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生牛犢贏惡虎！志願軍高炮殲敵2300多架，成美軍飛行員噩夢

近日熱映的抗美援朝題材戰爭電影《金剛川》中，最讓人感動震撼的一幕就是志願軍高炮陣地在防禦交通要道時與美國海軍航空兵戰鬥轟炸機拼死較量，最終以犧牲的代價消滅對手。縱觀抗美援朝戰爭，由於具備絕對空中力量優勢，所以美軍經常派遣大量飛機襲擊志願軍地面部隊和後勤補給線，以至於志願軍在白天部隊集結地暴露後就很容易因空襲而遭到巨大犧牲，而志願軍入朝初期擁有的1300多輛卡車也在一個月內因敵機空襲而損失了超過一千輛！可想而知敵機空襲給志願軍帶來了何等損失，如果志願軍的後勤未曾面臨此類壓力，那麼美軍及其盟友的很多王牌軍就將成建制被志願軍消滅！

雖然戰爭時期志願軍戰鬥機部隊開始逐步嶄露頭角並一度建立所謂的米格走廊，並多次擊落美軍戰機，但這遠不能從整體上改變志願軍沒有制空權的局面，在更多戰鬥中志願軍只能依靠同樣誕生不久的高炮部隊。縱觀解放軍征戰史，不難發現其和火力不足恐懼症一道發展的還有飛機恐懼症，昔日對手日軍和國民黨軍的飛機都曾為其帶來嚴重威脅，但抗美援朝時美軍的航空兵規模和技術水平都遠超過昔日對手，所以志願軍不得不在入朝前竭力提升防空能力，入朝初期志願軍所配備的高炮型號雜，數量少而且性能差，以最初三個高炮團為例，他們配備的主要是日式75毫米的11式和88式高炮，這些高炮原本是日本關東軍用於“滿洲國”要地防空的,以88式為例該炮有效射高7.5千米，炮彈重6.54公斤，初速720米每秒，雖然其性能在抗戰初期屬於優秀，但到了二戰後期由於射速、射高和瞄準性能存在不足，所以很難對付美軍新一代重型轟炸機，而且其從行軍狀態到展開作戰需要10分鐘，至少四個人才能完成基本操作。到抗美援朝時，以它的性能幾乎無法反擊美軍新型噴氣戰機，然而這已經是入朝作戰初期志願軍拿得出手的最好高炮了，所以志願軍也開始和蘇聯洽談引入高炮事宜，而最初配備日式高炮的三個連已經在1950年11月2日抵達了雲山附近進入戰備。

此前，志願軍已在此地重創了美軍多支部隊，急於報復並瞭解戰場態勢的美軍很快派遣了4架F84噴氣戰機從煙幕上空撲來掃射，一些還在打掃戰場的志願軍戰士們因此突然犧牲。眼看步兵遇到麻煩，志願軍高炮9連也已顧不上陣地暴露危險進而全連反擊，雖然敵噴氣戰機速度快，讓88式炮口轉速都跟不上，但9連成功吸引了敵機注意力，眼看敵機的子彈不斷讓炮位士兵們倒下，但志願軍炮兵依舊沒離開炮位，他們靈機一動將射擊距離定為1800米，引信裝定4秒，進行悲壯的集體拼刺刀齊射。很快一架美軍飛機被當場擊中後墜地爆炸，這也是志願軍入朝後首次擊落敵機，創造了老式武器擊敗新型武器的奇蹟，而其餘敵機只能逃跑。但第二天美軍幾十架飛機再次來襲，一時間9連陣地附近被爆炸煙火籠罩，幸虧志願軍此前轉移陣地，隨後志願軍高炮立刻齊射擊傷1架敵機，但卻徹底暴露了自己的位置。此時美軍飛機開始分組進攻，一隊佯裝進攻而另一隊則趁機從志願軍射擊死角進入，由於射擊頻率過大，幾門陳舊的88式開始故障啞火導致陣地火力密度驟降，附近7連一個炮組甚至因美軍凝固汽油彈而連人帶炮全部被烈焰吞噬。在絕對數量和質量優勢敵人面前，志願軍通訊員和衞生員也開始協助炮彈運輸，而炮組只為被攻擊前多射擊一次，最終白刃戰防空再次取得成就，一個炮組和一架敵機同歸於盡。在這次歷時兩個多小時的戰鬥中，志願軍除1個炮組外其餘炮組不是犧牲就是失去戰鬥力，高炮部隊只能暫時撤出戰場，而美軍除1架被擊落外另有十多架被擊傷。這一戰也讓志願軍認識到，要想對付美軍航空兵，只能全力提升防空能力。

另一方面，蘇聯的援助極大改善了志願軍地面防空的情況。自1949年開始根據協議蘇聯將援助解放軍組建十個高炮團專門負責保護國內重要城市和工業區，這些防空武器主要包括85毫米大型高炮、M39型37毫米輕型高炮以及12.7毫米大口徑機槍，在抗美援朝戰爭中有多達53個營的部隊配備了這些武器。由於大型高炮運輸到前線較為困難而且目標顯眼所以只負責要地防空，而12.7毫米高射機槍射高有限所以一般只能在敵機低空來襲時多挺齊射，因此一線防空中效率最高的還要屬5發彈夾供彈的M39型高炮，這種全重2.1噸的單管半自動武器也被志願軍稱為37炮。這種高炮是蘇聯二戰前為彌補野戰防空短板而借鑑瑞典博福斯40毫米高炮而仿製的，該炮在牽引車和瞄具方面工藝比原型較差，威力也相對更低，但戰鬥射速達到80發每分而且工藝簡單易於生產維護，文化程度較低的士兵也可以較快上手，因此這一點也迎合了後來志願軍的需求。衞國戰爭中，有效射高三千米的37炮成為蘇軍主要中低空防禦武器，也曾在對輕裝甲地面目標壓制中表現不俗，據稱二戰中蘇軍曾依靠該炮擊落超過1.4萬架敵機。1951年4月開始，主要配備蘇聯武器的志願軍第二批高炮部隊（四個師、一個團以及30個獨立營）入朝作戰，雖然他們的經驗此時還不充分，但也讓志願軍對空火力密度驟然增加進而美軍只能不斷提升襲擊高度，導致其攻擊命中率驟降。自當年7月開始，志願軍高炮開始將主力投入到反空中絞殺戰鬥中，M39等中口徑高炮開始用於交通要道和車站等區域的防空，並開始和小口徑高射炮以及高射機槍一道加入到遊擊防空戰中。

位於北京的中國人民革命軍事博物館內，就陳列着這樣一門防盾上塗着10顆紅星的37高炮，這門高炮隸屬於志願軍高炮11營，該部進入朝鮮後僅三個月就開始直面反絞殺任務，這年六月美軍大量飛機對志願軍陣地和後勤的轟炸導致志願軍前線的彈藥、食品和藥品都面臨告罄的局面。11營直接進駐黃江橋這一補給運輸的重要通道附近後，就充當了大橋的最後防線，二戰前研發的37炮此時要面對美軍一系列噴氣戰機，該炮射擊時目標速度一般被定為250米每秒，甚至還不如美軍F86戰鬥機的最大速度！所以，等待志願軍的無疑是一次硬仗，6月9日上午，6架美軍戰機突然來襲並投下大量凝固汽油彈，讓該營一時間犧牲慘重，三連三班炮位上除了一名叫劉四的炮手外其餘炮手全部受傷，而高炮偽裝也被焚燬。正常情況下37高炮需要8人才能運作，他們要同時負責水平和垂直瞄準擊發、距離測算，裝定速度和航路計算，彈藥裝填和運輸，所以這種情況下該炮組無疑難以再戰了，更何況這門炮的防盾、炮盤和距離分劃盤也被損毀。然而，劉四發現火炮發射機構並未損毀依舊可以擊發，而敵機已再度飛來，就依靠此前調試好的射擊諸元，便一個人將火炮搖到指定位置並概略瞄準一架敵機，最終在一千米距離命中目標並導致敵機當場墜毀爆炸。憑藉單人單炮擊落敵機的表現，劉四榮立一等功，該營在開城方向五個月的戰鬥中先後擊落35架敵機，其中劉四所在的班就擊落10架，因此才有防盾上的十顆星。在整個反絞殺作戰中，志願軍高炮擊落敵機260多架，擊傷1070多架，以至於後來美軍航空兵將駐紮志願軍高炮部隊的交通線稱為自殺的死亡線，甚至因此拒絕起飛。

同時，志願軍高炮部隊還在多次戰役中成為步兵兄弟的直接後援，例如在上甘嶺戰役中他們就成為美軍炮兵觀測機的頭號剋星。當時很多高炮被拆解後運到山頂再次組裝並偽裝在預設陣地，戰役爆發兩天後就做好了準備，這一天一些美軍觀測機在1-2千米高度飛來，他們沒想到志願軍已佈設了6門37高炮和3挺高射機槍，上午十點四十左右志願軍突然向敵機齊射並在半小時內擊落擊傷其中各一架。而美軍戰鬥轟炸機隨後的報復卻因志願軍陣地偽裝到位而並未取得戰績，自身反而被擊落擊傷各1架，在隨後幾天里美軍又損失了1架F84戰鬥機和1架炮兵觀測機。多次捱揍後，美軍試圖利用山溝和志願軍射擊死角發起攻擊，並讓地面部隊發動壓制射擊，同時大量使用煙幕彈試圖干擾我方視線。而美軍飛機進入攻擊前也會分散隊形，希望儘可能以此分散志願軍高炮火力。按照正常情況來看，如果單門高炮在暴露後和敵方戰鬥機進行一對一較量，自身不但勝算低而且很容易被對方壓制摧毀。志願軍靈機一動，最終確立了班排為單位的機動隱蔽作戰，而且將攻擊重點放在敵炮兵觀測機和對地攻擊機上。10月20日清晨，美軍一如往日地使用觀測機指揮猛烈炮火轟炸志願軍陣地，而志願軍高炮起初不動聲色，直到通訊員保持聯絡後並確認美軍觀測機進入近距離後才突然齊射，最終在三小時內嚴重擊傷4架美軍炮兵觀測機，這直接導致美軍的炮火演變成徒有其表的作秀，根本沒有真正傷及志願軍主要坑道和工事。據美軍記錄，己方觀測機經常因恐懼高炮而被迫只能停留在目標8千米外，這直接嚴重降低了美軍遠程炮火的殺傷破壞效率，而上甘嶺戰役期間，志願軍高炮總計擊落敵機50架，擊傷154架，為勝利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到了1953年夏季攻勢時，志願軍集結了5個團、32個營的高炮部隊用於掩護正面部隊陣地以及重要指揮所等處，做到每公里正面配置密度達到13門，不但保證了己方炮兵和運輸線白晝活動的安全，而且還擊落了270多架敵機。

據美軍及其盟友的統計，對手的地面火力是美軍戰機損失的大頭，戰爭期間美國在內的各國損失戰機超過三千架，其中2300架左右可以被確定為志願軍高炮的戰績。例如P51野馬戰機空戰損失僅為12架，但可以被確定毀於高炮的就多達210架，即使先進的噴氣戰機也經常被志願軍高炮擊落，例如F80和F84各自被對方高炮擊落了113架和135架。經歷了抗美援朝血火洗禮，志願軍高炮部隊通過了嚴峻考驗，讓強敵感受到從掌握絕對制空權到如履薄冰的味道，無數志願軍高炮組，正如電影中那樣，用自己的彈幕一次次撐起了志願軍地面部隊上空的那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