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奇的一戰總攻發起前,主攻營指揮部被炸塌,炮兵沒帶炮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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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是血與火的較量,各種各樣的奇怪事情都可能發生。在21軍62師的戰史中,最傳奇的一戰,莫過於1948年7月的眾興之戰。
眾興鎮是在江蘇省泗陽縣。守敵是孫良誠暫25師12旅53團和泗縣保安大隊,約3000餘人。由於敵人經營多年,工事堅固。華野2縱出動了3個師和1個山炮團,下定了決心要一舉殲敵。
傳奇的一戰總攻發起前,主攻營指揮部被炸塌,炮兵沒帶炮彈!
5師16團3營,是全縱隊的王牌營。在這一戰中,16團負責攻堅,打敵主陣地。團長命令3營主攻,1營助攻。3營營長為魯鋭,教導員為劉建德,決定由8連擔任突擊連。
為了打好主攻,團參謀長王愛希直接下到3營親自負責指揮。
7月11日晚,總攻大戰就要打響。作為突擊連,8連官兵正摸黑做着出擊的準備。突然間,一個戰士忙中出錯,不小心,槍走了火。
“叭——”,一聲槍響震驚了夜晚。
守軍發現陣地前有人,不敢出來,於是開始漫無目的的炮擊。恰好一發炮彈落在8連放在工事裏的炸藥包堆上。“轟——轟隆隆”,發生巨大的爆炸。8連的突擊班——5班12個人當場炸死了6人,班長也炸死了。
在山搖地動中,20米遠的3營營指揮所也被震塌了。指導員劉建德和幾名幹部被埋到了土裏。
幸好營部指揮所設的靠前,8連就在營部前。戰士們一看營部指揮所被炸塌了,趕緊跑過來扒土救人。由於怕敵人發現再瞎打炮,戰士們不敢點火把,黑燈瞎火,“吭哧吭哧”地用雙手拼命扒土,找人。
“教導員在這裏!”一個戰士叫了一聲。
劉建德被發現了。幾個戰士七手八腳一起上,硬把他從土堆中拉了出來。劉建德滿頭滿臉都是泥土,面部灰白,沒一點血色。再晚一分鐘,他就可能沒命了。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清醒過來,看到身邊都是8連的戰土,立即問道:“你們爆破班有沒有傷亡,突擊班怎麼樣?”
有人回答:“爆破班沒有事,突擊班炸沒了。”
劉建德一把坐起來,問道:“怎麼搞的,把你們連長叫來!”
傳奇的一戰總攻發起前,主攻營指揮部被炸塌,炮兵沒帶炮彈!
連長張春禮跑過來,見5班12個人被炸死了6個,難過得掉眼淚。2班、5班、8班一直是8連尖子班,是連裏的一把鋼刀。5班人數最多時,甚至能達到13人,為全連之最。
團參謀長王愛希聽説3營出事,也急忙趕過來,見劉建德等人沒事送了一口氣。他再一看懷錶,離發起總攻的時間,只有lO多分鐘了,顧不得遍地狼藉,立即問劉建德:“8連的炸藥沒了,要不要把7連的爆破班調上來?”
劉建德立刻問張春禮:“不能耽誤了,你們8連行不行?”
“行!”張春禮斬釘截鐵地説,“8連就是隻剩一個人,也要把突破口打開!”
王愛希、劉建德、張春禮簡短交換了一下意見,重新調整了部署:從3營別的連抽調炸藥包,給8連爆破班——2班使用;仍然由8連5班擔任突擊班;由8連8班長帶兩個戰鬥小組,充實到5班,8班長接替犧牲了的5班長。
王愛希剛佈置好,正要走人,不料又出現一個意想不到的情況。
縱隊給16團配署了4門山炮。王愛希指揮主攻營,4門山炮朝哪打、怎麼打,也由他指揮。
傳奇的一戰總攻發起前,主攻營指揮部被炸塌,炮兵沒帶炮彈!
誰知這時炮兵連長慌里慌張地跑過來報告:
“報告參謀長,我們沒有帶炮彈!”
總攻擊就要發起,他居然跑來報告“沒有帶炮彈”!換了別人,馬上就會掏槍把他斃了。幸虧王愛希脾氣好,生氣地訓斥他:“叫你來配合我們進攻,不帶炮彈,如何配合?”
炮兵連長低着頭,解釋説:“參謀長,都怨我粗心大意。炮彈是帶來了,剛才打開箱一檢查,才發現全都不是殺傷彈。”
王愛希也覺得詫異,問:“不是殺傷彈,是什麼炮彈?”
“是毒氣彈。”
王愛希更奇怪了:“怎麼會有毒氣彈?”
炮兵連長説:“我們使用的炮彈,全是從敵人那裏繳來的。這種毒氣彈,實際上是一種催淚彈。炮彈打過去以後,沒有什麼殺傷力,但是能嗆得人流眼淚。”
原來,這位“馬大哈”連長接到命令後,帶着戰士們搬了幾大箱炮彈,就把4門山炮急急拉了過來。等把山炮架好了,總攻在即,他們把炮彈箱打開一看,才傻了眼:一枚殺傷彈都沒有,全都是催淚彈!
總攻就要開始,再去拿炮彈肯定來不及了!王愛希無可奈何地説:“催淚彈就催淚彈吧,你就給我打催淚彈!能叫敵人淌眼淚也行,你給我打準囉!”
炮兵連長如釋重負,咧着嘴巴笑着説:“你放心!我保證把炮彈全都打到敵人的腦袋上!叫他鼻涕、眼淚一塊兒流!”説罷,跑回去了。
傳奇的一戰總攻發起前,主攻營指揮部被炸塌,炮兵沒帶炮彈!
這時,3發紅色信號彈飛向了天空,總攻擊開始了。
炮兵開炮了,炮彈一發接一發打過去。敵人一個個瞠目結舌,眼睜睜看着炮彈落在自己的腳下,不爆炸,先是滴溜溜地直轉圈兒,接着“赤哧哧”地噴冒濃煙。煙霧瀰漫之處,嗆得人鼻涕、眼淚一起流,馬上狂呼亂叫:“不好啦!共軍放毒氣啦!”
這時5班衝上來了開始爆破。守軍還在使勁揉眼睛、擦鼻涕,“轟隆隆”炸藥包響了。
第一波爆破結束後,第二波爆破又開始了。兩波爆破後,8連開始了攻擊,突破口一打開,後續部隊像潮水一般跟着往前衝。
戰鬥正打得熱火朝天時,王愛希身邊的電話鈴響了。他拿起話筒,是團政委周吉一打來的。周吉一問:
“參謀長,敵人是不是放毒氣了?”
王愛希馬上一口推得乾乾淨淨:“我不知道啊!”
周吉一政委覺得挺奇怪,自言自語:“怎麼搞的?有的連隊反映,戰士們直淌眼淚?”放下了電話。
原來,在炮兵向敵人開炮時,由於風向的原因,也有少量催淚彈的煙霧,隨着風颳到了我軍陣地上,害得一些官兵陪着也淌了不少的眼淚。
總攻擊是12點鐘發起,凌晨5時勝利結束。這一仗打得乾脆利落,共斃傷俘敵3000餘人。
戰後,一些保安隊的俘虜兵一個勁地追問16團的戰士們:“共軍兄弟,你們弄的什麼玩意兒?炮彈打過來以後,不爆炸,光冒煙,害得我們鼻涕、眼淚一塊兒流,連眼睛都睜不開,只好繳槍投降……”
此後在很長一段時間中,王愛希參謀長用催淚彈攻打眾興的故事,被16團官兵當成茶餘飯後的一個趣聞美談。而那位大難不死的營教導員劉建德,後來成為了蘭州軍區後勤部副政委。
(興眾戰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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