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木軒

從《西虹市首富》到《獨行月球》 “好聽”全靠他

由 鹹春葉 發佈於 娛樂


1905電影網專稿 一部電影中除了令人難忘的角色、情節,也總有幾首旋律伴着故事一同縈繞在我們耳畔。

那年火熱的暑期檔,誰沒跟着火箭少女101一起在《西虹市首富》裏燃燒過《卡路里》;“5·20”紀念日,莫文蔚低沉的《這世界那麼多人》想必唱哭了一些正因愛情感受酸甜苦辣的小情侶;而李煥英哼唱的那首《萱草花》,更是令大批觀眾因為親情破了防。


作為這些歌曲的創作者,彭飛將為電影配樂的過程視作一種理解與陪伴,拋開“上帝視角”,從敍事出髮帶領觀眾走進一個故事,進而對角色產生同理心。

繼春節檔黑馬《這個殺手不太冷靜》之後,眼下,他又開始忙碌於開心麻花全新科幻力作《獨行月球》的配樂工作。參與多部爆款影片、手握多首大熱歌曲,彭飛究竟有哪些創作秘訣?

 

《卡路里》拒絕洋氣追求“上頭”張小斐唱紅《萱草花》出乎意料

《西虹市首富》插曲《卡路里》應當算是彭飛電影配樂工作中最早“出圈”的作品。談起這首歌的創作過程,他依然記憶猶新。尋找《西虹市首富》創作支點之初,彭飛首先想到的一個詞就是“野生”,在一個談論“金錢”的故事中,用盡可能自由的音樂去尋找野生社會的叢林法則。

影片剪輯隨後給他帶來了一段《西虹市首富》定片,參考音樂是一段外國歌手的説唱,“他們告訴我,這段(戲)很重要,但現在很發愁。我説你愁什麼呢?他們説大家看完這段之後覺得很無聊。”看完定片的彭飛也沒懂這段戲究竟在講什麼,於是他直白的告訴對方,“那可能確實是音樂的問題。”

 

《西虹市首富》的創作場景中,有很多熱鬧的、羣眾文體向的場景。這個時候使用一首外國歌曲,顯然有種割裂感。“我們想讓它靠近廣場舞,又有點流行的感覺。這個時候我們就考慮找女團來演唱。”

然而聽過大量女團作品之後,彭飛感覺它們“太可愛洋氣了”,“我們也不想讓它看上去像個MV,過於時尚,它需要是一首中國語境的,魔性的歌。”於是,在2分鐘內不斷重複魔性語言的“燃燒我的卡路里”誕生了,“就是讓觀眾上頭,雖然很多人聽完覺得特別無語,但(達到了影片)諷刺的效果。”

因另一部爆款影片《你好,李煥英》收穫觀眾喜愛的插曲《萱草花》,它的走紅則讓彭飛有些意料之外。

“當時賈玲説電影裏面需要一個類似於童謠或是搖籃曲的歌曲,有小時候的感覺出現,我就先寫了這段電影配樂。到了片尾曲,大家選了很多歌都太不滿意。我們就説試試看把這段旋律變成一首歌行不行。”

為此,彭飛又找到了《卡路里》時的創作搭檔,一起在這段旋律中尋找和融入“女兒寫給母親的情感”,“它契合了這個電影中,你以為是你成全我,我以為我在成全你,其實是我們相互成長的過程。”

寫完《萱草花》之後,彭飛還專門找了一位歌手錄製小樣,但最終這首歌還是交給了張小斐:“之前,我對於演員唱歌這件事沒有太大把握,沒想過哪個演員能把一首歌唱‘紅’,唱到讓大家傳唱起來。”

從《西虹市》《殺手》到《獨行月球》 電影配樂如何成功輔助劇情服務角色?

眼下,彭飛正受邀為開心麻花新片《獨行月球》進行配樂創作。對於這樣一部集合科幻和喜劇元素的作品,彭飛表示,科幻喜劇風格相對的技術表達,在好萊塢電影中也很少見,中文語境下更是全新的嘗試與挑戰:“因為科幻性的大場面,它是需要大體量的這種,交響樂給上去,觀眾才覺得過癮,但是喜劇呢,它又是需要輕巧的,因為喜劇一旦用力(過猛)就會尷尬。所以我們一直在平衡這個(度)。”

彭飛坦言,《獨行月球》這一次的創作,技術層面並不複雜,風格和節奏的整體把控才是難點。目前,影片音樂寫作的第一稿已經接近完成,按照他與麻花團隊此前多次合作的經驗,如果一切順利,通常一稿就能基本“定調”。

無論是上文提到的“野生感”《西虹市首富》,還是春節檔剛剛誕生的爆款《這個殺手不太冷靜》,電影團隊都給予了彭飛充分的信任和空間。而這些默契的養成,也得益於彭飛對於“電影配樂”的理解。

彭飛十分關注音樂與表演之間的相互作用。身為一名音樂人,他希望大家喜歡自己的音樂,但並不希望音樂成了一部電影最吸引觀眾的地方。“我很感謝導演們拍了那麼多空鏡,給音樂‘加戲’。但如果你的文戲讓觀眾覺得這個音樂真好聽,那這件事就有問題了——他為什麼會覺得你這個音樂好聽?為什麼會把注意力放到音樂上?因為他覺得你文戲無聊嘛。”

 

很多人評價電影配樂:當你意識不到它的存在,它就是成功了。彭飛則認為這個概念需要辯證來看:文戲不能沒有音樂,如果一部電影中的文戲讓觀眾覺得音樂好聽,那Ta顯然就錯過了大量鏡頭語言表達的信息,説明這段戲並不成功;至於空鏡部分,如果觀眾感覺不到配樂,或者覺得配樂不好,那就是作曲者的失敗,因為這些場景本就是視覺信息與音樂信息的共同表達,是作曲配樂的本分。

經過多年的積累,彭飛已經找到了自己創作的圓心,那就是拋開“上帝視角”,跟隨角色出發,嘗試去理解Ta,更幫助觀眾建立起同理心與共鳴,輔助劇情、服務角色。儘管創作中也有不少壓力,但多部喜劇電影也帶給了他快樂:“對人物產生同理心之後,那種‘寫進去’的狀態可能會帶來精神上的壓力,但寫喜劇片是快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