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傳很久的《狂飆》選角爭議，最近，製片給出了明確説法：壓根沒有楊洋演安欣、張譯演高啓強這檔子事，一開始，安欣的第一人選就是張譯。
這道謎題是解了，但原定演高啓強的是誰，可能很難會知道了。這也是導演在採訪裏錘實的，演員排好後，跟張頌文聊了一個通宵後決定，高非張莫屬。
就想來聊聊劇組這些換角的故事。説來是挺常態的工作流程，但對劇或人來説，似乎湧動着一種選擇的命運。一選一換，可能已經物非人非。
1.
《瞬息全宇宙》就有點兒這意思。都知道的是，楊紫瓊那個角色最早找了成龍，成龍婉拒後才調整了性別由楊出演，一演演成了金球獎影后。
但新鮮的是，這事還有後續。楊紫瓊上《諾頓秀》時是這麼講的，説電影大爆後收到成龍的道賀短信——也不只有道賀，大哥特別點了一句：
這就很好品了。替成龍想，確實好酸哦，都不是到嘴的鴨子飛了，最恨的是，鴨子飛走純粹因為自己手賤打飛的。試問到了68歲的年紀，人生還能遇幾回鴨子？
哼，好氣。
當然不是説，成龍演也能拿獎，但總歸是比不演有可能性。對這場換角和“變性”，楊紫瓊講了一句真是帥極了，“演藝圈的本質是做生意。”
沒有非誰不可的角色，有也只有更好賺的角色。在電影導演，應該説絕大多數人的預設裏，成龍是比楊紫瓊賣座得多的人選。只是現在大圓滿的結局打破了那種預設。
就是説，一個角色給你不給ta，甚至定了你卻最後換給ta，一旦歸為生意人法則，那天大的委屈和不可理喻都變理所當然了。
至於演員，誰又不是這場子裏的棋或者籌碼呢，今天拿你換別人，隔天就有可能是別人來換掉你。小魚被大魚吃，大魚被人吃，換角的背後也是一條生物鏈。
回到內娛也是，生物鏈不敢説更百態，但同樣是生意一樁。但凡長在其中，以此為生，誰還沒被退過貨或者退別人貨的時候呢。魚外有魚，人外有人，永遠無底。
楊紫、楊冪算頂流花吧，但在18線時期一樣吃着被換角的苦活下來。楊紫是在開拍前一天被資方的女兒換走。
楊冪都拿到第一筆款了，還是被穎兒踢出局。
當時的穎兒還是念大一的新人，卻能淘汰已經小紅的楊冪，好像是沒什麼道理。劇組的解釋更不講理，説是看中了穎兒和劉亦菲有幾分相像。
？？？
但楊冪也沒差，她在穎兒那個階段也從前輩嘴裏搶過食。大一還在軍訓中，就被《王昭君》劇組召去演女一——此前盛傳的女一是範某冰。
記者探班就問小楊了，你作為新人，更勝一籌的是什麼。楊冪眼睛亮亮地回答，“就是年輕吧，還有，我有靈氣。”明星紅不紅、能多紅，也是三歲看老的。
2.
再以範某冰為切口，捋出跟她相關的真真假假的換角，能繁雜得叫你窒息。這裏説兩個略離譜的例子好了。
2009年有一部叫《三笑之才子佳人》的喜劇電影開機，白紙黑字寫着，郭德綱演唐伯虎、範演秋香。開機發佈會上，女演員也賣力地貢獻拿手金句什麼的。
但到了電影上映，秋香扮演者搖身一變成了姚笛。中間歷經了什麼不會再有答案。
説起來，姚笛也曾是一名換角大户。從她入行的第一步起，參與《新紅樓夢》選秀，便因為一路從林黛玉換到薛寶釵、最後實際出演王熙鳳，惹過一身的騷。
整個新紅選秀，本就是一場浮誇而荒誕的資本遊戲，但可以一人遊走最top的三釵也實在底氣驚人。而且她換走原定的王熙鳳扮演者徐菁遙，已經開機8天了。
要知道，《新紅》玩鬧歸玩鬧，十多年前拍這種真S級電視劇還是有創作良心打底的。開拍前，幾十上百名演員必須泡在培訓營裏上課學習。
徐菁遙培訓了半年被換，人一下就崩潰了，哭着跟記者講，她曾請求李小婉帶她去王熙鳳的房間看一眼，“我原本打算在那間房裏自殺。”
再接回範某冰。發覺她爭角色有個特點，普通款不要也罷，所以姚笛都能佔她的坑，但她在乎高奢。《我不是潘金蓮》的第一人選其實不是她，是楊穎。
那幾年的楊穎背靠黃曉明，馮小剛的本子送上門了最終硬是沒接。反正按黃曉明的解釋是，“猶豫了兩個月還是推了。”
劃重點，婉拒馮小剛的短信由黃曉明代筆潤色。
曾經的黃曉明真是把楊穎當女兒疼的啊，危險就是不愛以後，很容易變爹味。這下楊穎倒是自動退出了，可虎視眈眈的還有一個人叫白百何。
在一沓網傳的選角通稿裏，白百何看起來是板上釘釘了。然而一個月後，劇組開機流出的一張飯局照片上，坐在馮小剛旁邊喝酒的，是後來真正的女主角。
只有通稿一輪遊的白百何能怎麼辦，認命，然後上微博發發牢騷。
但如果記者問起來，對落選李雪蓮一角有什麼想説的，她就璀璨一笑，“對方是我前輩，沒必要跟我搶。”
小妞電影第一人白百何，那幾年為人十分謙虛，即使被公眾拿來跟王珞丹比得冒火星了，她還是尊稱對方一聲“前輩”。誰都是前輩，好像就屬她年紀最小。
但白百何在真急了的時候也講大實話，説《奮鬥》的米萊最先找她來着，但當時她跟陳羽凡在德國玩得正嗨，“一聽是趙寶剛的戲，我快瘋了”。
這許許多多的角色之爭，很難保證誰演了誰也能紅，但米萊，讓白百何駕馭的話大概是不成問題。這對命定“姐妹”是到了這中年之際，才分出愈加明顯的兩條路子。
一個貌似文青，一個客串穿搭博主，總算是互不干擾。
3.
懷念《我就是演員》有李夢參賽的那期節目，一期就集合了內娛最響噹噹的幾起“換角門”當事人，可謂換角風雲秀。
先説李夢，她演《白鹿原》演了兩個月被換走在當時鬧得挺大的。換角是家常便飯，但劇方冒着白費兩個月的心血換角，聽起來似乎是劇方更比李夢會瘋呢。
換來的孫銥也是很有故事的女同學。
她被拍到前腳到林更新家做飯，後腳就跟《白鹿原》副導回家，再扒一扒還能扯出和《白鹿原》男一張嘉益圈圈繞繞的關聯。這就使得李夢被換角更多幾分弔詭。
順嘴聊聊林更新，他跟周冬雨拍《同桌的你》時鬧出軌鬧得收不了場，以為兩人從此分道揚鑣，再見也是仇人。但其實故事還有下半部。
在《智取威虎山》片場，周冬雨被拍到穿着戲服跟工作人員説笑——林更新是這部電影的男主。奇怪的是成片出來，周冬雨沒了，女主是佟麗婭。
周、佟這麼八竿子打不着的兩種型都能撞，真是沒什麼角色是你可ta不可的。一個胡説八道別當真：作為男友的林更新，可能是沒有當老公的陳思誠管用。
再説那期節目，按剪出來的意思看，最終以李夢哭着保證再也不在片場任性而結束。評委張紀中發了一句言，“這種演員我是不會用的”，聽着像在內涵誰。
誰呢？那些年被張大鬍子經手的、“不用”的演員多了去了，比如《神鵰俠侶》定了聶遠但實際出演是黃曉明。一度傳出聶遠為楊過整容卻不得的八卦。
不過那輪風波，或許真假楊過之間的過節更重。直接槓上張紀中本人的，還是邵兵，被張寫書狠狠罵了一整章，歷數他在《笑傲江湖》片場各種耍大牌。
比如張口要4個助理、怕髒不肯躺到油菜花地裏等等。忍無可忍下，開拍10天，把邵兵請走搬來李亞鵬。這股怒氣，到張紀中滿頭白髮時還想着“扇他大耳刮子”。
節目上，跟張紀中並排坐的郝蕾，應該算換角受害聯盟的代表成員。
她與郭家銘合作《新永不瞑目》期間傳緋聞，拍了20天，郝蕾就被劇方以“戀愛嚴重影響工作”為由開除了，後來又改成“演得不好”。最後是趙子琪頂替她演歐慶春。
但除名後，郝蕾一直髮聲、打官司力證清白。在“緋聞男友”郭家銘做偽證的情況下，終於抗爭一年後獲得勝訴。
本來事情到這兒就該翻篇了，誰知郭家銘作死，在11年後自爆離婚還cue郝蕾是“我最愛的女人”，氣得郝蕾一大耳刮子扇他臉上，説這男的才不是男友，純粹是閨蜜。
郝蕾真是氣慘了才掄出這麼一記重拳。不過往長遠一點想，演不演歐慶春對郝蕾而言，也不像什麼人生必選項。被換是慪氣，但好在它不值得氣一輩子。
倒是楊洋，無端被“狂飆”了一把後，要不要考慮演一個安欣2.0打打觀眾的臉呢？期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