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日，日本政府發佈2022年版《防衞白皮書》。作為岸田政府的首份《防衞白皮書》，其政治意圖不言而喻。相較於此前的版本，新版日本《防衞白皮書》凸顯以下四大特徵。
圖説：日本政府2022年版《防衞白皮書》。 GJ圖
肆意營造緊張氣氛
首先是肆意營造安全環境愈發險惡的緊張氣氛，虛構“日本非安全”的戰略環境。新版《防衞白皮書》在開頭部分就以較大篇幅，從冷戰後的歷史視角出發，描述了俄烏衝突的來龍去脈，暗示俄烏衝突對地區穩定及全球政治經濟發展所造成的直接危害和中長期影響。之後，報告又系統全面地梳理和介紹全球主要國家及周邊國家、地區的軍事實力，潛在意圖無非是想説“重視軍事安全”及“提升軍事實力與實戰能力”已成為大多數國家，甚至是全球社會的共識，因此日本必須重視並認真應對；同時，通過烘托周邊國家及地區軍事實力的迅速上升，以凸顯日本的既有或潛在差距。
當然，在日本國內政治保守勢力來看，這不僅表現在有形的軍事裝備和人員配置方面，更表現在無形的制度框架及國民的意識形態中。
正式納入技術競爭
其次，日本意圖將技術競爭正式納入軍事競爭範疇。新版《防衞白皮書》強調技術進步從根本上改變了國家安全的理念與方式，未來的軍事競爭不僅侷限於陸、海、空等傳統領域軍事實力的比拼，更表現在宇宙、網絡、電磁波等新興科技領域的角逐與較量，後者的重要性甚至可能遠超前者。
值得關注的是，新版《防衞白皮書》專門提及了民用領域的四大新興技術攻關，即人工智能、量子技術、信息通信和積層製造。這表明日本的軍事技術發展始終緊跟着全球技術發展的前沿與趨勢，更説明未來日本“民用”與“軍用”技術之間的界線劃分將更為模糊，甚至存在融為一體的可能。
大幅引入“經濟安保”
再次，新版日本《防衞白皮書》凸出了“經濟安保”的重要性，將經濟安保議題正式納入國家總體安全的框架內綜合考量。由此，未來防止尖端技術的流出，在特定領域、特定產品上採取出口管制措施，以及對外來投資實施監督與管控等，均可成為日本政府“內外政策庫”中“為了捍衞日本的國家安全”的備選項。
實際上，今年5月日本國會就通過了《經濟安全保障推進法》。這不僅為日本政府幹預市場經濟活動提供更多“合法”及“合理”的藉口，也從一個側面加速了日本海外產業鏈、供應鏈的重新佈局與調整。新版《防衞白皮書》中大幅引入“經濟安保”的理念與內容，無疑是對《經濟安全保障推進法》的貫徹與呼應。受其影響，未來從安全視角出發來制定並落實相關經濟政策，或許將成為日本經濟政策制定者的主要思維邏輯。
焦點集中“印太地區”
此外，在新版日本《防衞白皮書》中，“印太”成為全球軍事安全的焦點區域。從日本防衞大臣岸信夫為白皮書撰寫的寄語可以看出，未來日本軍事安全的關注焦點將集中於“印太地區”，尤其是包括中國在內的域內主要國家。
綜上所述，新版《防衞白皮書》基本反映了當前日本國內政壇，尤其是保守派政治勢力對日本軍事今後發展的思考。但“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在贏得不久前結束的參議院選舉之後，岸田文雄政府的主要政策目標之一就已牢牢鎖定了“修憲”這一重要政治議程。新版《防衞白皮書》無疑是在刻意為日本“修憲”創造有利的環境。
文/陳友駿（上海國際問題研究院研究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