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爾反爾,印度再次不講“武德”

出爾反爾,印度再次不講“武德”

  印度的製造業大國夢,可能也就是個夢。

  文丨華商韜略 劉柏鋮

  2014年,印度政府表了個態:印度有人口有市場,歡迎更多中國公司來印度發展。

  印度總理莫迪更是在一次演講中説,要讓印度變成一個容易做生意的地方。

  但僅僅過了七年,印度就又變了臉。

  【vivo不是孤例】

  2022年7月5日,印有“Love India,Love vivo”的電梯門突然打開,電梯中快步走出多名印度執法人員。

  vivo印度公司的員工事先沒有接到任何通知,但面對突如其來的檢查,只能放下工作,默默配合。

  這樣的場景,在包括vivo印度公司在內的23家關聯公司,以及48處經營地點同時上演。

  如此規模的突擊檢查,當即引爆中印兩國媒體。在兩國人民的矚目中,印度執法局的官方聲明終於在7月7日發佈。

  該聲明認為,vivo涉嫌違反了印度的《防止洗錢法案》,因此凍結了vivo及其關聯公司在印度的119個銀行賬户,共計凍結了價值約46.5億盧比(約合人民幣3.9億元)的資產。

  被凍結了生死攸關的現金流,vivo自然要申訴,它向德里高等法院提交了文件,要求撤銷印度執法局凍結其銀行賬户的決定。

  在印度狀告印度執法機關,很難想象當地法院會毫無偏袒。

  7月13日,印度德里高等法院提出,vivo需要向銀行提供95億印度盧比(約8億元人民幣),才可以解凍vivo銀行賬户。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vivo的銀行賬户剛解凍沒多久,印度税收情報總局又在8月3日發佈通告,指控vivo逃税221.7億盧比(約18.9億元人民幣)。

  如今很難説vivo是否還“Love India”,但可以肯定的是印度已經不再“Love vivo”了。

  從“小甜甜”轉變為“牛夫人”,vivo的遭遇其實早有預兆,從大規模的突擊檢查到凍結賬户,一場針對中資企業的打壓其實預謀已久,vivo也遠非第一個受害者。

  2021年,華為收到了一個不太好的信號:它被排除在印度的5G實驗名單之外。

  轉年3月,愛立信、諾基亞、三星等電信設備商都參加了5G實驗,卻依然不見一家中國企業的名字。

  但此時的華為已經無暇顧及此事,就在2月15日,印度税務部門突降與華為相關聯的主要營業場所,對其進行搜查行動。

  印度税務部門的官員們查看了華為的一串文件:財務文件、賬簿、公司記錄、印度業務和海外交易文件,並將部分文件帶走。

  税務部門最後給出的説法是,搜查行動是印度專項打擊電信公司逃税行為的一部分,這些公司涉嫌通過購買股票、虛假開支等方式向境外母公司轉移利潤並逃税,使“印度財政損失巨大”。

  印度對中企的打壓可謂一視同仁,連2014年就紮根印度的小米,也不例外。

  2022年4月26日,小米印度的財務官薩米爾·拉奧寫下了這樣一段話:

  “我承認,XTIPL(小米科技印度私人有限公司)已按照小米集團公司某些人的指示支付了特許權使用費。”

  但這段話的背景,卻是薩米爾·拉奧已經被印度執法局傳喚審訊多次,不但本人遭受身體暴力,就連家人也受到威脅。到4月27日,薩米爾·拉奧就撤回聲明,並稱自己並非自願發佈。

  從1月開始,印度對小米的打擊接踵而至。

  1月份,印度財政部以“非法匯款給外國實體”為由,向小米開出5.6億的天價税單。

  4個月後,印度執法局以小米違反印度《外匯管理法》、非法向境外匯款的理由,凍結了小米印度公司約48億元人民幣的資產。同月,印度執法局又扣押小米7.25億美元現金,理由為不當轉移資金。

  無奈的小米只能選擇上訴。5月6日,資產雖暫時得到解凍,但與印度執法局的官司仍要繼續。

  同一時期,華為、OPPO、一加等手機廠商均與印度執法局陷入糾紛,而這一情況並不只發生在手機制造這一領域。

  自2020年中印邊境衝突以來,印度就加大了對中國企業的打壓。

  2020年4月,《印度大型電子製造業的生產掛鈎獎勵計劃》正式發佈,其中既包含多家印度本土手機公司,也包括國際巨頭三星、蘋果等。但在印度佔據高份額的中國手機公司,卻一家也沒出現在名單中。

  同月,印度還頒佈了FDI(外國直接投資)新政,該政策要求與其接壤的國家在投資印度前,必須經過印度審查。

  政策聽起來一視同仁,但看看地圖就知道,接壤印度的國家裏,除了中國,哪裏找到一個有投資實力的國家?

  這項政策的負面影響慢慢顯露了出來,從政策頒佈到今年6月29日,中國企業一共提交了382項申請,通過印度批准的是80項。

  隨後,全面的打壓徹底開始了。

  2020年6月起,印度以對印度的主權、領土完整及安全構成威脅的理由,對包括Tik Tok、微博、微信、絕地求生遊戲在內的300多箇中國APP進行封禁。

  類似vivo、小米、華為那樣的突擊調查,如今已經涉及超過500家中國企業。一位在印度做安檢業務的中國公司曾對《環球時報》記者透露:“其實查不出問題,但每次都要給錢”。

  打壓甚至滲入到印度政府內部,連那些為中國企業審批註冊的印度合規官都在劫難逃。這一行為,徹底導致整個印度的企業服務行業都收到一個信號:為中國企業提供服務非常危險。

  可以説,如今在印度的中國企業如履薄冰。

  然而,僅僅八年前,印度還在敲鑼打鼓歡迎中國企業,從蜜月期轉入冰河期,究竟發生了什麼?

  【印度究竟在幹啥?】

  “莫迪!莫迪!”

  2015年5月,當莫迪身影在印度駐中國大使館播放的宣傳片中出現時,印度人歡呼雀躍。

  彼時,莫迪剛剛上任印度總理一年,他最看重的就是印度經濟發展,包括與中國的深度合作,甚至因此婉拒了美日兩國關於軍事方面的協議。

  為發展印度經濟,莫迪提出了“印度製造”的理念。希望將製造業佔印度總GDP的比重,從當時的15%提升至25%,併為每年進入印度勞動力市場的超1200萬年輕人創造就業。

出爾反爾,印度再次不講“武德”

  但對於電力欠發達、基建水平差、工業底子長期薄弱的印度來説,快速提升製造業權重,幾乎是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想打鐵,但自身不硬。這種時候,藉助一個擁有完善供應鏈體系,充足人才儲備,成熟基建技術的外部投資者(冤種),就是最好的選擇。

  舉目四顧,最合適的投資者,正是北邊的鄰居中國。

  於是,印度開啓了一場面對中國的招商潮,莫迪公開表示:中國經濟發展是值得印度學習的對象,中國的大量資本正是印度甚為看重的外部資源。

  2015年5月,莫迪首次訪華。在與中印兩國企業高管會面時,莫迪特意介紹了“印度製造”,然後乾脆直言不諱:

  “我們非常迫切地希望發展那些中國十分強大的行業,我們需要你們的參與。”

  這種開放的態度,贏得了印度工商界的廣泛讚譽,因為他們終於可以得到最稀缺的資源。印度商會的莫塔爾評價説:“他讓來自底層的人們看到奮鬥的力量和希望,目前人們渴望他帶領印度走向世界。”

  彼時的印度從上到下,對引入中國企業頗為熱情,而面對印度的廣袤市場,落後的工業基礎,中企同樣抱有濃厚的熱情——“Love India,Love vivo”就是vivo在那一年提出的口號。

  事後看來,無論是對這個口號,還是對“印度製造”,vivo都無愧於心。

  除了多次在印度建廠,vivo更是積極培養印度當地供應鏈。根據vivo 2021印度影響報告顯示:其中vivo印度選用的電池供應鏈有95%來自印度,計劃2023年將顯示屏印度供應鏈提高到60%,2024年將充電器印度供應鏈提高到75%。

  八年間,vivo已經為大約140萬名印度人創造了直接和間接的就業機會,並對160萬名印度人的生活產生了社會經濟影響。

出爾反爾,印度再次不講“武德”

  在vivo走入印度之時,小米已經開始了對印度的佈局。2014年,小米進入印度,第二年就拉來了富士康,在印度投資35億美元設立了生產線。

  2015年8月,小米在印度發佈的紅米2增強版手機,正是由富士康印度工廠代工生產的。

  2020年,全球疫情導致供應鏈“宕機”,小米又不辭辛苦找來三家新的合作伙伴——比亞迪、DBG和Radiant,共同在印度建廠和生產小米設備。

  截至當下,小米在印度擁有7家制造工廠,3/4的手機零部件做到了本土化,在印度銷售的小米手機中,99%都在印度生產。

  從vivo到小米、華為……稱他們為印度精密電子製造業立下了汗馬功勞,並不為過。

  中國的基建大軍也陸續開往印度,鐵路、電力、能源,到處都有中國人的身影。三一重工更是在2016年做出決定,每年都要向印度投資10億美元。

  當時的中國企業,頗有美國拓荒時期的味道,印度簡直遍地黃金,中印兩國媒體更是將“龍象共舞”捧上一個新的高度。

  2014年以前,中國對印度直接投資額累計僅為24億美元左右,而到了2016年,僅僅兩年的“印度製造”計劃,已經讓這一數額翻了一番,累計超過48億美元。

  可惜,“龍象共舞”的“象”很快有了異心。

  這個異心,是從一個名叫“分階段製造計劃”的政策開始的。

  這是一個有蓄謀的計劃。自2016年起,印度政府連續五年,針對不同手機零部件上調關税,最高税率達20%。

  當時的中資企業在印度建組裝廠,零部件大多是從中國進口,關税一提高,進口零件的成本就會跟着大大提升。

  而印度智能手機市場又是以中低端機為主,利潤本就微薄,只要生產成本一上升,立刻就會掉到盈虧線下。

  這隻能讓中資手機廠商將生產零部件的工廠,逐步遷移到印度本土生產。

  用這一招,印度拿到了最想要的供應鏈。印度的電子工業配套因此飛速起步,從整機裝配到元器件,印度的電子產業獲得了一次大躍遷——根據印度手機和電子產業協會(ICEA)數據顯示,從2015年到2019年,印度國內電子產業產值翻了一倍有餘。

  這背後,大部分靠的都是中國電子廠商的貢獻。

  到了2020年,印度的“分階段製造計劃”,又換了一個新玩法:“生產關聯激勵”。

  在這個新玩法裏,印度當局表示將投入260億美元,支持14個關鍵行業的生產,包括半導體、光伏、電子設備、製藥、醫療器械、汽車等領域,要在印度本土製造業中扶持出“本土冠軍”,同時創造出600萬個新的就業崗位。

  印度的搞法,背後其實有三個心思:

  第一個心思比較粗暴,既然有了自己的製造業底子,那就乾脆扶持自己人。

  第二個心思打的是未來的主意。全球製造業走過了漫長的“美國創造、中國製造”,印度想要實現“印度製造”,早晚要與“中國製造”直接競爭,索性早早下手。

  第三個心思,既來自於自卑與危機感,又來自於“中國製造”的強大壓迫。

  現在的印度人已經很難離開“中國製造”,比如:中國製造的玩具佔據了印度90%的市場;中國製造的自行車佔據了印度市場58%;中國的紡織品佔據了印度市場35%......

  在印度智能手機領域,中國企業更是幾無敵手,小米、真我、vivo、OPPO一共佔據了印度64%的智能手機市場,印度本土的智能手機品牌則被歸入“其他”當中,根本不值一提。

出爾反爾,印度再次不講“武德”

  而在這項政策的背景中,還摻雜了一連串見縫插針、邊走邊看的觀察。

  2017年,特朗普上任,然後對中國發起貿易戰。2019年,有部分行業評估數據稱,因中美經貿摩擦的影響,至少已經有200家在中國的外企考慮將其部分或全部生產鏈條轉移至印度等國家。

  這讓印度看到了希望。

  2019年10月20日,印度財長西塔拉曼在世界銀行年會上表示,要確定哪些跨國公司正在離開或考慮離開中國,要與這些公司展開接觸,盡一切可能遊説其去印度。

  2020年4月,印度雷厲風行,主動聯繫千餘家在華美企,放出優惠政策吸引其前往印度。隨後的一個月,印軍突然“兩次越線進入中國領土”,將印度的民族情緒引燃。

  同月,莫迪正式提出“自力更生”計劃,計劃顯示政府部門將在未來五年內提供4000億盧比的財政支持,用以刺激印度電子製造業的發展。

  2020年8月,iPhone開始要求富士康在印度建廠。又是一個月後,班公湖的槍聲響起。

  軍事、經濟兩條線並行,其中的緣由,不言而喻。也正是從這一年起,印度開始對中資企業百般刁難,頻頻施壓。

  2020年12月15日,印度信息通信技術部部長拉維·普拉薩德就在一場公開活動上表示,他的目標是讓印度在手機制造領域“超越中國”。

  此外他還表示,“政府要集中精力讓印度成為全球電子製造中心,印度未來五年目標是年產10億部手機、5000萬台智能電視和5000萬枱筆記本電腦和平板電腦等。”

  印度媒體的口風也隨之而變,中國不再是“值得印度學習的對象”、“甚為看重的外部資源”,而是需要追趕的目標,需要提防的對手。

  現在,對於中國企業而言,印度手機市場的大門,已經開始關上了。

  2022年8月8日,據國外媒體報道,印度打算限制中國大陸智能手機生產商出售價格在12000印度盧比(約1026元人民幣,150美元)以下的設備,以推動印度國產手機產業發展。

  不僅如此,印度的手,甚至伸向了更多“中國製造”稱強的產業。

  2021年10月,印度交通和運輸部部長尼廷·加德卡里在一場活動中喊話稱:特斯拉要想擁有印度市場,就必須在印度建廠生產,避免在印度銷售“中國製造”,並將“印度製造”的特斯拉向全世界出口。

  為了顯得更有説服力,加德卡里承諾,印度政府將會向特斯拉保證提供一切必要的支持,並保證特斯拉在印度製造的成本將比中國還低。

  “無論想要什麼支持,我們的政府都會有求必應。”

  【靠過河拆橋,就能實現“印度製造”?】

  讓印度製造替代中國製造,讓印度資本替代中國資本,讓全球產業中“美歐日+中國”的製造業格局,變成“美歐日+印度”的新格局。甚至有專家將此概括為ABC政策(Anything But China)。

  面對中國,印度着着實實玩了一把過河拆橋。

  面對印度政府的打壓,一些中國企業已經沒有耐心再承受如此折磨,直接選擇了撤資。

  7月,在榮耀的產品發佈會後,榮耀CEO趙明公佈了撤出印度市場的決定——榮耀幾年前就在印度有團隊和經營了很長時間,後來由於眾所周知的原因,榮耀印度團隊撤出了。目前榮耀在印度仍有合作伙伴,並開啓了相關業務,同時印度市場保持了盈利。未來,榮耀會採取非常穩妥的方式在印度市場開展業務。

  話講得很客氣,但言外之意卻很明白,這不是榮耀該有的選擇,而是無奈之舉。

  印度對中國企業的打壓,已經導致中國企業的撤資潮。從小米到OPPO、vivo,都傳出了退出印度市場的消息。

  而數據更不會騙人,根據中國商務部的統計,2021年中國企業對印非金融類直接投資同比下降近七成,僅有6318萬美元。

  事實上,印度的營商環境之差,政府態度之反覆,產業政策之出爾反爾,在歷史上都有悠久傳統。

  早在2008年,微軟就被印度税務部門罰款;2013年,諾基亞也因税務問題與印度鬧得不可開交。殼牌、IBM、沃爾瑪、凱恩能源也都與印度糾紛不斷。

  其中最慘的當屬歐洲最大移動電話運營商英國沃達豐,自2007年沃達豐在印度產生税務糾紛官司,從地方法院、高等法院、最高法院打到國際仲裁。

  直至2020年9月25日,13年過去,才以沃達豐的勝利告終。

  根據世界銀行2020年發佈的《營商環境報告》顯示,印度的營商環境只有63名。特斯拉這種直性子企業,明裏暗裏都表示出一個態度:非常討厭去印度建設工廠。

  如今的印度,擁有着14億的人口,數字上已經超越中國,而且近三分之二為適齡勞動人口,是世界最大的勞動力市場。可以想象,這其中有着何等巨大的人口紅利。

  同時,隨着莫迪上任後,印度GDP飛速提升,增速最高時,一度達到10%,雖然現在GDP增速下滑甚至衰退,但是考慮到疫情的影響也情有可原。

  總體來説,印度人的消費能力在提升。比如在全球許多地區手機出貨量放緩的時候,印度手機市場仍然保持了增長的強勁勢頭。

  這樣一個市場,自然能吸引到大量外資與企業的興趣,從這一點上看,印度確實和中國早年的發展有所相近,“印度製造”也有成為新格局中重要一極的可能性。

  但“印度製造”仍然面臨着不可逾越的現實困難。

  從短期來看,它無論是資源稟賦,供應鏈,製造業門類,還是人力資源,都很難撐得起一個製造業強國的框架。

  比如,印度的礦產種類雖然豐富,卻缺乏製造業的關鍵能源:原油和冶金煤。印度探明原油儲量46億桶,差不多是中國的1/6;印度冶金煤儲量337億噸,僅為中國的3%。

  原油和煤,既是能源,又是原料,沒有這些資源做保障,重工業就要被先天掣肘。

  比如土地,由於印度土地是私有的,政府沒有統一掌控地權,也沒法做大片的土地規劃。所以如果企業要建廠,就要邁過重重阻礙。但哪一個現代工廠,不需要大片土地呢?

  比如基建,中國在過去三四十年裏,花了大力氣搭起了自己的電網與公路網,才有了今天充足的電力供應和物流網絡。這些恰恰又是印度所不具備的。

  再比如人力資源,印度有一條令人無語的法律規定:一旦企業僱傭100人,那麼他們的解僱,必須獲得政府許可。而一旦僱傭時間超過240天,解僱員工就必須支付遣散費。這造成了一個結果,90%的印度公司,其實都是小廠小作坊——製造業崛起,需要的恰恰是規模化。

  如果這些小作坊、小企業裏的印度員工能夠發憤圖強,也未必不能創造出中國改革開放早期的奇蹟,但偏偏事與願違的是,印度人只要夠吃夠喝就可以了,既沒那麼強的物質慾望,也沒那麼努力奮鬥的精神。

  早年《華爾街日報》報道中國崛起,曾有句話叫:印度人在恆河邊等來生的時候,中國人在只爭朝夕。

  而從遠期來看,它對於製造業的發展與規劃,也處在一個很尷尬的境地——中低端產業還沒有完善,卻正在趕走幫自己鑿山鋪路的人,高端製造業沒成型,外資卻已經不願意把產業鏈遷入印度。

  對於一個後發國家而言,每一次在營商環境和開放態度上的波動,都意味着整個產業體系的一次大震盪甚至倒車。更何況是印度這種“過河拆橋”式的大倒退?

  在過去的一年間,外國投資者已經從印度股市撤出320億美元,創下歷史紀錄。尤其是今年3月,僅一週就撤出30億美元,創下歷史最高單週外資撤出紀錄。

  這個數字,已經超出2008年全球金融危機後的規模。而造成這一現象的原因,正是各國投資者對印度營商環境的擔憂。

  歸根結底,印度的製造業大國夢,不能靠一句“Made in India”的口號,不能靠不講商業道德的過河拆橋,更不能靠把外資當豬和牛,養肥了就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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