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報實習記者 楊天悦 記者 孫杰
瑞幸咖啡造假風波仍在持續發酵。神州租車昨天盤前發佈公告稱，陸正耀已辭任公司董事會主席及非執行董事職務，並將不再擔任公司提名委員會成員，與其賴以起家的神州租車正式完成“切割”。
在業內人士看來，“神州系”正在加快切割與瑞幸咖啡的關聯，陸正耀辭去神州租車職務正是其自救措施的最新一步。隨着瑞幸咖啡造假的調查結果陸續浮出水面，陸正耀或將面臨刑事和民事的雙重追責。不過，頗為神奇的是，風暴眼中的瑞幸咖啡目前依然維持門店運營，最近幾天甚至迎來股價的反彈。
“神州系”急於完成切割
涉嫌22億元人民幣交易額造假、被納斯達克要求退市摘牌、陸正耀參與造假或將被追責……兩個月以來，瑞幸咖啡一直處於風口浪尖，與其同為“神州系”的神州租車也屢次面臨股價震盪，在4月3日一度下跌超過70%以至停牌。雖然公司隨後發佈澄清公告以撇清與瑞幸咖啡的關係，但彼時瑞幸咖啡董事長陸正耀及夫人還是神州租車大股東，持有29.36%的股份。
昨天盤前，神州租車發佈的一則公告徹底與陸正耀撇清關係。公告顯示，為將更多時間投入在神州優車的履職工作及其他業務中，陸正耀已辭任公司董事會主席及非執行董事的職務，辭職後不再擔任公司提名委員會成員。受此消息影響，神州租車股價早盤急升，盤中一度大漲超過20%，截至收盤漲逾10%報收2.31港元。
6月1日，神州租車曾發佈公告披露，神州優車已與北汽集團訂立一份無法律約束力的戰略合作協議。根據協議，北汽集團將向神州優車收購不多於4.5億股股份，佔神州租車已發行股本的21.26%，這也是陸正耀旗下神州優車所持有的全部股份。如果交易達成，神州租車將完全脱離神州優車。
拖累神州租車品牌形象
在上海正策律師事務所律師董毅智看來，陸正耀在通過切割積極實施自救。“辭職只是其自救措施的最新一步。”
但辭去神州租車職務真的就能撇清關係嗎？“陸正耀最希望的是能與瑞幸咖啡切割掉，但在瑞幸這個層面，其實是無法切割的。”董毅智認為，陸正耀辭職神州租車，即便可以切割掉管理層面的責任，但其之前有沒有在神州租車也存在類似瑞幸咖啡造假的情況，仍有待查明。
在經濟學家宋清輝看來，陸正耀雖然辭職，但神州系最終或難逃“瑞幸漩渦”，吞下財務造假苦果——目前不但其品牌形象已嚴重受損，而且還遭到資本市場的“用腳投票”，影響其未來發展。
業界人士還提醒，神州租車可能遭遇金融機構和供應商的擠兑，經營風險不言而喻。
目前，不僅美國證監會正在進行對瑞幸造假事件的深入調查，國內監管層也在不斷介入。“最近我們瞭解到，有關部門已掌握了瑞幸董事長陸正耀對於公司財務造假的指令性電子郵件，陸正耀可能面臨民事和刑事的雙重追責。”北京中銀律師事務所律師阮萬錦表示，瑞幸的造假行為不僅擾亂了美國證券市場，同時也嚴重擾亂了國內市場秩序。
根據神州租車官網信息，目前公司車隊總規模14.17萬輛，服務網點覆蓋全國300多座城市，網點數量超過1萬個，是國內最大的連鎖汽車租賃公司。不過受新冠疫情影響，公司一季度淨利潤虧損1.88億元，而去年同期還盈利3.9億元。
瑞幸事件尚未劇終
出人意料的是，瑞幸咖啡的股價最近一段時間表現卻一直堅挺。受到財務造假醜聞影響，瑞幸咖啡股價曾創下1.33美元/股的歷史低點，儘管目前正面臨退市風險，但其股價卻多次迎來觸底反彈。
5月26日，瑞幸咖啡在復牌第6天迎來大漲，盤中最高漲幅超70%，市值一度接近6億美元；6月4日和5日，瑞幸咖啡單日分別大漲56.98%和36.05%。儘管在隨後幾天出現下滑，但截至昨天瑞幸仍然報收4.92美元，較最低點反彈270%，公司市值達到10.86億美元。
對於瑞幸咖啡股價的多次上漲，阮萬錦認為，這並不意味着美國投資人預期瑞幸不會被摘牌或者重新上市，而是他們利益最大化的選擇。“中國和美國之間不存在雙邊相互判決承認的條約，即使瑞幸咖啡在美國被判承擔全部賠償責任，但股票持有人直接從瑞幸咖啡獲得賠償的時間成本高、難度大。”他分析，瑞幸很可能在近兩三年內不會因為股民索賠而破產，除非證監會和中國司法機構改變既有態度。
“比起瑞幸咖啡在二級市場的沉浮，普通消費者們更關心的還是能否繼續喝到低價咖啡。”阮萬錦判斷，關店對所有人而言都是損失最大化的抉擇，瑞幸更有可能被其他企業收購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