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女孩離家出走後,自己上門找警察回去,意外救了遇險的家人

故事:女孩離家出走後,自己上門找警察回去,意外救了遇險的家人

楔子

冬天的夜晚格外的寒冷,呼呼吹着的北風中夾雜着片片雪花,路上行人寥寥,唯有路燈還堅守在雪中,散發着昏暗的燈光。

路邊矗立着一個老式的電話亭,貌似已經廢棄很久了,大概過不了多長時間,便會在一次城市整改中徹底消失。

偶爾經過的路人都是腳步匆匆,沒有人會注意到這個廢舊電話亭里居然蜷縮着一個小女孩。

她衣衫單薄,凍得瑟瑟發抖,臉上還掛着淚痕,可她拼命咬着嘴唇不哭出聲,只盡量把自己縮在電話亭的陰影裏。

她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裏,畢竟她的年紀還很小,脱離了父母根本沒辦法活下去,可她又不想回到那個總是充滿爭吵和憎恨的家。

父親暴虐嗜酒,母親懦弱好哭,自她懂事起,每次看到父親醉醺醺回家,都會嚇得心驚膽戰,等待她們母女倆的通常都是一場暴風驟雨,她還不敢哭,如果她哭的話,父親會連她一起打罵,説她是“賠錢貨”。

今天又是這樣,就因為她不小心碰掉了一個杯子,吵醒了醉酒的父親,他頓時怒容滿面,揚手就要打她,是母親拼命攔下,然後他便把怒氣撒到了母親身上,她被嚇壞了,聽到母親讓她快跑,她就慌不擇路地衝出了家門。

天真的好冷啊,小女孩用力抱緊自己,意識慢慢有些模糊,大概她會被凍死在這個無人知道的角落吧……

“叮鈴鈴……”突兀的電話鈴聲忽然響起,驚醒了陷入半昏迷的小女孩。

她帶着一絲茫然看向那個落滿灰塵的公用電話,此時正堅持不懈地發出刺耳的鈴聲,像是催促着她接起。

小女孩遲疑了一下,小心翼翼伸出胳膊拿下了話筒,放到耳邊,小小聲地“喂”了一聲。

片刻之後,她睜大了眼睛,喃喃問道:“你是誰?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不知道電話那端的人説了什麼,小女孩的神情從驚訝茫然到猶豫掙扎,最後似是下定決心道:“我知道了,我這就去。”

電話掛斷了,小女孩吸溜了下凍出來的鼻涕,裹緊身上的小外套,視死如歸地衝進了飄着寒雪的夜裏……

1

時針指向了晚上10點,寫字樓裏亮着的窗口越來越少,喬慧最後一個去打卡下班,結束了一天的工作。

她捏了捏僵硬的肩頸,拎着包乘電梯下樓,慢慢地走出了公司的大門,外面已經是夜幕高垂,華燈絢爛,夜風送來了屬於這個城市的喧囂。

喬慧眯着眼睛望了望頭上的夜空,隱約可見幾顆星子閃爍,她把手揣進兜裏,溜溜達達地沿着街邊走着,她很喜歡下班後的這片刻安寧,並不着急回住的地方。

走着走着,喬慧心念一動,回頭看了一眼,路燈的光芒不算明亮,加上樹影遮擋,有很多暗處照不到,她盯着某處看了幾秒鐘,並沒有發現什麼,可她的直覺告訴她,剛才那裏有人在注視着她。

一瞬間,無數猜想湧上心頭,什麼跟蹤狂啊,搶劫啊,殺人犯啊……讓喬慧不由得加快了腳步,匆匆忙忙趕到了公交車站,這時候公交車大多都是末班車了,等車的人不多,但好歹算是到人羣裏了,喬慧鬆了口氣,捋了捋長髮,開始專心致志等車。

根據她以往的經驗,她坐的那班車還需要等一會兒才能到,摸出手機打發時間,結果便看到了房東催繳房租的短信,喬慧嘆了口氣,收起手機開始發愁。

距離發工資還有一段時日,她手上的錢已經所剩無幾,吃飯都得精打細算,不知道跟房東説兩句好話管不管用,讓他再通融通融。

可一想到每次那個禿頂房東看她的眼神,她的心中又有些牴觸。

其實喬慧明白,她的外形條件算是不錯的,走在街上時常會有男人看她,公司裏面的男同事也大多對她很客氣,但她最不願的,便是利用這一點去換取利益,那説明她到了窮途末路,只能靠出賣色相的地步。

咬牙再忍一忍,拼一拼,説不定就能熬過生活的困境,豁然開朗。

公交車準時而至,喬慧上車刷了公交卡,找到靠後的一個位置坐下,閉上眼睛準備休息片刻,可那種被人注視的奇怪感覺又來了,她猛然睜開眼睛,側頭看去,只見車廂角落裏坐着一個身形瘦削的男人,那裏光線昏暗,隱約看到他挺直的鼻樑和稜角分明的下頜。

他在看向窗外,似乎在發呆,看樣子也並不像倉促間轉過的頭,喬慧打消了疑慮,看來她是加班太累了。

她重新閉上眼睛,隨着車身有節奏地搖晃,整個人慢慢放鬆下來。

就在喬慧收回目光之後,坐在角落的那個男人自然而然地調轉過頭,默默地看了她一路。

2

這天下班早,喬慧正收拾東西,同部門的一位同事走過來,問她有沒有時間,想約她一起去吃個晚飯。

這位同事名叫徐建飛,性格開朗,屬於陽光帥哥那一掛的,自從喬慧進公司,便對她格外照顧,前不久還幫了喬慧一個小忙,解決了她工作上遇到的難題。

不管怎麼説,受了人家的恩惠,理當報還回去,可喬慧囊中羞澀,只能不好意思道:“能不能……改天?等發了工資一定請你吃飯。”

徐建飛一愣,不由得失笑,“不是讓你請客,是我請,不知道喬小姐能不能賞個臉?”

喬慧忙擺手道:“叫我名字就行,那好吧,不過不能只讓你掏錢,我們AA好了。”

徐建飛不置可否,瀟灑一笑便打電話預約了餐廳,他看了看時間,又試探着問道:“小喬,吃完飯時間還早,不如再去看場電影吧?現在正在上映一部美國大片,據説特效非常震撼。”

喬慧恍惚了一下,她有多久沒去電影院看電影了?好像在母親生病住院後,她就再沒有去過了,不止是電影院,還有很多東西自此離她遠去。

就在她走神的工夫,徐建飛已經雷厲風行地將電影票也訂好了,喬慧想要拒絕,嘴巴張了張還是閉了起來。

她再遲鈍此時也明白過來,徐建飛是對她有意思,想追她,回過頭來想想自己也老大不小了,不如先接觸看看。

徐建飛訂的那家餐廳説不上多高檔,但環境很不錯,消費水平也是他們這些上班族能負擔得起的,喬慧一看菜單,心裏便有了底,整個人也輕鬆了不少。

這一切都被徐建飛不動聲色地看在眼裏,他很欣賞喬慧,這個姑娘獨立聰慧,工作能力強,從不會拿自己的外貌優勢賺取便宜,而且明事理,懂分寸,如果娶來做妻子,想必會是一個合格的伴侶。

兩個人邊吃邊聊,説得大多都是公司裏發生的一些瑣事,氣氛還算融洽,等到最後結賬的時候,徐建飛主動去付了錢,並對喬慧笑着道:“我先把你那份墊上,回頭你再轉給我吧,不怕你賴賬。”

這話既保全了喬慧的自尊心,還給了她迴轉的餘地,而且玩笑間拉近了不少兩人的距離,喬慧的心中不由得產生了一絲好感。

電影很好看,喬慧全程沉浸在精彩的劇情和炫目的特效中,徐建飛也不去打擾她,只在適時的時候,把爆米花和飲料遞過去。

等到電影散場,徐建飛很紳士地把喬慧送了回去,而且只送到了小區門口,自己出租車都沒下,便與她揮手告別,可謂是態度和距離都拿捏得剛剛好。

這樣的相處方式讓喬慧意外的舒服,她心情很好地走在小區裏,可不一會兒她的心就猛然跌落,因為她又察覺到了有人在不遠處看着她。

3

這種被人如影隨形的感覺持續了有一段時間了,以前都是在路上,公交車中,便利店裏……她一直以錯覺安慰自己,可這次的感覺十分強烈,更重要的是,如果真的有人跟蹤她,如今已經跟到家門口了!

喬慧有點慌,反覆回頭張望確認,還是沒有發現可疑的人,等她提心吊膽地回到了租住的房間,將大門迅速反鎖後才長長出了一口氣。

可當她轉身打開燈,卻嚇得差點尖叫出聲,幸好她及時認出了房東那個標誌性的禿頭,才驚魂未定地捂着胸口問道:“你怎麼在這裏?”

房東是一箇中年油膩大叔,沒什麼正經工作,天天除了收收房租就是悠閒度日,一度令喬慧十分羨慕。

房東正窩在沙發裏玩手機,面對喬慧的質問,他反過來抱怨道:“怎麼回來這麼晚,我等了你半天。”

喬慧有些惱怒,忍着氣道:“你怎麼可以不經過我允許就進入我的房間,還關着燈不出聲,不怕被我當成賊喊人嗎?”

房東嬉皮笑臉:“這是我的房子,我自然想來就來,我要開着燈,豈不是提醒了你,萬一你跑了怎麼辦?妹子,你這房租拖欠了很久了,叔也不能總給你寬限啊。”

喬慧理虧,只能咬了咬唇,放軟了語氣道:“大叔,您也知道,我媽那裏不能斷了錢,前段時間還搶救了一次,開銷一下子超出了預支,所以手頭緊張,您再多等幾天,等這次工資一下來,我馬上把房租都補上。”

房東不肯鬆口,“別啊,你媽那又不是一天兩天了,我也是看你可憐才沒催那麼緊,可你要一直這麼下去,叔也很難辦呀。”

“那大叔的意思是……讓我搬走嗎?”喬慧艱難地開口問道。

房東笑了笑,目光如同有粘度,順着喬慧姣好的臉一路下滑,活生生把她看出了一身雞皮疙瘩。

“叔沒那麼狠心,你只需要讓叔嚐點甜頭,那你欠的房租就能一筆勾銷了。”房東説着就要靠過來。

喬慧的汗毛都豎起來,她後退一步,抓着門把手緊張道:“你不要過來,否則我立刻開門喊人。”

房東卻一點不慌張,抱着胳膊涼涼道:“你喊啊,我就説你企圖用身體換房租,結果勾引未遂,反咬一口,到時候看誰吃虧。”

“你——”喬慧的手顫抖着,怎麼也按不下去,這個社會向來對這種事情不分對錯,最後承受人們白眼的都是女性。

房東見目的達到,伸手就過來抓喬慧,喬慧不敢喊叫,便悶聲反抗,可到底男女的體力懸殊,對方又是壯年男子,眼看就要被對方得逞,忽然房東驚恐地大叫一聲,放開了喬慧。

喬慧不明所以,氣喘吁吁地回頭一瞧卻怔住了,她看到一個陌生男子站在廚房門口,手中舉着一把菜刀,正冷冷地看着房東。

房東嚇得直冒冷汗,喊着“有詭!”,然後頭也不回地打開門跑了出去,等喬慧追過去,連他的背影都沒看到,只聽到一串慘叫的迴音。

喬慧急忙重新關好門,怕引起鄰居們的注意,至於屋裏還有一個持刀男子,她反而不覺得害怕了,那人如果有歹意,便不會幫她嚇走房東。

可喬慧還有一點想不通,就算那人拿着兇器,房東也不至於嚇成這副德行啊!

4

喬慧準備和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男人好好談談,如果他是賊,那她也要道個謝,順便規勸一下,因為他既然會出手救她,説明他良心未泯,做賊終究是不好的。

“噹啷”一聲,菜刀掉到地上,男人的臉色白得幾乎透明,他垂着雙手,整個人都在微微顫抖。

“對不起,你沒事吧?”男人努力擠出一個微笑,看着喬慧輕輕説道。

喬慧心懷防備,離他遠遠道:“你是誰,怎麼會出現在我家裏?”

男人垂眸,長長的黑色睫毛在臉上投下兩片陰影,“對不起,我還是忍不住現身在你面前,你可能不記得了,我的名字是柯子堯。”

喬慧呆了呆,腦海中似是劃過一道亮光,怪不得她總看着他有幾分熟悉,那天公交車上坐在角落的男人分明就是他,再聯想最近的經歷,喬慧怒了:“我管你柯子堯,李子堯,你為什麼要跟蹤我,虧得我以為你嚇走房東,本質上是個好人呢!”

柯子堯慌忙擺手,像是做錯事的小孩,急切道:“喬喬,不是這樣的……”

喬慧更生氣了,“喬喬是你叫的?你竟然連我的小名都知道,究竟調查了我多久,你這個變態狂,你再不走我就要報警了!”

柯子堯的眼中劃過一抹黯然,他提步向門外走去,末了輕聲説了一句:“其實他們看不到我的,你報警也沒有用,還有,‘喬喬’這個名字是你告訴我的。”

説完他的身影閃了一下,竟然直接穿門走了。

喬慧駭然,一下子呆坐在沙發上,腦子裏亂成了一鍋粥,怪不得房東被嚇成那樣,試想一下,他看不到柯子堯,只看到一把菜刀飛在半空中。

最初的驚懼過後,湧上心頭的是無數疑問,這促使着她跳起來追出了房門,正想着該怎麼去找柯子堯,沒想到一拐彎便看到他杵在樓梯口,全身上下寫滿了頹喪。

“喬喬?”看到喬慧追過來,柯子堯的眼睛頓時亮了。

“那什麼,進來説吧。”喬慧不自在地捋捋頭髮説道。

柯子堯眼中的亮光暗了暗,乖乖點頭道:“好。”

片刻後,柯子堯坐在喬慧出租屋的沙發上,模樣有幾分拘謹,喬慧倒了兩杯茶,其中一杯放到了他面前,柯子堯看了一眼就笑了:“你還是喜歡喝這種紅棗茶。”

喬慧目光帶着審視,問道:“聽你的語氣,你很熟悉我?我們認識嗎?”

柯子堯的眼神變得異常柔軟,裏面包含了太多的東西,喬慧一時竟解讀不出。

“是的,我們認識,而且我們的關係曾經很親密,只不過現在的你不記得很正常。”

他停頓了一下,忽然很認真地問喬慧:“喬喬,你能告訴我,你現在過得好嗎?”

喬慧想了想,苦笑道:“你也看到了,連一個房東都敢明目張膽欺負我,你説我這算過得好麼?”

柯子堯靜靜看着她,又問:“如果跟死去相比呢?”

喬慧訝異,但還是思忖道:“自然是現在比較好,畢竟活着才有希望。”

柯子堯露出了一絲絲欣慰的表情,喬慧反過來追問:“為什麼要問我這個?是不是和你的身份有關?你究竟是人還是什麼?”

柯子堯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深深吸了一口氣,望着天花板的一處説道:“你可記得你小時候,有一次曾經離家出走,在一個破舊的電話亭裏,接到了一通奇怪的電話?”

他的話立刻勾起了喬慧深埋在心中的回憶,幼年雪夜的那一幕隔着重重歲月甦醒過來。

看着她臉上震驚的表情,柯子堯繼續陳述道:“不錯,那個電話就是我打的。”

5

飄雪的寒夜,年久失修的電話亭,不停響着的電話鈴聲……

正在哭泣的小女孩伸出顫巍巍的小手,拿起了話筒放到耳邊,小心翼翼“喂”了一聲。

聽筒裏傳來滋滋的電流聲,然後有個温和低沉的聲音響起:“喬喬,是你嗎?”

“你是誰,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我是你媽媽的朋友,她説你受委屈了喜歡躲在電話亭裏,所以我就打來找你啦,喬喬,你仔細聽我説,你現在趕緊去派出所找警察叔叔,告訴他們,你爸爸喝醉了在打媽媽,他們會帶你回家,並且救你媽媽的,你動作要快點,不然媽媽就會被爸爸打死了,喬喬要做個勇敢的孩子,回去救媽媽,明白嗎?”

“我知道了,我這就去。”

小女孩放下話筒,頭也不回地衝了出去,她秉着一腔孤勇找到了街上的派出所,努力把事情向值班的民警説清楚,民警看到孩子臉上殘留的舊傷一下子怒了,立馬聯繫了幾名同事趕到了喬慧家中。

也幸虧他們來得及時,喬慧媽媽已經被喬慧爸爸打得奄奄一息,躺在冰冷的地上昏迷不醒,而那個喪心病狂的男人正想拿一桶冰水澆醒她繼續施暴。

民警們上去控制住了他,隨後趕緊將喬慧媽媽送去了醫院,喬慧被嚇壞了,跟在後面一直哭,有位温柔的警察阿姨負責看護着她,一個勁兒誇她聰明又勇敢,説是她救了媽媽。

女孩離家出走後,自己上門找警察回去,意外救了遇險的家人

喬慧過後才想起來,哪裏是她救了媽媽,分明是那個打電話的“媽媽的朋友”,可她的説法大人們並不相信,因為那個電話亭的電話線早就被剪掉了,怎麼可能有電話打進去,一定是小孩子睡迷糊了,弄混了做夢和現實。

被否定得多了,喬慧便不再提了,她也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個夢,直到這一刻,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名叫柯子堯的男人告訴她,那個電話是他打的。

“這件事當時我跟很多人説過,你怎麼能證明那個電話是你打的?”喬慧忽然冷靜下來問道。

柯子堯抿了抿唇,再張口時已經壓低了聲線喚道:“喬喬,是你嗎?”

喬慧的腦子“嗡”地一聲,眼睛裏不自覺地湧上了淚水,就是這個聲音,她以為自己忘記了,可再次聽到便瞬間記了起來。

“可是,可是你的年紀對不上啊,難道……你真的是詭?”

柯子堯無奈一笑,“我不是詭,我只是不該存在於這個時空,所以別人都看不到我。”

“什麼意思?”喬慧越聽越糊塗。

柯子堯便給她講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故事。

6

他説,他來自於另一個平行時空,在那個時空裏,喬慧的生命軌跡與現在並不相同,轉折點便是那個寒冷的冬夜。

喬慧跑出來之後,在電話亭裏躲藏了一夜,差點凍死,是早上掃雪的清潔工發現了她,把她送到了派出所,等她醒來才知道,爸爸喝醉了酒,失手把媽媽打死了,然後被警察抓了起來。

一夜之間,她竟成為了沒人管的孤兒,後來媽媽下葬,爸爸被判刑,她則被寄養到了親戚家中,家產也便順理成章被親戚吞併了,而她寄人籬下,處境自然是稱不上好,於是努力早日獨立出來,靠自己艱難的打拼在社會上立足。

再然後她認識了柯子堯,兩人的境遇相同,相知而相愛,規劃着夢想中的未來,但可惜的是,喬慧心理創傷嚴重,以前不自知,和柯子堯在一起後不知不覺暴露出來,她敏感,缺乏安全感,想法有時候很偏激,一與柯子堯發生爭吵便歇斯底里,折磨得相愛的兩人痛苦不堪。

在又一次因為瑣事爆發爭執後,喬慧奪門而出,柯子堯賭氣沒有馬上追出去,但恰恰就是這一次,讓他悔恨終生。

喬慧被闖紅燈的卡車撞到,沒等送到醫院便沒有了呼吸,柯子堯接到消息,跌跌撞撞趕到了醫院,卻只看到了一具蓋着白布的屍體。

這不啻于晴天霹靂,他的世界剎那間坍塌,在喬慧死後的日子裏,柯子堯才意識到自己有多愛她,失去她之後,他也沒有了活下去的理由,於是便找了一個喬慧生前最想去的風景區,爬到了一個無人的峯頂跳了下去。

也是他命不該絕,他誤打誤撞進了一個時空的夾縫,裏面有個聲音問他,可願意穿越時空,改變女友的命運,他毫不猶豫答應了,於是他手邊出現了一部老式電話,他可以打給任何一個時間段的喬慧,但至於能不能改變,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柯子堯考慮再三,想到喬慧曾説過,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便是小時候太懦弱,沒有去尋求幫助,而是躲起來,導致媽媽慘死,所以她後來的一切遭遇都是報應。

於是他打給了那個躲在電話亭的小女孩,用堅定温柔的語氣鼓勵她去報警,而她真的去了,從而改變了命運:媽媽被救下,父親被拘留,後來媽媽經歷了死裏逃生,鼓起勇氣和那個男人離了婚,帶着喬慧遠走他鄉,含辛茹苦地獨自撫養女兒。

母女倆雖然日子清苦了些,可喬慧卻比以前過得快樂,母親咬着牙供她讀書,她也通過自己的努力考上了重點大學,並且半工半讀,堅持完成了學業。

原本母女兩人該苦盡甘來,母親卻因常年的辛勞透支了身體,在一次工作時一頭栽在地上,再也沒有醒來。

喬慧為了救媽媽,把房子都賣了,四處求爺爺告奶奶地借錢,傾家蕩產卻換來了媽媽變成植物人的消息,她在哭幹了眼淚之後,重新振作,將母親送進一家平價一些的療養院,自己則去找工作掙錢,工資一大半都用來交付母親的療養費,剩下的還要拿一部分用來還債,最後那點才是她的生活費,因此她的薪水即便不低,也總是拮据到付不起房租。

7

喬慧以為自己這一生夠不順了,沒想到與柯子堯所説的那一生相比,竟然還是不錯的,至少她性格堅韌,並沒有出現心理問題,對生活也依舊抱有樂觀。

“打完那個電話後,那個聲音又告訴我,一旦你的命運出現偏差,便會延續出另一個平行世界,而我要付出的代價便是那個平行世界不會有‘柯子堯’的出現,我便有兩個選擇,一是回到原本的時空,接受失去你的事實,二是來到新的平行世界,做一個完全透明的人,如果運氣夠好,磁場漸漸與世界融合,便可以出現在你面前,讓你看到,但其他人就別想了。”

喬慧不可思議地看着他:“所以,你選擇了第二個,那你是什麼時候來到這裏的?”

柯子堯露出了追憶的表情,微笑道:“很早了,那時候你看不見我,我也只能遠遠地看着你,大概是半年前,我發現可以一步步向你靠近了,而你似乎也開始察覺到我的存在。”

“我就像一組遊離在空氣中的信號,一點點重組起來,努力集中精神的話,是可以短暫觸摸這個世界的物品,只不過之後會變得虛弱。”

所以剛才那把菜刀他根本拿不了多久,看到喬慧被欺負,他恨不得揍死那個混蛋,幸好那個傢伙膽子小,被嚇跑了。

對於喬慧來説,柯子堯帶給她的信息量太大,她一時有些消化不了,心裏亂糟糟的,不知道從哪裏開始捋起,他自稱曾是她的愛人,為了她改變了時空,可那些都只是他的講述,她並沒有相關的記憶,聽起來就像在聽別人的故事,更別提回應他這份深情了。

柯子堯看穿了她內心的想法,反過來寬慰她道:“喬喬,我告訴你這些,並不是挾恩圖報,這個時空的你完全是新生,無論你做出怎樣的選擇都是你的自由,我來見你是出於私心,我愛你,但那是我的事,你明白嗎?”

他停了停,還是忍不住道:“可如果你喜歡白天那個男同事,我還是想勸你多考慮一下,他是在篩選結婚對象,你不過是他看中的人選之一,而且要求比較苛刻,估計一旦知道你母親的事,他就要把你從名單上剔除掉了。”

喬慧一陣無語,白了柯子堯一眼道:“我本來對他就沒意思,你少操心了。”

柯子堯撓撓頭,傻笑道:“喬喬你的脾氣沒怎麼變呢。”

喬慧白眼都懶得翻了,這傻呵呵的樣子,真是穿越時空來的嗎?不過話説回來了,不是這樣的傻子,還真幹不出這種驚世駭俗的事情。

8

喬慧的生活還要繼續,在得知現在的人生是重來一次的結果,她忽然覺得一切都不是那麼糟糕了,只要活着,未來皆有可能。

她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去,看到每一個人都覺得親切可愛,忍不住揚着真心的笑容去和他們打招呼,這讓公司的同事紛紛望向窗外,看看是不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一向冷淡的小喬美女,竟然會對人笑了。

在徐建飛第二次對她提出邀請的時候,喬慧拒絕了他,並把上次自己的那份餐費轉了過去,徐建飛也是聞絃歌而知雅意的人,兩人都沒有把這層窗户紙捅破,所以也不用再糊上,只當做什麼也沒有發生。

在她敞開懷抱擁抱這個世界之後,這個世界也真心容納了她,並對她也露出了微笑。

喬慧因為工作業績突出,不久便被提拔為部門經理,成為了徐建飛的上司,薪水直接翻了一番,她結清了原房東的房租欠款,然後搬到另外一個小區,租了一個一室一廳的小套間,客廳放了一張很大的沙發,這樣柯子堯就不用睡在地板上了。

是的,她同意柯子堯留在她身邊了,反正他也無處可去,別人也看不見他,感情嘛,都是相處出來的,怎麼説他也是她上輩子的男朋友,冥冥之中總是比其他人更合得來。

再後來,或許是跟柯子堯在一起呆的時間久了,她有時候會莫名其妙冒出來一些記憶,混淆了現實,比如有一次正吃着飯,她隨口問柯子堯:“麥穗兒去哪裏了?”

柯子堯一愣,看了她半天才道:“你沒有養貓。”

喬慧的筷子“啪”一聲就掉了,對啊,麥穗兒是隻貓,是她和柯子堯一起養的,可那是上輩子的事情,柯子堯根本也沒有提過那隻貓,為什麼她會知道?

等她再看向柯子堯,那種感覺就再不一樣了,又想哭又想笑,心口一片酸脹難言。

柯子堯的眼睛徹底亮起來,他此時才是真正的失而復得,激動得幾欲落淚,他沒有告訴喬慧的是,如果她一直想不起他,那他總有一天便會在這個時空消散,再無痕跡,幸好她想起來了。

從此以後,喬慧大概會成為別人眼中的怪人,明明是一個人獨居,卻總是什麼都喜歡買雙份,還拒絕異性的靠近。

因為他們永遠不會知道,她有一個只有她自己能看到的男朋友呢。

版權聲明:本文源自 網絡, 於,由 楠木軒 整理發佈,共 8618 字。

轉載請註明: 故事:女孩離家出走後,自己上門找警察回去,意外救了遇險的家人 - 楠木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