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蔡康永公開表示了對曾經的好搭擋小S的擔心:“她在臉書上的表現讓我覺得停掉《康熙來了》好像是錯誤的……每次還沒點開她影片就有點驚心動魄,很怕看到令我無法招架的內容,戰戰兢兢看完才鬆一口氣。她好像蠻喜歡繼續出現在大家面前,拍完電影后,我會好好跟她討論她到底想做什麼……”
從去年底蔡康永辭演,長壽綜藝《康熙來了》宣告結束後,小S雖然嘴硬説辭職之後超開心,但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得出她的焦慮——無論是電影節紅衣女鬼的造型,還是時裝節上離奇的裝束,還是社交媒體上不知所云的自拍都讓人看得有點驚心動魄,她那似乎努力要把底褲都亮出來的決心,雖然倒也符合她一慣的作派,但此時此刻看起來,多少有點用力過猛。
此話不假,小S確實處在一個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的階段,生活裏好像一切都好,有老公,有三個女兒,有豪宅,有名氣,但自拍裏來來去去可以秀的,也只不過是有老公,有女兒……
説真的,作為一個喜歡她的人,我絲毫不覺得自拍裏的她很快樂,相反,基本上都相當的不快樂,倒不是傳説中的家暴,也不是傳説中的替夫家還債,甚至我覺得她的家庭可能就像她自己所描述的那麼平安和幸福,但她一定是不滿足的,自拍裏那素顏的狀態、起伏的情緒、朦朧的醉眼以及追着女兒説愛不愛我的女人,看上去更像一個迷惘的渴望着別人關注的小女孩,她害怕別人忘了她,她不知道前面要去到什麼地方。
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不知道自己要成為什麼,年近四十,突然失去多年賴以生存的平台,説不失落是假的。尤其對於小S這種自我並不牢靠,幾乎完全是在工作中建立信心的人,這是每一位職業女性在中年轉型時所要面對的困境:是在職場打拼還是迴歸家庭?
而小S比別人更多一點的困境在於,她是一個需要和他人合作才能發光發亮的人,人和人是不一樣的,有些人的自我完整,可以成山成海,自成世界,獨擋一面,比如她的姐姐大S,就是一直喜歡大帥哥,就是要生小孩,雖千萬人吾往矣。但有些人的自我就比較小,比如小S,她的輕俏與靈動常常必須建立在另一個強大氣場的人的身上,像戩或者劍,必須握在二郎神或者李慕白的手中才能削鐵如泥。
最早她靠她姐姐大S,一出道她和姐姐便是組合,雖然她沒有姐姐美麗,也沒有姐姐才華,但她比姐姐豁得出去,比姐姐更會耍寶,便自有她的妙處。到後來,她靠蔡康永,雖然説在《康熙》裏,她是獨一無二的女主角,創造了讓人耳目一新的搞笑女主持的方式:好色、毒舌、渾不吝、無底線。但別忘記,這獨特的風格來自於讀書人蔡康永的發掘和慫恿。如果你看過《康熙》最初的十幾集,你分明會觀察到狡猾的康永哥是如何把她從一個不那麼自信不那麼兇猛的台灣小姑娘,連拉帶哄地推上了勇敢撲男的新一代好色女之路。李宗盛説好男人善於發現女人的每一個角度,而蔡康永則顯示了好同志善於塑造一個好主持,怎麼説呢?好色、毒舌、渾不吝、無底線,這些特點確實埋在小S身上,但滿腹詩書深諳流行文化的蔡康永像一個放大鏡執着地把這些特質一一激活,所以小S才會直率地説:我就是康永哥培養出來的一條狗,他要我咬誰我就咬誰,話雖是玩笑,但也説明了他們之間的關係誰才是根本。
據説小S的新節目馬上就要開了,是她拿手的硬撲男神的真人秀,名字就很少女很狼,《姐姐很餓》,讓人一看就有食慾。也許有了這節目,小S的那些無聊的真人秀可以少一點,據説小S在生活裏是一個超嚴肅的人,她和別的女星不一樣,對於名牌和華服沒有太大興趣,她連剪頭髮都是家裏附近一家超便宜的平價小店,她不喜歡讀書也不愛思考人生,想要的是人生裏那些實實在在的東西。有些人天生愛活在家庭,就像大S有了老公孩子就幸福得不想出來,但有些人天生就需要工作,像小S就算有了老公孩子也極度需要工作,她要努力成為她自己。
只是,職場的殘酷在於,你根本不知道何時轉換跑道,你也不知道要換什麼樣的跑道。就像報社要解散了,你是要做公號還是去做公關,你是創業還是回家,都事關重大,事關你下半輩子的走向,誰能不焦慮呢,可是再焦慮那也得向前走,因為惟有你自己才知道自己適合什麼,能做什麼,你必須誠實地聽從自己內心的聲音,你到底要什麼樣的生活?你的選擇令你真的快樂麼?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幸福,就像蔡琴需要説話唱歌才能高興,吳佩慈需要富豪才能滿足,舒淇需要帥哥的陪伴才能快樂,而小S,也許真的需要工作,她才能有寧靜。
往前走吧,沒有回頭路,去過自己想過和能過的生活,這種選擇,本身就是生活最大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