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國總統大選進入100天倒計時之際，美國新冠肺炎確診病例突破400萬。最新民調顯示，八成以上美國受訪者認為美國正走在錯誤的方向上。面對輿論的不滿與質疑，《紐約時報》發文指出“我們有100天讓國家走上正軌”，寄望於通過這場選舉徹底“解決”美國當前的所有問題。
特朗普 資料圖，視頻截圖
選舉真能“包治百病”？在筆者看來，貿然拋出如此不切實際的喊話，大有利用美國民眾不滿情緒騙選票之嫌。當前，美國在疫情面前呈現出嚴重的系統性國家困境，雖然情況“看上去不能更糟糕”，但拉長目光看，這並不是近3年多來的新情況。甚至過去20年中，在關於美國國家方向的民調上，認為國家方向錯誤的民眾基本上都多於認為國家方向正確的民眾。這意味着，方向之困已是美國的沉痾積弊，遠非一場選舉就能解決。甚至在某種程度上，選舉已經成為加劇困境的因素之一。
持續衰敗的政治制度無法被選舉改變。政黨惡鬥、白宮與國會對峙、特殊利益綁架國家利益與民眾利益……長期以來，美國政治衰敗的這些固化表象飽受詬病，但無論歷次選舉結果如何，“府院對峙”的局面依然還會持續。在雙方劍拔弩張下，税收、移民、醫療、族裔等重大爭議議題必然無法形成回應民意的政策成果，甚至在種族抗議的背景下，社會強烈期待的警察執法改革計劃也難有進展。只要這種失能的政治架構不變，選舉能夠改變的就只是角色，而非劇本本身。
加劇分裂的政治極化無法被選舉改變。越來越多跡象表明，美國的“驢象之爭”已逐漸從精英層面下降到社會層面，並大幅度擴散到幾乎所有議題。而選舉總有“勝敗”，出於政黨利益，台下的一方必然會為台上的一方推進政策製造障礙。就拿疫情防控來説，有94%的民主黨受訪者表示自己時常或總是佩戴口罩，而共和黨支持者中的這個數字卻只有46%。試想，即便民主黨在本次選舉中勝出，如果大量民眾從黨爭出發而拒絕遵守基本防控措施的話，美國疫情又如何能夠得到控制？
嚴重撕裂的族裔矛盾無法被選舉改變。“弗洛伊德之死”引發的反種族歧視抗議活動至今仍在延燒，更為嚴峻的是，政治極化正愈發與族裔關係高度重合。共和黨“白人至上”與民主黨的“多元文化”大有水火不容之勢，不但激化了政治層面的矛盾，也對美國民眾的國家認同發起了嚴重挑戰。
美國的選舉，本質上就是極化惡鬥的兩黨相互競爭、抹黑的過程，而金錢政治也導致選舉本身進一步固化了特殊利益對政治精英的控制。為了確保自身選票最大化，兩黨在族裔問題乃至身份政治上的極端表達在負面動員相關羣體之外，也同步導致了相關羣體之間的對抗與衝突。特別是新世紀以來，選舉要麼廉價地消費着美國民眾對變革的期待，要麼利用着美國民眾對現實的不滿與怨氣，現在則可能正在藉助民眾在疫情下的“同理心”來打壓對手……所有的議程設置看似都在回應民意、都在校準着國家發展方向，但實則都是在愚弄選民、騙取選票。
一場選舉無法終結一段錯誤，卻可能會開啓一段新的錯誤。這是美國國家方向持續錯誤的原因所在，也是美國國家困境的一個制度根源。
延伸閲讀
改口了？特朗普稱：不想推遲大選，只是擔心郵寄選票
當地時間30日，美國總統特朗普建議推遲2020年美大選，在數小時後的記者會上，又改了口風。
綜合今日美國、路透社消息，特朗普30日在白宮記者會上稱，他不想推遲投票，但仍然擔心數百萬張郵寄投票會引起問題，“我想要選舉和結果，我不想拖延，但我也不想在等待三個月後，才發現選票都丟失了，這樣選舉沒有意義。”
發言中，特朗普引用了日前美媒的報道，內容提到，存在郵寄選票送達延遲的潛在問題，可能會花費數週、數月甚至數年才能解決問題。“我想看到大選日期更改嗎？不，但我不想看到歪曲的選舉”，特朗普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