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盒火的時候,大家覺得這就是網紅紅一陣,熱度自然會下去。
泡泡瑪特上市之後,大家又認為這都是泡沫,一定會消散。
那麼,正值泡泡瑪特發佈了上市之後首份財報之時,我們得以窺見這究竟是不是“泡沫”。
據數據顯示,泡泡瑪特線下新增76家門店,共計營收25.1億,同比增長49.3%,淨利潤達5.9億元,這也就意味着,泡泡瑪特擁有着高達23.5%的淨利潤率,這個成績,打臉了嗎?
但與此同時,也不容忽視的是,泡泡瑪特早上週的3月24日就迎來10%的大跌,其背後則是自有IP的吸引力下滑的事實,或許,接下來的2021年,才是驗證泡泡瑪特究竟是不是泡沫的關鍵。
那麼,令幾千萬人上癮的盲盒遊戲究竟能火多久?
上市109天后,泡泡瑪特還能撐多久?
遠慮近憂之下,泡泡瑪特還能講什麼新故事?
且看本文分解!
波雲詭譎:收割千萬人的上癮遊戲
成立於2010年的泡泡瑪特,最初僅僅只是一家潮品零售公司,並且多年虧損,畢竟當時的同類企業多如牛毛,泡泡瑪特被淹沒在潮水之中。
一直到2015年,泡泡瑪特轉戰潮玩零售,並且在國內IP行業剛開始起步的時候,就引入了日本玩具公司Dreams的盲盒產品Sonny Angel,並且在2016年簽下了Molly的獨家授權協議。
泡泡瑪特很擅長IP運營,通過遊戲、紅人KOL種草、舉辦線下展覽店,讓Molly系列迅速走紅,有了第一桶金之後的泡泡瑪特因此名聲大噪。
除了IP運營之外,泡泡瑪特還通過快速開設線下門店,並將自動販賣機開往各大商城以及購物中心。
值得一提的是,在2016年左右的國內,正是房地產轉型的開始,臨街、步行街逐漸向大型商業中心、商業羣轉型,而這些商圈的入駐金往往較為高昂,於是間接帶動了自動販賣機的興起。
如果你去任何一個一二線城市的線下商場,除了農夫山泉,看到最多的自動販賣機必定是泡泡瑪特,同時在地鐵等交通樞紐也有泡泡瑪特的身影。
盲盒的火爆,迎合了當下出Z時代年輕人的消費趨勢,他們更傾向於為IP文創買單。
而這羣人正是從當年魔法士乾脆面集卡時代成長起來的羣體,這其中藴藏的不確定性和稀缺性,迎合了一種“賭徒心理”,盲盒成為了“薛定諤的盲盒”,拆開之後的驚喜瞬間就是他們追求的彼岸。
在一個又一個的盲盒中,有着千千萬萬的消費者為之着迷,乖乖的獻出自己的錢包。
而在背後收割的泡泡瑪特,則賺的盆滿缽滿。
在過去的幾年中,泡泡瑪特增速驚人,僅在2017年-2019年的三年中,泡泡瑪特的淨利潤從156萬增長到4.51億元。增長近300倍,其毛利率高達64.8%,成為中國最大的潮流玩具公司。
不過就在泡泡瑪特一路高歌的時候,問題也隨之而來。
崩壞:貪婪的泡泡瑪特
泡泡瑪特的瘋漲背後,也有其居高不下的投訴率。
在黑貓投訴平台中,與泡泡瑪特相關的投訴量已經累計3470條,主要集中在“商品瑕疵、商品破損”等方面。
真正引起公憤的則是在去年12月,泡泡瑪特被網友指控為二次銷售,泡泡瑪特隨之迎來大跌,更不必説,泡泡瑪特的平台投訴解決率直接為0,還因此登上過“315消費保”的黑榜。
最為危險的是,盲盒背後的“上癮性”越來越受到關注,新華社還親自下場點評泡泡瑪特的盲盒經濟要謹防其畸形發展。
可以預見的是,盲盒經濟在未來充滿了不確定性,那麼泡泡瑪特呢?
據天眼查數據顯示,泡泡瑪特曾經的千億市值已經回落至843億港元,但仍然不影響其“潮玩第一股”的地位。
而瘋狂擴張的泡泡瑪特,更帶着一絲貪婪的意味。
泡泡瑪特看重了“小城青年”的購買力,僅在2020年,就新開76家店,且多位於二線城市並且還在不斷下沉,這在行業內未免有些激進。
與此同時,泡泡瑪特的線上渠道鋪設也在齊頭並進,自2019年底至今,泡泡吸納會員520萬,而這羣會員就貢獻了88%的銷售額。
這些收入大多來自於微信小程序和天貓店鋪,同時泡泡瑪特還在積極入駐京東等各大電商,試圖一口拿下,擴大自己的護城河,不過實事求是的説,攤子鋪的太快,對泡泡瑪特的供應鏈以及物流管理、人工管理都是一大考驗。激流之下,暗藏隱憂。
暗流湧動:泡泡瑪特的救贖
大眾對泡泡瑪特的質疑之一在於其2020年上半年僅1.41億元,卻擁有千億市值,100倍的市盈率未免有些過於誇張;
其次,我們可以看到的是,泡泡瑪特的財報中自主產品貢獻了營收的82.1%,外採和代銷僅佔17.9%;在自有產品營收之中,自有IP、獨家IP和非獨家IP分別佔總營收的32.7%、35.4%以及9.5%。
泡泡瑪特的收入來源均來自於盲盒潮玩(零售),並且過多依賴頭部IP,這些成熟IP能保持多久的生命力、新的IP能否進行復制都充滿了不穩定性。
即使拋開泡泡瑪特的不穩定性,我們也發現,在2020年,泡泡瑪特的營收也開始下滑了。據財報顯示,從2017年到2020年,泡泡瑪特的增速分別為225%、227%、49.3%,增速出現劇烈下滑。
我們可以將部分原因歸咎於疫情,導致線下店的疲軟,但泡泡瑪特依舊有發展迅猛的線上渠道(線上渠道比重從9.7%上升到了37.5%),只能説,在過去一年中,泡泡瑪特確實慢下來了。
我們依舊可以從財報中窺見泡泡瑪特的一些細節,那就是王寧(泡泡瑪特老闆)從IP零售到平台轉型的野心,而且泡泡瑪特正在反向打造新的IP,維持其營收生命力,擺脱對已有頭部IP的依賴.
要知道在2018年,僅“Molly”的營收就佔據總營收的46%,而據天眼查數據顯示,在2020年,該比重已經下降到了14.2%,泡泡瑪特大量的資金和資源向新IP和自有IP傾斜。
而王寧本人,也曾公開自己的“新故事”,即以盲盒的玩法為載體,通過概念製造、藝術經紀、互動娛樂、衍生品的開發和授權,讓手頭的IP成為潮玩。
但不論是打造一個巨型IP還是將手頭的IP變現,當前還沒有一個成熟的方法論,可能樂高和迪士尼尚能進行參考,但更多的則是像奧飛一樣,手握多個大IP(喜羊羊與灰太狼、超級飛俠)卻難以變現的尷尬。
而泡泡瑪特需要證明的則是,自己的這個盲盒玩法是否具有持久性,現有的塑造IP的模式是否能持續複製,泡泡瑪特有沒有持續打造爆款IP而不是“撿漏”的能力。
而另一方面,“盲盒玩法”的壁壘本就有限,那些手握大IP的公司可以無縫複製,例如“鄉村愛情”版盲盒,上線首日就賣出20萬個,試想一下,飯圈頂流肖戰、王一博要是出了盲盒,那場面恐怕難以想象。
當越來越多的競爭對手進入這個賽道,比拼的則是各自的IP運營能力了,泡泡瑪特,還得支稜起來才行。
數據來源:
泡泡瑪特財報、天眼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