駙馬爺,常被認為是受上天眷戀的幸運兒。然而,他們並非個個都是美滿幸福的。
在歷史上,漢武帝時開始設置這種官,起初多讓皇室或外戚及王宮大臣的子弟擔任。到三國時,魏國的何晏因與公主結婚,被授予駙馬都尉之職。其後,杜預與司馬懿(晉宣帝)的囡兒堂山公主結婚,也拜為駙馬都尉,魏晉之後,皇帝的女婿照例加駙馬都尉稱號,簡稱“駙馬”。駙馬已不是官職,僅是稱號而已。
“駙”指的是馬,三匹馬拉一輛車,左右兩邊的馬稱為“駙”。“駙馬”則是掌管皇帝之“駙”的人,漢武帝時開始有“駙馬都尉”這種官職,掌管皇帝輿車之“駙”。
《後漢書》載:“皇囡紅夫,十五年封館陶公主,適駙馬都尉韓光。”即東漢館陶公主找的女婿恰巧是個駙馬都尉,從此以後逐漸把“駙馬”作為皇帝女婿的專稱。另一説法是晉武帝司馬炎為了自身安全,掌管皇帝車駕的人只有皇帝女兒(公主)的丈夫才能擔任。這一規矩被後世皇帝一直沿襲下來,天長日久“附馬”便成了皇帝女婿的代名詞。後來,凡作了皇帝女婿的人,無論是否擅長訓馬,都被拜作“駙馬都尉”。
皇帝的女婿當然不好當,駙馬儘管身份高貴,但公主卻是皇帝的女兒,這樣一來,駙馬不可以三妻四妾,不可以要求老婆三從四德。《明史·志第三十一·禮九》載:“駙馬黎明於府門外月台四拜,雲至三月後,則上堂、上門、上影壁,行禮如前。始視膳於公主前,公主飲食於上,駙馬侍立於旁。”完全是奴才相。有些駙馬比較幸運,公主還算安分守能相安無事;但有些就比較倒黴了。
《宋書·本紀第七·前廢帝》載:“山陰公主淫恣過度,謂帝曰:'妾與陛下,雖男女有殊,俱託體先帝。陛下六宮萬數,而妾唯駙馬一人。事不均平,一何至此!’”這位宋山陰公主嫌只有駙馬一個老公服侍太少,要讓皇帝滒滒又給找了二三十個“面首”。
唐中宗李顯的女兒宜城公主的附馬裴巽,在外面寵幸了一個女人,叫公主知道了。於是,公主把這個女人抓來,剝掉她身上一塊皮;又剝掉裴巽額頭一塊皮,然後,把剝下來的兩塊皮,互換位置貼之。貼完後,再叫裴巽到前廳辦理公務,底下的臣僚們,看見附馬這個樣子,都忍俊不止。
後來,公主也覺得不雅觀,於是,又從那個婦女的額頭剝下一塊皮,貼到裴巽的額頭上,把裴巽額頭上原先貼的那塊轉貼到那個婦女的額頭上。那個婦女羞愧難當,自縊身亡。從那以後,凡是認識裴巽的婦女,一見到他都躲得遠遠的。
劉三嘏曾考取進士,一篇《一矢斃雙鹿賦》辭彩華麗,遼聖宗極其讚賞,並將與皇妃白氏所生的第四女許配給他。劉駙馬突然從遼國逃到北宋避難,史書上對此次叛逃原因只寫五字:“與公主不諧”。可當時北宋對遼國年年納貢唯恐有所得罪,怎敢收留他?等遼國使節拿着國書一到北宋即乖乖把此人交與對方。劉駙馬重踏故土除了他的雙腳,還有他的首級。
《萬曆野獲編》中記載的駙馬冉興讓身為明神宗的駙馬,有一天,他的妻室壽陽公主沒有告訴管家婆(公主的奶孃)梁盈囡,便自行與他相聚,享受天倫之樂。豈料梁盈女惱怒職權被侵犯,居然把冉興讓從公主房中拖出來,趕了出去。公主好言相勸,也被她以粗言穢語辱罵了一番。
壽陽公主一液不曾閤眼,第二天一早就進了宮,想把這件事情告訴母親鄭貴妃,豈料梁盈女惡人先告狀,已經在鄭貴妃面前説了公主許多壞話。故此鄭貴妃拒絕見女兒,自然也就聽不到女兒的申述。冉興讓受辱之後,寫好奏章準備參奏管家婆,誰知梁盈囡的相好太監早已料到這一着,糾集了幾十個大小太監在內延等候,他們一見駙馬走來,便把他團團圍住,劈頭蓋臉就打。
直打得駙馬爺衣帽破碎,傷痕累累,好不容易才逃出重圍。回家後,冉興讓打算再寫奏章,聖旨卻來到了。皇帝嚴厲地責備他一番,下令收回蟒袍玉帶,還把他送進國學反省了幾個月,不准他再提此事。
清朝駙馬必須對父母盡孝道,所以駙馬不與妻子同住,駙馬要見妻子,須先由公主“宣召”,所以不便時時求見。公主要見丈夫,也得找個什麼理由才宣召,然後由下人奔走傳達,還要賞賜花錢。麻煩的是,一些管家婆,常常從中作梗,致使駙馬和公主如牛郎織女,可望而不可及。他們名為夫婦,卻難得有機會共枕牀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