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木軒

一部片長4小時的史詩片,我一口氣看完,不捨快進1秒鐘

由 夏德才 發佈於 娛樂

丨本文首發於皮皮電影

皮皮電影 / 每天一部精彩電影推薦

1991年3月25日,第63屆奧斯卡頒獎典禮格外矚目。

因為在這一天,“流行之王”邁克爾·傑克遜和麥當娜受邀來到現場,身着盛裝的二人光彩奪目,每到一處便會引發粉絲尖叫。

台下樂壇大咖助陣,台上的對決同樣也是精彩紛呈。

僅在最佳影片單項,就有《好傢伙》、《人鬼情未了》、《教父3》等5部影史佳片角逐,49歲的馬丁·斯科塞斯更是劍指最佳導演獎,這次他勢在必得。

《菊豆》劇照

雖然星光熠熠,好片雲集,然而這天的“風頭”,卻還是被一部名為《與狼共舞》的西部片搶走了——

12項提名,最終摘取了包括最佳導演、最佳影片和最佳改編劇本在內的7項大獎,一時風光無二。

而影片的導演兼主演,只是一個演員工齡7年、剛成名2年的35歲“新人”,名叫凱文·科斯特納。

這也是他第一次執導電影,雖然履歷單薄,但初生牛犢的他卻交出了一份堪稱滿分的答卷。

依靠口碑支撐,影片上映後,票房一票難求,有人寧願站着也要把它看完,最終這部電影在全球斬獲了4.2億美元票房(按當時匯率摺合超人民幣20億),即使已經過去了30年,這部作品依舊是好萊塢西部片中一座難以超越的高峯。

本片全長近4個小時,是一部講述美國19世紀白人與印第安人衝突與融合的史詩電影,氣勢恢宏,感人至深。

但也因為其超長時長,不少影迷直接被勸退,再加上對西部片的主觀“抗拒”,以至於至今難以窺探這部經典神片的真面目。

然而影片能被全世界影迷喜愛自然意味着質量非同一般,今天皮哥就帶着大家一起聊聊這部電影好在哪裏。

一、戲外的故事:兩個臭皮匠,豪取奧斯卡

好萊塢的電影從業人員有幾十萬之多,在這裏上至商業巨鱷,下到餐廳服務員,人均一個電影夢,據説在這裏打招呼的方式不是問“你吃了嗎?”,而是問“你的劇本寫到第幾章了”。

邁克爾·布雷克就是這幾十萬中普通的一員,他雖然是個編劇,但寫的劇本十有八九成為廢紙,更多時候他只能靠給大的劇組寫點分劇本過活。

上世紀80年代的一天,布雷克帶着自己的新作走進了米高梅電影公司,很快他的劇本就被斃了,對方給出的理由是這個劇本太冗長無聊。布雷克悻悻離開,對方隨手將劇本丟在了辦公室的角落裏。

這個劇本的名字就叫《與狼共舞》。

幾天後演員凱文·科斯特納來這裏給一部戲試鏡,他比布雷克的處境好一點,靠着幾部戲已經在好萊塢嶄露頭角,但距離金字塔塔尖還差得很遠。

試鏡的閒暇之餘,科斯特納發現了角落的那個劇本,他拿起來隨手翻了翻,一下子如獲至寶,他意識到這個劇本是自己的一個機會。

回到家後科斯特納聯繫了布雷克,兩人相見恨晚,在科斯特納的撮合下,布雷克又見了好多投資人,全都鎩羽而歸。

科斯特納鼓勵布雷克彆着急,先把這個劇本改編成小説,有了一定的口碑後,再改寫成劇本。

幾年後,《與狼共舞》的小説出版,很快它的第二版劇本也交到了科斯特納手上。

正如科斯特納所料,這一版劇本説服了投資人,1500萬美金到賬,《與狼共舞》的電影拍攝正式提上了日程,而科斯特納也親自擔綱了製片和導演職務。

由於是第一次拍電影,科斯特納在拍攝期間遇到了很多困難。

第一個困難是語言困難。

本片講述的是美國印第安人的故事,片中很多對白都是印第安語,而印第安人的扮演者都是非印第安人,拍攝前必須教會他們印第安語。

由於拍攝週期短,學習時間緊,最終成片鬧了個笑話,原來印第安語中很多話有性別之分,有些話是隻有女人才會説的,可在《與狼共舞》裏,一些粗獷的印第安漢子卻説着娘娘腔的印第安語。

當導演發現這個問題時,片子已經剪輯完成,無法補拍,這也成了本片的一個遺憾。

第二個困難是動物拍攝。

熟悉電影拍攝的朋友都知道,拍電影最難拍的是兩個:小孩和動物,因為不可操控。

本片大量的動物戲都是實物拍攝,在拍攝與狼共舞的鏡頭時,馴狼師就不幸被狼咬傷。

而在拍攝3000野牛大戰的戲份時,主創真租借來了成羣的野牛,幾個鏡頭一拍就是好多天,把劇組人員全都累壞了。

當然這樣的付出顯然也有了回報,如今我們看到不少電影用特效幾下就能搞定動物奔騰場景,但特效再逼真,也無法實現《與狼共舞》這種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的真實感。

第三個困難是拍攝週期。

一般電影拍攝都是按地點開拍節約成本,比如第一個月把所有室內的戲拍了,第二個月把所有草地的戲拍了。

而科斯特納第一次掌鏡,為了追求真實,他是按時間順序拍攝的,劇本寫到哪裏,他們就拍到哪裏。

很多地方他們拍完就走,過一陣子又回來接着拍,耗時耗力,全片90%以上的戲份就是這麼磨完的,最終導致拍攝成本超支,原本1500萬美金的成本漲到了1700萬美金。

為了控制成本,科斯特納節衣縮食,本片中他的女兒和其他兩個製片人都客串了角色,能省一點兒是一點兒。

最終《與狼共舞》經過四個月的拍攝完成創作,它上映後大獲成功,在它之前,美國的西部片已經式微了幾十年,誰也沒想到,一個三流編劇和二流演員合作,愣是靠一個不討喜的題材,靠一部近四個小時的電影完成了逆襲。

二、戲裏的故事:一部蕩氣迴腸的史詩

在19世紀的南北戰爭中,鄧巴中尉立下赫赫戰功,戰後政府獎勵他擁有選擇駐地的特權,生性孤傲的他來到了西部偏僻的哨所,那裏居住着大量印第安蘇族人。

起初蘇族人對這位不速之客充滿敵意,他們射死了鄧巴中尉的引路人,偷走了他的馬,不堪忍受的鄧巴中尉主動接近蘇族人,順便還救了流落在此的一位白人女性。

這位女人剛剛喪夫,熟悉印第安語,在他的牽線搭橋下鄧巴徹底融入了蘇族人的生活,他也擁有了自己的蘇族名字:與狼共舞。

鄧巴送給蘇族人咖啡和火槍,跟隨他們去狩獵,幫助他們在一次外族入侵戰爭中大獲全勝,他成了蘇族人心中的英雄,也和那位白人女性日久生情結為夫妻。

但馬背民族的沒落已成必然,不久白人軍隊入侵這裏,身穿印第安服飾的鄧巴被當作叛徒抓捕,印第安人前去營救,大敗白人軍隊,但等待他們的是白人軍隊的反撲。

為了不連累蘇族,鄧巴勸説蘇族首領趕快遷徙,自己帶着妻子揹着叛徒的罪名開始了逃亡的生活…

提到狼的電影,我們最熟悉的就是根據同名小説改編的《狼圖騰》,和《與狼共舞》一對比就能看出差距。

《狼圖騰》處處説狼,神化狼,將對狼的崇拜上升為一種圖騰文化,影片狹隘而極端,並不被人接受,即使同名小説也遭到很多非議。

而《與狼共舞》裏,描寫狼的畫面只有寥寥數筆,卻讓人感到狼無處不在。

影片中的“狼”更多的是象徵,內涵更為豐富。

“狼”首先代表的是動物,與狼共舞就是與動物相處,印第安人牧馬獵牛,與動物保持合作又敵對的關係,這是整個蘇族的生存智慧;

“狼”其次代表的是未知的挑戰,鄧巴中尉選擇去偏遠哨站落草,面對印第安人的挑釁選擇主動出擊都是在與狼共舞;

“狼”最後還代表自己的內心。

鄧巴中尉的蘇族名字就叫與狼共舞,與狼共舞就是與自己的內心對話,鄧巴來到這裏其實是一場修心之旅,他劈柴餵馬寫日記,就是在戰爭的創傷後找回自己。

在孤苦的環境下,那匹狼多次出現在他身邊,鄧巴與他若即若離,代表的是對自己真實內心的試探與逃避,後來那匹狼吃下了鄧巴投遞來的食物,那一刻鄧巴重新遇到了真正的自己。

影片結尾那匹狼被打死,也暗示了鄧巴中尉自己慘淡的命運。

當然在上世紀90年代,這樣一部印第安人題材西部片的出現,是極為大膽的,一旦被白人排斥,所有投資、努力都將功虧一簣。

雖然揹負壓力極大,但編劇布雷克和導演科斯特納還是期望能用這部作品給美國帶去改變,從票房和口碑上看,主流觀眾還是接受的。

如今30年過去了,雖然表面上美國各種族和為一家,但聯想到近期發生的7分鐘當街勒死事件,白人心底的歧視,可能永遠也無法消除乾淨。即使民眾抗議,官方處罰,但這類事件仍會週而復始。

如今“與狼共舞”四個字已經成為追求自由無懼挑戰的代名詞,甚至被商家用來打造成了品牌,這一切都歸功於30年前那部電影的生動詮釋。

《與狼共舞》片長接近四個小時,但看起來並不枯燥,影片故事生動有趣,娓娓道來,它值得你花一整個下午去慢慢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