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11日,長春市九台區,在一間寫着“拆遷”字樣的平房裏見到了抱着壯壯的趙懷軍。在這間不足20平米的小屋,是父女倆生活的地方,除了兩張老式木牀,一台老式電視機成了家裏最值錢的東西。
“2011年,壯壯降生,我和妻子寄予這個生命無限的希望。”可喜悦很快被現實擊碎。在壯壯20個月的時,趙懷軍發現她既不會走路也不會説話,後來被確診為腦癱。妻子因不堪重負離家走了,至今沒回來。“這個家只有我們兩個,離開我,她就活不下去了。”趙懷軍説。
作為一個父親,趙懷軍面對女兒患病的事實,他不甘心,更不死心,決定不惜一切為女兒治病。“沒有她之前,我一直在長春做生意,不説富有也算小資。這麼多年為了給孩子治病,積蓄花光了,還欠了一些錢。”
趙懷軍説,女兒三餐都要人喂,大小便離不開人,生活不能自理,趙懷軍只能又當爹又當媽的悉心照顧。“當時沒有想太多,我只有一個信念,我是她的天,不能塌。”趙懷軍説道。
只為女兒做一次康復治療儘管生活很艱辛,趙懷軍還是硬着頭皮四處求醫。從北京到上海再到廣東,幾乎國內治療腦癱的權威醫院,趙懷軍都帶壯壯去過,每次他都忐忑着,又期待着,無助着,卻又祈禱着,希望能聽到哪位醫生告訴他説孩子的病情還有治療餘地。
“北京的專家告訴我,如果堅持康復,還有有可能恢復到生活自理,否則只能癱瘓在牀。”這個結果讓趙懷軍不願相信卻又無可奈何。
面對高昂的康復治療費,花光積蓄的趙懷軍仍不願放棄,親戚都勸他放棄,説一個腦癱兒有啥可惜的,拖累全家,不如讓她的生命之火自行熄滅好早點解脱。趙懷軍卻不以為然,“她是我的女兒,只要我活着,我就會好好照顧她!”
天暖和他就抱着壯壯去長春,靠着到公交站點賣卡套,積攢康復治療費用。“每天6點出門,晚上七八點才能回家,最遠從長春火車站走到了世紀廣場。我還扛過水泥、搬過磚頭,只要能掙錢,幹啥都行。”趙懷軍説。這麼多年來,趙懷軍成了女兒身體的一部分。
女兒全身每一個部位需要動,都要他來幫着做。女兒手指握住了,需要他幫着掰開;胳膊腿需要轉換一下位置,需要他幫忙擺正;很多時候,女兒全身會團成一個圓疙瘩,疼得不住叫嚷,也需要他一點一點為女兒舒展開。
“天涼了,孩子不能跟着我在外面受冷,我就帶着她回到九台,靠着夏天掙的錢維持生活。”趙海軍説,每天早上6點,幫女兒洗臉、刷牙、穿衣、把女兒照顧得乾乾淨淨,沒有一絲異味。
皇天不負有心人,壯壯的病情慢慢有所好轉。終於,一聲帶着柔弱腔調的、含糊不清的“爸……爸……”從女兒口中説了出來,激動的趙懷軍抱着女兒激動萬分。
現在,壯壯不僅能開口説簡單的話,還能在攙扶下勉強行走,“去年到北京複查,醫生都震驚了,在沒有專業的康復治療下,孩子能恢復成這樣算是奇蹟了。”
醫生的認同,令趙懷軍更加堅定了女兒會康復的信心。
“我不會放棄,我把他帶到人間,不能給他舒適的生活已經很對不起她,我要用自己的生命承擔起一個做父親的責任。”趙懷軍説,不夢想她跟普通孩子一樣,只希望她能自力更生,活好自己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