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點訪談丨數字引擎 智造未來
今年這個7月天氣很熱，同樣熱的還有一個詞，那就是數字經濟。7月23日到24日，第五屆數字中國建設峯會在福建省福州市舉行。緊接着，7月28日到30日，2022全球數字經濟大會在北京召開。
統計顯示，2017年到2021年，我國數字經濟規模從27.2萬億增至45.5萬億元，總量穩居世界第二，成為推動經濟增長的主要引擎之一。數字經濟怎麼幹？加快數字技術和實體經濟深度融合，工業製造業是主戰場，我們一起去看看浙江製造業是如何進行數字化改革、打造未來工廠的。
對於浙江寧波市民陳先生來説，最近最爽的一次消費體驗就是買下這輛最新款的純電動汽車。這輛車不是在4S店選購的，而是通過手機App個性化定製的。目前出廠的兩萬多輛這款純電動汽車中，很難找到與陳先生的愛車一模一樣的配置，真正是萬里挑一。
陳先生告訴記者，這款車理論上能夠提供給用户的個性化定製的各種配置組合方式多達157萬種。他非常喜歡這種新穎的購車方式。
在汽車製造行業大批量生產流水線上，如何同時實現大規模個性化需求的定製？這無疑是工業製造領域的一次革命性的挑戰。
中國信息通信研究院院長 餘曉暉：工業革命的標準就是大規模流水生產線，全部標準化的動作，整齊劃一，很大的工廠。現在我要針對不同的需要，生產線一百個汽車都要不一樣。如何保證成本是可以控制的，那也就意味着對生產線、供應鏈有極高的要求，需要根據你的指令、你的需求、你的訂單，做不同的配置，這裏面對生產線的要求，要高度的柔性化、智能化。
工業生產線要實現高度柔性化、智能化，這隻有在數字經濟時代能實現。數字經濟是一種繼農業經濟和工業經濟之後的一種新的經濟形態，它是以新一代信息通信技術為支撐，以數字信息基礎設施為載體，以數據為驅動的經濟形態。
中國信息通信研究院院長 餘曉暉：把數字經濟放在實體經濟裏面去思考，第一塊是數字技術本身形成產業，比如叫數字產業化，通信、計算機、互聯網、軟件等等，還有更大的一個部分是產業的數字化，數字技術和實體經濟各個領域結合以後產生出的價值是數字經濟主戰場，數字技術有非常強的溢出效應、倍增效應。
產業數字化是數字經濟發展的主引擎。據統計，2021年我國產業數字化規模達37.2萬億元，佔GDP比重32.5%。產業數字化中，製造業是重中之重。2021年，為了實現數字化，打造智能製造新標杆，浙江極氪汽車未來工廠建成投產，實現個性化定製正是未來工廠的目標之一。157萬種複雜配置，如何保證不出錯？
在這家未來工廠的裝配線上，記者看到每輛車它所需要裝配的個性化定製的零部件，都是由一台自動駕駛的AGV智能物流小車機器人運來的。原來，從系統接到客户下的訂單開始，這台車的所有零部件數據就開始生成了，提前搭配好的零部件，由AGV智能物流小車機器人自動運送。
未來工廠是浙江打造智能製造標杆企業的重要舉措，意在通過新一代信息技術與先進製造業充分融合，形成示範效應，有效引領各類企業進行產業數字化轉型。在這家生產汽車的未來工廠，幾百台柔性機器人能進行100%自動化焊接，前後風擋自動安裝，底盤與車身自動安裝，螺栓自動擰緊，輪胎隨行自動安裝。在這些工序上，從過去需要20人縮減為現在的2人。
極氪智能科技副總裁 趙春林：我們通過信息化的方式、數字化的方式，把每一個連接點，它應該多大的扭矩來擰這個螺栓，打了多少轉能夠擰好，我們每一台車都是定製化的，每一台車可能扭矩是不一樣的，我們通過系統來告訴設備實施多大的扭矩，實施的結果再回傳上來，系統能夠自動判斷這個扭矩點合格沒有。
在未來工廠，5G、工業互聯網、人工智能、大數據等新一代信息技術是標配，這得益於我國數字信息基礎設施的加快建設發展。截至目前，我國5G基站數量達到185.4萬個，我國已建成全球規模最大的光纖寬帶和5G網絡。“5G+工業互聯網”建設項目超過3100個，工業互聯網融入45個國民經濟大類。在這家生產汽車的未來工廠智能大腦平台上，可以看到通過數字孿生技術，對整個工廠的產線佈局、工藝流程、製造過程進行1∶1的虛擬仿真與優化。
中國信息通信研究院院長 餘曉暉：為什麼5G、人工智能、數據中心這些基礎設施變得非常重要呢？因為凡是需要數字化的部分，比如數字技術，需要計算能力，要對數據進行分析，還需要最後的分析模型、分析能力，所以需要人工智能技術，需要數字技術和數字底座來幫助構建這個能力，沒有這個能力是無法做到的。
這幾年，浙江省大力實施數字經濟“一號工程”，率先提出了未來工廠的概念，目前認定未來工廠32家，打造省級數字化車間、智能工廠423家。
浙江省經濟和信息化廳廳長 姚高員：智能製造已經成為各個國家發展先進製造、重組要素資源、重塑發展優勢的一種共識，其實我理解也是我國建設製造強國的一個戰略選擇。所以在這樣的背景下面，浙江能夠先行探索實踐，我們認為打造創新引領、兩化（信息化和工業化）融合、創新生態支撐的未來工廠，已經勢在必行。
產業數字化不僅需要在高新制造領域發力，更重的任務是推動傳統制造業數字化轉型。位於杭州市臨平區的一家生產廚房電器的未來工廠，是一家成立了40多年的傳統制造企業。這個工廠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這裏是幾乎無人的黑燈工廠。幾萬平方米的工廠裏漆黑一片，只聽到機器聲有節奏地轟鳴。這是機器與機器之間在有條不紊地“交流信息”“自動生產”。
據統計，1萬平方米左右的油煙機鈑金零部件加工車間裏一共佈設了284台自動化設備、16條生產線、27台AGV智能物流小車和上萬個數據點位。在這裏，機器人機械臂代替了人的“手”，AGV小車代替了人的“腿”，視覺自動檢測代替了人的“眼睛”。用機器換人，其實是這家企業多年來一直努力向智能製造轉型的主要手段。近年來，由於用工成本不斷上升，和很多浙江製造企業一樣，這家企業一直面臨招工難的困境。
某電器企業總裁 任富佳：對我們來説一年比一年難招，一方面原因可能現在願意去做生產一線的工人是越來越少，工人的年輕化也是一個很大的趨勢；第二個生活成本，杭州生活成本相對來説比較高，在這方面吸引一線員工過來可能也是有一定困難。
為了降本增效，這家企業從2010年開始嘗試“機器換人”，經過不斷轉型、升級、探索，2015年建成了行業內首個數字化智能工廠。
然而，在智能工廠階段，他們發現了一個問題，機器之間，在已鋪設好的寬帶條件下進行數據傳輸，經常受困於電壓。工廠車間的電壓不穩定，會導致網絡異常中斷，設備數據遺漏，智能化自動生產效果大打折扣。而在打造未來工廠時，基於5G、工業互聯網、人工智能、大數據等新一代的信息技術的加持，這個問題採用了“邊緣計算”的方式得到解決。這一技術，讓設備的數據採集從過去“秒級”提升到“毫秒級”，極大提升了設備數據採集的穩定性。
某電器企業首席運營官 葛皓：邊緣計算是一個邊緣計算器，它解決的是網絡不間斷的過程，保證存儲數據能夠在斷網的1秒、零點幾秒過程中數據不間斷，能把數據調取再用的過程。
這家未來工廠2021年建成運行以來，生產效率提高了45%，生產成本降低21%，良品率從過去的98%提升至99%。未來工廠員工只佔企業的三分之一，但貢獻了整個企業四分之三的產出。
除了政策上積極引導，科技上大力支撐，浙江省各級政府部門還加大財政金融支持力度，真金白銀扶持未來工廠建設和企業數字化改造。目前，浙江已經形成從數字車間、智能工廠到未來工廠的梯次培育路徑，計劃到2025年累計建成未來工廠100家、智能工廠和數字化車間1000家。
中國信息通信研究院院長 餘曉暉：未來工廠代表未來的一個方向，顯示了我們國家從製造大國向製造強國轉型升級的一個路徑，要搶抓數字經濟發展先機，把握數字經濟發展主動權，這對我們建成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和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是有至關重要意義的。
數字經濟是繼農業經濟、工業經濟之後的主要經濟形態。2021年中國數字經濟規模達到45.5萬億元，佔GDP比重達到了將近40%，而其中產業數字化佔數字經濟比重超八成，只有不斷推動數字技術與實體經濟深度融合，讓更多的未來工廠、數字工廠、智慧工廠不斷湧現，不斷做強做優做大數字經濟，我們才能在新一輪的科技革命和產業變革中取得優勢，才能從製造大國真正邁向製造強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