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兩個多月,馬上初中畢業的15歲深圳女生小煜,將一個人去韓國讀高中——這是她第一次遠離父母獨自生活,也是她“為了更靠近偶像吳世勳(EXO組合成員)”邁出的一大步。四年前,還在讀小學五年級的小煜無意中看到了剛剛宣佈出道的EXO組合,不久便瘋狂地迷上了裏面的張藝興和吳世勳,後來隨着張藝興“半隻腳退出了EXO”,她成了吳世勳的唯飯(只喜歡組合裏某一個人的粉絲)。去年,她開始了“一個專職粉絲”之路:接機蹲酒店、跟機送偶像回國、看遍了EXO這一年在國內的所有演出、自己買了專業拍照設備、買了偶像所有的周邊產品、跟票務公司聯手倒賣給粉絲門票、跟黃牛周旋(當然也受騙過)、到如今為了偶像出國唸書……
基本來説,小煜是當下國內粉絲的一個典型寫照:根據艾瑞今年初發布的《2015中國音樂粉絲白皮書》的數據顯示,國內音樂粉絲中,90後佔了將近94%(其中包括近20%的00後),80.7%是學生,粉絲地域分佈中,廣東省以11%的佔比位列第一,79.8%最喜歡韓國音樂,最受歡迎明星榜中團體榜的第一名就是EXO。
十年前,“超女”帶動了粉絲消費的大規模湧現——當年那羣在大街上幫李宇春、周筆暢搶手機投票,在貼吧裏徹夜灌水、刷榜的粉絲們,彼時是很多人眼中一羣“不可思議的瘋子和神經病”。而如今,當粉絲應援文化已經成為一種慣性常態,“瘋狂與否”也不再是衡量粉絲喜好及消費的標準。社會環境和世俗眼光的改變,讓應援文化慢慢變成了像眼下正火熱的網紅現象一樣,由這個龐大羣體支撐的龐大消費背後,一個經濟利益鏈條也在逐漸成形。【原文】
追星一年,小煜的賬目大致是這樣的:EXO官方應援棒160元——她強調內地只有音悦台的官網有售,官方枱曆150元,EXO很少出官方Photo Book(寫真圖冊,以下簡稱PB),大部分由韓國的站子自行印刷出版售賣,在中國售價大約400元,這些是一個粉絲會擁有的最普通的應援物品。小煜笑稱自己很理智,她都有,但只買一份。
音悦商城售賣EXO官方周邊
作為一個合格的粉絲,小煜還會飛往不同城市——只不過她這一年來的出行,幾乎不是為了旅遊,而是為了追星。從15年開始,小煜幾乎去遍了EXO在中國出現的每一個地方,一共看了8場演唱會(見面會、頒獎禮),香港、澳門、廣州、上海、南京的演唱會都去了,還2次專門飛往韓國看演出,接送機3次。當然,為了得到偶像表演和活動時的高質量圖片,專業相機也是必備品。小煜的配備是一個價值1萬2的佳能鏡頭,相機機身每次都用租的,一天大概100多——為什麼不買呢?“因為機身很容易報廢,而且價格偏貴,比如我常用的那款要賣1萬9左右。”小煜大概估算了一下,演出門票費用、差旅費用,再加上設備和應援物品,這一年她花了大約6萬元。
每月5000元左右,即使小煜的身份和品位屬於一個普通粉絲的範疇,她的消費水準也絕對處在“金字塔頂端”——在《2015中國音樂粉絲白皮書》的調查中,這部分人只佔到2.8%。這與網遊中的消費模式相似,絕大部分的花費其實只是一小撮人的個人行為。
調查顯示,月消費五千元以上的只有少部分人
然而,相對於小煜這種經濟條件寬裕的散粉(沒有參與大型羣體或社團的粉絲),有團體歸屬的粉絲們通過集資眾籌等方式,令粉絲應援超越個人消費的界限,變得規模化、專業化,規範且高級——就像團購一樣,花相對少的錢,得到的同樣的消費體驗,和加倍的滿足感。
一大羣人的狂歡:集體應援有這麼多種花樣上個月,韓國組合BigBang的演唱會現場,手舉150元一支的正版皇冠燈(官方應援物)的忠實粉絲,不滿頭戴便宜的山寨皇冠髮箍的“偽粉絲”,展開了一場激烈罵戰;幾天之後,在鹿晗個人演唱會的現場,粉絲送了他一項“現場1731人共同戴鹿角(官方認證的應援物)”的吉尼斯世界紀錄……演唱會上舉着偶像專屬的不同顏色應援燈或橫幅(詳情請戳這裏)是最常見、最能表現粉絲制度化、甚至帶些行為藝術感的線下應援方式之一。除此之外,接機送機、食物應援(探班時為偶像以及工作人員送吃的)、禮物應援(偶像宣傳期或特殊節日準備各種禮物)等也是常見的線下應援方式。
説到給偶像送禮物,TFBOYS粉絲應該是最具代表性的。比如,成員之一的王源去年過15歲生日時,粉絲列了四五十個應援項目,包括投了20多塊LED廣告牌——其中包括位於重慶的亞洲第一大LED,高125米(據傳價格是5分鐘3萬元),王源的粉絲包了3天,還有紐約時代廣場的LED廣告位,甚至連重慶機場的登機牌,也被印上了王源的照片。“王源騎士站”的田心在受訪時告訴記者,粉絲還在重慶電視台的一檔高收視訪談節目中投了一個15秒的廣告,在王源生日那一週每天滾動播放,“我們比較忌諱説價格,不管投了多少錢,心意最重要。”
粉絲定製的王源生日特別版登機牌
相比之下,線上應援對於粉絲來説,容易(也省錢)得多,例如,幫助偶像在網上發帖刷人氣,上傳偶像在各個場合的高清大圖,在微博上加話題刷熱度,在宣傳期幫偶像宣傳作品,遇上頒獎禮等投票活動會熬夜刷榜投票……
另外,以偶像的名義去做慈善也是最近比較流行的應援方式。記者曾在上個月報道過TFBOYS成員王俊凱廣東的粉絲,聯合粉絲應援公司做公益,為貧困山村學校的孩子籌集到3萬元公益基金,還有4252份文具,當天有十多位粉絲從四面八方趕來,一起下鄉做公益——然而這一切,偶像事先並不知情。
王俊凱的粉絲以偶像的名義做公益
這些應援行為並不只是“每個人出點錢”那麼簡單,裏面牽扯到集體的組織紀律、明確的分工合作和高效的執行能力。當應援活動從分散無序走向逐漸完善的體系,從小部分人的高端消費變成一大羣人的集資狂歡,粉絲非凡的消費力一方面滿足着自己追星的體驗,同時也助力提高着明星的人氣和形象。當然,有越來越多人開始注意到了這裏面的“有利可圖”,也包括一些身在其中的粉絲們。
飯圈裏有一套自己的“生財之道”當然,在多數情況下,“賺自己人的錢”並沒有聽上去那麼見不得人,因為在粉絲專業化程度提高、粉絲團體內部分工管理、等級劃分愈加明確的背景下,這只是很多粉絲團體貼補昂貴追星費用的一個必然途徑罷了。
站子,是專注於各類應援活動的粉絲團體,它們並非官方後援會那樣的龐大組織,通常只由三五個人組成,但前線(但凡偶像出現的地方都會親自到場的粉絲)、美工、宣傳等工種齊全。比如成立於2014年6月的“王源騎士站”,王源的每一場活動都不會錯過,而且當場為粉絲提供免費的場內外燈牌、燈幅等應援物。據站子負責人介紹,站子始終“只出不進”,沒有任何營收。
王源騎士站免費為粉絲髮放應援物
但是有些站子很會賺錢,小煜告訴記者,因為EXO很少出版官方PB,國內的一些站子就會自行印刷,然後以高價賣給其他粉絲。她還吐槽國內站子印出的PB質量都很差,所以她一般都會找人從韓國代購,這中間粉絲會賺200元左右的差價,但仍然供不應求,“EXO的應援棒韓國經常斷貨,代購粉絲也會從中收取10-20%的代購費。”
相片、圖冊、玩偶……是粉絲參與制作的最常見周邊產品長期追星的粉絲,尤其是前線粉,必備專業的單反相機——他們的手中的圖片和視頻,就是變現的法寶。“那麼多的粉絲只能出那麼幾個前線,所以他們拍的照片就是稀缺資源,”路明是鹿晗的一名粉絲,他告訴記者,用圖片和視頻變現有三種方式:直接出售電子版、沖洗單張照片以及集結成冊的PB,這是生產成本最低的一種盈利方式。“比如一本30頁的PB,50-60張照片,成本差不多10塊錢一本,卻可以賣到40塊左右。”路明説道。“而且這些照片是絕對不會發在微博或論壇上的。”
“TFBOYS和SNH48兩家比較流行直接賣照片,20塊錢左右一張。能出PB的站子非常少,一定要大站出才會有人買。”原因很簡單,大站人力充足,對於出版PB這種工序相對複雜的工作可以安排得當,另外,大站憑藉豐富的經驗會握有大量獨家圖片,再加上專業精緻的PS技術,銷路就不是問題了。“長此以往,大站也就有了類似品牌效應,出什麼都會有人買。”
此處插播一下:粉絲對前線的照片有需求,前線對相機的品質有需求——而像小煜一樣,大多數粉絲不會購買動則幾萬元而且平時用不上的專業攝影器材,所以相機租賃行業也加入了這個“食物鏈”。“現在租一套一天的花費放在一年前,可以租好幾天了,”小煜告訴記者,“而且還有專門針對粉絲追星的相機套餐。”
另外,玩偶、手機殼等周邊產品也是盈利的重要來源。這些衍生品通常以明星的卡通形象為基礎,不僅需要聯繫廠家、生產製作的繁雜工序,製作者還要具備一定的美術功底,“這些粉絲以學美術的偏多,目前玩偶做得比較大的都是個體户,他們靠這個就賺了挺多錢。”這些擁有一定聲望的粉絲被叫做“大大”。
被鹿晗粉絲稱為“蟲大”的“蟲oxx”,因畫鹿晗的卡通形象走紅,而後在其網店售賣“牙牙鹿”品牌玩偶,單個售價在80-100元左右,在粉絲圈很受歡迎。據路明介紹,蟲oxx的限量版玩偶每批放出來2000個以上,預售鏈接上線便秒光。另外一位專注於水果系列的“fruit_lu”已經出了七款“水果鹿”玩偶,也經常一搶而空,累積下來已賣出上萬個。若按每隻100元計算的話,總收入達到了一千萬左右。
售賣周邊卡通玩偶也是一種“生財之道”
對粉絲高層“撈油水” 現象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以站子名義售賣的周邊,收益雖然歸團體,但其實像官方的後援會會長、貼吧吧主這樣的高層,也有辦法從粉絲消費中“撈油水”。路明介紹,一些大型粉絲組織的財務制度整體很規範,收支明細基本都做到公開,但高層們依然可以在發票、淘寶截圖中這些細節上做貓膩,“高層想賺錢的話,賺得還蠻多的,粉絲們大都心知肚明,但粉絲畢竟還要靠他們接近偶像,所以不會那麼計較。”
部分應援站會向粉絲公開自己的應援賬目
小煜因為跟一些票務公司關係很好,有時可以直接在票務公司拿票,再轉手賣給有需求的粉絲。“因為EXO的票從來都是很好賣的,而且通過票務公司倒手賣的又比黃牛手中的票便宜一些,通常出手快,賣得好,可以賺回自己花錢買票的票錢。”
其實這些都是粉絲與粉絲之間的“小打小鬧”,粉絲最害怕的就是,被站子或者粉絲頭“攜款逃跑”。路明解釋説,有時候偶像的專輯、寫真在預售時,由於參與預售必須在淘寶“確認收貨”後才算數,缺少第三方的監督,導致一些組織者有空子可鑽。説到這,路明有些無奈,他爆料了幾個粉絲圈裏都知道的“吃啞巴虧”的案例:之前某個韓國偶像團體的貼吧就曾出現過吧主帶着幾百萬預售款跑路的情況,“我們聽説,他拿這個錢去追一個國內的偶像了。”他還説,07年某快男的哈爾濱歌迷會會長,捲了一年的會費轉投到10年某快男那邊去了。
然而,面對這些粉絲內部因錢財引發的欺騙與惡鬥,粉絲一般選擇沉默,“因為不想驚動偶像,怕給偶像帶來負面新聞。”
黃牛越來越牛,專業應援公司也來了混在當下的飯圈,黃牛,這羣粉絲們亦敵亦友的夥伴、不可避免的交涉對象,正以驚人的升級速度和探索精神,確保着自己在粉絲經濟食物鏈中的上游地位。
騰訊娛樂曾揭秘玩轉微博、微信、QQ羣、淘寶的新時代黃牛(詳情請戳這裏),而這些平台也成了粉絲搜尋黃牛、求演唱會門票的陣地。像路明一樣的資深粉絲通過長時期與黃牛打交道的經驗,已經形成了一套識別黃牛抬價招數、辨別真假票以及砍價的法子,可即便如此,他依然逃不過被騙的命運:“有一次,在網上拍下(門票)後,到了現場卻拿不到票,3000塊打了水漂。”
獨自一人行動的小煜,在EXO南京場演唱會時買到了一張假票——她在安檢的時候被截下來,發現安檢處有個大袋子,裏面有好幾百張假票。還有一次是上個月那場引發巨大風波的“EXO上海演唱會只唱五首歌”的案子,EXO官方事後已申明是“被中間演出商所騙”,這一場小煜也在現場,而且是花了2100塊買的一張票。“到現場拿到票才發現上面寫的是‘非賣品’,”她有種強烈地被欺騙的感覺。
從黃牛那用高價買來的票其實是“非賣品”
黃牛不再只跟“賣票”掛鈎 他們還賣……除了演出和活動門票,黃牛與粉絲的交集還遠比我們想象的多。比如,粉絲對近距離接觸偶像的需求,催生了一樁售賣明星行程的生意。微博上,像“行程君福利社”這種公佈明星出行信息的博主其實也是黃牛的一種——若想獲得明星的具體航班信息甚至座位號,就要私信購買,明碼標價,20—40元不等。另外,黃牛甚至能從公安系統、航空鐵路系統中套出商機。“明星的身份證號、護照號、手機號、微信號、QQ號等私密信息,花幾十元到上百元便可拿下,”路明告訴記者,鐵粉們手裏基本都有偶像的這些信息。
黃牛公開出售明星航班信息
在記者暗訪過程中,有位深圳的黃牛告訴記者,在他們眼裏,有明星合影需求的粉絲是目前最大的一筆生意。據這位黃牛透露,有的粉絲不惜重金求和偶像合影,而且有價有市,比如TFBOYS合影最高可達2萬一次。“目前像TFBOYS、李宇春、周杰倫、鹿晗、吳亦凡、張藝興等,都是粉絲高價求合影排需求最高的明星,都不低於五位數。”這位黃牛還告訴記者,因為粉絲有這些需求,黃牛會變身媒體行業的假記者、主辦方的假工作人員、假保安等各路人馬,來賺這筆“幾乎沒有成本”的錢。
專業應援公司加入戰局記者調查發現,最近有一些專門從事幫助粉絲組織應援的公司正慢慢出現在人們視野。上文中提到的王俊凱粉絲在廣東做公益的項目,就是由深圳一家叫“魔飯生”的公司牽頭做的,他們在其中起到的作用是策劃、媒體公關,還幫粉絲找到了能提供遠行贊助的汽車。公司負責人之一Sam在接受記者採訪時透露,這次王俊凱粉絲做公益的項目他們是全程免費支持,但未來他們再做類似項目時,會向粉絲收取5—10%的服務費。他還告訴記者,這一週,BigBang成員勝利的爸爸會到他們公司,接受粉絲的禮品應援,轉交給勝利本人。
“魔飯生”專門為站子策劃應援活動
“除了這些簡單的粉絲應援,我們還正在入股韓國一家高清圖片社,未來會開啓‘粉絲送偶像上雜誌封面’的項目。”這個項目並不鮮見,其實就是粉絲砸錢幫偶像上雜誌,只不過省了中間粉絲自己找人溝通的程序。
是什麼在支撐着“粉絲應援”這個利益鏈?想當年,大部分人的追星方式還僅限於給偶像寫信,或者去現場支持。想當年,上街拉票、做燈牌、拉橫幅、買廣告位、集資為偶像贖身的大多是沒有經濟條件的未成年人粉絲,而他們的父母看到“某某粉絲又為誰誰誰做出驚人舉動”的時候,他們都會説這樣一句話,“要是我的孩子,我就一巴掌扇死他。”想當年,“楊麗娟追劉德華逼死父親”的事件,我們看到的是一場追星悲劇——那場轟動後甚至有一種聲音,直接聲討劉德華本人。
如今的粉絲應援,與同樣靠粉絲經紀支撐的網紅行業相比,也許並沒有一個像服裝產業這樣成熟的“背後靠山”,但是粉絲團體的規範成長、娛樂行業的發展進步、社會經濟的不斷提高、消費習慣的建立加固,這一切的綜合作用使得粉絲應援變成了今天的樣子——當然,還有自粉絲追星誕生以來萬年不變的終極奧義:對偶像的熱愛。
“05年李宇春粉絲出來的時候,帶動了粉絲消費力量的壯大,因為那時確實有花錢的需求和動力,你必須此刻把錢花出去,不然你就是一個沒用的粉絲,”資深娛評人狠狠紅這樣分析説。“現在讓粉絲給偶像花錢容易多了,並不是因為他們變得更加腦殘,而是因為消費習慣已經建立了,他們從小到大接觸的模式就是這樣,跟花錢買正版書、買正版軟件一樣……它是一整套的消費行為,是整個消費文化裏面的一個環節。”
“05秀粉”強大的粉絲力量
有了這一層的理解,也就不難解釋為什麼現在父母對孩子追星這件事,大部分都是支持寬容的態度,甚至也參與其中。小煜家就是如此:第一次跟機送EXO回國,媽媽是同行的,對於她即將一人去韓國留學的舉動,雖然是為了追隨偶像而去,家人也是是很支持的。路明也向記者表示,她身邊很多90後粉絲去看演唱會,都帶着父母一起,現在經濟條件尚可的父母也願意掏這個錢,因為他們覺得自己的孩子從中得到的是精神享受,“粉絲在前買門票買周邊這種消費上,不會再受到那麼大的阻力了。”
很顯然,粉絲作為成為這個社會不可忽視的一部分,已經找到了“為偶像花錢”這件事的定位。“有供需關係就有買賣產生,當中也有不懷好意的鑽空子的人,但這不就跟其他任何商業相關的行業一樣嘛。”
不得不承認的是,當我們再次嚴肅地探討粉絲應援消費經濟鏈的時候,所有媒體報道的筆鋒,都不再充滿冷嘲熱諷,我們圍觀它,不是因為它有多麼怪力亂神,而是因為它已經成為一個正在走向成熟的產業。
除了以上提到的專業粉絲應援文化公司的誕生,從2015年到現在,還有諸如偶撲、愛豆、飯糰等專為粉絲應援而生的APP,只不過從目前經營的模式和結果來看,這些APP並未成氣候。比如3月底張藝興粉絲花了30萬重金在偶撲上為偶像投下“最受歡迎新人”的獎項卻是在後台領的獎,引發其粉絲在微博上的大力聲討,直接導致這一類的APP聲譽和信譽有所降低。
但是,假設一下,如果這些從事粉絲應援的專業機構都找到了正確的模式和方向,我們是否可以説,粉絲應援文化在中國,還有更大的空間呢?
主筆 :丁冰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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