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藝圈中不乏收藏愛好者,但稱得上收藏家的並不太多,張信哲是其一。叱吒歌壇近三十年,張信哲“情歌王子”的位置無人撼動,現年50歲的張信哲是演藝圈“大收藏家”,收藏古董資歷超過27年。
張信哲酷愛古董在業內早有耳聞,每次他到北京必去琉璃廠、古玩城尋寶。至於其傢俱收藏,則大多來自上海城隍廟的古口傢俱店。據説張信哲在台北郊區的另一處住所裏,堆滿了他心愛的老傢俱,從洛可可式樣、維多利亞時期式樣、舊上海殖民地時期式樣,到明式傢俱、清式傢俱,這些代表着傢俱發展歷史中各個時期和各個地區的典範佳作齊聚一堂,使這個佔地不大的樓面空間中充斥着各種象徵的符號,讓觀賞者得以宏觀或微觀地判讀隱藏其間的各種意藴。
張信哲表示,他不是當了歌手之後才開始收藏,而是從小就有收藏的興趣。
“我的第一件收藏應該是幼稚園吧。小的時候收的東西,都是郵票、卡片、彈珠、橡皮筋啦。但是就是因為這些小的收藏,慢慢培養了我對收藏的興趣。我真正開始會收老東西,其實也蠻早的,從小學的時候就開始了。我住在西螺,是台灣的一個古鎮。我住的房子就是老房子,對那些老東西特別有感覺,就開始撿一些人家不要的老窗花,慢慢的收集。後來工作賺錢了,就開始買,一直到現在。”
在張信哲的收藏品中,織繡服飾類藏品佔了不小的比重。開始收藏織繡,其實是因為他的外曾祖母。
“我外曾祖母走的時候超過100歲,我從小看到她都是裹着小腳,穿着全身黑。但是沒想到在整理她遺物的時候,發現她年輕的時候,穿的那些繡花的衣服。那個時候突然覺得,怎麼和我印象中,那個全身穿黑色的外曾祖母不一樣,然後也就當作紀念,把她的這些東西先留了下來。這些是我收集的第一批織繡。就這樣開始對中國的織繡產生興趣,慢慢研究,然後收。”
張信哲就分享了一個自己看走眼的故事。“我曾經收錯過一次十二章紋的龍袍。是用老的龍袍,然後把一些地方挑掉,把章紋繡上去,只有十二章紋是新繡的,其他都是老的。織繡類的東西,很難仿,因為早期比較冷門,工藝又非常繁複。仿這個不划算。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地方就是顏色沒有辦法仿製。因為都是植物礦物染料,現在的化學染料染不出這個顏色,就算做舊也做不出自然的顏色,所以我看照片,就可以看出來新的老的。那件十二章紋的龍袍只有局部是做假的,很容易忽略,那個時候太自信了。後來發現是把雲紋挑掉,繡上的章紋,但還是會有云紋的痕跡。就覺得那個地方特別不自然,雲紋和章紋樣式都怪怪的。”
對每個喜好收藏的人來説,看走眼應該是必修的學分,張信哲也不例外,“看走眼會有,但不會到離譜。”他在學習收藏的這條路上,屬於循序漸進型。
“真正喜歡收藏的話,不會着急買東西。小時候沒有錢的時候,我會去看展覽,還有各種博物館。慢慢認識了一些藏家,和他們學習。沒有錢的時候,我不着急買,人家願意賞給我一點肉沫兒的話,我就收着,慢慢學。賺錢之後,開始買一些小東西。所以我是真的瞭解以後,才開始買的。我不像有些人拿着大把錢直接買,我不是那樣子的經歷。所以基本上我沒有買過贗品。我只有錯估年代或者價值,要不然就是有一些特別的高仿品。”
在收藏的過程中,還有很多難以解釋的緣分。“我曾經收到一對黃花梨的禪凳,分兩次收的,時隔五六年。是因為兄弟分家,一開始先收到一張,也沒想到可以找到另外一張。真的過了好幾年,古董商告訴我,另外一張找到了。第二張被找到的時候,真的是被丟在房後,經歷日曬雨淋。”一對禪凳冥冥中又湊到一起。
作為《甄嬛傳》的忠粉,我不好説自己看過多少遍了。因為即使現在遇到電視台重播,我還是不會轉枱。當張信哲説道,《甄嬛傳》裏面的衣服穿錯了的時候,我內心是一個大寫“what”,不由自主想聽他多説點兒。
他説:“我看《甄嬛傳》會跳戲,因為穿錯了。甄嬛的背景是雍正,但是穿的衣服都是同治、光緒年間的。而且戴的鈿子也是到了道光年間才有的。”採訪回到家,我忍不住點開了《甄嬛傳》。我以為自己也會跳戲,後來發現我想多了。真懂的人才會跳戲,不懂的我只會看女人掐架。
張信哲最近6年間以收藏家的身份舉辦3場拍賣會。最早的一次是2011年永樂春拍,這是他的首次個人收藏專場,名字就叫“華彩霓裳——張信哲先生珍藏清代織繡專場”;2014年年底的北京保利拍賣,數百件張信哲收藏的明清時期的民族服飾作為重頭戲驚豔亮相,其中包括5件皇室龍袍,拍賣現場吸引了眾多服裝設計師和收藏愛好者,共拍得1600多萬元;最近的一次是北京保利2016春季拍賣會,這次的名字還是叫“華彩霓裳”,拍品涵蓋了明清織繡服飾,其中,清代黃色二色綢雲龍紋綴銅釘甲冑以120萬元落槌,為本場落槌價最高的拍品。
他向台北一家博物館借出70件清代女性宮廷服飾與嘉慶皇帝曾穿過的龍袍、總值3億元新台幣(約合6000萬元人民幣)收藏供館方展出,館方出動6名安保,投保金額5000萬元新台幣(約合1000萬元人民幣)。
人們問道其擁有那麼多收藏,會不會想要開一間私人博物館呢?張信哲的回答是短時期內是不會貿然開博物館的。
“我覺得博物館並不是一個放東西讓人家看的機構,更重要的一件事是透過收藏的這些東西去教育大家。教育、挖掘、發展其實是更重要的功能。我目前的能力頂多能夠做到收集或是展示,更多的部分,尤其是教育和研發的功能,我還做不到。所以在短期內,在我有能力之前,我不會去貿然的開一個博物館。不知道。也許我有一天退休了,我可以全心地做這個事情。”
我到一個城市肯定先去逛博物館,不管大小。古玩市場以前會去,比如潘家園,但現在不會去了,因為看太多假的會傷眼睛。現在都是有目的地逛,去熟悉的店家,他們會幫我篩選。他們都是花真金白銀在買東西,買錯東西就是自己賠。所以他們和專家的看法不太一樣,有很多自己的竅門,那這些東西不會隨便交給客户,但我和他們的關係比較不像客户,反而比較像同行,我還蠻幸運的,和他們成為朋友,學到一些獨有的鑑定竅門。
真正喜歡收藏的人不會着急買東西,我不像有些人拿着大把錢直接買,因為我不是一開始就很有錢。我先是看各種展覽、博物館,跟一些收藏家慢慢學,真正瞭解之後才開始買,所以基本上我沒有買過贗品,只有錯估年代或者價值,但也是老的有價值的,這都不能算賠了,算是我一方面收藏一方面學習。
張信哲:不是花錢買東西減壓。我不只是收藏老東西,我喜歡收藏美的東西,這些東西對我來説也並不只是把它們收起來,我家裏用的都是老傢俱,只要是可以使用的我都會用,能做成家裏的裝飾我也都會用。當你在家裏看到這些東西的時候,就會很開心,外邊工作很辛苦,但一回到家就像回到自己的樂園。最敬
他看古董教父安思遠拍賣會,讓他對古董收藏有新的想法,他説:“安思遠是我敬重的前輩,是我的偶像,他把收藏當做一種生活態度與生活方式,這是我要學習的收藏方式,另外我可以學習的是,他最後離開人世,一件古董也不留在身邊,全部把寶物送給喜歡的人,或是捐給適合的博物館,也是很好的態度。”
安思遠
他宣佈效法收藏家前輩,身後“裸捐”收藏的古董給合適的博物館,估計他收藏古董總值逾5億元新台幣(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