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木軒

18年了,為何還是懷念張國榮?因為娛樂圈再也出不了第二個他了

由 長孫秀芬 發佈於 娛樂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世人公認的謙謙君子,恐怕非張國榮莫屬。

每年4月1日,香港東方文華酒店樓下和英國里茲大學紡織學院總會,都會擺滿鮮花。

從2003年至今,哥哥已經離開我們18個年頭了,可他的音容笑貌一直鮮活於我們心頭。

正如那些花兒,18年來從不中斷,永遠芬芳,沁人心脾,恆久不散。

哥哥的氣質温柔內斂,憂鬱沉穩,這與他早年的經歷有關。

他出生於香港九龍,父親是出名的洋服裁縫,經營着自己小有名氣的服裝店。

1969年,張國榮考入英國里茲大學紡織專業。本該順利讀完大學,繼承家業的他,在大學一年級時,父親突然中風,他返回香港,學業就此中斷,他也不得不挑起生活的重擔。

他本是當之無愧的小公子,本該不諳世事地長大,生活的變故,讓他不得不抓住生活的藤蔓,一點點地向未來攀爬。

但他沒有失去他的温柔,他的堅持,他的骨子裏盡是風雅。

張國榮是一個完美主義者,他的歌唱,他的演藝,他的作品都被他用他獨特的個人特質演繹得爐火純青。

《霸王別姬》中,他把“一笑萬古春,一啼萬古愁”的程蝶衣演得遺世獨立,舉手投足,眉眼傳神,彷彿小説中的程蝶衣本就該是這樣。電影裏,哪怕是程蝶衣一個茫然的眼神,都會引我們擁有更深的感觸。

每一個劇本,他都會仔細挑選;每一個角色,他都會認真揣摩,每一場演出,他都會全力以赴,每一處細節,他都精益求精。

他的表演像是一名首席的獨舞,你不會驚叫出聲,但靈魂深處卻在為他顫抖。

在夜深人靜的夜晚,聽一首哥哥的《月亮代表我的心》,他帶着些微倦怠的低沉嗓音,與夜色的温柔十分相配,一點月光,潤物細無聲,就將人心安撫得平順熨帖。

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精妙絕倫。

他與這世間的繁瑣格格不入,在他身上,在他的作品身上,彷彿可以看到時間的遲滯,一切都會變的温柔簡單,可以用很長的時間去聆聽,去思考,去感受。

他精於創造,不止步於當下,他會主動選擇新的導演合作,就是為了能夠激發出更多的能量。

哪怕不顧形象,他也要出演足夠挑戰性的影片。

在電影《槍王》中,張國榮飾演變態殺手Rick。

比起偶像包袱,他更注重角色的打造,淡化眉毛,俯視拍攝,與精緻毫不相干,卻不知道有多少人被《槍王》裏的這個眼神震懾。

這是與《霸王別姬》截然不同的風格,但絲毫不會讓人覺得割裂。

無論是陰鷙扭曲的Rick,還是飄然出塵的程蝶衣,都是張國榮,是獨屬於他的,絕無僅有的演出。

他在演唱會上,穿高跟鞋演唱自己的《紅》,這在當時引起軒然大波。

但他並不覺得被誤解,被詆譭是什麼了不得的事,他尊敬舞台,用舞台表現所想所悟。

很多人都説,哥哥當年如果從事了服裝行業,也會有不凡的成就,他的審美和品味別具一格,風采卓然。

梁家輝曾問張國榮:“你不斷在藝壇上做出貢獻,是什麼讓你保持如此幹勁?你的原動力究竟是什麼?”

張國榮答:“可能早年是為了賺錢,但現在就真的是為了保持自己的“名氣”。

怎麼保持?

必須要給出真心,Give Your Heart Out!

你有沒有嚴肅真誠地對待藝術,觀眾一看就知道了,你騙不了人!”

他活的像一個孩子,生活和態度簡單得不得了,人們卻總能從他身上看到真實和感動。

他是獨行的赤子,是難得的真誠,是通透的鮮活,他不是什麼明星,是真正的藝術家。

張國榮的人品比他的作品更讓人心悦誠服。

張國榮就算只是接受簡單的內容訪談,都會事先慎重地選擇衣着造型,以表示對拜訪者的尊重。

和他合作過的藝人,無一不是對他交口稱讚。

他會在每一次別人幫助他時,回以微笑,傾身鞠一躬。

他説,“做人不但要有同情心,而且要推己及人,肯去幫人。

我飽,也希望所有飢餓的人都有飯吃;

我暖,也同時唸到他人寒冷,可以贈衣。

助人為快樂之本。”

他不止一次在公共場合表示自己是中國人,他對中國有歸屬感,他身體裏流着中國人的血。

他的是高原雪山腳下一汪純淨清澈的湖泊——靜謐,通透。

他是炙熱燒灼的火焰,純粹而熱烈地燃燒,照耀身邊的人。

看過最絢爛的景色,別的都黯淡無光,見過最驚豔的人,時間亦為他駐足。

在年華里遇到如暖春般温柔,如盛夏般明媚,如實秋般豐盛,如隆冬般靜美的人,是我們的幸運。

我們本知世間無完人,卻仍是被他的所有美好打動。

我們本以為他會一直陪着我們,上天卻向我們開了一個荒誕的玩笑。

哥哥因為抑鬱症,在18年前,選擇從高樓一躍而下,留給我們和他的未亡人唐鶴德的,是無限的遺憾和追憶。

時間會證明偉大。

《尋夢環遊記》裏説:“一直以為愛的反義詞是不愛,直到現在我才明白,愛的反義詞是遺忘。”

哥哥,我們會永遠愛你。

鮮花和音樂,電影和掌聲,永遠獻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