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圈:洋麪孔在貴圈混飯也不容易:出名不易走紅更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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騰訊娛樂專稿(文/邵登 採訪支持/程佳 策劃/子時 陳四郎)2012年,Mike隋憑藉《老外屌絲:中文哥超強12人模仿》的搞笑視頻在微博上一炮而紅。3年後,他拿出了升級版作品——《老外屌絲2:超強18人模仿秀》。視頻推出的10多天時間裏,微博轉發已達7萬多次,留言2萬餘條,但即便是這樣的成績,與前作當年近40萬轉發的火爆相比,還是欠了些火候。
Mike隋覺得自己是幸運的,他趕上了“老外説中文”依然有銷路的尾巴。視頻的走紅為他闖蕩娛樂圈抬高了起點,近來在幾部熱門電影《同桌的你》、《撒嬌女人最好命》中都有他的身影。
然而,並不是每個混在中國娛樂圈的外國人都能像他這麼順利。從第一代外國藝人大山開始,觀眾們看到的“洋麪孔”不斷更迭,他們中的大多數人始終生活在娛樂圈的邊緣,很難得到成名機會;即便成名,也會面臨着角色的侷限——這與亞裔演員在好萊塢的困境一樣,永遠只是一道配菜。
本期《貴圈》,騰訊娛樂記者採訪到主持人大牛(英國)、演員冢越博隆(日本)、Mike隋(美國)、綜藝咖金小魚(法美雙國籍)等洋藝人,借他們之口,道出老外是如何在中國娛樂圈打拼的。需要説明的是,那些吸金能力超強的“韓國製造”並不在此次討論範圍之內。
語言,是老外進入中國娛樂圈的第一道屏障,上世紀80年代末,在國內的各類晚會上逐漸有了外國人的身影。那時候,觀眾們接觸到的“洋人”還少,往往只要看到他們身穿長袍馬褂站在台上,就已忍俊不禁,再等他們開口用中文講個笑話,所有人就樂不可支了。
大山登台演小品,用5個字獲滿堂喝彩
1989年的央視元旦晚會,小品《夜歸》讓加拿大小夥子馬克·亨利·羅斯韋爾一夜成名,他便是後來家喻户曉的大山。
“玉蘭,開門啊!”舞台上的大山頭戴雷鋒帽、身穿軍大衣,用拉長的腔調講着台詞,人們看到兩位外國演員表演普通中國夫妻的家長裏短,甚是稀奇,僅僅5個字,台下的觀眾便爆笑了兩回。當時,他在小品演員表上的署名還是“陸世偉”三個字,是由大山的英文姓氏“羅斯韋爾”音譯而成。晚會後,這個中文説得字正腔圓的外國小夥子紅了,小品主人翁“許大山”的名字,也就順勢成了他的藝名。
然而,大山並不是第一個登上央視舞台的洋明星,當時還有另外一位洋麪孔與之抗衡。1988年,來自南斯拉夫的留學生卡爾羅,成為了登上央視春晚的第一位外國人。他與、常圓、單聯麗、王荃、李博成、李博良、李立山這些相聲名家聯合表演的羣口相聲《對話趣談》大獲成功,並掀起了一股洋人説相聲的風潮。
大山是第一位正式拜師的洋相聲演員
那個年代,學相聲成為了外國留學生學習中國文化的主流方式。1989年底,大山正式拜為師,成為相聲藝術“族譜”裏的第一個外國人。而將老外學相聲發揚光大的,則是素有“京城洋教頭”名號的相聲名家丁廣泉。十餘年間,丁廣泉陸續收了70多個國家的百餘位洋徒弟、300多名學生,在國內叫得響的外國藝人郝蓮露、大牛、朱力安都是他的學生。
北京台中華才藝大賽成“洋星大本營”
並不是每個來到中國的老外都熱衷搞笑的藝術,相聲熱過後,還有更多的舞台為他們提供展示其它才藝的機會。
1995年,北京電視台對外部開始舉辦《歌從這方來——外國人演唱中國歌曲大賽》,這個比賽每年都會吸引數百名外國人報名參加。除了表演中國時下的流行歌曲、傳統民歌、京劇外,有些老外甚至能把天津時調、山東快書、河北評劇等地方戲曲表演得惟妙惟肖。2001年的金獎得主偉華在中國很是紅了一陣子,比賽過後,他獲得了眾多演出邀請。
北京台的這檔節目為娛樂圈推送了無數洋麪孔
也正是由於外國參賽者表演項目的五花八門,2002年,這檔比賽更名為《外國人中華才藝大賽》,隨着名稱的改動,其表演形式也不再拘泥於演唱。2003年,29歲的美國女孩羅紅玫編排的《舞劍》,融踢踏舞、中國舞和武術於一體,一度成為熱議話題;而後來成為央視《正大綜藝》“一笑茶園”、《希望英語雜誌》、《想挑戰嗎》等節目主持人的穆愛華也曾在該比賽中大放異彩;法國歌手戴亮更是在比賽後推出了自己的中文CD。
年代特點:觀眾獵奇心理助洋星走紅
八、九十年代,國人在大街上看到外國人尚覺新鮮,人們曾笑言,一個老外去逛街,街上的中國人都顧不上看景了,一窩蜂跟着老外走,老外去哪兒他們去哪兒,因為老外自身就是一景。
表演已成次要,那些年只要有老外登台,即便手腳不協調,也是一出完美的滑稽戲。看到外國人説中文,更會油然生出“中國強大了”的自豪感。電視台熱衷邀請老外上台表演,也正是因為老外説中文能夠滿足國人的獵奇心理。
隨後的時間裏,越來越多的外國人走上各種晚會秀傳統才藝,卻沒誰能夠再像大山那樣成為全民皆知的國民級明星。隨着選秀和綜藝節目的風靡並佔據熒屏主流地位,想成名的老外們再度找到了通往中國演藝圈的敲門磚,他們的競爭對手也從外國人變成中國人,但國內觀眾的好奇程度已然不比從前。
上選秀節目和中國人PK
利比里亞人郝歌就是通過央視《星光大道》踏上了通往中國演藝圈的大道。
郝歌通過《星光大道》踏進演藝圈
2006年,郝歌在《星光大道》比賽中一舉成名,最終獲得了年度亞軍。不久,他被慧眼相中,成為旗下工作室藝人,在中國正式出道,到現在,已經發行了三張專輯。
英國人伊恩2010年參加了江西衞視的《中國紅歌會》,一路唱到全國五強。他能字正腔圓地演唱《學習雷鋒好榜樣》,還能用8種語言演繹《國際歌》,伊恩也因此被網友封為“中國紅歌帝”,在網絡上紅極一時。
美國人潘傑明2006年初到上海,想演戲卻苦於不認識製片人和導演,之後他聽從朋友的建議去參加選秀節目。2009年在台灣《超級偶像》中一路闖到十強,他本人也憑藉這次機會獲得了瓊瑤的賞識。之後,潘傑明出演了《新還珠格格》中的洋畫師班傑明一角,在劇中風頭甚至蓋過了一號男主角五阿哥。
綜藝節目讓他們成為觀眾熟臉
“要想紅,上綜藝”,這已經成了國內娛樂圈的共識。就連國內的許多一線明星也不能免俗,混在中國的外國面孔自然不會放棄參與綜藝節目的機會。
金小魚在跳水節目中完成高難度動作
美國人金小魚因主持湖南衞視《智勇大沖關》節目而步入演藝圈,她曾經發行過專輯,遊走於多地的電視台,卻始終知名度有限。2013年,金小魚參加了江蘇衞視的話題真人秀《星跳水立方》,有芭蕾和武術功底的她,在7.5米高台完成了612A臂立向前屈體一週的高難度動作。再加上直爽的性格和一口流利的中文,金小魚終於人氣飆升,不少電視台向她伸出橄欖枝,邀她出任常駐嘉賓主持。如今金小魚談及自己的現狀説:“雖然還是買不起北京的房子,但是顯然不愁生計。”
俄羅斯演員夢麗也是在參加天津衞視真人秀《囍從天降》後,由銀幕“熟臉”真正被觀眾熟知。前文提到的郝歌,也曾經在2011年參加深圳衞視《年代秀》,與組成搭檔,並獲得了冠軍。
時代特點:想成名就不能當自己是外國人
時代變了,如今滿大街都是外國人,會中文的更不在少數,沒點兒真本事,已經很難在娛樂圈混出頭了。即便是已經成名的外國藝人,也在努力通過節目“去外國化”,積極地融入中國娛樂圈的環境。曾經走紅的外國藝人,如果沒有持續的曝光率,很快就會銷聲匿跡。如郝歌和伊恩在走紅後,都試圖通過不斷參加綜藝節目保持曝光率,但不爭的事實是他們很難打進主流的綜藝市場。潘傑明在《還珠》後作品寥寥,據瓊瑤公司工作人員表示,潘傑明目前已經回國,連經紀公司想找他也沒那麼容易。
與通過晚會、選秀、綜藝走紅的老外不同,Mike隋的成功純屬另闢新徑。他將自制的模仿視頻上傳到網絡,正宗的北京口音、純正的外國面孔,將方言及各國老外説中文的腔調模仿得惟妙惟肖。一夕之間,Mike隋在網絡上攻城掠地,成為時下最炙手可熱的外國面孔。
“是個外國人就吃香”的年代已經遠去
Mike隋是中美混血兒,父親是中國人,母親是美國人。7歲開始在中國生活,上完了小學和初中。15歲時,母親覺得他的英文不太好,才將他送回美國讀高中。高中畢業後,Mike隋在假期回北京玩,並決定留下來。對於他來説,中國是家鄉,中文和英文一樣都是母語,“我就是一個北京居民。”他説。
2006年,Mike隋曾經參加過當年一檔很紅的選秀節目《我型我秀》,但卻止步於100強。這次選秀沒有為他帶來太多實際效益,他依然沒有固定工作,存款最多時也沒超過1萬5,整天跟着母親蹭住蹭吃,向朋友借錢泡妞。這一年他沉迷於魔獸世界,一下胖了50斤。為了生活,他做過英語教師,工作一天賺300塊錢,沒什麼目標,得過且過。
mike隋是如今最紅的洋明星
09年,父親看他太清閒,通過關係給他在劇組裏找了個小角色,接完這部電影,Mike隋又演了一部電視劇,儘管沒什麼名氣,卻讓他看到了實實在在的報酬:“那部電視劇的片酬還真不少,演了3個月,9萬塊錢,我這一想,以前一年能賺到的錢,現在三個月就讓我賺到了,等我把名聲傳出去,以後肯定是片約不斷啊!”
現實很快給他攤了牌,2010年,Mike隋一部戲也沒有,在家閒了一整年。
Mike隋説,自己不會跳舞唱歌,上不了《星光大道》,最拿手的是模仿和表演,但這些才藝沒什麼節目可上,演藝道路要如何發展,他一籌莫展。但他很快發現,隨着網絡視頻的流行,中國的UGC用户越來越多,做原創視頻其實是很簡單的事,於是,Mike隋“拉幫結夥”説幹就幹。
憑藉北京“土著”的優勢,他將中國青年熟悉的英語教材人物李雷融進短片。片中的李雷操着“京味兒英語”調侃“我的女朋友韓梅梅”;他還用北京、香港、台灣、美國、法國、俄羅斯等具有代表性的口音演繹中、英文的逗貧對白;用國安、陌陌、二鍋頭等這些中國人日常語彙組成段子,讓觀眾倍感親切。Mike隋做到了前人沒做過的事,他也藉此改變了命運,通過網絡闖出了自己的一條路。
時代特點:互聯網捧紅老外屌絲
Mike隋模仿視頻的瘋傳正值微博爆紅的時期,互聯網上的信息平等、話題效應讓他迅速成名。但由於Mike隋的中國成長背景,令他的成功並不具備代表性,更多的外國藝人難以達到他對中西文化的理解和深度認同感。僅僅依靠自己的力量形成高度傳播並走紅,這並不容易。
除了唱歌、上綜藝,演戲也是不少外籍藝人來到中國的目的。但即便當成了演員,老外們也有着自己的苦惱:日籍演員大多數都被定格在“鬼子”形象上,西方面孔則多成為展現外籍精英的“道具”,能擴寬戲路的人,少之又少。
日籍演員演七八年才等來不用“死”的角色
“我問這是個什麼角色,對方説鬼子。演什麼感覺的?壞人。往往兩輪對話就結束了”。冢越博隆跟記者模仿起接戲時的對話,語氣頗有些無奈。
光看冢越博隆這個名字也許你想不起是誰,但和矢野浩二、三浦研一、澀谷天馬等日籍演員一樣,他的臉一定會讓你驚呼:“那個鬼子!”
2000年,冢越博隆在親戚的介紹下來到中國,對演戲有濃厚興趣的他專程跑到北電和中戲進修表演,但能演戲的機會卻並不太多。在中國無所事事了兩年,冢越博隆回到了日本。沒過多久,導演一個電話讓他回到中國,“抗戰勝利60週年到了,有很多戲要拍。”
日籍演員擺脱不了總演鬼子的尷尬
冢越博隆回憶,真正開始演戲是在2005年,扮演的角色是一名被日軍處死的陸軍中尉。他説:“穿着內衣褲被推到雪中,然後被燒死,那個角色讓我第一次有了當演員的感覺。”接下來七八年,冢越博隆開始在眾多抗戰題材影視劇中扮演着下等兵、炮兵、軍官,成為銀幕上的“熟臉”,他總結:“95%是反派。”
日本軍官演得多了,冢越博隆的微博也常被憤青光顧,“去死吧”、“滾回日本”,這樣的話語讓冢越博隆看得心裏很不是滋味。冢越博隆的母親看過他的作品後也有些不高興,“因為所有的角色到最後都會死,而且經常要剖腹”。
有一次,導演要求博隆在零下十幾度的雪地裏強姦一箇中國女人,“這麼冷的天,不太可能吧?” 冢越博隆跟導演交涉,“日本人就這樣”,導演回覆他。抗議無效後冢越博隆還是硬着頭皮演了下去。近兩年,他的情況有所好轉,冢越博隆欣慰地告訴記者,最近在一部現代戲中演經紀人,“這是我第一次在大陸演中國人,不用穿髒衣服,拍攝地也由農村變為市中心,最主要的是終於不用‘死’了。”
香港“警司”專業户二十年後擺地攤
相比日本演員在內地悽慘的“鬼子”命運,歐美演員的角色待遇着實高了不少,尤其是在香港的電視劇中,洋綠葉早已司空見慣,其中的常青樹是澳大利亞人河國榮。
上世紀80年代,河國榮因仰慕,放棄了有大好前途的醫學專業,隻身到香港闖蕩演藝圈。在加入無線20年間,憑藉流利的英粵雙語,攬下了TVB劇集中的大多數外國人角色,包括外籍高官、外企高管等駐港精英,但其中最被認可的形象還是“香港警司”。
河國榮目前只能靠擺地攤賣首飾維持生計
6年前,河國榮決心離開TVB,因為“不想再當什麼警司專業户”。離開TVB之後,河國榮還曾受到邀請,陪同對方前往好萊塢拍攝《龍珠》,負責指導發哥的英語口音。這幾年,河國榮呈半隱退狀態,僅接演過兩部電影。為了生存,他從去年開始在香港西貢擺地攤,售賣妻子DIY的寶石飾物。
夢麗從2010年開始在中國拍戲,因外形出眾,接到的劇本也多是性感美女或富家千金。在今年熱播的電視劇《老農民》中,夢麗就飾演一個從俄羅斯嫁到山東農村的富家女。
美國人曹操在中國生活了17年,參與過、等數十部影視劇的拍攝,早已是北京演藝圈裏知名的外國演員。但曹操承認,自己演戲的侷限很大,年代戲中多是外方人員,沒有多少性格可言。而在現代戲中,角色又大多是一個套路,“一個有錢、自負的美國人,大搖大擺地來到中國,愛上一個東方美女,不管花多長時間——10年、20年都要追到她。但最終她們都作出理智的選擇,跟了中國男友。”
“中外文化使者”,這是大山在微博上對自己的介紹。微博粉絲有近380萬的他,如今已淡出了娛樂圈,平時僅接一些主持或脱口秀,文化交流才是他的主業。畢竟,再去拍戲,也沒有多少角色可供選擇。
其他老外們對事業瓶頸也有着清醒的認識,主持人大牛説:“作為一個外國人,你永遠不可能是一線的,畢竟你是一道配菜,你不是主菜。”這代表了大部分外國藝人的心態。
演再好你也只是一盤配菜
在不少外國藝人還在電視劇中為了龍套甲乙丙等角色苦苦掙扎時,Mike隋已經接連出演了、《同桌的你》、《撒嬌女人最好命》等幾部叫座的大銀幕作品,和孫紅雷、林志玲(微信號:chilinglin)、周迅、周冬雨等一線大咖演過對手戲。如果老外藝人也分等,Mike隋可謂是當紅炸子雞。
當紅的Mike隋目前也只能在電影中演配角
因為起點夠高,Mike隋接戲時有了“一般作品中男二以下角色不予考慮”的硬氣,但即便如此,他也承認外籍藝人在中國娛樂圈大多隻能擔當配角,“就好比亞裔演員在好萊塢的地位一樣,連Maggie Q能真正挑大樑的機會也不多。”
標準普通話竟然是接戲的障礙
金小魚也曾想過要往演戲上發展,但幾次有限的觸電機會讓她認識到了外國人在影視劇中符號的作用,“只要用中文把台詞念出來就可以了”。太過標準的漢語甚至成為了她接戲的“障礙”。一次試鏡中,導演直接問她,“可以説不太標準的那種口音嗎?”金小魚反問對方,“這是一個懂古漢語的角色,怎麼可能漢語都説不標準?”但導演卻説,“我們就是想找一個像外國人的演員。”
對事業發展的“天花板”有了清醒的認識,不少人都選擇在業餘時間充電。夢麗表示,自己私下學了不少技能,包括泰拳、跆拳道、馬術、瑜伽等,“懂的東西多機會才能多一些。”金小魚計劃得更加長遠,目前她正在進修伯克利音樂學院的網絡課程,“希望能慢慢地將工作重心轉向音樂,回國後還可以從事相關工作。”
演藝圈只是跳板 文化交流才是出路
來中國發展的外國藝人常被問到“喜歡中國嗎?”他們大多可以舉出一長串喜歡中國的理由,但被問到“是否考慮在中國安家?”時,大部分人的回答都變得謹慎起來。
冢越博隆承認這確實是個兩難的抉擇,“母親年紀大了,一直催我回去,但我拖了一年又一年,一方面不想斷了和中國的緣分,一方面回去也要面臨一切從零開始的境地。所以我希望以後能從事和中日兩國都有關係的工作,比如貿易,我可以為他們當翻譯。”
家人都在美國的金小魚有着同樣的憂慮,自己一直在外,爸爸媽媽的事情一點幫不上忙,這讓她感到無所適從。她已經計劃明年開始將部分工作轉移到美國,但現實又讓她不能把中國的事業全部放下。她的理想狀態是能找到一些美國合作人,一起參與中國項目,最好是音樂或者文化相關的交流工作,畢竟在中國打下的基業不容易,不是説放就能放得下。
洋明星們都把文化交流當做奮鬥目標
大牛的目標也很明確,目前他正在人大進修全日制法律碩士,不少演藝工作已經暫緩了,他現在的目標就是要多學習知識,“將來不單純做這種綜藝、娛樂節目類的主持人,希望能起到一個文化交流使者的作用。”在中國呆了16年,大牛覺得離開中國這件事已經沒那麼容易,他説:“我覺得我最理想的狀態是一直來回跑,會兩者兼顧,我不會長期地離開中國,因為我有太多的優勢在這兒。”
總結陳詞:
從獵奇,到旁觀,國內觀眾對待外國藝人的態度,也印證着中國社會和中國娛樂圈的進步及發展。
娛樂圈不過是一門生意,這個圈中的人也必然趨利。中國市場雖大,卻主要根植於土生土長的中國人,恐怕沒有人願意冒風險,為主流文化之外的外國人做貢獻。外國面孔想在中國娛樂圈形成氣候,看樣子一時半會兒也是不可能的。
就連曾經在中國電影市場上佔據主導的外國大片,如今也已被國內電影票房超過了,當本土文化越來越強勢,未來外國藝人在中國的路會不會越來越難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