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享衣櫥倒閉 曾深受投資人喜愛的共享經濟真的靠譜嗎?

“用買一件Zara的錢租到Prada的衣服”,這似乎是一門頗能吸引年輕消費者的生意。人人都想成為穿Prada的女魔頭,但並不是每個人都具備這樣的實力。

在共享經濟的創業大潮下,“共享衣櫥”應運而生。

2015年12月,劉夢媛成立衣二三,在彼時全國遍地開花的共享衣櫥創業項目中,衣二三獲得了紅杉、IDG、軟銀中國、真格基金、阿里等巨頭的投資,成為行業炙手可熱的獨角獸。

然而,獨角獸如今也要退出歷史舞台了。2021年7月9日,共享衣櫥“衣二三”發佈公告,該公司將在2021年8月15日關閉服務,衣二三APP、相關小程序和網頁版均停止運營,8月1日開始退還會員費及押金,用户的個人信息也將同步刪除。

短短五六年間,從初創時的風光無限到紛紛宣告倒閉,共享衣櫥真的不是一門好生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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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創立衣二三之前,劉夢媛曾是一位經驗豐富的資深時尚媒體人,她曾先後在光線傳媒、時尚芭莎、旅遊衞視從事了10年媒體行業,後來自己創業。

崛起的“她經濟”,背後是女人的衣櫃永遠少一件衣服,是停不下來的“買買買”。劉夢媛下定決心:“讓每個女人不再為衣櫃裏缺少一件衣服而煩惱” ,因此有了 “衣二三”。

“每月只要499(元),就能擁有如此光鮮亮麗的人生。”這是衣二三在成立之初發布的一支廣告的台詞,説出了不錯的故事,用户和資本紛紛買單。

從2015年到2018年,天使輪階段,衣二三拿到了曾經投過滴滴的投資人王剛的數百萬元投資,此後獲得了阿里、軟銀、紅杉、IDG資本等十餘家投資公司共6輪融資,一時風頭無限。

不過2018年衣二三在完成阿里巴巴參與的最後一輪戰略投資後,共享衣櫥這一領域就再也沒有企業獲得融資,共享衣櫥“失寵”了。

得知“衣二三”的倒閉消息,2021年7月14日凌晨,優之翼共享衣櫥創始人給衣二三創始人微博上發私信,希望收購衣二三,保住共享衣櫥大旗不倒。優之翼的經營特色在於它有線下的實體店,會員可在線下店租衣服、購買飾品。黃金時期的優之翼擴張速度極快,2020年4月到10月,僅半年的時間就開設了10家實體店。

暫時還不知道這是又一次營銷,還是衣二三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事實上,衣二三並不是第一個在共享衣櫥這一賽道上倒下的選手,至少有10家共享租衣的企業已經停止運營——去租吧、跳色衣櫥有衣、愛美無憂、喵搭、美衣共享、尖果兒與魔法衣櫥等。

好好的,共享衣櫥怎麼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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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時,共享衣櫥儘管有各種爭議,但所提出的商業邏輯是值得探究的。

拿衣二三舉例,用户每月只需要支付499元租金就可以成為會員,會員期間可以無限次試穿平台所有品類的服裝,每次可租借3件衣服,繳納一定的押金或利用芝麻信用分進行擔保,而後期運營壓力則由企業自己承擔。

共享衣櫥需要龐大的運營資金,從商品選購,物流倉儲建設,再到後期的清洗和維護,都是不小的開支。疫情影響以及長期大量的庫存積壓也是一大問題,一件衣服平均要三四個月的流轉才能回本,加上疫情之後人們對服裝消毒要求越來越高,回本週期變得越來越長。

過高的成本,低速的回報是共享衣櫥生存所遇到的兩大難題。

共享衣櫥品牌後期發現了運營成本高的問題,於是改變了原有的收費規則,導致的結果是用户需要花比“買”還要多的錢“租”一個不屬於自己的衣服,而且衣服的價格不像房子、車子那麼高不可攀,貴一點的攢一攢錢也能買,誰還願意來租呢?

此外,共享衣櫥後期衣服品控下降和客服的不專業,引起投訴,導致口碑下降流失了大量用户。

起初的共享衣櫥是為了共享一些奢侈品衣物或是宣傳環保理念,可後來快消品牌也加入了共享行列,環保理念的宣傳也未深入人心,與初心漸行漸遠,似乎進一步證明“共享衣櫥”是個“偽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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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享衣櫥倒了,其他共享產品還好嗎?

在“共享”風口上出現的共享行業不只有衣櫥,還有自行車、汽車、充電寶等。

2016年8月起,摩拜宣佈進入北京、廣州市場,三個月後ofo走出校園開啓城市服務。共享單車大戰由此正式拉開帷幕。

一晃五年時間過去,摩拜(品牌)已不復存在,ofo排隊退押金的人還有一千多萬(街頭已難見小黃車)……美團、滴滴、哈囉成了新的“三國殺”。 當風口散去、市場格局穩定之後,共享單車企業的上市似乎成了最後一道門檻。

而搜搜共享汽車的行業新聞,最近根本看不到什麼好消息。

去年底,媒體報道,環球車享EVCARD旗下運營車輛在兩年裏減少了四分之三,剩餘車輛也在逐漸“消失”;今年初,GoFun大面積裁員被曝光,裁員涉及產品及研發等多個部門,部分部門甚至整體裁撤;2月,盼達用車由於經營原因,一紙公告宣佈離場。

幾年之前,EVCARD、GoFun、盼達、聯動雲、途歌、EZZY、友友用車、麻瓜出行、番茄出行等數百家平台集體湧進賽道,瘋狂吸納數百億融資,2017年,中國共享經濟行業整體融資超千億元,其中,超過700億元都投入共享汽車賽道。

然而事實證明,四輪共享不過是虛火,如今資本散場,只留下一地雞毛。

同樣慘淡的還有共享辦公。

2014至2015年間我國聯合辦公空間(含孵化器)數量從50家發展到2300家,翻了46倍,到2016年超過4200家。

但之後幾年,共享辦公便進入資本寒冬,截至2017年11月,聯合辦公行業僅有10家企業獲得了融資。

頭部企業的日子也並不好過,如WeWork,這家被孫正義稱為他的“下一個阿里巴巴”的超級獨角獸,2020年虧損高達32億美元,2016年到2019年這五年內,累計虧損近100億美元,自身造血能力較差。

此外,共享KTV、共享按摩椅等套用共享概念的項目,也已經逐步消失。金沙江創投朱嘯虎曾在朋友圈怒懟:“聽説創業者為我們量身定製了一系列共享經濟項目,共享雨傘,共享籃球,還要到我們辦公室來堵我們的門。堵門的就不必來了,我在辦公室的時間也很少。”

在整個共享經濟大潮中,如今真正能實現盈利,並有創業公司成功上市的,僅僅只有共享充電寶,最終證明了自己不是“偽需求”。

2017年時,共享充電寶的用户僅有0.8億人,2020年漲到了2.9億,交易規模在2020年達到了92.2億元,頭部企業賺的盆滿缽滿。

怪獸充電,2019年時的營業收入是20.22億元,2020年增長到了28.09億元,並在2021年4月1日成功登陸納斯達克掛牌上市,成為共享充電寶第一股。小電科技也不甘人後,在2021年4月30日正式向港交所提交了招股書。

共享經濟這幾年,從風口到沉寂,發生了太多故事。活着的賽道,洗牌還在進行,誰是下一個“共享衣櫥”,又有誰説得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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