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黑風暴》完結，他意外爆紅，大家卻讓他別笑
文|流森
攝影|喵老師
劇集《掃黑風暴》超前點播完結當天，三條關於孫興的話題登上熱搜榜。
這個角色戲份和台詞並不算多，但足夠抓人，觀眾對他又恨又怕，尤其是孫興那個邪魅一笑，更是惹得大家一身“雞皮疙瘩”。網友在孫興扮演者吳曉亮的採訪視頻下回復，“説話的時候能不能別笑，我害怕。”
《掃黑風暴》播出之後，角色孫興出圈了，吳曉亮微博粉絲漲了15萬有餘，他終於被更多人發現了。 所有的一切都似乎如他當年誤打誤撞闖入演藝圈那樣，充滿了意外，但又恰到好處。
這位過去藏在作品背後的演員，在劇集熱播之後，幾乎“住”在了熱搜上，甚至連生活裏去健身房，也開始被別人叫“孫興”。
看吧，大家都被吳曉亮的演技説服了。那麼，未來他會被這個同質化的角色困住嗎？會不會在一段時間裏，一部分觀眾只記住了“孫興”，而忘記“吳曉亮”呢？
這是時常會困住演員們的話題，也是我們試圖走近面前這位低調的男演員的方式。
#01 “孫興”
採訪吳曉亮當天，恰好是劇集《掃黑風暴》超前點播的大結局。
我們會好奇，眼前這位靠着作品頻頻登上熱搜，並被網友不斷討論的演員，對於這部劇有什麼樣的感觸。正在同步追劇的吳曉亮並沒有着急去總結，或者感嘆，詮釋好這個角色，就是他完成了這份工作。
這個答案簡單、乾淨、直爽，如同當晚他在社交平台上和“孫興”的告別，“是一種挑戰，也有一定的壓力，感謝觀眾朋友能跳出角色，對我的表演給予肯定，我感到十分榮幸。”
但剛拿到《掃黑風暴》這個劇本時，吳曉亮內心更多是一份糾結，甚至有些猶豫。因為在他看來，孫興這個角色惡得很純粹，甚至他沒法理解這個角色。以往吳曉亮拿到角色的時候，他都會從這個人物的各個層面去分析，可孫興是個例。
雖然隨着劇情揭曉，大家能知道，孫興的惡來自於家庭成長的缺失，註定帶着一些悲涼麪，但在吳曉亮看來，“孫興這個人物是個悲劇，但就是一個瘋子，沒必要有任何的同情。”
刺激吳曉亮接下這個角色的動力，還是劇集裏其他實力派演員。和他們對戲，同樣是一種壓力。
為了能更好詮釋這個角色，吳曉亮找來很多法治節目和案件，但這種觀察研究非常有限，無法體現出犯罪分子過多的特點和性格，“我只能從他們的微表情看這個人到底是什麼樣的狀態，然後借鑑到孫興身上過來。”
把生活中的觀察移植到作品創作中，這是吳曉亮的風格。在準備孫興這個角色時，他想到了一位一起長大的同學——曾發出令他兒時覺得有些恐怖的笑聲的人，“我還給他打電話要了版權”。採訪中時不時的冷幽默，讓吳曉亮多了一份“反差萌”。
演員的所有預判只有到了鏡頭之下，或者是和對方演員的較量，這種可行性才會變得更加明確。“到了現場，好多都是試着來的，跟導演、跟編劇都在聊，才會有了最終觀眾朋友們看到的效果。”
在孫興伏法的那場戲開拍前，他和吳越進行了很長時間的溝通，並快速地找到了合適的狀態。相反，他在車庫裏叫對方“媽”的戲碼，雖然於劇情發展而言，那是一場把整部劇做出反轉，並推向高潮的重要情節，但在開機前，兩人反而沒有進行過多的溝通。
“那是孫興第一次有多元面展現出來，整體台詞也沒有很多。”這是吳曉亮在這部劇裏，最喜歡的一場戲之一。演得時候全在狀態中，他並不知道最後結果會如何，同步追劇的他也是在看到成片之後，才想起那種狀態。
吳曉亮出戏很快，結束了一個角色之後，不會有過多留戀，直到《掃黑風暴》開播之後，他收到了不少朋友給他發來的網絡評價，看到那些網友討論的“名場面”，吳曉亮才漸漸又想起了當初表演時的感覺。
#02 “演員”
孫興火了，甚至比吳曉亮還火。
《掃黑風暴》播出之後，吳曉亮去健身房的時候，其他人會和他打招呼，叫他“興哥”。他尷尬笑笑，回一句，“叫‘曉亮’就好”。
事實上，每每拿到一個角色時，吳曉亮心中都會糾結，但這種糾結並不是説困難，而是他覺得當投入角色時，自己是在為作品服務，“會非常擰巴”。
擰巴是在把握表演的尺度上，如何既能與劇集整體風格節奏一致，又能在與劇集同頻的同時，極致地展現人物性格特點，使人信服。
這似乎是在舒適圈外才會有的表演方式，但吳曉亮並沒有過多的顧慮，甚至如果不是在採訪中被提及這個話題，他都不會去做過多思考。吳曉亮回覆這些問題時，會漸漸放慢速度，語言精簡明確，所有內容都指向一個概念——這是演員應該做的。
工作和生活對於吳曉亮而言，那是很明確的兩件事，不拍戲的時候，自己能藏在生活就行。
至於未來會不會再遇到和“孫興”同質化的角色，他更是看得透徹，“這都是很正常的”。對他而言，用作品説話才是重點。
甚至在吳曉亮眼裏，同質化的角色是一個偽命題，“因為每個劇本，每個角色都不一樣。我在塑造的時候，也是在體驗有不同的角色的一個人生。”
在吳曉亮過去10餘年的演藝生涯中，他是劇集《長安十二時辰》中的曹破延；是電影《繡春刀2：修羅戰場》裏的丁泰；還曾在《送你一朵小紅花》裏驚鴻一瞥……但在此之前，很少有人記住他，在孫興之後，大家翻出他過往的角色的時候，更多感嘆，這都是一個人嗎？
“劇拋臉”成為圍繞着他的另一個話題，他反倒再次用他的幽默回應，“我們每個組的造型師都很好，有造型上的幫助”。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吳曉亮的每一步走得都很實，即便在面對面的採訪中，他也沒有試圖用謙虛給自己編織軍功章，雲淡風輕，絲毫不像是身處名利場中的人。
#03 “生活”
孫興之前，吳曉亮曾憑藉電影《日光之下》的“谷亮”一角，拿到了兩座最佳男主角的獎盃，也是他第一次憑藉作品獲得專家和官方的認可。
導演梁鳴和吳曉亮認識10年有餘，“谷亮”就是照着他寫的。表演出身的梁鳴覺得，吳曉亮身上有和別的演員不一樣的力量。後來女主角呂星辰看到他的第一眼，也直呼，他是哥哥。
最終，吳曉亮獲獎時的頒獎詞是這麼説的，“吳曉亮善於通過細微的表情、肢體語言等，展現角色不同層次的情感，將人物演繹得不着痕跡。”在評委看來，他用紀錄片式的表演方式成就了這部作品，而這種表演方式正是他一直在追求的。
拿獎之後，他被媒體評價“大器晚成”，他卻説“還在路上”。
路途是無窮的，總會有階段性的路標，但吳曉亮看來，“谷亮”不是，“孫興”也不是，“在我心目中，我還是沒有停下來。這是一個很舒服的狀態，並不是非要走出一個什麼樣的結果”。
沒有明確的目標，永遠把眼光放在當下，用自己的節奏去生活，這是吳曉亮的處事態度。
吳曉亮並非是科班出身，抱着一把吉他闖天地，誤打誤撞進入了演藝圈，出演了電影《沒有音樂照樣跳舞》。即便如此，在抱着吉他駐唱的日子裏，或者是更早讀書的時候，年輕人總會聚在一起，總有少年意氣風發時，時常會把酒問青天。鬧歸鬧，吳曉亮心底是透亮的，那一切都是無法預估的，自己都是在摸索未來。
表演沒有十全十美的，但對於吳曉亮而言，遺憾並沒有太多。若一定要去重新覆盤，《沒有音樂照樣跳舞》是他最滿意的狀態，“如果現在讓我去演，我應該不會演得像那時候那麼純粹，雖然青澀但是讓我自己意外的舒服。”
進入演藝圈的理由也很簡單，“好玩”。只是演着演着，吳曉亮感受到了做演員最幸福的時候，就是能體驗別人的人生。
雖然吳曉亮希望自己能藏在生活背後，但在他看來生活和工作之間又難以完全割裂，“它們是互通的，有時候坐地鐵的時候，我會戴個帽子在角落裏觀察各種人的生活狀態。腦子裏會有這個印象，在拍戲的時候，這些形象就會蹦出來。”
加冕影帝、角色出圈之後，吳曉亮的生活也沒因此節奏打亂，除了拍戲，他還是頻繁於家和健身房的兩點一線。周邊的工作人員也不會過多催促他營業，保持當下的狀態就好。
許巍在《藍蓮花》裏寫，“沒有什麼能夠阻攔/你對自由的嚮往/天馬行空的生涯/你的心了無牽掛”。吳曉亮很喜歡許巍的音樂，或者這句歌詞也映照着吳曉亮的“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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