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總説戲如人生,戲如人生,但就有這樣一個人,他的人生故事比電視劇還要傳奇。
他就是王詩槐。
2021年7月8日,34集諜戰劇《衡山醫院》在央視八套黃金時段,在各大視頻平台例如愛奇藝、優酷、騰訊視頻同時熱播。
王詩槐在劇中飾演“白文成”,紳士的風采和嫺熟的演技依舊征服了不少的觀眾。
細看,你會發現他很眼熟,演過話劇、舞台劇、歌劇,多方面的鍛鍊也使得他的演技被鍛造得爐火純青。
參演過多部電視劇的他也因此受到了許多觀眾的喜愛和支持。
但要知道,什麼都不是一帆風水的,璞玉也要經歷被開鑿打磨的那一個過程。
王詩槐命運坎坷,人生比電視劇還要傳奇。
一
1957年,安徽合肥的一個嬰兒呱呱墜地,誰都不會預先知道這個男孩未來的命運如何。
王詩槐從小就愛好文藝,這也為他之後的經歷奠定了基礎。
1969年,僅12歲的他便考取了安徽省京劇團和安徽省歌舞團。
1975年,王詩槐終於高中畢業,他心想,自己完成了文化課,父母總不會再阻止自己當演員了吧。
於是憑藉着自己的基本功考入了安徽省巢湖地區文工團。
在文工團期間,他不僅將唱歌、跳舞、話劇練的樣樣拿手,更是經常隨團隊下基層演出,這不僅鍛鍊了他的各項基本技能,也使得整體藝術素養得到了很大的進步和提升。
要不説王詩槐趕上了好時候。
就在兩年後,高考制度恢復,上海戲劇學院在安徽省設立考點,這對於王詩槐來説可是一次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可是當時上戲只招5名學生,報考的人卻有5萬多人,自己該怎麼做,才能成為這5個學生中的一個。
王詩槐為了這個機會苦苦學習,上午在單位排練話劇《霓虹燈下的哨兵》,下午在宿舍複習功課,晚上還要去團裏演出。
功夫不負有心人,也多虧了在文工團的表演沉澱。
負責招生的張應湘老師看到了他的表演潛質,再加上他帥氣的長相和温文爾雅的氣質,將他錄取了。
王詩槐也沒有辜負老師的期待,姣好的外形,也讓他比別人多了更多的機會,他經常被選為男主角。
在大學期間,就出演了不少話劇,這其中的《家》《吝嗇鬼》,受到師生一致好評。
不僅如此,還被上海電影製片廠看中了,有意讓他出演男一號,可惜學校不同意卻只能作罷。
雖然最後沒有出演成功,但還是引起了上影廠領導的注意。
1981年,王詩槐大學畢業,本該去上影廠工作的他,卻因為分配形式的改變被分配到安徽省話劇團,這結果讓他自己不太接受得了。
這也正常,這就像你中獎了,原本你可以領的是蘋果13,但是等你去領獎,卻被告知只能領蘋果12,這換誰誰都不滿意。
王詩槐對這結果也有些消沉。
但是上影廠卻一直沒有忘記這個長相帥氣的男孩。1982年拍攝《張衡》,邀請王詩槐出演男一號。
本以為是板上釘釘的事,卻沒想到又出了變故。
導演黃祖模與王詩槐見過面後,覺得他很難撐起“張衡”這個角色,便讓他演了配角“馮少卿”。
同年,王詩槐還拍攝了電視劇《華羅庚》,並且出演男一號,精湛的演技和煥然一新的面貌不僅得到了導演的認可,也得到了觀眾的喜愛。
甚至還得到了華羅庚本人的稱讚。
他説,王詩槐演得好極了,還邀請他一起合影。
20歲出頭的王詩槐開始在影視圈嶄露頭角。
《在水一方》這部電視劇,剛一播出就引起了轟動,王詩槐也紅遍全國。
1983年,《漂泊奇遇》影片中飾演了男一號。
別以為當了男一號就萬事大吉了,拍戲過程的艱辛和意外才是最可怕的。
拍攝了4個多月,這4個多月基本上都是在山區裏度過的,先是在浙江的縉雲山區,後來輾轉到雲南的麗江。
意外總是時時都有可能發生的。
有一場王詩槐在林中喝樹葉露水,遭遇毒蛇的戲,劇組找來一條毒蛇,將它放在樹上。
當王詩槐舔着樹葉上滴下的露水時,毒蛇向他猛地衝來。
幸虧一旁的解放軍戰士一槍將毒蛇打死了,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幸運的是,《漂泊奇遇》上映後反響巨大。
趁着這股熱氣,1984年,王詩槐又主演了影片《日出》,這部影片堪稱經典,本人也隨着這部影片的熱映爆紅。
1984年,王詩槐被正式調入上海電影製片廠。
90年代,他扮演的多個角色都被大家牢牢記住,成為經典。
二、
長相帥氣的王詩槐從來不缺少女孩的喜歡。
高中時就有了一段初戀,二人是同班同學,王詩槐多才多藝,一來就吸引了女孩的注意。
而女孩活潑可愛,也迷倒了年輕的王詩槐。
一來二往,兩人以後的相處中更加萌發愛意,確認了關係。
彼此相愛,原以為能夠一直相伴下去,卻沒想到會遭到女方父母的反對
但是王詩槐沒有輕易放棄,認為能夠憑藉自己的努力讓女方父母改觀,於是頻頻向他們展示自己的優點,可惜女方父母還是沒有同意。
女方父母想着王詩槐這個職業不夠體面,更沒有穩定性,所以不同意自己的女兒同他繼續深入交往。
再加上當時兩個人年紀尚小,兩人未來發展不同,一個考進文工團,一個外地上大學,事業未定,王詩槐自己也不敢向女友保證,自己一定會有一個美好的未來。
於是兩個相愛的人就這樣不得不分開了。
大學畢業後,王詩槐進入安徽省話劇團工作,與一名女孩志同道合便很快陷入戀愛當中,很快便談婚論嫁。
在事業上投入了太多心血,在家庭上必然就顧及不上太多。·
1983年,王詩槐和妻子結婚,妻子也跟隨來上海一起生活。
兒子王海平降生以後,正是王詩槐滿懷抱負的時候,他將所有的精力和時間都投入到事業中去,疏忽了家庭。
丈夫沒空,妻子也因為工作沒時間照顧孩子,可以説孩子一直沒得到精心照顧。
一次,幾個月大的兒子突發肺炎,劇烈咳嗽引發窒息,幸好樓上的醫生住户進行了緊急處理才沒窒息而亡。
剛拍攝電影回來的王詩槐一回到家,便趕緊將兒子送往醫院。
可惜由於時間耽擱,還是給兒子王海平的腦部帶來了不可逆轉的傷害,部分腦細胞壞死,患上了頑固性癲癇。
夫妻雙方都責怪彼此沒有照顧好兒子,都責怪對方工作太忙,一次次的爭吵本就不斷傷害着夫妻兩之間的感情。
兒子的不幸成為心裏的痛,也讓夫妻間的裂痕越來越大,最後決定離婚。
但是一個大男人帶着孩子,該怎麼照顧?
更何況王詩槐還有這麼多工作該怎麼解決呢?
在這個兩難之際,王詩槐父母主動提出可以幫忙照顧王海平,這才讓王詩槐放下心來,重新開始工作。
他主演了《午夜兩點》《燃燒的婚紗》《煤氣燈下》《匿名電話》《開天闢地》《卧底》等眾多影片,都有着不俗的表現。
除了電影,他還主演了《幾度夕陽紅》《在水一方》《太平天國》《家住上海》等眾多有影響的電視劇,成為當時的“上影廠當家小生”。
只要不拍戲,他就選擇在家陪伴兒子。除了陪伴,他還想盡辦法為兒子尋找醫生和藥方,尋找到的偏方也都試了。
幾年時間,他帶兒子走遍了各大醫院,就連有人説兒子原名“王海平”名字太大,他還幫兒子改名。
但是癲癇病並不是那麼容易治癒的,人最怕的是沒有希望,兒子的病怎麼就一點都沒有起色,他內心不免深感寂寥和失望。
雖然失望,但是不能讓孩子看出來。
在尋醫的過程中,兒子還亂七八糟吃了很多藥。
俗話説,是藥三分毒。
兒子本身腦細胞就受到了損害,智力發展也不是特別完善。再加上這些藥物的影響,給身體也帶來不少的不適和痛苦。
直到後來找到一個靠譜的醫生,在醫生的專業指導下,王詩槐讓兒子停止了這些藥物的攝入,取而代替的是做一些康復訓練
更為了鍛鍊兒子的手腳協調性,還送他去學鋼琴。
在王詩槐多年的堅持和陪伴下,兒子不間斷的進行康復訓練,因此,在22歲那年,王海平的癲癇症狀已經有了巨大的改善,只要不發作,與常人已經沒什麼區別。
三、
自從與妻子離婚後,王詩槐一直就沒考慮過再婚的問題。
原因有幾點,其一是帶着兒子,害怕繼母對兒子不好;其二是工作繁忙,也沒時間認識其他女性。
他本來想着就這樣陪伴兒子,日子也挺好。
很多親戚好友看他這樣,不免為他着急,所以介紹了很多女孩,一波波相親對象接踵而來。
來是來,但是王詩槐覺得維持婚姻實屬不易,於是都拒絕了。
整整12年,他自己帶着患病的兒子,可能老天都看不下去了,於是給他安排了一個女人。
人生的另一個重要的女人又重新來到了他的身邊。
王詩槐的初戀——王筠。
經過幾十年,兩人再次相遇。彼此互相傾訴着這些年的際遇,王詩槐説着在自己的演藝事業和自己的兒子,王筠也説着自己在日本的故事。
在確認了彼此都是單身後,愛情重新在他們內心點燃。
雖然這樣,但是王詩槐內心還是有顧慮,第一是擔心她對自己的兒子不好,第二也是為王筠着想,怕她跟着自己受苦。
於是思前想後,他對王筠説:“與我在一起不會輕鬆,我的兒子對你來説是個負擔。”
王筠也想到了這個問題,但她還是勇敢的愛上了這個男人,並對他真誠地説道:“我可能做不到像親生母親那樣,但會用良心對他”。
聽到這話,王詩槐很感動,兩人再婚,隨後又生下一個女兒。
開始很多人都不看好他們的婚姻,認為他們兩現在對彼此太多不瞭解,雖然是初戀,但是離開了那麼多年,感情還會如初嗎?
更重要的是,這個新妻子對那個患有癲癇的孩子會視如己出,好好對待他嗎?
諸多質疑伴隨着王筠的一舉一動慢慢平息了。
王筠陪着王詩槐照顧癲癇兒子,幫他洗衣做飯,陪他玩,做一切親生母親該做的事情。
這個家庭隨着王筠的加入,開始有越來越多的歡聲笑語,兒子健康成長,王詩槐也從灰暗裏慢慢走出。
可以説,這個家庭重新煥發了生機。
王筠用心對待兒子,對公婆孝心,家庭和睦。
在妻子和家庭的的支持下,這些年王詩槐一直戲約不斷,相繼主演了《萬水千山風雨情》《我的失憶女友》《淑女之家》《生活啓示錄》《絲綢之路傳奇》《光榮與夢想》等熱播劇。
我們有時候總説,自己掌握人生。話是對的,但是人生也有很多事情是自己無法掌控的。
就像王詩槐,他緊緊把握住了機會,考上了上海戲劇學院,又憑藉優異的表現,被調入上海製片廠,這些他都把握住了。
但是他自己不可以掌控的是,兒子的不幸和離開自己的前任妻子,面對這種情況,他也依舊沒有放棄自己的樂觀和努力。
正因為他對生活的堅持和熱愛,最後才迎來幸福的生活。
王詩槐的人生故事不止傳奇曲折,也鼓勵着我們年輕人,鼓勵這一輩人如何應對挫折,如何好好生活。
現在的王詩槐偶爾還是會出現在電視熒幕上,還是紳士的氣質,還是精湛的演技,雖然很多年輕人不知道他是誰,但還是會被他演的角色折服。這對於一個演員來説,無疑已經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