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歲範曾與96歲黃永玉的江湖恩怨,誰贏了

都説江湖上血雨腥風,多的是比拼爭鬥,其實文化藝術領域也有許多看不見的刀光劍影,暗流湧動精彩也不遜於江湖。且都説"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審美是一件沒有明確標準的事情,這讓文壇紛爭更是激烈,要不也不會有文人相輕一説。

同時文化人往往都是伶牙俐齒、才思敏捷,看他們爭執也是一大趣事,往往妙語連珠、一針見血。範曾和黃永玉都是當代著名的國畫大師,但是二人之間卻有一段跨越世紀的紛爭,這場戰火沒有硝煙卻也十分激烈,從中更體現了兩人截然不同的個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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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曾出生於十三代文學世家,從小就接受了良好的文化教育,並在繪畫方面展現了極大的天賦,還曾被稱為"南通三小畫家",24歲所畫《文姬歸漢》即得到郭沫若題詩。
如今82歲高齡的範曾已是書畫界的泰山北斗,地位非同一般,但是名氣之外,他身上也有許多的爭議與是非,首當其衝的就是他同幾位授業恩師間的關係。範曾曾經師從著名國畫大師李苦禪,二人卻最終不歡而散其中糾葛如今已不可考,但是李苦禪先生確實對範曾十分不滿。
他在離世時痛斥範曾"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還留下話"沒有範曾這個學生",李苦禪大師離世後,他的夫人以及其他弟子都不允許範曾給苦禪大師扶靈,關係徹底僵化。此外範曾考入央美后,沈從文也曾經教授過他,但是在特殊時期他卻十分無情地數度書寫沈從文罪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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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從文後來回憶這段經歷十分痛苦的説"揭發他最多的就是範曾,十分震動,老話説十大罪狀就夠致人死地,沒想到他竟一下子寫了幾百條",範曾在藝術之外的表面似乎不太磊落。
17年發生的一件事可以看出範曾對名譽的重視,他向法院起訴收藏家郭慶祥名譽侵權,因為郭對他的批評。
藝術創作者永遠也避免不了他人的評價,這是每一件藝術品面世的宿命,從這點看範曾或許內心還是不夠堅定。
當然不能要求所有人面對指責都能坦然面對,選擇怎樣的解決方式都是他的自由,只是希望在文藝上文藝批評自己的風氣能一如既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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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永玉的家庭和範曾截然相反,他出生於湖南鄉村,從小家庭就十分貧困,並沒有接受過完整的教育,更不要説系統的美術教學。黃永玉對畫畫的學習來自於實踐,14歲就開始做版畫工人,16歲開始以木刻謀生,他的畫畫之路融合了太多生活。
沈從文是黃永玉的表叔,二人性格卻不相同,相比老好人沈從文,黃永玉的性格更鮮明。著名美術評論家陳履生曾經評價他"是個喜怒無常的性情中人,高興時什麼都好,不高興時什麼都不好"可以説是對黃永玉最貼切的評價。
這種性格使得黃永玉時刻都好像一個莽撞的孩子,不瞭解他的人或許覺得他太直接,年輕時脾氣就很火爆,常自嘲一雙拳頭闖天下。他的許多軼事也都展現瞭如斯個性,由於從未接受過系統的美術教育,許多正統學院派瞧不起他,他就放言説"放心五年以後要踩進你們美術學院"。
黃永玉也確實做到了,五年後央美破格聘請他,他因此成為央美最年輕的教師,狂傲自負可見一般。黃永玉的個性決不是説説而已,儘管近九十幾歲高齡,他還像個老頑童,喜歡紅色法拉利。
有人尊稱他是大師,他毫不留情地回絕"現在教授滿街走,大師多如狗,你才是大師,全家都是大師",就是這麼不拘一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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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曾和黃永玉二人其實還是名義上的師徒關係,範曾在中央美院唸書的時候,黃永玉是當時版畫系的老師。但是二人年紀相仿,所以之後也不以師生自居,更傾向於是同輩關係。兩人矛盾的巔峯是範曾的文章《蝜蝂外傳:為黃永玉畫像》,這篇文章可以説是毫不留情地撕破臉。
蝜蝂是什麼呢,是一種醜陋的小蟲子,柳宗元的《蝜蝂傳》曾用它來比喻貪得無厭、勢利猥瑣的小人。題目就充滿了戾氣,不僅如此,範曾更是在文章中痛斥黃永玉人品低劣,不乏"靈魂醜惡"、"薄情寡義"、"山裏人"這樣直白犀利的字眼。
那麼究竟為什麼範曾會如此仇視黃永玉呢?二人雖同在畫屆,卻並沒有太深的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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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幾年前範曾接受採訪時曾就這一問題回應過,他認為自己和黃永玉是同輩,所以不必低聲下氣。此次矛盾是由於黃永玉曾在報紙上寫了8篇文章"罵"自己,範曾也是一個脾氣直接的人,所以他當時立即寫了一萬字的文章反擊黃永玉,並表示同其絕交。
可能又是不過癮,又作了蝜蝂外傳抨擊,範曾所説的當時兩篇文章已不可考,只能根據他的回應拼湊當年的事實。
對於範曾的蝜蝂外傳中將黃永玉畫成一條狗,黃永玉對此回應的也是一幅畫——《永玉畫豬》,這幅畫雖名畫豬,畫中卻只有一個拿着畫筆的糟老頭,卻並沒有豬,但是其中暗示可以説是不言而喻。二人都是當代大師,吵架的方式也別具一格,不比言語而是在畫筆上比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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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這場紛爭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理解,也難以知道具體情況究竟如何,但就兩幅回應畫作而言,不得不説黃永玉還是棋勝一招。永玉畫豬卻無豬,正是符合中國藝術的含蓄,也就是國畫中的留白,言有盡而意無窮。
對比範曾將黃永玉結結實實的畫成狗,未免讓人覺得做的太過,有咄咄逼人之嫌,對其很難有一個好的印象。人生在世也是如此,有時候退一步或許能獲得更多,學會自嘲也是一門人生學問,太過直白不免傷人傷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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