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要失去菲律賓了？”
因為“牛軛礁風波”以及近期菲律賓國內反華聲音的增多，一些外媒提出了這樣的疑問。
然而，這週一，菲律賓總統杜特爾特就南海問題下令“封口”。他説，“不要公開討論‘西菲律賓海’（中國稱南海）問題”“菲中兩國現在有（史上）最好的關係，我們不會浪費”。
他希望“與中國爭端的討論將在內部進行”，對外的表態統一歸口到總統發言人洛克。
估計杜特爾特已經厭煩一而再、再而三地替一些菲律賓高官善後了。
從3月開始，菲律賓國防部長洛倫扎納、菲律賓外長洛欽執意炒熱“牛軛礁風波”，杜特爾特和他的發言人洛克則忙着往回拉，也架不住有些人完全放飛自我，於是老杜乾脆來個一錘定音的“封口令”。
再回到最初那個問題“中國要失去菲律賓了嗎”，如今看來，答案一目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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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律賓一些高官最近圍繞“牛軛礁風波”搞的“麥克風外交”發出的信號實在過於混雜。
最近一次，和總統“封口令”有些異曲同工，是菲律賓外長洛欽對外交部所謂“排他性職權”的確認。
一週前，洛欽在推文中稱，只有外交部才能對菲律賓外交政策發表講話。“這是我的最後警告。在外交事務上，外交部擁有專屬職權。”
洛欽針對的是總統發言人洛克聲稱牛軛礁不在菲律賓專屬經濟區內，菲律賓對在牛軛礁的中國船隻“無能為力”。
這就扯到中國不接受、不承認的所謂南海仲裁結果了。
按照2016年仲裁庭的所謂裁決，牛軛礁不能產生領海或專屬經濟區，但應屬於菲律賓的專屬經濟區。菲律賓最高法院前大法官加彪和前外交部長羅薩里奧是“南海仲裁案”的主要推手，他們一直聲稱要杜特爾特執行此裁決。
但杜特爾特的態度很明確，他説，“我們追求了，（但）什麼也沒發生……那只是一張紙，我會把它扔進廢紙簍裏”。
菲律賓國防部長洛倫扎納在這個問題上倒是支持杜特爾特。他認為，杜特爾特關於相關裁決的説法是正確的，“沒有國際執法機構可以執行它”。
至此，主要人物悉數出場，以洛欽和洛倫扎納為首的菲律賓高官在這場“牛軛礁風波”中扮演了急先鋒的角色。
給人印象最深的大概是，洛欽的“直接開罵”。
5月3日，還是在推特上，洛欽完全放飛自我，他説：“中國，我的朋友，我要怎麼有禮貌地説呢？”然後他用夾雜着粗鄙英文單詞的話要求中方船隻“離開中菲爭議水域”。
這番話實在太過火，杜特爾特首先出來表態稱：“中國仍然是我們的恩人……我們與中國之間發生衝突，並不意味着我們要變得無禮、不尊重他人。”“事實上，我們有太多事情要感謝中國，無論是他們過去的幫助，還是現在的幫助。”
雖然，杜特爾特沒有提及洛欽，但時間上的先後，還是被廣泛認為是在就菲律賓對華態度做出公開澄清。
而且，也是在3日晚上，杜特爾特接種了第一劑中國國藥新冠疫苗。
菲律賓疫情正在快速反彈，確診病例已經突破百萬關口，馬尼拉正在擴大疫苗接種。而杜特爾特曾多次感謝中國為菲律賓提供新冠疫苗等。
當然，杜特爾特也表示過，“有些事情真的不能妥協……我也有國家利益要維護。”他還斷然拒絕了中國要菲律賓從有爭議的南中國海水域撤出船隻的要求。
但整體而言，南海爭端並不是中菲關係的全部，“中菲友誼牢不可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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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計杜特爾特已經厭煩為菲律賓一些高官肆意的對華放炮善後了。
從3月開始，洛欽和洛倫扎納等菲律賓高官突然挑起了一場“牛軛礁風波”。
要知道，中國漁民在牛軛礁避風躲浪，不是一天兩天了。因為牛軛礁獨特的人字形牛軛外形，可以阻擋住外側的海水與風浪，中國漁民長期將它作為躲避風浪的天然良港。
正如中國駐菲律賓大使館所言，牛軛礁一直是“中國南沙羣島的一部分，長期以來，中方漁船一直在該礁附近海域捕魚。近期由於海況原因，中方一些漁船在牛軛礁附近避風，這很正常。”“沒有所謂‘中國海上民兵船’。”
之前怎麼沒見菲律賓對此反應這麼強烈？
定於明年5月舉行的總統大選被認為是一個主要影響因素。
杜特爾特的任期將於2022年6月結束，根據菲律賓憲法，總統6年期滿後不得連任。下任總統競爭者中，杜特爾特女兒、達沃市長薩拉呼聲很高。儘管杜特爾特告訴女兒不要參選，薩拉也沒明確表態，但在包括“倒杜派”在內的各潛在候選人之間，政治角力已經展開。
南海問題“將成為明年菲律賓大選的中心議題之一”。南華早報本月初的一篇文章開頭就做出這樣的判斷。
菲國內反對派正在尋找一切可能的抓手攻擊杜特爾特執政聯盟。經濟、國內抗疫防疫不力、試圖終結菲美《訪問部隊協議》等，都在他們藉以大做文章的話題之列。
炒作南海問題也是“倒杜派”必然使用的一招。
有分析説，前段時間牛軛礁事件“高燒不退”，是2016年所謂“南海仲裁案”裁決負資產的溢出效應。
前外長羅薩里奧等人大肆炒作南海爭端，是想一石二鳥：
一是加大對杜特爾特及其政府施壓，通過迎合國內反華情緒，抬高“倒杜派”支持率。
二是為以後可能的扭轉菲律賓對外政策做鋪墊，藉助反華打造更加穩固的菲美同盟關係。
接下來大概率會出現的一種情況是：
隨着大選競爭日益激烈，一些候選人在南海問題上相互“逞強”的局面還會陸續出現，甚至更甚。
除了菲律賓國內親美派作妖，域外大國也在加緊推波助瀾。
杜特爾特任期接近尾聲，華盛頓正從中尋覓“機會”。
類似牛軛礁這樣的事，美方不會放過。過去兩個月裏，美國國家安全顧問沙利文和防長奧斯汀，已經先後與菲方對應官員通話，主題都指向了美菲安全和防務合作在南海的適用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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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國內“倒杜派”將南海爭端甚至“中國問題”炒成明年大選的主要議題之一。但問題是，他們能如願搬倒“挺杜派”，甚至藉此推動逆轉對華政策嗎？
菲全國性獨立調查機構PUBLiCUSS上月公佈的民調顯示，杜特爾特的支持率為65%，雖然低於去年12月的70%，但仍位列被民調的5位菲國家級政要之首。
這個結果表明，儘管反對派竭力攻擊，杜特爾特的內外施政依然得到大多數民眾認可。
2016年上任以來，杜特爾特一直將南海爭端置於中菲關係的局部，力圖管控分歧，聚焦中菲合作大局。這換來了中菲關係快速轉圜，菲律賓“大建特建”計劃與“一帶一路”深度對接，疫情期間兩國守望相助，以及經貿投資等領域合作縱深發展.……
無論反華勢力如何鼓譟，大多數菲律賓人還是看得到這些成果。
菲律賓國內有人預計，隨着政府加快推進疫苗接種，隨後放寬限制、振興經濟，在目前反對派沒有強大候選人的情況下，“挺杜派”競爭者可望勝選，中菲關係也會保持良性發展。
但也有東南亞問題學者指出，由於過去曾是美國殖民地，親美勢力根深蒂固，菲律賓在對華政策方面“是一個複雜的國家”。
菲律賓被美國視為亞洲地區的重要盟友。無論出於維持美國在亞太的地位，還是出於中美競爭的需求，美國都不會容忍“失去”菲律賓。不少分析都認為，拜登政府將會下大力氣拉菲律賓。
杜特爾特政府呢，在對華關係上更多是務實派，中菲雙方估計能夠進行更多磋商，不至於將問題置於零和博弈狀態。但同時我們也要看到，菲律賓政府從未放棄在南海的主權聲索。
菲律賓國內競選下半年就將拉開帷幕，今年也是“南海行為準則”談判磋商的最後關鍵一年。如果我們能準確把握雙方意圖，就能更好地促進雙方解決相關問題，並給“準則”磋商帶來更多動力，並給未來中菲關係打下良好基礎。
來源：補壹刀微信號叨叨姐&刀劍笑
欄目主編：顧萬全 文字編輯：李林蔚 題圖來源：新華社 圖片編輯：邵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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