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5電影網專稿 如果今天,我們再提到史詩鉅製,您會想到哪部電影呢?1992年,代表專家獎的金雞獎和代表觀眾獎的百花獎合併,成為金雞百花電影節,並將“最佳故事片”的榮譽頒給了系列電影《大決戰》,這種“雙重”肯定,告訴了我們屬於那個時代的答案。
導演韋廉的代表作之一就是《大決戰之平津戰役》,這個系列電影作為國家的任務與計劃,有無數中國電影人為此奉獻了自己的青春。
韋廉表示:“我們拍的時候已經豁出去、下功夫了,接任務到開拍是四年,我們劇本磨了四年,接到任務第一件事就是坐着車,沿着平津戰役的軌跡走了六萬多公里,採訪的人數,有人記憶是三百多人,其實遠遠不止,平津戰役“三人總前委”之一聶榮臻元帥,毛主席、周總理身邊的葉子龍、汪東興、程元功都採訪了。他們講的故事,我們有所感受,所以拍的時候應該説還有點底氣。”
《大決戰之平津戰役》相較於前兩部,它的戰爭場面並沒有那麼多,更多的是心理方面的一些鏖戰。
韋廉認為:“拍戰爭片有三種拍法,第一種拍法是拍熱鬧,俗話説槍炮一響黃金萬兩;另一種拍過程,拍的實際是事情表象;還有一種拍法拍的是戰爭,但焦點對準了戰爭當中的人。《大決戰之平津戰役》抓住的重點,是在毛澤東與傅作義的心中,戰爭中保不保全北平,這是一個主要問題。傅作義是什麼心態?保住臉面、保住北平,他想出了一個詞,戰場移交。平津戰役的特殊性在這兒,不是簡單的投降,傅作義為此琢磨半天,最後毛主席也同意了,因為能保全北平。”
李俊導演説過,拍這部電影,海陸空方面幾乎都用上了,耗資一個多億,為觀眾們奉上了很多大場面,在解放了天津後,有很多的戰士都湧向金湯橋,當時沒有特效,全部是實拍完成。
韋廉回憶了當時拍攝的場景:“金湯橋會師,要求從一個戰士搖旗的局部慢慢變出來,航拍的時候,然後再變成一個三圈。但當時器材很差,只有一個法國30年代的陀螺儀,用自行車輪胎綁着,吊在窗外減少晃動,用這種方式拍攝,那是1月10日北方最冷的時候,在天上一飛的時候得有零下20度,這個攝影師因此落下病了。拍天津護城河的時候,幾個連隊在那等着,下冰河、炸點通,那麼厚的冰,炸開以後濺在臉上,人在水裏邊,炸點是有衝擊力的,很多人下身都被炸得發麻,但是一批衝完另一批又上,情緒高漲。我拍打新保安的場景,雞鳴驛九米高這樣一個城,當時也沒有武行,我們找到了警衞班偵察連的戰士,簡單鋪了墊子,直接爬直接摔,九米高直接往上摔,那是真的拼命,當作戰任務來完成的。”
不難看出,觀眾非常喜愛重大革命歷史題材影片,很多此類題材影片都曾經獲得過百花獎,不管是《大決戰》系列,還是《巍巍崑崙》以及《開國大典》。
對此,韋廉提道:“百花獎是老百姓口碑,那是很了不起的獎。我總結叫沉下去,沉下去翻閲大量的史料,去粗取精、去偽存真、由此及彼、由表及裏,通過這過程變成史實,搞清楚後才能跳出來,藉助藝術想象,要昇華、有敍事關係,然後變成史詩。我覺得《大決戰》系列是尊重這個規律的,凡是尊重這個規律的重大革命歷史題材,它一般都能留得下來,所以電影就是有這樣經久不衰的魅力。”
我們的重大革命歷史題材影片,在新時代也呈現出一種新的面貌,像後來的《1921》《金剛川》,還有《長津湖》等等優秀影片,都在重大革命歷史題材影片這個領域開創了一片片新的天地。
韋廉對這些優秀影片表達了祝賀:“《長津湖》我是到電影院去看的,《長津湖》的製片人很有魄力,他抓取了一個老百姓關注的抗美援朝的時機,敢於投入大量的物力、財力,組成了一個強有力的創作班子,並採取了《大決戰》系列分工合作、大兵團作戰的模式,取得了社會效益和經濟效益的雙豐收,可喜可賀!”
百花齊放是百花獎的宗旨之一,像重大革命歷史題材這種類型,有自己獨特的規律:文獻性。文獻性不是文獻,它是故事片,尤其是我們偉大時代,有很多震人心魄的題材,中國電影人可以採取借鑑類型的方法,要類型不要類型化,從而為觀眾們拍出更多更好的片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