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 | 曹立CL
編輯 | 陳菲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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億聯網絡（300628.SZ）最近讓投資者大跌眼鏡。這家公司在公佈業績不佳的半年報同時，還調整了員工股票激勵的業績考核指標。種種跡象表明，公司管理層有操縱業績考核指標嫌疑，目的或許是為了掩護股東們大量減持。
今年上半年，億聯網絡營業收入為12.01億元，同比增長2.26%；歸屬於上市公司股東的淨利潤約為6.45億元，同比增長6.36%。單季度來看，公司二季度營收下滑14%，扣非後淨利潤下滑了23%。
億聯網絡以SIP話機起家，近年來業務逐步向視頻會議和雲辦公終端產品轉型，其收入主要來自海外，這一點讓公司飽受爭議，曾有多家媒體提出質疑，深交所也針對公司年報兩次發出問詢函。
2020年一季度，億聯網絡淨利潤還在維持高速增長，扣非淨利潤同比增長37%，似乎完全沒有受到新冠疫情的影響。但到中報就大變臉，公司對此的解釋是，銷售受到了新冠疫情的影響，同時研發費用增長較大。
億聯網絡在半年報中將銷售分為三個地區：美洲、歐洲和其他。2020年上半年，公司來自歐洲和其他地區的收入都有所增長，美洲地區收入則出現了下滑，從去年同期的5.65億元下滑至5.56億元。
由此估計，美洲地區收入下滑是公司二季度業績滑坡的重要原因，這可能和當地嚴重的疫情有關。
事實上，從今年3月開始，隨着海外疫情爆發，就有投資者對億聯網絡海外業務表示擔憂。
4月14日，公司發佈了2020年限制性股票激勵草案。其中，對2020年的考核指標是：“以2019年營業收入及淨利潤為基數，2020年營業收入及淨利潤增長率不低於20%。”
這份激勵草案一定程度上打消了市場對公司全年業績的疑慮，次日，公司股價上漲7.54%。
但最新公佈的調整公告卻對上述考核指標做出了調整。億聯網絡將原先對2020年“營業收入與淨利潤同比增長20%”的增長指標，調整為“實現同比增長”。換而言之，對於2020年的業績不再設考核目標。由於2021年和2022年指標基數都是上一年的業績，這意味着2021年和2022年業績考核指標也均下調了20%。
億聯網絡從制定激勵草案到修改，中間經歷4個月。公司到8月才意識到，4月時制定的員工激勵考核目標可能很難完成的。
公司管理層真的是後知後覺嗎？
4月初，美國每天新冠新增確診數就已超過了3萬人。億聯網絡管理層完全有理由在4月就對今年的業績作出預判，但公司卻依然拋出了一份看似強心針的股權激勵。
值得注意的是，前一份股權激勵的發佈時間十分巧合。就在股權激勵發佈前不久，公司的創始股東剛剛迎來解禁。
億聯網絡於2017年3月17日上市，創始股東的限售股解禁日為2020年3月17日。在4月14日億聯網絡拋出股權激勵這劑強心針之後，從5月21日到6月9日，公司股東們進行了大額拋售，期間累計減持金額達到7.87億元。
億聯網絡對於考核指標的調整也顯得過於隨意。
界面新聞查詢到，今年新冠疫情爆發以來，A股有7家公司調整過業績考核指標，分別為海康威視（002415.SZ）、九陽股份（002242.SZ）、軟控股份（002073.SZ）、億緯鋰能（300014.SZ）、珀萊雅（603605.SH）、伊戈爾（002922.SZ）、翔港科技（603499.SH）。除軟控股份和伊戈爾外，其他公司對業績考核指標調整幅度都較小。
事實上，億聯網絡受到新冠疫情衝擊小於大多數行業，甚至某種程度上是受益的。今年4月，億聯網絡就在投資者互動平台上表示，“總體上疫情有利於推進用户對遠程辦公、視頻會議等產品的認知，但市場開拓仍然會受制於疫情的影響。”
在此情況下，億聯網絡僅僅因為2020年可能完不成激勵的業績考核指標，就任性修改，而且連帶着了下調了2021年和2022年業績考核指標，這對中小股東顯然不負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