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州瑞可達連接系統股份有限公司專業從事連接系統產品的研發、生產、銷售和服務,成為同時具備光、電、微波連接系統產品研發和生產能力的企業之一。
根據招股書披露,銀隆新能源是瑞可達2018年度第一大客户,銷售金額為3,949.33萬元,在隨後的2019年和2020年則未進入前五大客户名單,對此招股書第286頁説明到:“(2019年度)主要系當年度公司結合自身經營情況與客户資信情況後,減少了對北京國能電池科技股份有限公司、東莞鉅威動力技術有限公司及銀隆新能源等幾家公司的新能源連接器銷售規模所致。”
招股書第322頁披露的應收賬款數據顯示,瑞可達2018年末對銀隆新能源的應收賬款餘額為2443.28萬元,2019年末增加至3265.02萬元,截止到2020年末仍有1508.56萬元應收賬款未能收回;2020年末瑞可達針對銀隆新能源的應收賬款計提壞賬金額為124.68萬元,計提比例為6.27%,也即大部分欠款賬齡還是一年以內的款項,僅意味着瑞可達與銀隆新能源在2020年仍保持着至少上千萬元的銷售合作。
公開信息顯示,銀隆新能源在2021年兩次因未按時履行法律義務而被法院強制執行,涉及金額合計高達五千萬元以上,其第一大股東“珠海市銀隆投資控股集團有限責任公司”也早在2019年就被法院列為限制高消費企業。在此背景下,瑞可達與銀隆新能源的銷售是否可持續,以及應收賬款是否存在回收風險,是值得關注的。
不僅如此,根據招股書披露,瑞可達的實際控制人、董事長吳世均先生從2006年1月創立瑞可達有限。但是根據瑞可達此前於2014年掛牌新三板之前發佈的公開轉讓説明書顯示,吳世均先生在2007年6月之前一直在“四川華豐企業集團有限公司”任職,2007年7月才入職於瑞可達,上述信息之間存在矛盾。
公開信息顯示,“四川華豐企業集團有限公司”是上市公司四川長虹的子公司,主營業務涵蓋電子元器件製造等,至於吳世均先生在2006年1月擔任“四川華豐企業集團有限公司”銷售副總的同時創辦瑞可達,是否得到了“四川華豐企業集團有限公司”的許可?在創辦瑞可達過程中,吳世均先生是否藉助於“四川華豐企業集團有限公司”的技術及客户資源?針對上述問題,瑞可達並未回覆記者的採訪。
不僅如此,招股書還披露瑞可達的副總經理黃博先生,此前於2004年3月至2006年1月任蘇州格博精密機械有限公司銷售經理,但據《全國企業信用信息公示系統》查詢顯示,並未檢索到有“蘇州格博精密機械有限公司”的註冊記錄,僅有“蘇州格博精密機械製造有限公司”,而這家公司則是成立於2005年10月,明顯晚於黃博先生任職銷售經理的起始時間。
此外,在早先發布的《公開轉讓説明書》中,披露的黃博先生是從2003年7月開始擔任“蘇州格博精密機械有限公司”銷售員的,同樣與本次發佈的招股説明書披露信息存在差異。
另據招股書披露,“丹陽百川精密部件有限公司”一直都是瑞可達的第一大供應商,瑞可達向其採購結構件、配件,2019年的採購佔比一度高達10%以上、金額高達三千萬元以上,同年排名第二位的供應商採購佔比尚不足3%。公開信息顯示,“丹陽百川精密部件有限公司”是承襲於“丹陽市百川精密元件廠”,“丹陽市百川精密元件廠”於2015年7月決議解散,同月“丹陽百川精密部件有限公司”註冊成立;早在2014年,“丹陽市百川精密元件廠”便是瑞可達的第一大供應商。
公開信息顯示,截止到2019年末“丹陽百川精密部件有限公司”的實繳資本為零,且該公司最早是在2018年1月獲得的“汽車行業質量管理體系認證”,也即在2018年1月之前,該公司並不具備汽車零部件生產資質,在此背景下,該公司一直作為瑞可達的第一大供應商,同樣令人懷疑雙方的購銷合作是否正常。
招股書第171頁披露的產銷數據顯示,2020年瑞可達的產品整體產銷率為95.6%,其中通信連接器產量超過銷量約160萬套,新能源連接器產量超過銷量約23萬套,以瑞可達2020年結轉的主營業務成本4.41億元計算,這部分多生產出來的產品大約價值1900萬元,進而這應當對應着瑞可達的產成品存貨賬面價值在2020年淨增加1900萬元左右。
但事實上,招股書第329頁披露公司2020年末庫存商品+發出商品科目餘額合計為5232.89萬元,同比2019年末的4941.77萬元淨增加尚不足300萬元,這也不符合正常的會計核算邏輯。
文/環球網記者 陳超
編輯/範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