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木軒

密雲3500歲古柏獲得系統性保護

由 頻長志 發佈於 綜合

主幹需多人伸臂合圍方能抱攏,樹冠由十八個枝杈撐起,生長在密雲區的一株側柏,因而得名“九摟十八杈”,專家推斷其樹齡高達3500年,是北京樹齡最長的古樹,但由於歷史原因造成其生長空間匱乏。從去年9月至今年5月,相關部門實施了東移松曹路等一系列保護措施,讓“九摟十八杈”的保護範圍得到明顯擴充,為古樹創造了良好的生長環境。

北青報記者從北京市園林綠化局獲悉,截至目前,全市已基本完成包括“九摟十八杈”在內的20處古樹名木生境整體保護試點建設。

松曹路東移19.4米

古柏保護全面升級

新城子村,位於密雲區東北部的深山區,距離北京市區約150公里。6月20日,北青報記者來到新城子村,松曹路邊的坡地上巍然屹立着一株參天巨柏,這便是北京的古樹之王——“九摟十八杈”。沿汀步小道繞樹一週,可以看到敦厚滄桑的主幹在距地面2米處開始分枝,18根大枝盤曲蒼虯,延展成龐大的樹冠。古樹銘牌顯示,這株側柏編號:110128A00155,系北京市一級古樹。

參照“北京市古樹名木評價標準”,側柏胸徑≥60釐米的為一級古樹,胸徑即樹木根莖以上離地面1.3米處的主幹帶皮直徑。市園林綠化局最新數據顯示,“九摟十八杈”樹齡可達3500年,樹高11.5米,平均冠幅17.4米,其胸圍達到8.2米,換算成胸徑約261釐米,超出北京市一級古樹標準2米有餘。

相比去年,“九摟十八杈”的生長環境明顯改善。北青報記者注意到,通過近10個月以來實施的保護工程,分佈在古柏周圍的支撐杆由12根增至13根,像枴杖一樣託舉着粗壯的大枝,並對復壯溝、通氣孔、排水設施進行了更新,在古樹西側,還樹立起新的避雷塔杆。

北京市園林綠化局(首都綠化辦)義務植樹處二級調研員曲宏介紹説,保護“九摟十八杈”,移路拆牆是關鍵。將原有松曹路東移19.4米,擴大了古樹營養面積,增加了根系的生長空間和透氣性。其中,“九摟十八杈”生長面積擴大約400平方米,達到1500平方米,旁邊另一株古柏生長面積由20平方米增至300平方米。

古樹保護範圍擴大後

萌發新葉明顯增多

施工改造前,“九摟十八杈”東側緊鄰松曹路,樹與路之間是一堵5米高的護壩,古樹距離護壩過近,樹冠明顯探出護壩,樹冠投影與公路相疊。與“九摟十八杈”伴生的另一株古柏,距離護壩甚至不足0.1米,無法滿足北京市相關保護標準,造成古樹根系生長空間和營養面積不足。

針對古樹保護範圍這一硬指標,密雲區園林綠化局綜合科科長姜新介紹説,根據“移路護樹”的保護方案,松曹路東移了19.4米,拆除原有護壩,土地面積向東擴充約15米。通過此次施工改造,“九摟十八杈”的保護範圍明顯改善,已經達到北京市相關標準,目前兩株古樹護欄內的面積為1800平方米。

保護效果也是立竿見影。姜新指着樹梢對記者説,古柏今年萌發的新葉明顯增多,而且樹形飽滿。接下來他們會對大柏樹的長勢進行持續監測。

保護“九摟十八杈”

最大規模的工程

北青報記者注意到,“九摟十八杈”其中的七杈已經乾枯無葉。對此,《北京郊區古樹名木志》記載,1970年修建松曹路,經過“九摟十八杈”,影響到古樹的長勢。據北青報記者瞭解,之後雖然修築護壩,確保古樹根系不外露,同時維護了大樹穩定,但由於樹與路距離過近,大柏樹依然缺少足夠的生長空間。

時間來到上世紀80年代,隨着全社會生態保護意識增強,“九摟十八杈”被認定為北京市一級古樹。1983年,“九摟十八杈”被公佈為縣級文物保護單位,成為名副其實的“活文物”。《新城子鎮古樹檔案》顯示,從1991年至今,對於“九摟十八杈”的各種養護措施從未間斷。

2020年,密雲區委區政府加強與市園林綠化局溝通,制定完善了《密雲區新城古柏公園總體設計方案》。隨着方案的實施,從根本上改善了古柏的生長環境,這是1949年以後,對於“九摟十八杈”規模最大的保護工程。

對話

拆護壩系最大風險點 多部門合力為古樹騰地

對話人:密雲區園林綠化局綜合科科長姜新

北青報:此次保護工程的施工難點和風險點在哪裏?

姜新:保護古柏,移路拆壩是關鍵。按照施工順序來説,首先是調整道路,松曹路是省級公路,需要交通部門參與論證。此外,首都綠化委員會辦公室、密雲區園林綠化局、新城子鎮政府以及電力、交通等多部門合力,遷移了公路局物資站和新城子鎮衞生院的部分房屋,為松曹路改線騰出空間。調路的目的是為擴大古樹營養面積,必須拆除原有護壩,而拆壩過程中要確保古樹不倒塌,這是此次施工的最大風險點。

北青報:拆除護壩時如何確保古樹安全?

姜新:施工人員先用探地雷達對樹根系進行探測,再對結果進行多次研討,然後制定出科學、嚴謹的落土深度,經專家論證後分期逐步實施,確保每一項技術措施都建立在科學檢測和分析的基礎上,從而確保萬無一失。此外,施工方對兩株古柏的支撐、牽拉保護措施進行了完善。拆除護壩採取分層試拆,施工人員從上往下一點點拆,並隨時觀察古樹變化,及時回填種植土,這樣的精細化拆卸持續了一週,終將原有護壩拆除,並確保了古樹平安。

文並攝/本報記者 崔毅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