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最貴IPO沒破發:北大80後,幹出市值270億

今年最貴IPO誕生了。

投資界-天天IPO獲悉,今日(4月22日),蘇州芯片公司納芯微電子正式登陸科創板。本次IPO發行價以230元/股成為今年最貴新股,開盤漲幅8.7%,隨後市值達到270億元。同時也成為今年難得沒有破發的芯片新股之一。

納芯微的背後是一位80後北大學子。公司創始人王升楊出生於1984年,2009年從北京大學電子通信工程專業碩士畢業後,進入了芯片龍頭亞德諾中國擔任設計工程師。2013年5月,王升楊與老同事盛雲辭職創業,在蘇州工業園成立了納芯微。從模擬芯片起家,納芯微用了9年築起一個半導體王國,一年營收超8億元。

今年最貴IPO沒破發:北大80後,幹出市值270億

一路走來,納芯微聚集了一支投資軍團,其中不乏國潤創投、千乘資本、深創投、元禾璞華、中芯聚源、國科投資、元禾重元等VC/PE機構的身影。

透過納芯微的崛起,我們看到國產替代浪潮正滾滾而來。從挑選最優質供應商轉而維持供應鏈安全,華為、小米、OPPO等手機廠商在自主可控的道路上越走越遠。正是華為們,孕育了思瑞浦、長光華芯、山東天嶽、東微半導體、東芯股份、燦勤科技一個個IPO,他們合力撐起了國產半導體江湖的一片天。

80後北大碩士掌舵

九年做出一個IPO,開盤市值250億

納芯微的故事,離不開背後的掌舵者——王升楊。

時間回到2009年,25歲的王升楊從北京大學電子通信工程專業碩士畢業,面臨着就業的問題。此時正值國內半導體行業的低谷期,他曾回憶,同一屆的同學很少從事本專業,大部分人都選擇考公務員,或是去國企從事金融工作。

好在王升楊運氣不錯,同年年底,全球模擬芯片龍頭亞德諾發佈了一個崗位,他順利通過了面試,來到了亞德諾中國分公司擔任設計工程師一職。也正是在亞德諾,王升楊結識了日後的創業夥伴盛雲。

在亞德諾待了幾年後,王升楊感覺自己進入了一個舒適區,每年做的項目似乎都與上一年沒什麼不同,幾乎沒有新的挑戰出現。“這種感覺有點可怕,我認為自己應該做出一些改變。”於是,創業的念頭開始王升楊的腦海中萌芽。

2013年是國內半導體開始崛起的一年。這一年,全球智能手機出貨量達到10億部,我國集成電路進口額也首次超過了石油。王升楊發現,隨着智能手機普及、應用軟件流行,各類傳感器應用興起,而傳感器後面還需要模擬混合信號芯片配合,但當時擁有此項業務的國內廠商並不多。

當年5月,王升楊與老同事盛雲一拍即合,來到蘇州工業園區成立了納芯微電子,由傳感器信號調理ASIC芯片切入市場。“當時就是看到了一個機會,就毅然決定揹着電腦包辭職創業,開啓了一段冒險的征程。”

因為納芯微最早做的傳感器信號調理芯片,大部分由客户定製,因此很快在2014年就量產交付並實現了盈利。用王升楊的話來説,當時已經可以確保公司餓不死了,能自己養活自己。

當公司穩定之後,王升楊與團隊開始思考未來的方向。期間,他們面臨了很多選擇,也曾考慮過做國內時下流行的消費類芯片。但思來想去,團隊討論認為做流行的產品對未來的產業發展,以及對納芯微在市場中的競爭力而言意義並不大。

“最終,我們決定堅持去做一些國內沒有的、在行業內有稀缺價值的產品。也許這個過程會比較難,但我們認為未來一定會體現這其中的價值。”王升楊回憶當時的決定。

因此從2015年開始,納芯微着手去拓展工業、汽車行業的應用產品,例如數字隔離器、壓力傳感器等,並在2017年實現首顆汽車級芯片量產。時至今日,納芯微的產品已作為新能源汽車、工業自動化等應用的關鍵芯片,成功進入多個行業一線客户的供應體系並實現大規模量產。

今天,王升楊口中的那段冒險征程迎來了里程碑——納芯微成功登陸科創板,開盤市值高達252.7億元。回顧創業之路,王升楊曾坦言,最初並不是以完全準備好的狀態來創業,實際上是一邊幹一邊學,“但創業帶給我最大的幸福感,就是能夠持續不斷地學習,永遠保持這份熱愛。”

一年賣6.7億顆芯片

身後集結一支龐大投資軍團

納芯微如何撐起一個數百億IPO?

我們可以從招股書窺得一二:自2013年成立以來,納芯微由傳感器信號調理 ASIC 芯片出發,向前後端拓展並推出了集成式傳感器芯片、隔離與接口芯片以及驅動與採樣芯片。目前已能提供 800 餘款可供銷售的產品型號,2020 年出貨量超過 6.7 億顆,主要應用於信息通訊、工業控制、汽車電子和消費電子領域。

今年最貴IPO沒破發:北大80後,幹出市值270億

營收增速搶眼。招股書顯示,2018年至2021年,納芯微營業收入分別為0.40億元、0.92億元、2.42億元和8.62億元;對應實現扣非後歸屬淨利潤分別約為201.84萬元、670.81萬元、4049.28萬元、2.16億元。

今年最貴IPO沒破發:北大80後,幹出市值270億

其中,隔離與接口芯片業務撐起了納芯微營收的半壁江山,在2021年上半年已經成為公司第一大營收來源。具體來看,該業務2018年至2021上半年營收分別為0.008億元、0.32億元、1.07億元和1.65億元,佔主營業務收入的比例分別為2.05%、35.14%、44.33%和48.51%。

截至目前,納芯微收穫了包括中興通訊、匯川技術、霍尼韋爾、智芯微、陽光電源、海康威視、韋爾股份在內的眾多標杆客户。與此同時,車規級芯片已在比亞迪、東風汽車、五菱汽車、長城汽車、上汽大通、一汽集團、寧德時代等終端廠商實現批量裝車,同時進入了上汽大眾、聯合汽車電子、森薩塔等終端廠商的供應體系。

值得一提的是,納芯微的數字隔離芯片在2018年就通過了華為認證,進入其供應鏈體系。招股書也披露,2019年納芯微第一大客户“A公司”銷售額為4206萬元,佔當期營收17.4%。投資界經過多方求證,獲悉該神秘客户A即為華為。

此外,股權結構顯示,華為還通過成為紅土善利的LP,對納芯微間接持股。其中哈勃投資出資1000萬元,佔紅土善利出資比例的1.67%;華為出資1.9億元,佔紅土善利出資比例的31.67%。

不只是華為,在納芯微背後,聚集了一支投資陣容,不乏國潤創投、千乘資本、深創投、元禾璞華、中芯聚源、國科投資、元禾重元、匯川技術等一眾機構的身影。

今年最貴IPO沒破發:北大80後,幹出市值270億

早在2018年,當時還是千乘資本投資副總裁的方昕因為校友關係結識了王升楊,敏鋭地覺察到納芯微所處行業可能存在機遇,便將項目推薦到了投委會。千乘資本創始合夥人熊偉回憶,納芯微當時令他眼前一亮——已經成為華為的核心供應商,證明在研發和產品層面上具備相當強的實力,同時王升楊對模擬芯片行業的認知及市場敏感度也深深打動了他。

但熊偉依然存有一絲顧慮,擔心納芯微所處的市場分散且空間有限,因此放棄了2018年那輪投資機會。與熊偉一樣,很多投資人都知道納芯微的存在,但都有着各種顧慮沒有選擇出手。

直到2019年,行業環境發生了巨大變化,熊偉意識到投資納芯微的邏輯已經完全變了,他預判一場高端芯片的國產化進口替代運動即將開啓,“納芯微很有可能就此從華為模擬芯片的小供應商,變為前幾大主力供應商。”

於是千乘資本果斷出手,不到20天就走完了決策流程,在2019年10月領投了納芯微數千萬元A輪融資。中間還曾上演一個小插曲:一家產業資本出手“截胡”,差點把份額搶去了。

此後,納芯微走上了發展快車道,也吸引了一眾VC/PE機構登門拜訪,甚至有不少投資大佬託關係找到王升楊,希望能參與投資。緊接着2020年3月,納芯微的一家老股東有意進行部分股權轉讓,給熊偉打了一通電話,當時對方只給他三分鐘時間考慮。儘管此時納芯微估值已經漲至15億,但千乘團隊出於對王升楊團隊的看好,毅然決定拿下轉讓的老股。

與此同時,納芯微開啓了新一輪融資。王升楊明確表示,本輪融資只對新股東開放,在多家機構的激烈爭搶中,最終只有兩家頭部機構成功入局,其他投資方均空手而歸。如今,千乘資本陪伴納芯微一路走上IPO敲鐘舞台,成為第二大機構股東,持股價值超10億元。

同樣地,元禾璞華也是在2019年出手投了納芯微。當時,元禾璞華團隊正系統梳理調理芯片、工業類隔離器、汽車類傳感器等賽道,希望能在國產替代中尋找到最優秀的標的。此時嶄露頭角的納芯微,進入到元禾璞華的視野裏。

元禾璞華合夥人祁耀亮與團隊對納芯微進行了一系列的調研,很快就做出了投資決策。在祁耀亮看來,很多人創業是會選擇去自己熟悉擅長的領域,但是王升楊卻可以帶着團隊不停地開拓市場,擴充產品線,同時把公司的技術門檻越做越高。“我認為中國的半導體行業,需要一批像王升楊這樣優秀的年輕企業家。只有這樣,整個中國半導體的規模和技術才會得到強力的支撐。”

完成投資之後,納芯微在工業和汽車行業實現了快速成長,大大超出了元禾璞華投資時的預期。祁耀亮認為,一家優秀的公司,可以做到讓有經驗的投資人快速看到亮點和改變,納芯微正是如此。

隨着納芯微成功IPO,王升楊的個人身家也將水漲船高。招股書顯示,王升楊在IPO發行後,持股比例為10.95%。這也意味着,以開盤市值計算,王升楊對應持股身家將達到27.7億元。

國產替代進口

華為們撐起了一羣IPO

納芯微的崛起,無疑是國產替代浪潮的一縷縮影。

這裏的典型案例還有思瑞浦。成立於2008年,思瑞浦是一家模擬芯片設計企業,但早期的發展並不順利。華登國際合夥人黃慶曾記得,2011年投資思瑞浦時,公司已創業三年,團隊只剩下“幾桿槍”、幾乎彈盡糧絕。雖然有較強的研發和技術能力,但是之前的產品方向和市場策略有點水土不服,不知何去何從。

雖然此後思瑞浦的發展情況有所好轉,但仍算不上巨頭。直到2019年,在華為的支持下,思瑞浦的命運發生了巨大的轉折。

2020年上半年,思瑞浦實現營業收入3.02億元,同比增長211.45%;實現歸屬於母公司股東的淨利潤1.22億元,增加1.07億元;同年,思瑞浦在科創板科創板上市,哈勃投資持股6%,為思瑞浦第六大股東。2021年9月,思瑞浦市值破450億元,哈勃投資順勢減持,一筆投資回報近26億元。

國內射頻前端芯片公司唯捷創芯也算一例。唯捷創芯的掌舵人是一位59歲的女性——榮秀麗。她被稱作“山寨機教母”,曾於2002年創辦天語手機,這是一款主要基於聯發科芯片方案的功能手機,在國內銷量一度僅次於諾基亞。後來受智能機衝擊,天語手機落寞,榮秀麗在2010年創辦了唯捷創芯,投身芯片領域。

細數唯捷創芯的融資歷程,在其發展的前10年,投資方陣容中更多的是華芯投資、國科嘉和、元禾璞華、華登國際等投資機構。

而2020年情況大變,唯捷創芯獲得了OPPO移動、VIVO旗下的維沃移動、小米產業基金、哈勃投資等等一眾產業資本和手機廠商的支持。歷時12年,榮秀麗的唯捷創芯終於在今年4月成功上市。

不止如此,以哈勃投資佈局的半導體全產業鏈為例,專注半導體激光的長光華芯、半導體新材料領域的隱形冠軍山東天嶽、國產功率半導體廠商東微半導體、國內存儲新勢力東芯股份、5G濾波器廠商燦勤科技等公司均已順利IPO,場面浩浩蕩蕩,蔚為壯觀。

曾經在全球分工的背景下,華為更傾向於挑選全球領先的供應商,國內供應商用得少,但自2019年起,華為關注的重點已不止需保證產品的質量,更要維持基本的供應鏈安全。於是這樣一幕出現了——華為對國內關鍵供應商的態度發生了巨大變化,轉而“扶上馬送一程”。

小米、OPPO、VIVO等手機公司也開始意識到了這一點。他們不僅僅更積極地去尋找國內供應商,而且也願意為了培養更優質的供應商做大量工作。這裏可以從他們的投資動作略窺一二:投資輪次從天使輪到成長期、Pre-IPO輪次均有覆蓋,投資領域也在延伸,除了佈局半導體行業的EDA工具、芯片設計、激光設備、半導體核心材料等方向,有的甚至開始涉足動力電池。

所以我們看到,一個個源自於巨頭供應鏈的IPO誕生了。目睹了這樣一幕,VC/PE也開始沿着華為們的足跡落子,投身到這一場硬科技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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