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魯晚報·齊魯壹點記者 趙恩霆
從11月1日起,俄羅斯暫停其常駐北約代表團的工作,同時暫停北約駐莫斯科軍事聯絡處的活動,終止設在比利時駐俄使館的北約駐莫斯科信息處的活動。這是俄方對北約10月6日撤銷8名俄駐北約代表團成員常駐資格、將俄代表團人數從20人削減至10人的回應。
北約旗幟
就本輪俄與北約之間的外交風波,俄副外長格魯什科10月23日表示,北約再次回到冷戰模式。不僅如此,實際上俄與北約的關係也已陷入“斷交”狀態,近乎重回冷戰模式。
北約2015年對俄常駐北約代表團人數設定30人上限。2018年,北約撤銷俄常駐北約代表團7名成員常駐資格,拒絕3名俄外交人員常駐北約的申請,將俄代表團人數從30人減為20人。
伴隨這一數字不斷被削減的,是近年來俄與北約關係持續走低,尋求對話和接觸淪為空話,雙方外交和軍事對抗行為日益增多。
北約總部
成立於1949年、美國主導的北約,是冷戰背景下與蘇聯主導的華約相對抗的軍事同盟組織。從時間上看,華約解散還要稍早於蘇聯解體,按説北約也因此失去了存在的必要。
然而,作為美國操控歐洲的重要工具,以及其推進全球戰略的重要抓手,北約不但延續了下來,還自冷戰結束以來的30年間多次東擴,其成員國數量從冷戰結束前的16個增至30個,新加入的大多是中東歐和巴爾幹地區國家。此外,烏克蘭、格魯吉亞等一些國家也被納入北約的“夥伴計劃”。
冷戰結束後一心想融入西方的俄羅斯,非但沒有被接納,自己面向歐洲方向的戰略緩衝空間還不斷遭到擠壓和蠶食,北約步步東擴已經逼近了俄羅斯的家門口和利益攸關之地。
陸基“宙斯盾”反導系統的一部分
伴隨北約東擴的,是美國勢力尤其是其軍事力量不斷抵近俄羅斯邊界,2001年底美國宣佈退出《反導條約》,如今美國的陸基“宙斯盾”反導系統已經前沿部署至羅馬尼亞和波蘭,與俄羅斯近在咫尺。
冷戰期間,北約將華約視為敵人。冷戰結束後,北約需要為存續尋找新的假想敵,俄羅斯首當其衝。而2014年烏克蘭危機和克里米亞事件,成了俄羅斯與北約之間展開實質性敵對行動、並逐步升級的節點事件。美歐等西方國家對俄採取政治和外交上孤立、經濟上制裁、軍事上對抗的政策。
儘管如此,北約自身仍然難逃發展瓶頸問題。美國前總統特朗普執政時期,曾公開宣稱“北約無用論”,指責北約盟友沒有按規定將國防開支佔GDP比重提高到2%,認為這是在佔美國的便宜。這也成為美國和德國等一些盟國關係震盪的影響因素之一。
法國總統馬克龍
對北約頗有微詞的不光特朗普,法國總統馬克龍也曾公開表示北約“腦死亡”,其內部缺乏溝通協調,認為歐洲應當加強自身防務建設,組建“歐洲軍”,進而增強歐洲的戰略自主。
近年來,美國特朗普政府的單邊主義做法,土耳其作為北約成員國卻不顧反對購入俄製S-400防空導彈系統,美國拜登政府從阿富汗匆忙撤軍而未與北約盟國進行協調,諸多事件均凸顯北約自我運轉機制出現問題。
但這並沒有阻止北約“打腫臉充胖子”,近年來北約框架下的多國大規模軍演輪番在巴倫支海-北歐-波羅的海-中東歐-黑海一線上演,美國和北約艦機與俄軍之間的近距離較量屢見不鮮。上個月,美國國防部長奧斯汀到訪格魯吉亞、烏克蘭和羅馬尼亞等黑海三國,他對前兩國宣稱,“加入北約的大門是敞開的”,挑釁俄羅斯的意味十足。
美國國防部長奧斯汀(右)前不久訪問烏克蘭。
這還沒完,上月下旬舉行的北約防長會議還制定了一個名為“歐洲-大西洋地區威懾和防禦概念”的戰略計劃,其核心就是如何應對來自俄羅斯和國際恐怖組織的威脅,渲染所謂“俄羅斯威脅論”。按計劃,北約將根據這一總體方案在明年年底前制定詳細的地區性計劃。
北約秘書長斯托爾滕貝格曾表示,目前北約與俄羅斯的關係處於冷戰以來的最低點。俄外交部發言人扎哈羅娃前不久也表示,北約近期舉動使其與俄羅斯的關係降至歷史最低點,甚至實際上埋葬了北約-俄羅斯理事會——雙方在軍控、反恐、處理地區危機等領域進行溝通和合作的平台。
北約秘書長斯托爾滕貝格
當俄方做出一系列“斷交”舉措作為反擊後,北約又宣稱願意對話,但扎拉羅娃指出,北約一邊驅逐俄方常駐外交官,一邊聲稱準備進行對話的做法“毫無意義”。
事實上,那些俄與北約之間的互派機構早已形同虛設,雙方的溝通聯絡渠道已經失去了意義,積極互動越來越少,實質對抗與日俱增,此時俄方的反擊措施,更多是為了表達立場,讓北約認清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