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糖少女303的七人團誕生記 | 對話創3製作團隊

  昨夜,深圳國際影視文化城的錄製場館內,第三代創系團硬糖少女303誕生。站在高高舞台上的7位學員在粉絲一陣陣高喊聲中微笑或痛哭,第七位的張藝凡強忍腰傷,目光不住地瞄向返場學員席,看向好友孫珍妮的眼神中帶着一絲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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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場館外,徐藝洋的粉絲圍着應援旗,一個女孩嚎啕大哭,旁邊另一個男孩喃喃自語:“為什麼今年是7個人啊!”這是8-11排名段學員粉絲內心的吶喊,也是不少觀眾的疑惑,為什麼今年的成團位變成了7個?

  據騰訊視頻副總裁、企鵝影視高級副總裁馬延琨和哇唧唧哇娛樂文化有限公司總裁龍丹妮介紹,事實上這樣的想法早在《創造營2019》時就曾經出現,但考慮到是第一次做男團,便暫時擱置,直到今年做二代女團又重新拾起。“11人團在國外也並不多見,考慮到更多樣的產品形式,今年我們決定打造一個人數更少的團體。因為創系的中心位模式需要奇數,所以最終定為了7人。”

  變更的不僅僅是成團位,今年的賽制也進行了不少調整,都讓這屆女孩兒從節目首期開播便伴隨着種種質疑,但她們不僅沒被壓垮,還想站在最高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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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勇敢的女孩背後,也有一羣“很敢”的創作團隊。好楓青芸創始人、CEO,騰訊視頻“創”系列總導演孫莉伴隨整個”創”系列一路走來,是內容的定調者;視覺監製宮鵬執導過《創造營2019》的設計,把關節目的視覺呈現;藝術總監唐焱和燈光總監董江有着無數參與大型晚會、綜藝內容的經驗,在業內聲名赫赫。無論是打破以往規則的全新賽制設計,還是大膽的MV式舞台呈現,都來自於這個神仙陣容的通力配合。

  “創”系列走入第三年,內容團隊的一次次“不走尋常路”,都在用創新不斷豐富這一IP的內核,延續着“創”系列的生命力。

  這些大膽的創意有的源於去年冬天的深思熟慮,有的是錄製過程中一閃而過的念頭,也為製作團隊製造了一個個挑戰,為了呈現出更具新鮮感的舞台和更極致的創作,他們進行了一次又一次的合力“闖關”……

  七人成團,全新賽制,創3的新玩法如何讓觀眾接受?

  去年冬天,孫莉常到唐焱家裏做客,製作團隊從那時便開始通宵達旦的展開頭腦風暴,成團位減少已經確定、賽制更改還在醖釀……關於這一季的不少想法急需進行更詳細的落地。北京的冬夜很冷,幾個製作界“老鳥”常在嚴寒中暢想錄制地深圳的温暖:在一個春暖花開的明媚世界,漂亮的妹妹們在陽光下表現自己的特長,像花朵盛放。

  這也給予了唐焱靈感,節目中開場的舞美主題定為“生如夏花”。在尋覓了上百種花後,天女木蘭花成為了設計憑據,隨着舞台變化,花朵開合、花瓣飛舞,他們想讓剛剛進入比賽的101個女孩兒一走上這個舞台,體驗激動與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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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興奮勁兒還沒過多久,女孩兒們馬上便感受到了賽場的嚴格,此前無論是經紀公司還是學員都不知曉今年成團人數的變化,通過11面幕布掉落為7面的視覺形式,她們感受了一把賽制變化的衝擊,這一機械設計也為屏幕外的觀眾製造出了震撼感。

  在這個環節的設計階段,宮鵬首先便否認了由教練來宣佈變化的方案,“這樣照本宣科的方式説出來受眾的情緒反應不會很大,我們需要用專門的時間和空間給到現場的女孩去表達這種情緒。”

  因此,節目中進行了一個從11個成團名額變為7個成團名額的設計。火箭少女101和R1SE的成員相繼投影在11面幕布上,然後出現象徵這屆成團位的11個剪影。就在現場女孩兒們還在興奮的時候,最右側的一個幕布猛然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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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希望大家去猜測是不是機器出現問題,想要達成這種出其不意的效果。為了給到她們反應空間,我們還專門給了一個5秒的停頓,緊接着再掉一面幕布。這樣的過程中,學員一點點有了猜測,都在想還會不會再掉,還能剩幾個。然後我們在剩下七面幕布之後,全部掉落,露出後面的7個成團王座。”宮鵬説。

  為了強化這一階段給觀眾的震撼感,掉幕布環節節目的音頻音樂配合也被削弱,將近20秒的流水線中給大家保留了15秒的留白空間。通過學員們遭受直觀衝擊的反應,觀眾們的情緒被一點點代入,最終意識到了成團名額的變化。

  這樣的視效設計巧思發生在許多節目內容呈現的細節中,總決賽時,屬於101位學員的幕布從高空一面面展開將舞台包圍,同樣成為了“高光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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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宮鵬看來,視覺團隊的核心目標就是通過視覺符號的強化幫助導演進行內容表達,讓節目變得更為聚焦和好看。因此,在孫莉提出導演團隊的內容需求後,宮鵬也會時常進行合理化建議。

  以賽制中的創新為例,原本在孫莉的計劃中,這一屆創造營的分班取消A班到F班的設計後, 參與挑戰的隊伍會分為上中下三個組。但宮鵬認為,應該向前一步做的更極致,只保留上和下,避免中間人羣的出現混淆PK概念,讓下位區的團去挑戰上位區的團,更緊扣核心的“敢”精神。

  於是,最終節目播出時,首發成團位和板凳隊兩個分區的互相battle讓人印象深刻,賽制更嚴格,觀眾也看的更過癮。

  為了強化成長與告別感,告別學員的離開也以坐小火車的形式進行呈現,每一次排名公佈後,曾經滿載學員進入城堡的火車又會帶走一批告別的女孩。火車這一強烈的旅途符號象徵着女孩們這段青春故事的收尾。從觀眾角度來看,更能體會到學員成長的主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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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創造營2020》中重要的舞台環節,為了講好101個女孩的故事,設計團隊也一直秉持一個創作理念:以更好的塑造人物、塑造空間為核心,為每一個團show打造完全不同並具有獨特符號的專屬視覺概念。

  “我們希望通過強化每組學員的表演,讓觀眾消除對以往節目舞台呈現的常規理解。通過包裝,讓觀眾更清晰的記住每組學員的特質和表現。”董江告訴小娛。

  正是在這樣的理念下,第一次公演時的《瀟灑小姐》、《刀劍如夢》。第二次公演時的《River》、《一步成詩》、《I’am Not Yours》,第三次公演時的《怪女孩》,總決賽舞台上前十五名學員的solo秀等都讓觀眾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而為了打造出這一個個獨特的專屬舞台,製作團隊們也在幕後同步打響了一場攻堅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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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創MV式舞台:台前學員“神仙打架”,幕後團隊“神仙合作”

  《創造營2020》第一次海選錄制結束後,適逢《青春有你2》第一次公演開播,看完青你2的舞台,宮鵬心裏倍感壓力。

  “能感覺到他們對於公演舞台的發力很猛。去年做創2的時候,我們還是一個思維模式,要做養成,所以相比之下一公的舞台還是比較簡單的,之後再一步步升級。但今年大家都需要打破這個思維模式。”宮鵬説。

  當晚凌晨兩點多,宮鵬和孫莉連夜碰頭商量舞台。到底要不要推翻之前的整套邏輯,推翻全部的設計方向,通過舞台質感的提升,進一步突出女孩們的特點?

  孫莉給出了肯定的答覆,如何在第三年進一步講好101個女孩的故事也是內容團隊一直嘗試解決的問題:必須創新,舞台要換!在商量了一個多小時後,創3頗受好評的MV式舞台打造在深夜敲定下來。

  這意味着舞台環節的全部大改,MV式舞台對置景的要求頗高,原本的統一大舞台無法滿足需求,需要拆分成一個個小舞台,唐焱組的舞台搭建工作、設計工作倍增。同時宮鵬為了保持質感,希望董江帶領的燈光組引入電影燈進行拍攝,這在綜藝錄製環節中前所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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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距離一公錄製只剩二十多天,“基本就那幾天沒閤眼過,”唐焱感慨。他需要盯舞台設計,出製作方案。另一頭的董江也愁的好幾晚上睡不好覺。學戲劇燈光設計出身的他對打造MV質感很陌生。因為雖然都是燈光呈現,但從設備的選擇、布光的方式都完全不同,他需要經過反覆的詢問、學習和無數次的測試。

  好在奮鬥的是一幫製作界大牛,也對創新有着極致的追求。宮鵬研究曲目產生舞台佈置構思,唐焱負責將每一個舞台落地,董江研究燈光配合MV的質感,攝影團隊研究拍攝時的機位變化和攝影形式。

  在一週內,所有創意誕生,又經過了十餘天的搭建落地,線陣舞台、隧道舞台、燈光舞台、置景舞台等7個舞台通過道具組合變化承載了一公時包含導師舞台的21個表演,電影燈的引入也讓最終拍攝出的質感直線躍升。“可以説是集齊了製作界的所有男神共同完成的。”孫莉説。而唐焱也告訴小娛:“如果説台前的學員們是神仙打架,那幕後的大家便是神仙合作。”

  這當中有不少有趣的插曲,一公時的《刀劍如夢》舞台,宮鵬堅持想要一個“乾淨的中國風”,對最初設計的紅色燈光呈現不夠滿意,在經歷了和董江的拉鋸探討,最終通過加燈的形式打造出了“完美燈光場”,而舞台錄製時因為構成線陣的線互相纏繞,唐焱、宮鵬帶着近20人上台給線浸水,製造出更垂更挺的效果。這才最終呈現出了讓大家記憶頗深的舞台sho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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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時,最初的旋轉看台是為攝像設計,以供他們旋轉拍攝不同方位的舞台。但在內容團隊的要求下,教練團和觀眾也被放進了這個看台,以獲得更好的觀看反應。無巧不成書,這樣的設計也成為了不少觀眾觀看創3時的深刻記憶點。

  一公的MV式舞台成功後,第二次公演的舞台有了進一步的升級,宮鵬固執的保留下養成感:“一公時為了保證很多沒有經驗的學員能夠駕馭舞台,我們主要通過置景給她們一種表演氛圍。二公就會加入很多聲光電,讓舞台元素和視效呈現更驚豔。”

  孫莉希望二公中能有一個王炸表演,原本便具備故事線的“不敢戰隊”和需要呈現的《River》承擔起了這個重任。接到這一要求後的宮鵬也和唐焱迅速商量着如何操作。身處水舞台率先敲定,繼而宮鵬又想要加一圈火。唐焱説:“有水有火,不如也下雨好了。”於是讓人印象深刻的水火舞台《River》就此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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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邊的《一步成詩》,宮鵬想要做一個盒子裏外的人物和燈光關係,打造出別緻的國風感。董江便以太陽光東昇西落為靈感,用一隻燈模擬太陽隨着時間的變化,打造出了光影位移,帶給觀眾空間的變化和時間的遷移感,也讓《一步成詩》的舞台更顯曼妙且意味深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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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幾大團隊的高度配合下,舞台式MV打造出了數個可以載入國內團體表演歷史的舞台。也給觀眾帶來了全新的觀看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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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3大膽突破背後:團體偶像產業的發展與創新

  相比製作端的設計引發的一片好評,在賽制和內容端的新嘗試便引發了部分爭議,首期節目中的分組方法,個人代表團隊的出戰模式乃至後續的教練帶團PK賽制都引發了不少質疑。

  孫莉也首次進行了回應:“任何事情都是有遺憾的,而且我們應該從結果論來看,最終選出的7個女孩7人7色,其中希林娜依·高、王藝瑾、陳卓璇、鄭乃馨都是通過第一期的vocal挑戰出來的。劉些寧和趙粵也參與了dance挑戰。這些女孩身上有大家記住的點,不會面貌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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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觀眾上來看了前幾集就説人太多,記不住。但是展開女孩們的故事線是一個過程,不是説一上來就有結果。我們不希望用任何一個學員的負面熱搜、新聞去增加節目熱度。我們希望在創新的過程中保持穩健和正向的價值觀,一集集走過來,不必着急前兩集的一招一式。”馬延琨説。

  這是“創”系列的第三年,市場上同類型節目也大大小小有着近十檔,為了讓觀眾不產生審美疲勞,創新和突破成為了每一季創造營的必經課題。據二人介紹,“創”系列節目每一季都會進行20%-30%的創新。《創造101》中,針對國外的原版模式,節目在選中心位方式等細節上進行了調整;《創造營2019》中,創新主要體現在完成節目故事線的打造上;今年的《創造營2020》,更是直接縮減了成團位,製作了更直觀的對抗衝突點。

  “其實每一年結束後我都會對所有參賽學員進行回訪,瞭解他們在節目中的心理狀態和感受,然後運用到下一季內容的調整中。”孫莉告訴小娛。“同時,任何創新都不是閉門造車,我們都會經過了前期的驗證確保可行才會設計。”

  以本季第一期的vocal互選對方歌曲演唱環節為例,這樣的設計便來自於前期海選時的經歷。當時馬思惠和另一位學員的聲線和表達相似,為了選出更優質的,孫莉安排兩人通過半小時排練互相唱對方的歌,而最終馬思惠的表現更為驚豔,也因此入選。

  “節目裏學員們被置於這樣的賽制時,幾位vocal也展現出了強大的實力,比她們單獨solo表演時拿出了更好的狀態。例如鄭乃馨,她中文不夠熟練,只能選擇唯一一首英文歌,但這首曲目同樣很陌生,於是她在短時間內決定清唱,所有人幾乎在那一瞬間被強烈觸發出能量感,這是按部就班排隊唱歌不可能出現的,也正是我們想要的。”孫莉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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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她看來,觀眾的記憶點來源於賽制的微小更新,而每一個創新都是為了在節目中用更小的篇幅和規則刺激出更多的面貌,從而觸發出觀眾的共振。這不僅是”創”系列想實現的結果,也是行業中同類型節目都在追求的方向。

  左手製作公司右手經紀公司,

  騰訊視頻作為平台為什麼要推動新秀產業發展

  對於導演、製作團隊的種種創新訴求,騰訊視頻也給出了儘可能多的包容。“儘管站在平台的立場求穩也有着必要性,但我還是希望製作團隊和經紀團隊能提出建議進行開拓,也會鼓勵大家這樣做沒問題。”馬延琨説。

  這一點宮鵬和唐焱也有着切身體會,在提出MV式舞台想法後,儘管騰訊視頻內部也有過顧慮,但還是讓他們大膽去做,給到了最大的包容和創作空間。“可以説基本沒有干涉我們的創作過程,這點對大平台來説非常難得。”唐焱告訴小娛。

  孫莉也經常為自己想要的內容創新而和馬延琨“據理力爭”:“我沒有那麼容易被説服,我們常常是站在互相的立場上,共同探討,爭執,最後一方妥協達成共識。”

  “吵得厲害的時候,互拍桌子放狠話都有過,但我其實理解這樣的爭論,大家的立場是不一樣的。騰訊視頻是平台方,我們參與內容製作的時間並不算久,我們只是希望能夠通過節目把選出的女孩打造集中爆發,再在之後送她們一程實現更好的發展。其餘專業的事情,就交給專業的團隊去做。大家在保持創作、運營的獨立性基礎上,通過共同的價值觀達成一致。”馬延琨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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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了“創”系列三年的發展,無論是孫莉創辦的好楓青芸還是龍丹妮創建的哇唧唧哇,都與騰訊視頻有了更緊密的合作。“我覺得這是一種內容產業發展的必然,也讓我自己受益良多,因為身份的轉換和角度的轉換,我對於整個行業的理解呈現出更多的可能性和視角,相比之前,更會站在一個行業的角度去打造節目。”孫莉告訴小娛。

  而龍丹妮也對小娛表示,伴隨製作體系,國產偶像團體能夠更深入被大眾認知,不斷往上走,市場也能被一點點做起來,這是良好的過程。至於爭議、負面的聲音,便交給時間和孩子們的表現證明。

  “兩年前火箭少女101剛出來的時候,熱搜也是説這個團名土,但兩年過去,大家看到了成員們的發展和進步,也接受了這個團。現在,硬糖少女303因為類似的原因被批評,但相信之後,她們也會親自向市場證明自己。”

  而選出了一代代女團,送一批又一批孩子圓夢的“創”系列IP,伴隨着製作、內容、賽制上的創新,滿足着觀眾更新迭代的內容訴求,也作為新秀產業鏈條中的重要承載環節,推動國內偶像產業走向更好的未來。

  “從2017年11月我們起步要做這個事情,到現在不到三年。火箭少女101在結束後會交出一份完整的答卷,R1SE目前也交了半份,硬糖少女303會成為我們的階段性小結。我們希望能夠真的從孩子們的角度,從中國音樂偶像產業的角度,打造一個標杆。”馬延琨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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