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木軒

觀劇報告:​勇敢的心​!威少堅不可摧

由 寸建宇 發佈於 綜合

  本文2015年12月4日曾發佈於OnFire,經典好文值得再讀。

  紐卡斯爾高中距俄克拉荷馬城向南有25分鐘車程,它從平地伸出,背靠峭壁建成,為乏味的62號國道增添一道風景。學校球館內,這個傢伙眼中冒火,他很強壯、速度飛快,但臉上像大理石雕刻一樣剛硬,他的憤怒嚇到了身邊人。

  他緊咬牙關,雙眉緊鎖,大聲咒罵,這是雷霆每年在訓練營之前舉行的隊內藍白對抗賽,拉塞爾-威斯布魯克會為每一個哨子爭吵。

  他對雷霆大前鋒塞爾吉-伊巴卡越來越不滿,這是上賽季收官戰後組織的第一場集訓,後者擋拆防守有些生鏽。

  “我們要打小個陣容,塞爾吉你TM在幹嗎?”威斯布魯克説,“有這麼難嗎?”

  杜蘭特把右手放在威斯布魯克的後腦勺,他經常這麼安撫他。

  助理教練達科-拉簡科維奇執教白隊,他也過來安慰威斯布魯克。“我能幫上什麼忙?”拉簡科維奇説,“告訴我。”

  威斯布魯克不説話。

  莫里斯-奇克斯走過來,“有什麼問題?”這位雷霆助教一臉輕鬆問道。

  “沒人幫忙協防!”威斯布魯克沮喪的説,“如果我被過了,應該有人幫忙,這就是我為什麼不爽。”

  “但你不爽就漏了一個三分。”奇克斯提示説。

  威斯布魯克沉默了幾秒,罵了句髒話,然後轉身回到球隊中。

  康普頓大街一成未變,那有一種碎渣瀝青路的美,一種韻律,一種歷史,它承載着不公平和傷痛。但對出生在這裏的孩子來説,這些傷痛不是壞事,這裏是威斯布魯克的家鄉。

  這個孩子顴骨很高、下巴線條分明,他有一張憤怒的臉,但穿着奇怪的緊身衣。威斯布魯克知道這裏的一切。

  他設計的太陽眼鏡在巴尼斯店售賣,他的扣籃粗暴,他的熱情灼人,他流星一般的崛起誰也不曾預料。一切都從康普頓大街開始,或者傑西歐文斯公園,或者父母小公寓的卧室裏。

  “我從沒想過會打NBA,”威斯布魯克説,“很多人在8歲時就表現出籃球天賦,但我在17歲前都很平庸。”

  每一個超級英雄背後都有故事,只有經歷挫折方顯本色,才能展示你勇往直前的決心。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出身,這是不能改變的,是個人DNA不可磨滅的標記,就像康普頓大街一樣。

  破敗的建築、帶着鐵門的賣酒小店,街道上的藍紅燈光,絲毫不影響這片荒野的人們忙碌,這裏就是家。

  “我能有今天真的很艱難,”威斯布魯克説,“在洛杉磯成長教會了我,我為我的出身自豪。”

  沿着康普頓大街走,左轉進入41號街,這裏就是故事開始的地方。

  早晨6點30,本-霍蘭德來到朗戴爾的盧金格高中老舊的球館,這位UCLA主教練很興奮,這是他第一次私下來看威斯布魯克。球員還沒到,除了霍蘭德,只有一個小個子男孩在打掃地板。

  威斯布魯克不是大學追求的高中生熱門,他沒有進入霍蘭德的麥當勞全美最佳陣容。霍蘭德聽説他很快,熱衷防守,他會成為UCLA頭號新生達倫-科裏森的替補,霍蘭德這麼想,他相信UCLA的未來隊友們會喜歡他。

  幾分鐘後,盧金格和主教練羅傑-莫里斯碰頭,他們聊了一會,莫里斯保證,他一定會喜歡威斯布魯克。

  “拉塞爾在哪?”霍蘭德問。

  “那兒,”莫里斯回答説,“在掃地呢。”

  威斯布魯克掃完地,回到更衣室召集隊友,他們圍成一起,好像今晚要打重要比賽。威斯布魯克和隊友們列隊出來,組織訓練、練習上籃。

  “作為一名領袖,威斯布魯克給我的第一印象非常深刻。”霍蘭德説。

  當霍蘭德回到學校,他走向UCLA主教練柯里-基廷,是基廷向他推薦威斯布魯克。

  “那孩子不是組織後衞,”霍蘭德説。

  “我沒説他是控衞,”基廷説,“我只説他能打球。”

  他們根本不知道自己得到了什麼,但他們喜歡威斯布魯克。基廷已經考察他好幾年,但似乎打動不了他的同事。

  UCLA助理教練丹尼-丹尼爾斯直到看了威斯布魯克第一場比賽,才知道基廷是對的。那是和西切斯特的比賽,威斯布魯克投了兩個三不沾,傳球失誤,有點沮喪。這種比賽很可能會讓他失去獎學金。

  但丹尼爾斯離開的想法卻是:“這孩子能打球。”

  威斯布魯克的比賽動力、強度和競爭心影響每一個攻防回合,他有身高、速度能統治防守。大多數失誤只是因為他想讓隊友參與進來。他的轉身動作、起跳和跳投手型都比預期好。

  “不能用一場比賽判他死刑,”丹尼爾斯説,“你可以看到他身上如此多的潛力,他可以把球扣進籃筐,但他還有待打磨。”

  基廷看了威斯布魯克6場高中比賽,這是NCAA規定的上限。威斯布魯克的爸爸可能在場邊看到過他,因為沒有其他球探會來,他得花幾個小時看一場糟糕的比賽。

  有時候基廷必須回答為什麼招募一名身高只有1米75且不會投籃的控衞。

  “他就是那種孩子——像地獄裏放出來的蝙蝠,”基廷回應説,“他像一隻瘋狗。”

  威斯布魯克狂熱的球風跟他父親脱不開關係。威斯布魯克的爸爸會趕着兒子去球館、公園練習投籃,進行自創的訓練。

  “他們是軍事化訓練,”同樣來自康普頓的前NBA首輪秀喬丹-漢密爾頓説,“瘋狂的練球。”

  父親會讓威斯布魯克做俯卧撐、仰卧起坐,一次次的衝刺跑、在沙箱裏訓練敏捷,他被灌輸的理念是:如果你想得到任何東西,都必須努力。

  “打敗他們,”威斯布魯克的父親説,“打敗他們所有人。”

  威斯布魯克很瘦,放在人羣裏根本找不到,他很容易被忽視,被懷疑,被拒絕。父親告訴他,要記住這些挫折和痛苦,不要讓自己再輕易嚐到這種滋味,父親像打磨他的球技一樣武裝他的頭腦。

  “我從不關心人們怎麼看我,”威斯布魯克解釋道,“我只關心我的想法,我做得如何,如果你努力了,就該得到它。”

  威斯布魯克家裏並不富有,他們住在社區老公寓,媽媽香儂會費盡心思幫兒子買衣服。

  “媽媽經常打扮我,”威斯布魯克説,“她幫我挑選衣服,讓我看起來很乾淨,我不富有,但我有她買給我的一切。”

  威斯布魯克也玩橄欖球,但最想得到的是籃球獎學金,他幾乎整天泡在室內球館,爸媽擔心他在街上發生意外。

  “有時候我會去華盛頓,那是很糟糕的學校,”威斯布魯克説,“我父親不想讓我去那,所以我轉到了盧金格中學,但那也沒好到哪裏去。”

  威斯布魯克在盧金格碰到了莫里斯,這是老威斯布魯克少有看得入眼的教練,他願意讓莫里斯幫助兒子成長。

  高一時威斯布魯克只有1米73,有一雙13號大腳(47.5碼)。直到高三,威斯布魯克都沒有打過首發,也沒有正經大學給他發邀請函,不像很多籃球明星在高中就上報紙頭條,威斯布魯克只在當地小有名氣。

  “我沒想過成為城市的門面球員,”他説,“老實説,我根本不關心它,我不夠高大,只求不在球場惹麻煩。”

  十年苦練,外加一點運氣讓威斯布魯克在高三爆發了,這一年他長高了5英寸(13釐米),他場均得到25.1分、8.7個籃板、3.1次搶斷,併入選了全州第三陣容。

  基廷的鍥而不捨打動了威斯布魯克的家人,他們願意讓兒子去UCLA打球,但卻遇到一個麻煩。

  喬丹-法瑪爾成為決定威斯布魯克能否去UCLA打球的關鍵人物,除非法瑪爾參加NBA選秀,否則威斯布魯克拿不到獎學金,基廷數年的心血也將白費。

  霍蘭德原以為法瑪爾會留隊:“我以為我們不會需要威斯布魯克。”

  但是基廷知道法瑪爾堅信自己會打NBA,他在訓練中和達倫-科裏森鬥得很兇,他要證明自己才是老大。

  霍蘭德跳上基廷的5系寶馬新車,他們沿着擁擠的405號公路尋找霍桑出口,不久他們在克倫肖右轉找到了威斯布魯克的家——只有兩間卧室的小公寓,拉塞爾和他弟弟雷蒙德住一間,卧室的牆上掛滿了獎盃和家庭合影。

  當教練們到來時,威斯布魯克坐在沙發上,穿着人字拖和T恤,他讓雙腿平躺着,雙手放在膝蓋上,不怎麼説話。

  霍蘭德跟他們談大學獎學金的事,基廷卻在想:“他的手和腳那麼大,這孩子還會長更高。”

  威斯布魯克有些意外,但並非一無所知,他曾認真考慮過亞利桑那州立大學,還去學校正式拜訪過,在回來的當天,法瑪爾宣佈參加選秀。

  威斯布魯克決定去UCLA,並簽下了意願書。

  球員們分為三人一隊,勒布朗-詹姆斯、卡梅隆-安東尼和凱文-杜蘭特在左邊,威斯布魯克、史蒂芬-庫裏和克里斯-保羅在另一邊。在內華達拉斯維加斯分校的球館裏,聚集了世界上最優秀的球員,這是美國男籃舉辦的為期3天的迷你訓練營。

  約翰-卡利帕裏笑着坐在場邊,他的左右是兩位愛將,同時也是最近的狀元約翰-沃爾和安東尼-戴維斯。布雷克-格里芬在球場另一端練習急停跳投,他的大學教練傑夫-卡佩爾給他撿球。

  主教練邁克-沙舍夫斯基在旁邊散步,時不時和這些明星聊天,鼓勵幾句。

  兩對超級豪華的三人組參加投籃比賽,隨着比賽進行難度也在升級。底角接球投三分這一項,庫裏沒有投丟一個,控衞組完勝前鋒組。

  接下來是運球急停三分,這是甜瓜和阿杜的拿手好戲,前鋒組輕鬆獲勝。第三個是禁區接球轉身跳投,杜蘭特後仰命中,保羅給予回應,比賽越來越激烈,他們相互噴垃圾話,詹姆斯在甜瓜出手打鐵時大叫起來。

  輪到威斯布魯克了,他接到傳球背對籃筐,雷霆新助理教練蒙蒂-威廉姆斯被派來干擾投籃,威斯布魯克用肘子頂着威廉姆斯,轉身用肩部撞向他。威廉姆斯後撤一步,看到威斯布魯克正瞥着他。

  就在一天前,他們也發生過類似衝突,威廉姆斯提醒威斯布魯克,這個訓練營不需要激烈對抗,這激怒了後者。

  “我才不吃這套,”威斯布魯克回應説,“我們走着瞧。”

  威斯布魯克的交際圈一般很小,但在UCLA卻交了很多朋友。他才17歲,在韋斯特伍德的校園裏,他渴望瞭解南洛杉磯以外的世界。

  在入學前的夏天,威斯布魯克過得很放鬆,他遇到了UCLA另一位籃球新員妮娜-厄爾,她在距波莫納40英里的地方長大,他們很投機。厄爾在UCLA網站寫下了威斯布魯克的球探評語:球隊最快的球員之一,尤其擅長轉換進攻。

  “我告訴拉塞爾,他們是可愛的一對,”霍蘭德説,“他們在一起戀愛了,漂亮的一對。”

  威斯布魯克很少待在宿舍,不打球或者學習的時候,他會參與每一項大學生活:田徑賽、壘球、從不缺席女籃比賽(女友是校隊隊員),還有橄欖球。

  “他什麼都參加,”霍蘭德説,“可能是學校最受歡迎的人。”

  威斯布魯克會被和自己不同的人吸引,他和盧克-理查德-姆巴哈-阿莫特關係很好。阿莫特比他大,有一輛車,經常開車到宿舍帶他去訓練。但阿莫特的喀麥隆身份更讓他感興趣,前者還教他學習非洲Hip-Hop,帶他吃辛辣的喀麥隆食物。

  威斯布魯克會問阿莫特室友,中鋒阿爾弗雷德-阿伯亞,關於他在喀麥隆首都雅温長大的故事,威斯布魯克鼓勵阿伯亞以後成為祖國的總統。大一賽季,威斯布魯克被分配到學長阿隆-阿弗拉羅的宿舍,後者是洛杉磯人,是2007年UCLA闖進甜蜜四強時的得分王。

  “他是很棒的人,”阿弗拉羅説,“討人喜歡,講話不停。我記得我們在一起有很多歡樂,我們處得很好,不知道我們為什麼分配到一起,但他是很棒的室友。”

  威斯布魯克熱愛學習,他被《美國流行文化》的課程吸引,經常翻閲資料,去老師辦公室坐上幾個小時。

  “他很謙虛、友好,也不自大,”威斯布魯克的教授,瑪麗-科雷博士説,“他很聰明,有知識。”

  為了更瞭解隊員,助教丹尼爾斯會隨意地和他們聊天。

  “誰是你最喜歡的球員?”有一天訓練後他問威斯布魯克。

  “保羅-加索爾,”威斯布魯克説,“我喜歡他的比賽。”

  丹尼爾斯怎麼也猜不到是這個答案。“以他對比賽的認知,這個答案可能也不奇怪,”丹尼爾斯説,“拉塞爾與眾不同,他的答案總是出人意料。你不能稱他是Hip-Hop男孩,給他貼標籤,他對什麼都感興趣,這不是UCLA的影響,這是與生俱來的。”

  但是在球隊的前兩週,威斯布魯克有點迷失。“他不知道該做什麼,”基廷回憶説。

  “我對他真的很嚴格,”霍蘭德説,“有時候可能逼得太過分。”

  有一次防守訓練中,威斯布魯克本該在投籃後迅速退防,但他每次都去衝搶進攻籃板,霍蘭德很沮喪,他把威斯布魯克叫下場,後者小聲嘟囔着,臉上浮現標誌性的愁容。

  隨着時間流逝,基廷開始觀察威斯布魯克,注意他的肢體語言,聲音變化,面對事情的反應,他知道怎麼和威斯布魯克溝通。

  “聽懂他真正想説的,而不是現在説的。”基廷告訴霍蘭德説。

  就像得到謎題的第一把鑰匙,威斯布魯克和教練迅速變得合拍,並很快適應大學比賽。

  但霍蘭德更信任阿隆-阿弗拉羅和科裏森的後場組合,兩人在UCLA更團隊的進攻體系中如魚得水,並總在關鍵時刻上場。霍蘭德沒法讓威斯布魯克慢下來,球隊有點跟不上,這使得後者有點脱節。

  “他的速度有點非人類,”霍蘭德回憶説,“而且他不會減速。”

  威斯布魯克每晚只打9分鐘,場均3.4分、0.8個籃板、0.7次助攻。但在大二之前的夏天,他在球館瘋狂訓練,每天早上6點起牀,練習投籃,然後是高強度的力量訓練。

  夏天的課程之後,威斯布魯克會和任何出現在球館的NBA球員打球,他和科比-布萊恩特、凱文-加內特、卡梅隆-安東尼打比賽,測試自己的能力,很少有人——如果有的話——能跟上他的速度。

  “沒人想防守拉塞爾,”阿莫特説。

  教練一般不會去看休賽期的訓練,但霍蘭德看到UCLA的前隊員們,像拜倫-戴維斯、厄爾-沃特森無法跟上威斯布魯克的速度和力量。

  “他們跟我説,‘WOW’”霍蘭德説,“威斯布魯克在那個夏天名聲大噪。”

  大二賽季,威斯布魯克打上了全職首發,對密歇根州立大學打了40分鐘,只有1次失誤。威斯布魯克有了自由開火權,學會如何和科裏森搭檔。他還是大十區的年度最佳防守球員,能在不犯規的前提下保持侵略性。

  賽季結束後,威斯布魯克去辦公室拜訪了霍蘭德,他想參加選秀,但後者希望他能晚一年。科裏森將離隊,威斯布魯克會獲得大量的機會,成為更好的首發控衞,現在他在選秀預測榜20名左右。霍蘭德相信,明年他能進入前三。

  而且霍蘭德開始喜歡上威斯布魯克了,他是球隊的靈魂。

  “你做夢都想執教這樣的孩子,”霍蘭德説,“他是不可思議的領袖,非常陽光,擁抱每一個人,每個人都喜歡他的個性,很樂觀,各方面都很棒,我真的想念他。”

  西雅圖超音速的訓練結束20分鐘,首發控衞厄爾-沃特色徑直走向主教練辦公室,P.J-卡萊西莫準備看下一個對手的比賽錄像,順便看看訓練時錯過的電話。

  沃特森敲門,然後自己進來了。

  “你來看看這孩子,”沃特森告訴他,“他是他們最好的球員。”

  威斯布魯克進入了超音速視野,但球隊希望能得到大個子,而且他在UCLA的數據也不能打動管理層。

  “但是厄爾説個不停,”卡萊西莫説,“他一直説威斯布魯克是球隊最好的人選,最後成功説服了我們,我們開始認真考察他,因為他有用不完的激情。”

  在威斯布魯克宣佈參加選秀後,他開始和訓練師羅伯-麥克卡蘭格漢工作,每天到Santa Monica高中悶熱的球館進行高強度的90分鐘訓練,這裏距離太平洋只有三個街區。

  他喜歡老球館,吱吱作響的地板,有點歪的籃筐,有獨特標記的籃板,讓威斯布魯克訓練更來勁。

  每一位和威斯布魯克合作的教練或者訓練師都有一個目標,那就是讓他慢下來。

  “他是個運動怪胎,根本不知道怎麼慢下來打球,”麥克卡蘭格漢説,1998-2001年他曾是雪城大學的替補後衞,“他需要學會在不同的節奏下打球,那會讓他更難防守。”

  麥克格蘭漢姆向他解釋,世界上最好的球員——科比、德克-諾維茨基、勒布朗——都會慢下來打球,換而言之,他們會控制節奏,用技術擊敗對位者,得到他們想要的投籃空間。

  “在這個聯盟,”麥克卡蘭格漢説,“慢就是快,我寧願讓一個球員慢下來,而不是看他忙中出錯。”

  剛開始,威斯布魯克跟麥克卡蘭格漢提出每天都去體育館,像他12歲時向爸爸要求感恩節出去訓練一樣。

  “他希望一週訓練7天,”麥克卡蘭格漢説。

  為了完善威斯布魯克的急停跳投,麥克卡蘭格漢會讓他從球場一個固定點全速運球,衝向球場另一端的肘區,然而在另一個點急停,垂直起跳出手,他們把第二點叫作“殺手點”。另一項訓練是在兩條罰球線之間全速帶球衝刺。

  超音速拿到第4順位選秀權,他們計劃叫20個球員來試訓,斯坦福中鋒布魯克-洛佩茲是他們的目標,總經理薩姆-普萊斯蒂喜歡威斯布魯克的運動天賦,但不確定後者是否適合在杜蘭特身邊打球,而且球隊確實需要一名大個子鞏固防守。

  在這場選秀熱身中,卡萊西莫更喜歡洛佩茲。

  “聯盟裏很少有能當10年核心的大個子,”卡萊西莫説。

  普萊斯蒂去Santa Monica高中看了威斯布魯克的訓練,後者比超音速經理早到了45分鐘,普萊斯蒂知道他有了滿意人選。

  威斯布魯克被選中的當晚,霍蘭德就在現場,盧金格勇敢的後衞送給他一頂超音速選秀帽。

  7月2日,卡萊西莫正和妻子吃飯,慶祝結婚10週年。當主菜上來時,普萊斯蒂打來電話,他告訴卡萊西莫,球隊將搬去俄克拉荷馬城。他們明天必須到俄克拉荷馬城尋找新的訓練球館,準備搬家。卡萊西莫計劃休賽期和威斯布魯克一起訓練,但他沒有機會,很快就接到下課通知。

  在主場25分輸給黃蜂后,普萊斯蒂走向卡萊西莫的辦公室,向他通知球隊將其解僱了。助理教練斯科特-布魯克斯宣佈接管球隊。

  現在是布魯克斯的任務了,他必須挖掘威斯布魯克身上巨大的潛力,一年後,最重要的助手雷克斯-卡拉米安也加盟球隊。

  “你不可能在一週、一個月甚至一年就建立信任,”卡拉米安説,“那不管用。你必須讓他看到你能幫助他,不管是提高球技,還是比賽建議。當他試着接受我的建議併產生作用時,信任也就建立了,他才開始相信你。”

  在合作7年後,威斯布魯克很聽卡拉米安的話,當比賽還剩最後3、4個回合時,卡拉米安會給他建議。

  卡拉米安會從西裝外套裏掏出提示卡,上面寫好了戰術,威斯布魯克可以根據實際情況選擇哪種戰術。

  “他會看戰術紙條,有時候會同意,有時候反對,”卡拉米安説,“這是另一種信任,我們讓他決定比賽。”

  這個曾經無人注意,沒有一所大學願意給他獎學金的孩子,如今已經是MVP候選人,四次入選全明星,拿過全明星MVP,得分王和奧運會金牌。

  卡拉米安説:“威斯布魯克還要像那些質疑的人們證明什麼嗎?”

  回到雷霆訓練營的藍白之戰,已經到了一球定勝負的時刻,混亂中伊巴卡在掩護時失位了,讓史蒂夫-諾瓦克得到空位,菜鳥卡梅隆-佩恩把球傳給諾瓦克,後者命中壓哨三分。

  “F- -K!”威斯布魯克大叫,“這是狗屎!”

  然後狠狠瞪了一眼伊巴卡。替補們衝進球場內,圍着諾瓦克慶祝。

  威斯布魯克憤怒的走向板凳,一屁股重重坐在最邊上的位置。隔着一步之遙,你能感受他身體發散的熱量,聞到除臭劑的味道。

  他憤怒的看着前方,這時候最好誰也別來打擾,他的胳膊放在膝蓋上,雙手握成拳。

  凱文-杜蘭特走過來,用右手摸着他的腦袋。

  “繼續加油,0號,”杜蘭特説完走開了。

  幾名球員過來説幾句鼓勵的話,他們碰了碰他的拳頭,他們不希望威斯布魯克獨自垂頭喪氣孩子們叫他的名字,希望能得到他腳下亮橙色的喬丹球鞋。

  新教練比利-多諾萬看見他的王牌球員,小心地走過來。

  “我覺得你在倒數第二個回合的傳球很棒,”多諾萬説,“意識很出色。”

  威斯布魯克沒有回應,他還是直視前方,目空一切。多諾瓦有點困惑,“幹得不錯,”他説,拍了拍威斯布魯克的肩膀,然後往回走,威斯布魯克還是沒有看他,他根本無視任何人。

  多諾瓦停了一下,然後尷尬地轉身離開。

  “我從不關心人們怎麼看我,”威斯布魯克説,“以後也不會。”

  誰也不能改變自己的出身,誰也不能改變堅不可摧的威斯布魯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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