做任何轉述和摘取,以便大家都能詳盡瞭解美方人員信件中闡述的各自立場和微妙之處。
一、第一封信
先看第一封信。信中説:
俄美關係走進危險的死衚衕,對美國國家利益構成了威脅。軍事對抗轉化為核衝突的危險,再一次變得更加現實。我們正在滑向負擔繁重的核軍備競賽,而我們對外政策的工具,只剩下被動反應、制裁、公開羞辱和國會的決議。
全球新冠病毒大流行病以及隨之而來的全球經濟衰退,不但沒有加強合作,反而加劇了各方面關係惡化的趨勢。然而,包括在核戰爭和氣候變化等重大問題上對和平與我們的福祉構成的嚴重威脅,都要求俄美展開合作。可這至今沒有得到重視。世界因此面臨的危險和代價巨大。
因此,我們認為,必須對我們今天奉行的方針作出仔細和不偏不倚的分析,然後去改變它。我們要有充分意識地着手這項工作。
是俄羅斯,使我們在歐洲和亞洲一帶的廣大區域實施的計劃和行動變得十分不順,甚至亂成一團。
是俄羅斯,搶奪了烏克蘭和格魯吉亞的一部分領土,從而挑戰了我們作為全球領導者的角色,也挑戰了我們主導建立的世界秩序。
是俄羅斯,干涉了美國的內政,加劇了我們國內的各種分歧,玷污了美國民主的聲譽。
美俄關係充其量不過是競爭與合作的混合體。而政治的任務就在於,要在美俄的競爭與合作之間實現最有利和最安全的平衡。為此,我們為重新確立美國方針提出六點主要建議。
第一,我們需要找到一種方法來有效地抵制俄羅斯對美國大選的干涉,最重要的是阻止任何破壞投票過程的動作。
在這方面必須採取的措施包括:加固我們進行選舉的基礎設施,對使用竊取信息的俄羅斯人實施制裁,對俄試圖破解我們的系統給予打擊。
我們還必須揭穿俄羅斯製造的虛假信息。同時,我們還要在平靜的氣氛中同俄羅斯談判、建立聯繫。重點應放在雙方中的任意一方,是否有能力對對方最重要的基礎設施實施沉重打擊的問題上。
第二,兩個可以在30分鐘內彼此摧毀對方並結束文明、而又沒有全面對等外交關係的國家,是沒有任何實際意義的。
烏克蘭危機後,政府一級的重要接觸都被凍結,領事館被關閉,使館工作人員大幅減少。我們常常錯誤地認為外交接觸不過是對良好行為的一種獎勵。而事實上這些接觸是為推動我們的利益、發出強硬信號和信息服務的。
外交關係作為保障安全的重要工具,是我們所需要的。它可以最大限度地減少可能導致不必要戰爭的誤解和誤判。恢復正常的外交接觸,應該成為白宮的最高選項,而且這一行動必須得到國會的支持。
第三,我們的戰略構想和戰略潛力應該等同於冷戰時代。那時作出的承諾,對威懾與緩和曾起到很好的平衡作用,為我們帶來了許多好處。
因此,在保持適當防禦的前提下,我們必須吸引俄羅斯同我們開展嚴肅和持續的對話,以找到雙方互不信任和敵對的根源,同時把注意力集中在如何解決我們兩國當前面對的重要而又緊迫的安全問題上。
1)重要的是要恢復俄美在核世界秩序中的大國地位。核世界因技術應用上的不穩定、對使用核武器看法的改變、拋棄已有的核協議以及在核領域不斷累積的新的緊張關係等等,而變得更加危險。這意味着,為了加強核穩定並對其進行認真核查,使當今世界能適應更多核國家同時存在的新形勢,我們必須延續《第三階段削減核武器條約》,並迅速轉入軍備控制的下一個階段。
2)重要的是使目前在歐洲從波羅的海到黑海這一塊最不穩定地區的軍事對峙,變得更加安全和更加穩定。要堅決維護好已有的限制措施,如現正受到威脅的《天空開放條約》和2011年簽署的《維也納文件》,並制定新的加強信任的措施。
第四,美對中國的政策能否成功實施,很大程度上取決於美俄關係的現狀是否允許美中俄三方在一些最重要的問題上開展合作。
美國現行的對俄政策,只會使俄做好更多支持中國對美政策中那些最不具建設性問題的準備。把指針調到相反方向並不容易,但這應該成為我們的政策目標。
第五,在美俄利益發生嚴重衝突(例如烏克蘭和敍利亞)的那些最為迫切的問題上,美國必須堅守我們的盟友都贊同的那種堅定的原則性立場,而且這對實現一個公平的結果非常重要。
與此同時,我們需要採取一些有節制、循序漸進的步驟,使其能從總體上對美俄關係產生影響,併為改善關係進一步創造機會。
第六,制裁應該還是我們對俄政策中一個不可分割的部分。但要把它和國家權力的其他元素,特別是外交加以通盤考慮、有針對性地去運用。
美國國會為俄羅斯在克里米亞和烏克蘭東部採取的行動,為索爾茲伯裏投毒案,為俄違反《中導條約》和干預美國大選等等而對俄實施制裁,使莫斯科失去了改變方向的任何動力,因為俄認為這些制裁是永久的、不可避免的。
我們需要恢復對俄製裁機制的靈活性,重點放在那些目標明確的制裁上。如果俄羅斯能在談判中成功找到可接受的衝突解決方案,包括俄確切無誤作出停止干涉我們大選進程的努力,那麼就可以迅速取消制裁。當然這需要白宮和國會方面表現出政治意願。
今天的現實情況是,普京領導下的俄羅斯是在一個有根基深厚的民族主義傳統的戰略框架內運作的。俄精英和民眾對此有廣泛共鳴。普京的繼任者即使有較強的民主傾向,也可能還是要在這一戰略框架內施政。
將美對俄政策建立在我們能夠而且應該改變這一框架的前提之下,是錯誤的。同樣,如果認為我們只能別無選擇地維持現行政策,也是愚蠢的。
我們必須同現在的俄羅斯、而不是同我們希望看到的俄羅斯建立關係。我們必須在堅持運用外交手段的同時,充分發揮出我們的優勢。通過這種方式,我們就能戰勝俄羅斯提出的挑戰,使我們的關係走上更具建設性的軌道。否則我們將要付出巨大的代價。
二、第二封信
再看第二封信是怎樣説的:
8月5日美國《政治》雜誌刊載的那封呼籲重新審視美對俄政策的公開信中,有許多作者都是我們熟悉、熱愛和尊重的人。我們同意他們有關美俄關係正處於令人十分沮喪境地的看法。但我們絕不贊同他們對為什麼落入這一境地所作的分析,不贊同他們提出的應當就此採取的那些措施。我們認為,必須對我們那些同行羅列出來的論據一一作出回應。
我們是來自兩黨的前外交和軍情部門人員,還有從事對俄研究的學者,總之都是同俄羅斯打過幾十年交道的人。我們堅信,現在並不是同莫斯科重啓關係的時候。在這一點上,我們的看法與上述公開信中所提的建議截然相反。普京的所作所為以及它所持的立場,對美國利益和美國的價值觀依然構成威脅,需要不遺餘力地加以抵制。
儘管對美俄關係現狀造成的過錯,有一部分要歸罪於美國,但公開信的作者們卻未能明確指出,主要責任恰恰應由普京來承擔。自從喬治·布什總統執政以來,歷屆美國政府都謀求同俄羅斯搞好關係。
普京上台後,俄羅斯方面並沒有認真和一以貫之地迎合這些意向。普京為了更好地整肅國內,把注意力更多地放在將美國想像為俄羅斯最大的敵人,而不是改善雙邊關係上。
公開信的作者們明確,要“改變我們現行方針”的,不是俄羅斯,而是美國。這表明他們對局勢是多麼缺乏瞭解,因為這可使普京有更多的機會繼續搞那些危險而又魯莽的行動。
公開信的作者們還呼籲美國同俄羅斯“開展嚴肅和持續的戰略對話,以找到雙方互不信任和敵對的根源,同時把注意力集中在如何解決我們兩國當前面對的重要而又緊迫的安全問題上”。他們還主張恢復兩國正常的外交關係,以儘量減少“誤解和誤判”。
其實,美俄相互對話是常態化的,包括對核潛力問題的討論。美國代表定期和俄羅斯同行討論與阿富汗、伊朗、烏克蘭、敍利亞相關的問題,還有核問題等等。儘管雙方在縮減兩國大使館編制的範圍內對等驅逐了外交官,但我們還是支持兩國擁有一個全面的外交關係。
缺少結果並不是因為缺乏嘗試。莫斯科拒絕承認俄羅斯軍隊入侵克里米亞和頓巴斯、且軍隊至今仍然駐紮在那裏;莫斯科參與擊落一架民用客機,造成298名乘客和機組人員死亡的事件;莫斯科干涉2016年的美國大選;莫斯科侵犯敍利亞的人權並支持該國血腥的阿薩德政權;莫斯科還到西方國家用極其危險的放射性和化學物質殺死對俄進行批評的人。
在這種情況下,我們是很難同俄羅斯進行談判的。只要普京不準備對俄參與這些行動承擔責任,那就不會有進一步的對話,更不會有任何結果。更何況,在俄羅斯人利用自己的外交職位製造各種麻煩、而不是去消除誤解的條件下,也真的很難去開展什麼正常的外交。
公開信的作者們還堅持説,“如果俄羅斯能在談判中找到可接受的衝突解決方案”,那麼就可以採用更加靈活的機制來緩解那些有針對性的制裁措施。但是,這些對現有衝突“可接受的解決方案”又是什麼呢?是拒絕烏克蘭和格魯吉亞加入北約嗎?是把克里米亞交給俄羅斯管轄嗎?還是對在俄羅斯侵犯人權的種種令人憤慨的情況視而不見呢?急於通過各種讓步,以求得對相互關係作出“重新審視”,顯然是不值得的。
公開信的作者們指出,“如果認為我們只能別無選擇地維持現行政策,也是愚蠢的”。這句話的意思無非是要表明,美國現任政府眼下推行的某些政策,是一種極端混亂的行為,而絕非連貫性的戰略動作。
但我們認為,對現任政府的一些行動應給予高度評價,比如我們向烏克蘭提供了包括致命性武器在內的軍事援助,擴大了美國在波羅的海國家和波蘭的軍事存在,在國會的壓力下維持了對俄的制裁等等。
還有一些動作,如前不久宣佈的美軍將從德國撤出,對俄羅斯卻是有利的。特朗普對普京所持的立場,以及他不願同俄羅斯領導人對抗,甚至不願在任何問題(從干預大選到提出獎賞在阿富汗殺害美國士兵)上批評普京,等於一筆勾銷了美國對莫斯科採取過於強硬立場的所有説法。
美國推動俄羅斯做出某些改變的能力,看來也是非常有限的。但是,正如公開信的作者們所説,我們必須“同現在的俄羅斯、而不是同我們希望看到的俄羅斯建立關係”。這意味着要接受俄羅斯的鎮壓行動、盜賊統治和侵略行徑。我們絕不會這樣來激勵普京去作出什麼改變。如果我們反過來表現出美方急於改善關係的願望,那肯定會被普京加以利用。
這一立場與美國的價值觀、利益和原則背道而馳。而同樣重要的是,當俄羅斯人民對當局的耐心耗盡時,信任也會隨之消失。根據民意調查結果,普京受人們歡迎的程度在過去一年下降了。遠東地區的人們正在組織抗議活動。最近幾次的全國選舉都有造假之嫌,為的是普京能再繼續執政16年。在普京看來,他必須煽動和利用民族主義情緒,才能把權力牢控在自己手中。
然而,公開信的作者們卻説什麼,“普京領導下的俄羅斯是在一個有根基濃厚的民族主義傳統的戰略框架內運作的,俄精英和廣大羣眾對此有廣泛共鳴。”與此論調相反,今年早些時候列瓦達中心所作的民意調查,表明認為美國是敵人的俄羅斯人,只佔到3%。普京正在快速失去與俄羅斯人民的聯繫。
因此,現在不應重啓美國與普京政權的關係,而是要做到以下幾點:
1)認定俄政府的腐敗,它對鄰國的侵略,不斷強化軍事力量以及在本國使用的鎮壓方法等等,都是威脅。
2)確保向美國公眾提供有關俄羅斯行動的更詳細信息。
3)與我們的盟友,特別是北約和歐盟開展合作,以遏制和抵制這種威脅。
4)將俄羅斯政權和廣義上的俄羅斯人民區分開來,優先支持公民社會和那些敢冒巨大風險去實現人的基本權利的人。
5)維持甚至加強制裁,直到普京從包括克里米亞在內的烏克蘭轍出其所有的武裝力量;直到從格魯吉亞轍出所有武裝力量;直到停止網絡攻擊和干涉我們的大選和內政;直到停止以虛假指控抓捕在俄境內的美國人;直到在俄停止侵犯人權。
6)集中力量打擊俄羅斯腐敗,防止俄羅斯的髒錢進入美國,使我們的金融市場、不動產和其他市場信譽掃地。
7)通過軍事、外交和經濟援助來加強俄羅斯周邊鄰國的地位,並對有志向歐洲-大西洋方向發展的那些國家提供支持。
8)與俄羅斯政府就軍備控制和防擴散問題開展合作,同時要認定俄羅斯過去就在這些問題上破壞了已經達成的協議。
美國應該發出願同俄羅斯當局合作的信號,只有這一信號變得十分清晰,以至莫斯科不再認為美國是敵人,才會有興趣為改變其政策和發展關係的行為作出自己的貢獻。
在此之前,我們必須避免進行毫無意義沒完沒有了的對話,因為這種對話永遠不會找到問題的解決方案;我們必須對普京的種種威脅性舉動進行堅決而又持續的抵制。這意味着,為遏制普京,為嚴加制裁,為加大對俄羅斯周邊鄰國的支持,為確保對俄羅斯公民社會的支持,為採取更嚴格的措施打擊俄羅斯的腐敗,我們必須同盟友開展更密切的合作。
公開信的作者強烈主張,我們應該“努力使我們的關係步入更具建設性的軌道。” 但這一點,只有在普京也有興趣這樣做的條件下才行得通。
三、俄方的反應與評價
對這兩封信,俄羅斯方面是如何看待和評價的呢?半個多月過去了,我們還沒有看到任何一位官方人士就此作出表態。
看來,俄方對美方的兩封公開信根本不感興趣,就是説,不對俄美關係改善特別是取消制裁抱有任何幻想。
不過,還是有一些學者從不同角度作出了評論,其中包括如下看法:
第一,兩封信依然在重複俄羅斯干涉美國大選這一純系子虛烏有的論調。
對“通俄門”所作的長時間調查早已推翻了這一荒唐的指責。兩封信角度不同,敍述有別,但都對同俄開展合作提出了前提條件,即只有在俄不把美看作敵人、並且主動改變俄對美政策和行為的條件下,美國才可以開始與俄羅斯全面合作。
由於所設前提本身就是根本不存在的事物,是美方自己臆想出來的東西,那麼怎麼可能實現信中提出的那些設想呢?
第二,兩信作者中,既有民主黨,也有共和黨;有前駐外大使,也有退休將軍;還包括國務院高官、國會議員和知名學者。
因此,認為第一封信作者的數量優勢和更顯著的社會地位反映了當下美國政治精英的實際力量對比,會對特朗普本人及其班底產生扭轉“方向”的影響,是幼稚的、不現實的。不必對此抱有幻想。區別只在於鴿派相對理性務實一些罷了。
這些人明白,世界最近幾十年發生的變化是不可逆轉的;美國在衰落,已不再是一個可以迫使任何國家為其自身利益俯首效勞的超級大國;而俄羅斯首先就是美國在世界上推行單邊主義和特朗普“美國優先”政策越不過去也繞不過去的一道大坎。所以無論從近期還是長遠看,美國都必須正視俄羅斯的存在。
而鷹派還在抱殘守缺,堅守冷戰思維,並且天真地深信,華盛頓仍然有能力也有手段可以將自身的意願強加給任何國家和任何人,包括莫斯科和普京在內。對俄羅斯最有效的辦法,還是“打打打”,並且要繼續拉着盟友一起“打”。
第三,作為改善俄美關係的一個重要依據,第一封信還暗示,特朗普政府對俄持續打壓,會促使俄中兩國更加接近,從而影響美在美俄中三方中的顯赫地位。
這説明,美國精英中的鴿派已經意識到,對俄中兩國實施“雙遏制”政策,並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因為美與中俄同時展開激烈對抗,也使自己處於“被雙遏制”的局面。美國為此付出的代價太多,需要做出適度的調整。俄羅斯因此成為可以撬動的一方。
不過,特朗普政府及美國國會一直喋喋不休地敗壞俄羅斯的名聲,對俄製裁不斷加碼,極盡打壓之勢,現在突然來個180度的大轉彎,拋出種種誘餌,意圖將俄羅斯從中國身邊拉開,不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嗎?
第四,有些評論還直截了當地指出,不管美公開信怎麼表白,最現實的問題就是:你美國人要我放棄或調整現行政策,那你能給我什麼?取消制裁?這可能嗎?
美國最近幾年僅有的一例,就是取消了對伊朗長達40年的制裁,但結果怎樣呢?不是又在幾年後重新對伊朗實施制裁比原先嚴厲得多的制裁嗎?而且現在的制裁措施還要涉及到所有同伊朗有貿易關係的國家。
無數事例表明,美國信誓旦旦的承諾不過是騙人的把戲罷了,根本不可信。美俄雙方在對世界秩序這個根本性問題上所持的截然不同的立場,決定了美國不會改變遏俄弱俄的政策本質。
第五,兩封信接連出現,並且提出截然相反的路徑“安排”美俄關係,表明美國精英階層中鴿派與鷹派的矛盾還在增長。這既關係到美國大選,也關係到大選之後。毫無疑問,這也為莫斯科開闢出一個可能得以管控兩國關係日益惡化的新路徑。不對此加以利用,將是一種罪過。
四、特朗普政府依然我行我素
兩封公開信目前看來並未對特朗普政府產生什麼影響。一個直接的表現,就是8月26日,美國商務部宣佈將對俄羅斯5家涉嫌“從事化學和生物武器研究”的機構進行制裁,其中包括參與新冠病毒疫苗研發的俄國防部所屬研究所。
27日,俄總統新聞秘書佩斯科夫憤憤表示,美國將俄羅斯5家研究機構列入制裁名單純屬一派胡言,極其荒謬,“他們每天不宣佈對別人的制裁或者限制別人,就活不下去”,俄羅斯絕不會接受美國有關俄科研單位可能參與細菌和化學武器開發的指責。
其實,美方這種公然對俄羅斯從事新冠病毒疫苗的公司或研發機構進行制裁的做法,已經遠遠超出了俄美關係的範疇。
疫苗研發與應用,是各國無可厚非的權利,目的是保護人民的健康、更好地實現人類生存與發展。特朗普政府污稱俄羅斯研究機構涉嫌“從事化學和生物武器研究”,是再經典不過的“欺行霸市”行為。其真實目的,是為了搶佔國際疫苗市場,為了自己賺取更多的利潤。這已不是反俄不反俄的問題,而是具有反人類的性質了。
(責編:金紫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