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能靜父親用命償還缺失的愛凌晨五點,父親屍體天橋躺了3小時
幸運的人,一生都在被童年治癒,而不幸的人,一生都在治癒童年。
眾所周知,伊能靜成長在一個破碎家庭,但比起父愛的缺席,永遠的失去卻更加讓她痛苦。
01
1968年3月,一位一米八幾的山東大漢在產房門口焦急的等待,步子一遍一遍的來回走着,眼睛不停地看向手術室。
好不容易等到手術室的門打開,山東大漢趕緊迎上去。
“恭喜你,是位千金。”山東大漢臉上的笑容凝固,隨即收回伸在半空中的手,扭頭便走。
這個剛出生的嬰兒就是伊能靜,不過那個時候,她還隨生父姓,名為吳靜怡。
伊能靜是吳家的第七個女兒,但當時上面活着的只有三個姐姐,伊能靜的出生並不在母親的計劃範圍內。
父親重男輕女的思想很重,大有生不出兒子誓不罷休的精神。在一連生了六個都是女兒的情況下,伊能靜的父親指着妻子再度隆起的肚子,惡狠狠道:“如果這胎生出來還是女兒,那我後面一定要想辦法要個兒子。”
伊能靜的母親生性賢良,總覺得生不出兒子是自己的錯,是自己對不起這個男人。出於恐慌,伊能靜的母親決定打掉腹中懷上的這第七個孩子。
嘗試過從沙發上往下跳,嘗試過喝藥,但僅區區幾個月的生命卻十分頑強。無奈之下,伊能靜的母親準備前往醫院尋求幫助。
“哎呀,我跟你講哦,你這肚子是尖的,怕是懷上個了男娃娃嘍。”鄰居家阿姨的一句話,挽救了伊能靜的一條性命。
伊能靜出生後,父親便開始頻繁外出,甚至還常常夜不歸宿。父親果然説話算話,未到一年時間,在外面便有了個兒子。
當流言蜚語傳到伊能靜母親的耳中,她的第一反應不是憤怒,而是陷入了深深的內疚和自責。
徹夜未眠,母親第二天喂完伊能靜後,就帶上一個包裹出了門。
“我給你三十萬,你能不能把兒子給我來養。”伊能靜的母親敲開一扇門,對着屋內正在哄孩子的女人,以極其細小的聲音請求道。
原來,伊能靜的母親早上帶出門的包裹裏,裝的是三十萬現金。
女人瞟了眼伊能靜母親身上的包裹,然後將手上的嬰孩顛了兩下,面帶鄙夷之色:“誰叫你自己不爭氣,生不出兒子。”
隨即,女人又用一種頗為自豪的語氣説道:“你知道吳敏(伊能靜的生父)給孩子取名叫什麼嗎。”女人輕笑一聲:“叫吳悔。”
吳悔“無悔”,意思是吳敏不後悔在外面生下這個兒子。
02
伊能靜的母親叫做楊淑婉,是中國政治家楊元丁之女。本來家境殷實,卻在父親楊元丁被迫害去世後,一夜之間,從富家小姐淪落為傭人。
楊婉淑從小受傳統教育影響很深,以夫為天,以致在丈夫吳敏拋棄妻子之後,還一直負責打工賺錢,養活吳敏和他的兒子。
迫於生活壓力,楊淑婉不得不將伊能靜交由他人撫養。於是,在四歲以前,伊能靜有一位鍾媽媽,而將自己的生母楊淑婉,喚作阿姨。
困難的生活一直在繼續,這家人的轉機是從母親在日本打工,結識了一位叫做伊能祥光的離異男人。
和伊能祥光重組家庭後,楊淑婉將伊能靜接到身邊,正式將吳靜怡改姓為伊能。
但是,在日本生活的楊淑婉並不快樂,因為語言文化差異,她經常用錯敬語,一度成為家族裏的笑話,但為了孩子,楊淑婉必須得忍。
伊能靜永遠也忘不了,母親夜夜哭泣,想要回到台灣,想要回歸自己的本土生活。
於是,從很早開始,伊能靜就有一個願望,那就是賺到足夠的錢,然後買一棟大房子,將母親接回家,將姐姐們接回家。
1985年,伊能靜被劉文正發掘,想要回台灣做藝人。但此舉卻遭到楊淑婉的強烈反對。
楊淑婉之所以一直以來在日本強忍憂愁,為的就是伊能靜能上個好大學,然後找個好工作,從此改寫命運,又怎麼能允許伊能靜重走自己的老路。
無奈之下,伊能靜只能偷偷打電話給在台灣的生父吳敏,這是十多年來,伊能靜第一次主動給父親打電話:“你能不能幫我去經紀公司籤份合同,媽媽不同意我去唱歌。”
“好啊好啊。”吳敏電話裏有些興奮,語氣頗為自豪:“我就説嘛,我的女兒肯定遺傳到了我的基因。”
吳敏年輕時玩過樂隊,會彈吉他、吹薩克斯,當年也正是憑此將楊淑婉追到手。
03
吳敏前前後後為了伊能靜合約的事情跑了一個多月。在完成簽約後的第三天,吳敏給伊能靜打電話説要見她唱片公司的老闆。
在囑託唱片公司老闆要好好照顧他這個未成年的女兒後,吳敏那天又拉着伊能靜聊了好幾個小時。
在這幾個小時的交流中,伊能靜很明顯能感受到父親在努力討好自己,想要彌補這十多年虧欠的父愛。
但讓伊能靜非常生氣的是,臨分別時,父親居然脱口而出:“你以後賺錢了不要忘了養我。”
就這一句話,讓伊能靜對父親的幻想隨之破滅。伊能靜甚至有些懷疑,父親之前的“套近乎”,都是為了最後的這句話做鋪墊。
一氣之下,伊能靜連父親告別時的“再見”都沒有回應。也正是因為這一賭氣行為,讓伊能靜後半生後活在悔恨當中。
凌晨五點,伊能靜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吵醒。接起電話後,對方遲疑半晌,問道:“你家裏還有沒有大人。”
在得到伊能靜否定的回答後,對方方才開口:“你父親車禍去世了。”
聽到這個消息,伊能靜當時的第一反應是好扯,明明自己和父親分別才幾個小時,騙人也要專業一點。
但當對方再次跟伊能靜確認身份信息,並讓伊能靜六點趕往殯儀館時,她的腿一下子軟了。
凌晨六點,殯儀館裏還亮着慘白色的燈。伊能靜父親一米八幾的個頭,停屍台還不能完全容的下他。
一走進停屍房,伊能靜就看到躺在停屍台上,外表完好,但卻一動不動的父親,半隻腳還在牀外邊。
停屍房裏還有另外一家人,正呼天搶地淚水漣漣。但伊能靜卻至始至終沒有掉一滴淚。
一旁的工作人員還好心提醒伊能靜,眼淚不能滴到死者遺體上,不然對方會走的不安心。
伊能靜掏出身上所有的錢,為父親買了一個紙蓮花,在紙蓮花燃燒的時候,伊能靜上前握住了父親的手。
冰涼僵硬的觸感,伊能靜立馬鬆開手,往後連退了幾步。直到此時,伊能靜才真真切切感受到,原來,父親真的走了。
後來,伊能靜才得知,父親在和她道別後沒多久就出了車禍,在冰冷的橋上躺了三個小時才被人發現。
伊能靜的父親缺失了17年的父愛,最終以生命為代價。而吳敏這一生,留給伊能靜的,除了吳靜怡這個名字,還有一千多萬台幣的外債。
此後數年,父親告別時騎上摩托,衝她揮手的樣子,以及在殯儀館裏,一片嘈雜的哭聲中,父親慘白的臉,成了伊能靜揮之不去的夢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