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木軒

你承認《霸王別姬》是中國電影的巔峯嗎?至少,我沒看過更好的

由 夏德才 發佈於 娛樂

“拍《活着》和《霸王別姬》時,我認為這是中國電影的開始,卻沒想到是中國電影的結束。”

——徐楓

也有人説,《霸王別姬》是中國電影的巔峯之作,至今無人能夠超越。不管你是否承認,至少《霸王別姬》在豆瓣裏是排名最靠前的華語電影,150萬人參與評價,這個數據是幾乎不可能造假的。

2018年我國電影總產量1082部,其中新上映的電影504部。這意味着平均每天就有1.5部電影在上映,這其中還不包括在線上平台上映的電影。但如果我問你這一年中印象最深刻的是哪一部?大部分人是叫不出名字的。

日趨發展的消費水平和逐漸加快的生活節奏,讓電影變得快餐化,越來越多隻注重特效而忽略內容的西方商業電影湧入中國,打亂了中國電影的發展方向。

可憑心而論在這經濟高速發展的時代,確實快餐文化的出現是不可避免的,今天我們就來重温一下中國電影的巔峯時代。

一、如果你要唱戲,就不要太入戲。

不同的人在看《霸王別姬》時看到的是不同的東西。也許你看到的是愛情,又或者你看到的是京戲,再比如説你看到的是一個時代的照影。這就是它的高明之處,不論你怎麼去看,都有着難以言説的意象。

影片中的程蝶衣自幼學戲卻入戲太深,最終葬送了自己的性命。而現實中的張國榮又何嘗不是呢?雖然兩者的悲劇有共通之處,但程蝶衣的死更被蒙上了一層時代的迷霧。

從抗日戰爭到解放戰爭再到十年文革,最終走過文革,這樣的時間跨度雖然很長,但這樣的時間跨度卻平添了幾分滄海桑田的意味。程蝶衣死了,因為他入戲太深而不能自已。段小樓活着,因為他始終明白戲終究是戲。

二、“略有國學常識者都明白,此折乃國劇文化中之最精粹,何以在檢察官先生口中竟成了淫詞豔曲了呢?如此糟踐戲劇國粹,到底是誰,專門辱我民族精神,滅我國家尊嚴?”

《霸王別姬》給觀眾最大的最直觀的感受大概是美。不僅人是美的,故事也是美的,就連戰火紛飛在這部劇裏也是美的。

可有一點這部影片中的人物沒有一個是虛設的。

不知道大家對影片中的袁四爺是否還有些印象?對,就是葛大爺扮演的那個袁四爺。

這個人物是一個比較特殊的人物,他的存在既豐滿的程蝶衣的人物形象,又説出了許多兩人不能言説的話。

袁四爺是一個旁觀者,也是一個戲中人。

他迷戀程蝶衣,但他的迷戀更像是在觀賞一件藝術品,他愛他的痴狂、任性卻又拒他於千里之外,遠遠的把它放在遠處。

他活的清醒又糊塗,他知道程蝶衣唱的不是淫詞豔曲,所以在當日的法庭上,他可以慷慨地説出“程蝶衣所唱乃是《牡丹亭》遊園一折。”

這是他對中國文化留有的一絲執着,但他又屈服於權威之下,毫無一點骨氣。

所以我總覺得袁四爺的存在更像是我們一個普通的小人物的常態,面對強權會卑躬屈膝,但面對骨子裏的東西,還是有一絲的執着與赤子之心。其實袁四爺何嘗不是當時那個時代老百姓的代表呢?

三、心中有戲,目中無人。

程蝶衣的痴,是痴於戲中人的故事,而非其他。可他對京劇又有非同常人的感情。他愛戲也活在戲裏,讓人印象尤為深刻的一個片段是程蝶衣大吼着:“要是青木沒死,京劇就傳到日本去了。”可見在程蝶衣心中,文化就是文化,是沒有國界之分的。

這也是我時常思考的一個問題。我時常能在網絡上看到這樣一個現象,我們嘲笑日本藝妓,我們嘲笑他們的服裝甚至他們的語言。其實這種行為在明眼人看來十分狹隘,甚至我們可以説它是愚蠢的,因為踐踏文明的人是愚蠢的。

同樣我們很多時候能夠看到國內的留學生在網絡上受到嘲諷甚至謾罵,其實學習知識和國界有什麼關係?

文化是絕對沒有國界之分的,尤其是在學術方面。然而你並不能和他們爭辯,他們會給你扣上一頂“崇洋媚外”的帽子。

這樣的人怎能算是愛國呢?頂天算是個“礙國”罷了。

子曰:“不恥下問。”、“三人行,必有我師焉。”我想這才是正確的態度。

話説回到程蝶衣,每個人都有自己執着的追求的東西。有的人愛戲,愛得如痴如醉,如程蝶衣一般,在自己的戲台子上稱王。總之,這份執着嚴格來説並不能稱之為執着,他更像是赤子之心,更像是我們所説的初心。

書上説“不忘初心,方得始終。初心易得,始終難求。”在這個故事裏程蝶衣求得了始終,他穿着虞姬的衣服,畫着虞姬的妝,像虞姬一樣死去。

四、“要想人前顯貴,必得人後受罪。”

程蝶衣在聽到糖葫蘆的叫賣聲時,總會愣一愣神兒,大概是想到小賴子了。看電影的時候被小賴子的哭所打動,忘不了他在台下望着台上的角兒大哭時的場景。

“他們怎麼成的角兒啊,這得挨多少打呀?”

可是在故事的開始老先生就給出瞭解答:“要想人前顯貴,您必得人後受罪。”

我也時常在想,為什麼當代的電影很少能夠有稱之為經典之作的呢?其實無外乎一個問題,我們現在的電影太空洞了。也許你會反駁我,我們現在的電影題材很豐富啊!比如説穿越、盜墓等等。也有《紅海行動》、《戰狼》這樣的動作大片兒。

但是真正能夠打動人心的並不是這些,而是對生活的思考。比如當年的《活着》,你問福貴最後活着的意義是什麼?也許你不應該問福貴。你應該問他身邊的那頭老黃牛,它才是歷史的唯一見證者,一個徹頭徹尾的旁觀者。

當年的電影不論是像《霸王別姬》、《活着》這樣的正片,還是像周星馳所拍攝的喜劇片那樣。

再放到如今解讀仍舊有韻味,甚至當我們再一次看到這部電影的時候仍舊能夠覺得,他在傳達些什麼。這就是中國電影的魅力,這就是中國電影的巔峯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