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木軒

《白夜追兇》和《無證之罪》:人追求好故事是永恆的

由 夏侯依絲 發佈於 綜合

  《白夜追兇》和《無證之罪》:

  人們對好故事的追求是永恆的

  《白夜追兇》和《無證之罪》 目前在豆瓣分別獲得了9.1和8.4的高分,它們是分別由優酷和愛奇藝自制的網劇。劇迷們驚奇地發現,這兩部作品讓中國網劇終於脱離了low和粗糙的固執印象,開始升級為有着獨到的美學追求和作者意識的作品。它們是中國網劇升級的一個樣本和切片,或許也能成為未來的方向

  《白夜追兇》劇照。

  文/隗延章

  2016年9月,在北京的一間剪輯室中,導演王偉得知罪案類型網劇《滅罪師》和《餘罪》被下線的消息,他開始擔心手頭的劇本《白夜追兇》可能無法拍攝了。

  與此同時,在北京國貿附近的一棟寫字樓裏,導演呂行和製片人齊康聯繫了二十多個演員以後,仍然沒有為《無證之罪》找到合適的主演,他們很焦慮,也有些沮喪。

  那時,他們都不曾預料到,11個月以後,他們拍攝的《白夜追兇》和《無證之罪》會分別在豆瓣獲得9.1和8.4的高分,被劇迷、媒體譽為良心國產劇。

  “罪案劇是容易切入的大道窄門”

  2016年春節前後,北京的一家麪館中,導演呂行決定和製片人齊康一起製作《無證之罪》。

  此前沒幾天,齊康才將紫金陳所寫的《無證之罪》小説的原稿電子版發給呂行。呂行是推理小説迷,看完以後覺得“很嗨”。而他們兩人又是北京電影學院2005級的同學,多年的相處,他們合作會比較默契。

  其實,早在一年前,齊康就已經決定製作《無證之罪》。那時他加入了一家公司,該公司版權庫中有愛情、玄幻、罪案等十餘個題材的劇本儲備。隨着電影《白日焰火》獲得金熊獎,曹保平導演的《烈日灼心》口碑票房的雙豐收,齊康覺得犯罪題材影視作品的市場正迅速走向成熟。

  此外,相比動作片、愛情片的高投入以及喜劇片的創作門檻,罪案劇的投入更加可控。唯一不足的是,罪案劇受眾相對有限。用齊康的話説,“在類型片的眾多門類中,罪案劇是一個容易切入的大道窄門”。

  《無證之罪》是一本社會派推理小説,注重對人性和社會現實的折射,而非解謎。這種題材對現實的延展能力,更符合呂行和齊康的創作傾向。他們兩人都提到,電影學院的教育更接近蘇式體系、重現實主義題材,學院前輩導演教導他們,“你作為一個創作者,你要將你的思考和感受帶給大家”。

  起初,齊康像多數懷揣大銀幕夢想的影視從業者一樣,計劃將《無證之罪》拍攝成電影。直到2015年下半年,他接到了愛奇藝的邀約。對方手中已經有紫金陳的《壞小孩》和《長夜難明》兩部小説的版權,希望與他們合作,開發成一個系列。

  此時,市面上的已經出現了《心理罪》《滅罪師》等犯罪題材網劇,口碑和流量皆不錯,這讓齊康看到了市場空間,他轉而將目標轉向網劇。

  罪案題材網劇的勃興,背後是視頻網站自制劇能力的崛起。愛奇藝副總裁、自制劇開發中心總經理戴瑩對《中國新聞週刊》回憶:2011年,愛奇藝的自制內容只有一些段子劇和情景喜劇。2013年,愛奇藝開始籌備自制內容,並在2014年推出《靈魂擺渡》和《廢柴兄弟》,這兩部劇的成功,讓他們看到了自制劇可能產生的巨大影響力。

  2015年,愛奇藝推出的《盜墓筆記》是又一個拐點。《盜墓筆記》在業內首次採用了付費會員的模式。戴瑩説,《盜墓筆記》上線當天,為愛奇藝帶來了客觀的付費會員。

  確定拍攝網劇以後,齊康開始召集團隊。除去已經確定的導演呂行之外,他相繼找齊了攝像、剪輯、錄音、美術等主創團隊人員。團隊成員都來自於北京電影學院,除了作曲是2003級的師兄高小陽,其餘皆為2005級的畢業生。戴瑩説,“他們特別想攢在一起做成一件事,我能感覺到他們做成這件事的慾望。”

  2017年3月,團隊完整以後,首先要解決的問題是解決原作的體量問題。《無證之罪》體量有限,改編為電影剛好,做網劇則信息量不夠。

  呂行決定增加一條“亡命鴛鴦”的敍事線。在原小説中只有一條嚴良和駱聞“雙雄對決”的故事線,而郭羽和朱慧如僅僅作為一個功能性角色存在,本身人物故事很少。呂行將他們豐滿起來,以此展現小人物捲入大罪案中的脆弱和惶恐,“實際上對普通人來説,郭羽和朱慧如更容易產生代入感。”呂行對《中國新聞週刊》説。

  此外,他們還豐富了李豐田這個角色。“原著中,李豐田只有最後幾頁紙寫到了。但這個角色讓我們覺得很有魅力。”呂行對《中國新聞週刊》説。

  對於原著較大的改動會不會讓原著的粉絲失望?導演呂行對《中國新聞週刊》説,“關鍵要讓讀者有最熟悉的陌生人的感覺。”一方面,要抓住原著的精髓,不能改得面目全非。另一方面,也不能完全一樣,讓讀者沒有新鮮感。

  最終劇本的成立,也有賴於愛奇藝的妥協。增加後的劇本體量大致為12集,每集55分鐘。愛奇藝方面曾問他們能否更長一點,平台還未做過12集的網劇。原因在於,相比歐美每週一集的收視習慣,國內觀眾習慣的是一天看幾集。集數足夠多,才更容易撐起粘性、轉化率、廣告收益等商業價值。

  2017年7月的一天,製片人齊康和團隊給愛奇藝提交了三集劇本,以及分集大綱、視覺效果等資料以後,最終説服了愛奇藝接受12集的設定。

  戴瑩記得那段時間,她對愛奇藝創始人、CEO龔宇説過的一段話,“由於罪案題材本身的天花板,以及12集的體量限制,這部劇可能不會給你帶來巨大的商業回報,但一定會收穫特別特別好的口碑。”

  《白夜追兇》劇照。

  美劇節奏和韓國電影質感

  在齊康與愛奇藝敲定劇本的一個月前,導演王偉正在橫店拍攝《畫江湖之不良人》。一天晚上,王偉收到了一封優酷自制劇負責人袁玉梅的電子郵件,附件中是《白夜追兇》的前三集劇本。他覺得設定不錯,又向袁玉梅要了幾集劇本。

  《白夜追兇》讓袁玉梅欣賞的,同樣也是設定。相比那些只以破獲一個個案件為主線,主角命運缺乏衝突的單元劇,《白夜追兇》中還有一條兄弟倆互換身份的線索。這種設定,能更加牽動觀眾的神經。

  同時,編劇指紋十餘年的律師經歷,讓劇本非常貼近現實。其中大量案件都來自指紋的親身經歷和新聞報道的事件。比如和頤酒店事件,就在劇本中所有映射。“普通的編劇最不擅長的是兩類作品,一類是涉案劇,一類是職業劇,這兩類劇特別要求相關經歷(才能寫得真實)。”袁玉梅對《中國新聞週刊》説。

  其實,袁玉梅早在2014年就見過《白夜追兇》的劇本。但在當時,她正痴迷小説《心理罪》,一心想將《心理罪》變成優酷出品的作品,無心考慮其他罪案類的劇本。令她沮喪的是,因為一些合作條款的原因,《心理罪》最終未能花落優酷,而被愛奇藝拿下合作。

  時間到了2016年,優酷推出了《寒武紀》《顫抖吧!阿部》等作品。這時袁玉梅考慮到平台網劇的多元性,覺得缺少一部比較重頭的作品。她想起了《白夜追兇》,此時,這個劇本已經在市場上漂了三年,樂視、愛奇藝等視頻網站都看過,卻無人拍攝。

  “我重新拿到這個劇本時,覺得故事內核是好的,但商業感不強。劇本需要重新修一修,也需要一個加分的主創團隊給它拔高一下,才能有市場。”袁玉梅對《中國新聞週刊》回憶。

  袁玉梅和創作團隊按照美劇的節奏重新調整了故事線。原著中有許多案件與主線關聯較弱,決定將其刪掉,只留下八個,以加強故事的緊迫感。“不然(男主角)關宏峯一直在大公無私的破案,怎麼就忘了弟弟這茬事兒了?”

  而導演王偉就是她眼中“加分的主創”。王偉剪輯師出身,早年還拍過大量普法欄目劇,是《心理罪》的B組導演。同時,王偉和袁玉梅相識多年,彼此默契。王偉的首個獨立執導的作品,在2013年播出的迷你網劇《乙方甲方》,就是由袁玉梅擔任製片人。

  2013年,也是袁玉梅做出現象級網劇《萬萬沒想到》的一年。在袁玉梅看來,這一年是網劇行業的一個轉折點,此前,網劇大多需要先招商才能開拍,帶有鮮明的廣告定製烙印。而《萬萬沒想到》開創了低成本、靠創意取勝的自制劇先例。

  與《無證之罪》主創團隊來自北京電影學院不同,王偉代表了網劇行業的另一股勢力:出身草根,一直在拍網劇卻難以以此為生,最終伴隨資本湧入網劇產業而終於得以崛起。他初中輟學,曾在廣告公司、婚慶公司工作,後在長春遇到導演五百,開始了網劇生涯。

  但《無證之罪》和《白夜追兇》的主創團隊也有共通之處:年輕。

  年輕導演湧入網劇行業,並不是個別現象。戴瑩對《中國新聞週刊》説,“那些很成熟的導演,沒有空閒時間去了解更流行的東西。而這些年輕導演,他們更瞭解現在年輕人的喜好。”

  2017年7月,王偉的《畫江湖之不良人》拍攝完畢,着手籌備《白夜追兇》。袁玉梅對王偉説,“這個劇本,如果要拍成《重案六組》那種感覺的話,在這個時代看上去就很土了,它在當年很好,但我們現在看上去(《重案六組》)視覺系統是不對的。”她對王偉提出的明確的要求是,這部網劇要做出韓國電影的質感和喜劇的節奏。

  《無證之罪》劇照。

  選擇主演與面對審查

  袁玉梅將《白夜追兇》定位為硬漢派罪案劇。在她心中,這部劇的主角不應該是一個莽漢,而應該是一個外表儒雅、骨子裏卻非常堅毅的男人。“有些人可能會往胡軍那種類型的演員去找,但那樣就不對了。”

  她考慮找演員潘粵明,但拿不定主意。在潘粵明的多數作品中,他大多是儒雅、書生的形象,跟角色關宏宇更像,卻不像故事中的哥哥。而在《唐人街探案》中,雖然他顛覆了此前的熒幕形象,飾演中年變態殺手,但這個形象又讓袁玉梅覺得“太陰了”。

  直到那一期《跨界歌王》播出。潘粵明在舞台上唱了一首崔健的《讓我在這雪地上撒點野》,歌唱中途,他將話筒架踢翻,雙膝跪地,引來全場歡呼。也就是在這一刻,袁玉梅決定主角就是他了,“我看到了長得這麼温柔的一個人身上的爆發力。”

  《白夜追兇》的監製五百曾和潘粵明合作拍攝過《脱軌時代》。袁玉梅拜託五百聯繫潘粵明,不久,潘粵明同意加入。在袁玉梅眼中,潘粵明的加入頗具機緣。“潘老師很少用網絡,不會用APP點餐,不上豆瓣,如果不是對五百的信任,他可能會有一點點懷疑(網劇)。”

  2016年9月,潘粵明決定加入以後,王偉和他一起喝了一頓酒,唱了一次KTV。王偉記得那天他和潘粵明合唱了很多beyond的歌。

  潘粵明加入前後,曾在《心理罪》中飾演刑警隊長的王瀧正,以及演員梁緣、呂曉霖等也相繼加入了劇組。

  原本一切順利的拍攝前籌備,在2016年9月被打亂。該月,《餘罪》《滅罪師》等一系列罪案劇被勒令下線。這是繼去年年初《盜墓筆記》《心理罪》等網劇下線以後,有關部門又一次對網劇內容進行整肅。

  此刻,主創團隊面臨的問題是:如果《白夜追兇》拍了,不能播怎麼辦?最終五百提議,讓金盾影視文化中心先審。王偉説,金盾不是執法機構,而是公安部下屬的製作公司,他們清楚尺度的邊界。如果金盾能通過,劇本的審查就基本沒問題了。

  最終,金盾影視文化中心評估的回覆是:整體故事沒問題,修正一些細節即可。

  王偉和五百因為審查而虛驚一場時,《無證之罪》的呂行和齊康正在為尋找主演而焦頭爛額。在他倆看來,《無證之罪》的主角嚴良,應該是一頭蟄伏的猛獸。因此,演員的角色一樣要陽剛。另外,由於該劇的故事發生在東北,演員最好是東北籍。

  他們列了二十餘個適合演主角的演員,貼在會議室的白板上。但他們一一聯繫以後,得到的大多幾乎都是“沒有檔期”。他們原定12月開機,而到了10月,主角人選還未確定,這讓他們非常焦慮。

  10月的一天,夜裏11點,北京世紀財富中心中,人已經走都差不多了。呂行與演員秦昊通了一次電話,邀請他加入《無證之罪》飾演嚴良。他們聊了很久,秦昊詢問了導演的創作理念、劇本外的構想等細節。幾天過後,秦昊選擇加入。

  在呂行看來,秦昊是再適合不過的人選。“秦昊在《火鍋英雄》《日照重慶》等商業片中有很炸裂的一面,而在《推拿》中扮演盲人的表現,能看到他對人物理解足夠深。”此外,秦昊是瀋陽人,符合“東北籍演員”這條要求。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他們為角色“李豐田”尋找演員的過程。呂行的構想中,希望能找一個對觀眾陌生的面孔來演李豐田,“李豐田這樣的角色很有新鮮度,所以我想找一個有新鮮度的演員來演”。

  呂行這個構想的矛盾之處在於:一個能駕馭李豐田這個角色的演員,至少是老戲骨,很難有新鮮度。幸運的是,他找到了演員寧裏。近二十年前,寧裏是上海戲劇學院八九級的學生,當年因擅長演出喜劇,被稱作“上戲小葛優”。畢業以後追隨太太去了美國,一直在美國演出舞台劇,對國內觀眾足夠陌生。最終,這兩個演員不負眾望地撐起了這兩個角色。

  《無證之罪》劇照。

  紮實地拍攝,高分的結局

  呂行和齊康搞定主要的演員時,《白夜追兇》的主創團隊已經來到了東莞開始拍攝。東莞是他們這部作品最主要拍攝地,此外還有北京、長春。之所以選擇東莞,是因為有大量雨戲,南方城市更利於營造氛圍。

  其次,在南方的諸多城市中,主創團隊在東莞有一些宣傳部門和警方的資源,拍攝相對會更順利。

  潘粵明飾演的角色對演技考驗最高,他表面上是飾演雙胞胎兄弟兩人,但實際上他需要扮演四個角色:關宏宇、關宏峯、假扮關宏宇的關宏峯、假扮關宏峯的關宏宇。即便對於一個經驗豐富的演員,這樣的駕馭也是難度極大的。

  拍攝全程,王偉都仔細拿捏着袁玉梅所説的“美劇的節奏”。在拍攝支線時,節奏最快。拍攝主線與支線結合時放緩節奏。而拍攝純主線時將節奏放至最緩慢,“這時每一個細節,每一個眼神都很重要”。

  此外,在一些敍事相對平庸的地方,會用攝影提升。比如本劇的第一幕,交代信息多,不易好看。這時,劇組用20米軌道和伸縮炮拍攝了一個6分鐘的長鏡頭,將人物、案件、主要衝突利落交代清楚。

  《白夜追兇》的拍攝共計約120天,因為主角兄弟白天黑夜分別出行,所以最初就確定有一半都是夜戲。2016年12月,王偉的拍攝接近完成了一半,這時,《無證之罪》的導演呂行在哈爾濱也開始了拍攝。相比王偉在深夜之中拍戲,呂行團隊的工作環境也很艱苦。哈爾濱的冬季冷至零下30度,演員常被凍得無法抑制地流眼淚。

  他們選擇哈爾濱作為拍攝地點,是綜合衡量下的結果。最要的是城市氣質打動了他們:哈爾濱冬季日照短,黑夜漫長、壓抑、寒冷,“殘酷的東西在這種環境下會放大”。另外,導演呂行是哈爾濱人,能將其中的社會現實拍得更加真實。“比如東北人聊天善於使用暗示。混混兒要賬,不一定説‘兄弟給錢’,可能會説‘夠意思,幫幫忙,我給你擔着保吶!”這一切都讓這部作品紮實起來。此外,選擇哈爾濱也能產生差異化,大多罪案劇的拍攝地方都選在南方,北方的較少。

  有些驚喜的細節,會在拍攝時碰撞出來。比如,在原著中,李豐田的特徵之一是會撕掉過濾嘴抽煙。呂行自己嘗試這樣抽煙時,發現會有一嘴煙末,而且撕開以後,煙頭的切面並不整齊。這個細節不太令他滿意。演員寧裏進組那天,和呂行在房間裏碰戲。寧裏演示了他建議的抽煙方式:他找出一根煙,抽掉過濾嘴中的棉芯,將香煙倒着放在嘴裏。在點燃抽調棉芯的過濾嘴時,產生了一團火焰,火焰的光將臉打成橙色。如果是在黑暗中,這種抽煙方式頗能顯示出人物的狠辣。

  “當時我挺驚訝的,因為寧里老師從來不抽煙。”呂行説。

  今年2月14日情人節那天夜裏,呂行在松花江邊結束了最後一場戲,劇組成員將他高高舉起,拋向天空,歡呼《無證之罪》的殺青。此時,哈爾濱南方約250公里的長春,王偉和團隊正泡在一個度假村的温泉中。此前一天,他們剛結束《白夜追兇》的拍攝。

  《白夜追兇》和《無證之罪》都順利通過了廣電方面和公安部的審查。他們的共同經驗是:公安部的審查更注重辦案流程和警察形象,比如三級警銜應該穿白襯衫、警界內部不要出現犯罪分子等。而廣電方面的審查更注重社會影響,比如犯罪分子一週內殺人過多會造成社會恐慌等。

  今年8月30日,《白夜追兇》在優酷播出。王偉觀看時,發現當關宏宇會假扮關宏峯的這一設定被揭開時,網友的彈幕炸了。“還能有這種操作”“這劇我追了!”截至9月24日,《白夜追兇》豆瓣評分9.1分,累計播放量11.1億。

  六天以後,《無證之罪》在愛奇藝播出。寧裏飾演的李豐田在觀眾中人氣頗高,有淘寶店家還推出了李豐田同款草莓包。截至9月24日,《無證之罪》豆瓣評分8.4分,累計播放量2.1億。

  如今,愛奇藝和優酷的網站首頁導航欄中已經見不到“網劇”欄目,它已經和“電視劇”合併到了一起,欄目名稱或者叫電視劇,或者叫做劇集。這似乎意味着,從製作方來講,有意識地向觀眾宣告,質量粗糙的網劇時代已經過去,他們開始迎接一個以網絡為平台的優質自制劇階段。無論是戴瑩還是袁玉梅,以及作為主創的導演王偉、呂行,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認識,“誰也沒法保證某部劇一定能火,但質量是可控的,人們對好故事本身的追求是永恆的。”

  聲明:刊用《中國新聞週刊》稿件務經書面授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