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圈:野性的讚歌《紅高粱》
該片改編自莫言同名中篇小説,以童稚觀點回憶了“我爺爺餘佔鰲(姜文 飾)”和“我奶奶(鞏俐 飾)”的故事。 “我奶奶”19歲時心不甘情不願地出嫁,路上與轎伕餘佔鰲生出感情,走到十八里坡時,兩人沒能按捺住心中慾火於高粱地裏野合,“我奶奶”懷上餘佔鰲的骨肉嫁給了李大頭。李大頭死後,“我奶奶”撐起李家的燒酒作坊,不久餘佔鰲正式成為 “我爺爺”,並獨創釀製好酒十八紅的方法。抗日戰爭期間,“我爺爺”和“我奶奶”在“我爹”九歲時連手譜寫了一曲悲歌。
張藝謀的《紅高粱》是張藝謀個人電影的巔峯作。第一部就成了精品,可以擔當時中國電影的代表,雖然可能存在着某些這樣或者那樣的缺欠,但這畢竟是一部經典之作。
在電影《紅高粱》中,可以很清晰地感覺到這份激情。關於這點,小説的原本也實在給了他足夠優質的基礎。小説《紅高粱家族》本身就一直在張揚着這東西,再加上張藝謀在設計這電影時的勃勃野心,使得這電影通篇燙得一塌糊塗:他可以單憑着自己的激情,就把小説中的激情要素完全構架在自己的膠片之中,再然後,一口氣的把這所有的他需要衝動的東西串成了一道四川火辣燙——説這叫火辣燙是因為這裏面的確少了點麻,他也許是因為沒能力從總體上把握自己的感受,讓這片子衝得可以,但可以回味的東西就要少得多了。對於這一點,在他後來的東西中還有所體現,實際上,他後來的電影中,這種激情已經開始變得缺失,甚至愈發嚴重了。這也使得他的電影漸漸變了味道——即便是在他的黃金時期這東西也有的體現的,不過是到了後來更加慘不忍睹,因為比照着自己這部《紅高粱》。
電影講述的是奶奶十九歲那年,曾外祖父為了換一頭騾子,把她嫁給十八里坡的麻子李大頭。轎子走到青殺口,突然竄出一個劫匪,劫了轎伕的工錢,又要搶我奶奶。轎伕也就是後來的我爺爺帶頭結果了那人,並且對我奶奶產生了好感。三天後,我奶奶回門路過高梁地,蒙面的爺爺將她拉進高梁地裏,併發生了關係。不久,李大頭死了,並且死因也成了迷,我奶奶成了酒坊的掌櫃並得到店夥計羅漢的幫助。我爺爺找到了我奶奶並惡作劇在一罈剛釀好的酒裏撒了一泡尿,後來這酒成了好酒。我奶奶給它取名叫十八里紅,同時我爺爺和奶奶在一起了,喜歡我奶奶的夥計羅漢爺爺走了,後來成了抗日的共產黨。
影片的故事情節設置巧妙,環環相扣,但是在前面爺爺奶奶相遇的敍述上過多,導致後來日本侵略的情節加入時,顯得有些突然,頭重腳輕,愛國的情感就無法充分的表現出來,也不能通過層層鋪墊,渲染出高粱地上乃至全中國人民,所共有的堅韌執着、堅強不屈的精神。如果能多做些鋪墊,將能有效地卒章顯志。
在血色殘陽下,整片高粱地都成了血紅色,那是日食所代表的悲哀,那是被鮮血映紅的高粱,那是爺爺、爹痛失愛妻、母親的傷痛,是作者對高粱地上人民最崇高的禮讚。高粱被踐踏了,但還有許多高粱在瘋長着,那是華夏民族旺盛的生命力,生生不息的文明,是爺爺身上帶有的狂野。爺爺的狂野是原始的、野獸般的狂放,不僅是男人生命中最真最核心的特點,還是中華兒女,能抵住侵略,奮起發抗的基礎。作者通過這部影片,呼喚人類天然的本性,刺激人們對勃勃生機的追求。
這一場紅色風暴征服了觀眾,征服了評委,也征服了世界.正是憑藉這部電影,中國人第一次拿到了國際性大獎------柏林電影節金熊獎;也正是這部電影,使得世界開始關注並讚美中國新電影.張藝謀,顧長衞,趙季平,鞏莉......這些人現在已成了電影界泰斗級的人物.當然,他們不能忘了這部驚世之作:"紅高粱"!
《紅高粱》並不是十分具有現實性的作品,也不是一種對民族文化的尋根。相反,在這個聯繫三代的以過去時回敍出來的故事中,塑造的是一個未來意義的人格,是一種人格理想,超越了具體的社會表層,具有人的本性與本質的深度,影片自始至終所呼喚的主題就是勃勃的生命力,就是張揚活得不扭曲、無拘無束、坦坦蕩蕩的生命觀。因此。擺在觀眾面前的作品不是一個已被理解的世界,而是對一個世界的生命的理想。這種理想就是在那具有“太陽崇拜”的神話中。《紅高粱》不同於以往任何一部反映農民的影片,它的視角已從傳統的對土地的禮讚轉向了對生命的禮讚。故事的超常特點決定了敍事的非現實性,故事的地點也被淡化。在影片中甚至淡化了社會最基本的結構——村落。影片中的所有敍事元素與視聽元素都在為這種自然生命的熱烈、自由自在和痛快淋漓的風格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