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單一民族”國家人設遮不住的原住民之悲

近日，在本應聚焦抗擊疫情和恢復經濟的第11屆東亞峯會外長會上，美國、日本等個別國家竟以“人權”為由，在涉疆、涉港問題上對中國進行攻擊。王毅國務委員兼外長當場予以嚴厲駁斥。

美國又犯了在全世界到處充當“人權衞道士”的老毛病，以人權為幌子粗暴干涉中國內政，其虛偽雙標早已馳名世界。美國的人權劣跡和種族原罪罄竹難書，早就被牢牢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

日本常被一些人認為是“單一民族”國家，貌似與侵犯少數族裔權利等人權暴行天然絕緣，在人權問題上為美國幫腔造勢，反倒容易混淆視聽。實際上，日本既不是“單一民族”國家，更談不上“人權捍衞者”，而是不折不扣的人權侵犯者。日本所標榜的“單一民族”國家人設，正是長期對國內少數族裔實施系統性同化和歧視政策所結出的惡果。

一、被遺忘的阿伊努族原住民

日本民族構成中，大和民族佔據全國人口的大多數，但在北海道等地還生活着原住民——阿伊努族。千百年來，阿伊努人曾廣泛分佈在北海道及周邊地區，以半遊牧漁獵為生，無論是容貌、語言還是文化，都與人們熟知的大和民族明顯不同。

儘管如此，自詡“單一民族”國家的言論在日本國內，特別是右翼勢力中卻很有影響。

比如此前因聲稱“日本核廢水喝了也沒事”，意外衝上微博熱搜榜第一的政壇“大嘴”——日本副首相兼財務大臣麻生太郎，就曾在2020年初的個人新春國政報告會上稱，“歷經2000年之久，以一個國家、一種語言、一個民族、一個王朝126代天皇延續至今的國家，只有日本。”更令人大跌眼鏡的是，當時距離日本國會通過《阿伊努族民族支援法》，首次以法律形式承認阿伊努人是原住民，還不到9個月時間。

堂堂政府要員，在公開場合如此露骨地宣揚“單一民族”言論，完全無視阿伊努族的存在，日本政壇乃至整個社會對國內少數族裔根深蒂固的輕視和排擠可見一斑。雖然麻生太郎次日迅速道歉了事，但阿伊努族長期遭受的傷痛，絕不是一句道歉或一部法律就能輕易消解的。

二、名為“文明開化”的強制同化

阿伊努族獨特的族羣生活和文化傳統被嚴重磨滅，就是日本侵犯少數族裔權利的鐵證。歷史上的阿伊努族並不像如今這般弱勢。大約13世紀，阿伊努族與居住在日本本州的大和民族間開始貿易往來。受夷狄觀念影響，大和民族自認為高人一等，看不起阿伊努人，稱他們為“蝦夷人”。

明治時期，日本將北海道併入國土，並進行所謂“開拓”運動。大和民族大規模遷入北海道，嚴重擠壓了阿伊努族原住民的生存空間。阿伊努族由於觀念落後、語言不通等原因，其聚集地幾乎被瓜分殆盡。日本政府還強行將部分阿伊努人遷移至生存條件惡劣的北海道腹地，並以防止自然資源枯竭為由，禁止他們獵鹿和捕撈鮭魚。阿伊努族世代沿襲的生產生活方式就此中斷，大部分阿伊努人窮困潦倒，文化根基也受到嚴重衝擊。

1899年，日本明治政府出台《北海道舊土人保護法》，雖將阿伊努族視為日本國民，但實際否定阿伊努族的獨立性和主體性，將阿伊努族傳統風俗文化視為陋習。例如，禁止阿伊努女性紋身、男性戴耳環；要求阿伊努人改日本名字，強制阿伊努兒童學習日語，禁止在學校説阿伊努語；推行“皇民化教育”，強調對天皇忠誠等等。

由於阿伊努族沒有文字，文化傳承主要靠口口相傳和風俗習慣的沿襲，日本政府這些以“文明開化”為由的同化政策，無疑對阿伊努族身份認同和文化傳承造成毀滅性打擊。據日本言語學會研究，阿伊努族曾有19種方言，如今僅剩2種，阿伊努語已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列為“將要消失的母語”。日本引以為傲的北海道開拓史背後，不正是一部阿伊努族慘遭侵犯壓迫的血淚史嗎？

三、殘酷的現實與黯淡的未來

受長期系統性同化政策影響，阿伊努族文化傳統瀕臨滅絕，人口規模也不斷萎縮。據統計，2006年生活在北海道的阿伊努人約2.3萬，而2017年這一數字已降到1.3萬。更可悲的是，儘管大部分阿伊努人的生活方式已與普通日本民眾沒有區別，但日本社會對阿伊努人的歧視已然司空見慣，甚至為主流社會所默許。近年來調查顯示，72.1%的阿伊努人表示在求學求職和日常生活中遭受各種歧視。阿伊努族在受教育程度、經濟收入等方面也均大幅低於日本平均水平。

對於國內阿伊努族長期受到的歧視和排擠，日本是怎麼做的呢？唯有敷衍、淡化、迴避。歧視性的《北海道舊土人保護法》直到1997年才被廢除，阿伊努族的原住民地位遲至2019年才正式得到法律承認。儘管獲得了原住民地位，但阿伊努族作為少數族羣在自然資源、文化傳承等方面的應有權利仍然是空白。日本政府關於阿伊努族的宣傳和保護活動僅限於北海道內，日本歷史教科書對於北海道開拓的往事和阿伊努族的悲慘過往都只是輕描淡寫。

日本在保護國內少數族裔方面究竟做得如何，國際社會和日本有識之士看得清清楚楚。聯合國消除種族歧視委員會報告認為，阿伊努族語言和文化權利保護進展緩慢，土地和資源方面的權利未得到充分保護。不少日本學者和維權人士指出，日本政府對歷史上侵佔阿伊努族土地沒有任何補償措施，國會也沒有為阿伊努族專設席位。日本橫濱國立大學名譽教授村田忠禧感嘆，“中國每個民族無論人數多少，都有本民族代表擔任全國人大代表，這是日本做不到的”。

阿伊努族令人痛心的悲慘境遇，暴露出日本在人權問題上操弄雙重標準的偽善行徑。日本對於國內少數族裔的態度尚且如此，怎會真正關心人權事業發展，有何資格和臉面充當人權“教師爺”，對別國的少數民族和人權狀況妄加評論？真相不會沉默，正義不會缺席。奉勸那些迷戀舊日“帝國榮光”的人，正視並認真反省自身揹負的歷史罪責，以實際行動補齊在人權問題上的欠賬，而不是終日執迷於地緣政治算計，為毫無底線的反華表演幫腔站台。那樣只會將自己推向國際進步力量的對立面，必將遭到國際社會的唾棄。（作者：國際觀察員 鄭歸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