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木軒

拜登選的這位國務卿,曾和“未來防長”搭檔研究中國——

由 鈄翠娥 發佈於 綜合

美國候任總統拜登23日宣佈提名前副國務卿安東尼·布林肯擔任國務卿職務,該提名得到美國主流媒體和建制派人士的積極評價。布林肯外交履歷豐富並長期輔佐拜登,兩人關係密切,他在政策上持“中間路線”,強調同盟體系和價值觀在對外政策中的作用。

長期輔佐拜登,曾為美企提供對華諮詢服務

現年58歲的布林肯生於紐約一個猶太精英家庭,他的父親是紐約一家投行的創始人之一,並在克林頓政府時期出任美國駐匈牙利大使。布林肯本科就讀於哈佛大學,之後在哥倫比亞大學獲得法律博士學位。

布林肯的外交生涯始於克林頓政府的國務院。據美國國務院網站信息,布林肯在1993年至1994年擔任負責歐洲和加拿大事務助理國務卿的特別助理,之後他進入白宮國家安全委員會擔任克林頓總統的特別助理和負責講稿撰寫和戰略規劃的高級主任。1999至2001年,他在國安會負責歐洲事務,成為克林頓在歐洲、歐盟及北約事務上的首席顧問。

布林肯在2002年至2008年期間擔任國會參議院外交委員會民主黨幕僚長,期間拜登兩度擔任參議院外委會主席,拜登在2008年競選總統時也得到布林肯的輔佐。

布林肯此後進入奧巴馬政府並在8年中全程參與國家安全和外交政策制定。他在2009年至2013年期間是副總統拜登的國安助理,在2013年至2015年他擔任白宮副國安助理並在之後兩年擔任國務院副國務卿。

布林肯於2017年與米歇爾·弗盧努瓦(美媒認為拜登潛在的國防部長人選)等人共同創立了一家戰略諮詢公司。據該諮詢公司網站介紹,其為企業提供的諮詢服務包括如何在中美戰略競爭時期管理和應對與中國相關的各類風險。

在2020年總統競選期間,布林肯是拜登的首席外交政策顧問,從公開履歷看,無論是在國會還是在奧巴馬政府以及兩次總統選舉中,布林肯與拜登近20年來保持着密切的合作關係。

資料圖片:拜登與布林肯。

美媒:“他在美國政策圈內備受好評”

美國主流媒體以及外交政策建制派人士對於布林肯國務卿的提名給予了積極評價,認為他擁有拜登充分的信任以及出色的履歷,布林肯將幫助美國對外政策擺脱“美國優先”,重回同盟體系和多邊機制的傳統軌道。

《紐約時報》説,布林肯出色的外交履歷和能力將有助於美國外交官和各國領導人在經歷特朗普政府四年的“大起大落和狂妄自大”中平靜下來。《華爾街日報》指出,布林肯在外交政策上持“中間路線”,阿富汗和伊拉克戰爭給了他教訓,但他仍然相信美國軍力在對外政策中的作用,他支持美國應重新致力於特朗普退出或批評的國際協議和同盟體系。

《外交政策》提到布林肯在美國政策圈內備受好評,但相對低調。《政治報》表示布林肯作為温和派會受到外國外交官的尊敬還能得到參議院共和黨人的支持,他同時還能成為拜登與進步派之間的紐帶。

外交政策建制派人士也紛紛“點贊”拜登的這項任命。在奧巴馬政府負責東亞與太平洋事務的助理國務卿丹尼爾·拉塞爾對記者表示,拜登外交團隊中有眾多極具競爭力的人選,布林肯與拜登非常密切的關係使他更加突出。哈佛大學教授約瑟夫·奈表示,拜登的外交團隊都是非常成熟且非常平衡的外交政策專家,有豐富的經驗。

哈佛大學肯尼迪學院教授、前資深外交官尼古拉斯·伯恩斯稱讚了布林肯的經驗、智慧和同情心,他相信布林肯能使目前飽受指責的國務院和職業外交官隊伍獲得新生。但伯恩斯在哈佛大學的同事斯蒂芬·沃爾特教授卻選擇“潑冷水”,他指出拜登外交團隊將要取代的只是一羣水平低下的“小丑”,他們會面臨非常嚴峻的挑戰。沃爾特教授告誡外界,應對拜登團隊降低期待值。

布林肯“算不上對華鷹派”,但中美關係挑戰重重

據報道,二戰後期,布林肯的繼父在美軍的幫助下從猶太人大屠殺中倖存,家庭的經歷讓他對美國價值觀深信不疑。然而,與布林肯共事多年的美國前駐波蘭大使丹尼爾·弗裏德近日在大西洋理事會網站刊文説,布林肯並不是一個純粹的理想主義者,他在外交政策上注重實際,他能在不忽視長遠目標的同時接受漸進主義、妥協和有限的進展。

布林肯的一些政策表態在某種程度上印證了弗裏德的觀察。布林肯批評特朗普政府對於俄羅斯的軟弱,主張對俄採取強硬立場,但同時他相信美俄存在合作途徑,如延長即將到期的《新削減戰略武器條約》並尋找其他方式來增進兩國戰略穩定。

在朝核問題上,布林肯承認長期以來美國對朝政策並不奏效,他在接受哥倫比亞廣播公司採訪時説,短期內想要實現朝鮮無核化並不現實,在朝核問題上美國應先考慮軍控再逐漸落實裁軍,他還稱需要持續、全面的施壓才能讓朝鮮坐到談判桌前。

在中東,布林肯是伊朗核協議的支持者,在撤軍問題上,他認同在沒有明確戰略指引下,美國不應在衝突地區大規模、無限制地部署軍力,但他強調拜登政府會比特朗普在撤軍問題上更為謹慎,會顧及關鍵利益及同盟承諾。

布林肯近期在一系列採訪和講話中體現出他對中美關係的認識和對華政策立場。在10月與CNN的採訪中,布林肯稱中國在經濟、科技、軍事以及外交領域對美國構成最大的挑戰,但他同時指出不應將中美關係的定義過於簡單標籤化,並且要避免出現“自我實現的預言”,他認為中美關係有敵對方面、有競爭方面,同時也有合作方面。

布林肯7月在哈德遜研究所的研討會上表示,特朗普政府的政策讓美國在與中國的競爭中處於弱勢,他提出美國在與中國的競爭中首先需要提升自身競爭力,這包括重新分配資源投資美國的基礎設施、教育、勞動力等;其次,美國必須要與盟友一起應對中國挑戰,並堅持將價值觀置於對華政策的中心位置;此外,一個在中美競爭中更為強勢的美國可以在如氣候變化、疫情以及核不擴散等雙方利益重合領域展開合作。

在小布什政府時期擔任國務院政策規劃主任的戴維·戈登告訴記者,布林肯算不上對華鷹派,他希望實現一個較為平衡的對華關係,但他也指出儘管人事任免很重要,但目前中美關係整體上挑戰重重,拜登的對華政策以及雙邊關係走向很大程度上取決於中美接下來的政策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