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地鐵清潔工:我們是隱形人

美媒稱,清潔紐約市的地鐵從來就是一份髒活兒,而在2020年春天疫情暴發後,它變得更具挑戰性。清潔工們只得到了一些抹布、一桶清洗液和一句簡單的説明:“像打掃你們家一樣把它打掃乾淨。”還有,每小時的收入是紐約州最低工資標準、工作條件惡劣,這凸顯出他們相比於運輸部門僱員的不平等待遇。一名清潔工説:“我們是隱形人。”

據美國《紐約時報》網站3月26日報道,亞內特·奧喬亞是一名住在皇后區的哥倫比亞婦女。2020年夏天,她很高興找到了一份清潔地鐵的工作,因為疫情期間已經沒有拆遷的活兒可幹。但當列車駛入皇后區的牙買加-179街地鐵站時,她得知自己的工作不只是擦掉車上殘留的新冠病毒痕跡。30歲的奧喬亞説,和紐約市各個地鐵終點站的清潔工一樣,她將在沒有充分培訓或專用設備的情況下清除污垢、痰液甚至是糞便。

活兒髒

清潔紐約市的地鐵從來就是一份髒活兒,而在2020年春天疫情暴發後,它變得更具挑戰性。由於紐約州州長安德魯·科莫下令地鐵在夜間停運以進行清潔,大都會交通局(MTA)求助於承包商以幫助完成這項艱鉅的任務——清潔美國最大運輸系統中的列車。

報道稱,隨着MTA員工紛紛病倒或死於新冠病毒,承包商僱用數以千計的清潔工——主要是來自拉丁美洲的低收入移民——當做權宜之計。與此同時,乘客數量和收入也急劇下降,MTA發現自己陷入了預算緊張的困境。

但將近一年過去了,這些清潔工仍在全市各個地鐵站裏辛勤地勞作,其中一些人的工資只有疫情暴發前從事同樣工作的MTA僱員的一半,而且許多人得不到醫療保險。

現在,隨着MTA準備迎來更多乘客,清潔工們正在發起反擊,提出了安全、工資和工作條件等問題,因為他們覺得自己像是在受剝削。

他們的怨言表明,在疫情期間,出於對公眾健康的擔憂,要讓龐大的地鐵系統保持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乾淨是多麼大的挑戰。

收入低

報道稱,奧喬亞一個小時的收入約為15美元,是紐約州的最低工資標準。她説,在拒絕用幾塊抹布清潔一列沾滿糞便的列車後,她終於辭職不幹了。她説,那個時候她已經工作了將近3個月,沒有地方吃午飯,也不能使用地鐵站的衞生間。

她説:“現在失去工作太可怕了,你幾乎什麼都能接受。”

面對牙買加-179街地鐵站裏沾滿污垢的車廂,47歲的阿斯特麗德·比利亞爾瓦毫無準備,只戴了一雙薄薄的塑膠手套——她説是“那種做三明治時戴的手套”。

待遇差

《紐約時報》採訪了十幾名合同清潔工,其中三人曾在2月底與MTA董事長兼首席執行官帕特里克·福伊見面,向交通運輸部門領導人描述了他們的工作並列出了一份“需求”清單。

他們描繪了一幅惡劣工作條件的畫面,凸顯出他們相比於運輸部門僱員的不平等待遇。後者每小時的工資高達30美元,而且享有醫療保險和其他福利,有統一的制服,還有地鐵卡可以刷卡進站。

不同於運輸部門僱員,這些合同工沒有資格接種新冠疫苗,然而他們的工作卻經常使他們暴露在不戴口罩的乘客和危險的廢棄物前面。他們正在尋求改善工作條件和得到MTA的正式工作。

38歲的比阿特麗茲·穆尼奧斯2020年在位於曼哈頓第96街的Q線地鐵終點站清洗了6個月的列車。她説,列車剛進站時因為還是髒的而不會對乘客開放,“我們成了必須先進去的人”。她説:“我們會向上帝祈禱,不要讓我們得病。”

一名名叫胡安的清潔工講述了自己的經歷,包括去追搶錢包的人和跑去幫助被無家可歸者強佔掃帚和拖把的同事。他説:“我們是隱形人。”《紐約時報》只用了他的名字,因為他仍然受僱擔任清潔工,擔心遭到報復。

規定嚴

據“新移民社區賦權”組織的組織者弗朗西斯科·特卡克斯科説,其他承包商僱用的清潔工也表達了類似的不滿。

特卡克斯科説:“許多人拿到的是最低工資,或者只比最低工資多一兩美元。”他還説:“工作條件很惡劣。”

曾清洗Q線地鐵列車的穆尼奧斯每小時掙20美元。她説,她得自己準備口罩、手套和清洗抹布用的肥皂;她的僱主NV維護服務公司只給清潔工提供一種沒有過濾裝置的布質口罩和很容易破裂的手套。

穆尼奧斯在疫情暴發前曾負責打掃一家建築公司的辦公室。她説,地鐵清潔工作不但要交税,而且規定非常嚴格。她説,清潔工遲到幾分鐘或是請病假都會被解僱,哪怕是因為感染了新冠病毒。

他們還被告知在工作期間不要喝飲料,這樣他們就不用去上廁所,而且飲料瓶也會佔用工作空間。她説:“那就像是夏天待在烤箱裏。我們不得不偷偷地抿幾小口水。”

她説,檢查人員來的時候,大家都一言不發,“説實話,我們都很害怕”。

紐約地鐵清潔工:我們是隱形人

紐約地鐵清潔工在打掃車廂(美國《紐約時報》網站)

來源:參考消息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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