溥傑為什麼娶日本女人當老婆?愛新覺羅·溥傑(1907—1994),北京人,滿族,清朝末代皇帝愛新覺羅·溥儀的胞弟。1929年到日本東京學習院、日本陸軍士官司學校學習,1935年回東北後任“滿洲國”“宮內府侍從武官司”。1945年日本投降、“滿洲國”滅亡時,與溥儀一起被蘇聯軍隊俘獲,1950年移交中國政府羈押,1960年被赦,曾任第八屆全國人大常委、全國人大民族事務委員會副主任、全國政協文史資料委員會專員。
1987年仲夏時節,北京。
溥傑、嵯峨大婚照(資料圖)
依然是那座寧靜而小巧的四合院。
依然是鮮花芬芳,果木青葱,藤蘿滿架。
但我一跨進院門,一顆原本就不平靜的心,不由得更加緊縮起來。
這座住宅的主人,80歲高齡的愛新覺羅·溥傑先生,剛剛失去結髮50年的妻子。她原名嵯峨浩,是日本皇族嵯峨勝侯爵的女兒。自從1937年4月3日與愛新覺羅·溥傑結婚,便改姓愛新覺羅·浩,並立即加入中國籍,成為一名中國籍的日本人。
從60年代至今,我已記不住來過這個院落多少次了。但印象較深的有三回。第一次是在“文革”前,我剛調到全國政協機關不久,跟隨一位負責同志前來拜訪。浩女士的日本禮節,使得年輕的我近乎手足無措。第二次是1976年唐山大地震發生後不久,也是與領導同志同去拜訪的。因為當時的環境和心情,彼此都有一股説不出的沉重感。但溥傑夫婦禮節依舊,門前迎送,她仍然一再深深地彎腰鞠躬。第三次是1980年初夏,我應報刊之約登門拜訪寫文章。浩女士當時已在日本探親,溥傑先生同我長談,氣氛隨便而活躍。只是當話題轉到周恩來總理的時候,他忽然沉默,低頭,雙手掩面,泣不成聲,立刻震動和感染了我……
我腦際閃現着往事,跟着溥傑先生穿過庭院,走進客廳,在浩女士的遺像前默哀。溥老一再向我致謝後,便在沙發上落座,和我擺談起來。
歲月漫漫,往事如煙。
我該如何落筆呢?他們50年的夫妻,豈是筆墨輕易所能描繪的麼。我只能如蜻蜓點水,擇要記述了。
吉岡安直命令説:“希望你與日本女子結婚,這是關東軍的考慮……”
1932年2月23日,在日本帝國主義的精心策劃下,愛新覺羅·溥儀登上了偽滿洲國“皇帝”的寶座。自幼就與溥儀形影不離的溥傑,對其同胞皇兄的行為,是百分之百地順從和支持。為了“親善”,溥儀送皇弟溥傑留學日本;在日本學習院畢業後,又轉入士官學校學陸軍。1935年冬天,溥傑從日本回到長春,當上了禁衞軍中尉,着一副戎裝,帶起兵來。
溥儀在偽滿洲國宮中,已有皇后和妃子。而年僅28歲的日本士官學校畢業生溥傑,卻未有婚配。溥傑當上禁衞軍中尉不幾天,日本關東軍就有人經常向他談論婚姻大事,説日本女人是世界上最理想的妻子。溥傑沒有領會這些話的用意,他深知自己的婚姻並不決定於他自己,而是將取決於當皇帝的哥哥。
一天,溥儀把他找去了。他抬頭望了一眼兄長那張陰沉的臉,估計到將有什麼不愉快的事情發生。他們雖然是親兄弟,但由於“皇上”的特殊身份,從來交談都是哥哥滔滔發話,弟弟點頭稱是。於是溥傑在一旁站着,耐心地等待着皇兄的訓導。
“你今年已經28歲,應該考慮婚姻大事了。是不是有人想讓你娶日本女人做妻子?你自己怎麼打算?”溥儀壓低了聲音詢問道。
溥傑沉思了一會,回答説:
“有人同我説過娶日本女人做妻子的事,那都是隨便聊天時説的,我從來沒有當真。我的婚事由皇上做主。”
溥儀露出滿意的臉色,因為他相信弟弟説的是真話。前些日子,要溥傑娶日本女子做妻子的傳聞他也聽到了,但他只付之一笑,同樣沒有認真。沒料到,昨天日本關東軍高級參謀兼“滿洲國帝室御用掛”(即皇室秘書)吉岡安直正式向溥儀傳言,關東軍希望溥傑與日本女人結婚,以促進“日滿親善”。聽了這話,溥儀十分不安,立即與親信商議對策。溥儀斷定這是日本人的陰謀,是想讓溥傑娶了日本女人,生養日本血統的兒子,時機成熟即取代溥儀的皇位。因此他馬上找溥傑談話,決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給溥傑找個中國妻子,把生米做成熟飯。溥儀以緩慢而有力的口氣向溥傑説:
“我們愛新覺羅的皇室血統,怎能與日本人混合?再説家裏安了個日本女人,還不等於統統在日本人的監視之下了麼!因此,日本女人是萬萬不能娶的。我現在馬上派人到北京去給你説親!”
“我聽從皇上的安頓。”溥傑回答道。
不多久,北京的對象就找妥了。溥傑看了照片,瞭解了身世,也表示滿意。正在這時,吉岡安直直接找了溥傑,命令説:
“希望你與日本女子結婚,這是關東軍的考慮。你身為‘御弟’,要為‘日滿親善’做出表率的;你又是軍人,對日本軍方的考慮應持什麼態度,難道還不明白?我鄭重告訴你,本莊繁大將在東京將親自為你做媒,你不可去北京接受親事,而必須等待東京方面的消息。”
主子的決定是無法違抗的。要做“皇帝”,沒有日本人的大炮和刺刀,是不行的。溥傑把吉岡安直的命令呈報給兄長溥儀,溥儀身邊所有的人都啞口無言。
溥傑與日本皇族嵯峨勝侯爵的女兒嵯峨浩還在日本度蜜月,關東軍便策劃通過了一個“帝位繼承法”
1937年4月3日,愛新覺羅·溥傑與日本皇族嵯峨勝侯爵的女兒嵯峨浩在東京完婚。溥傑時年30不滿,浩女士23歲。
不出溥儀所料,溥傑婚後還在日本度蜜月,關東軍便授意和策劃偽滿洲國的“國務院”通過了一個“帝位繼承法”。其中明文規定:皇帝死後由子繼之,如無子則由孫繼之,如無子無孫則由弟繼之,如無弟則由弟之子繼之。
溥傑與浩女士的結合,無疑是“日滿親善”的政治聯姻。這在溥儀兄弟是一清二楚的。但在浩女士,卻對政治聯姻的實質沒有覺察,她對政治也不感興趣。她想的是如何順從和侍候丈夫,盡一個妻子和母親的職責。早在日本東京降重婚禮後的新婚之夜,溥傑就發現浩女士不僅有着花容月貌,而且有着善良的心。後來,隨着歲月流逝,有了第一個女兒,第二個女兒,溥傑可沒有像他的皇兄那樣想入非非,自找苦吃。他更加深沉而實在地感覺到的,是浩女士的恩愛和温馨。那一對活潑可愛的女兒,更給他們七八年的夫妻生活增添了歡樂。
然而在嚴酷的社會生活中,人們的家庭生活(包括愛情)卻又是不可能脱離政治的。溥傑在偽滿洲國的地位和作為,使他和他的家庭受到了政治激流的衝擊,這是很容易理解的。所幸的是種種衝擊和磨難,並沒有導致溥傑夫婦家庭生活的毀滅;恰恰相反,伴隨着愛新覺羅·溥傑政治上的新生,他們的家庭、愛情,又翻開了新的一頁。
嗚呼!滿腹狐疑的溥儀越加提心吊膽,坐卧不安。溥傑夫婦回東北後,他不再同溥傑説任何心裏話,溥傑的妻子送來的食物他一口也不嘗。遇上非與溥傑同桌吃飯不可的時候,桌上凡是浩女士做的菜,他都等溥傑下箸之後才略動一點,決不多吃。
溥傑轉年就要做父親了,溥儀更加心驚肉跳。他自己雖然是后妃俱備,無奈沒有一兒半女。如果弟弟一旦得子,帝位必將為侄兒所繼。溥儀接二連三地算卦,想搞清浩女士的肚子裏究竟是男是女。溥儀推想,關東軍要的就是一個日本血統的皇帝!而他本人和溥傑夫婦,都可能在浩女士一旦生子之後死於非命。但他沒有把這個看法對溥傑吐露,他要等到浩女士的胎兒呱呱墜地之後再説。
事情好像在與溥儀做遊戲,浩女士頭胎生下一個女兒,取名愛新覺羅·慧生。兩年之後她又生一胎,生下來的還是一位千金,取名愛新覺羅·嫮生。溥儀還沒有來得及第三次卜卦算命,偽滿洲國就伴隨它的日本主子覆滅了。他和他的弟弟溥傑都成了蘇聯紅軍的俘虜,以後被移交到新中國的戰犯管理所,開始走上新的生活道路。
靠照片相親正選皇后原是文繡
賈英華説,溥儀在《我的前半生》中,只是提到徐世昌為其女兒提親,而避諱了另外三樁密事。
一是袁世凱也曾多次託人説媒,欲將女兒嫁給溥儀;
二是張作霖也想將女兒嫁給溥儀;
三是張勳的女兒險些嫁給溥傑。
這些都是人所鮮知的。
溥儀一生的婚姻都是不幸的,有意思的是,他的五位妻子無一不是從照片上挑選而來的。
第一次大婚,溥儀先是在照片上隨意圈中文繡,首選皇后初現端倪。但是這個想法不但端康太妃不同意,溥儀的兩位叔叔也有重大分歧。
六叔載洵明顯傾向文繡,七叔載濤則支持婉容。兩個候選皇后的孃家人也在暗中較勁,敬懿太妃支持文繡,端康太妃力挺婉容。
一般人不知道的是,嚴格來説,溥儀和婉容的婚姻,若按照漢族的説法實際上是親上加親——“骨肉還家”。
婉容是毓長的外孫女。毓長之父溥煦是清高宗乾隆長子定安親王永璜的玄孫,與溥儀是剛出五服的同宗兄弟。
故此,婉容雖然被欽定為皇后,她母親仍不十分贊成,但木已成舟,只得如此。
溥儀有過5次婚姻,婚姻生活非常不幸福,對此,外界多有揣測。賈英華先生費盡周折,終於找到了一本厚厚的溥儀在醫院就診的病例。這份上世紀六十年代初的醫院診斷書上,清楚地寫着:患者溥儀,曾於1962年7月21日,在此作過檢查診斷。患者於三十年前任皇帝時,就有陽痿,一直在求治,療效欠佳……曾三次結婚,其妻子均未生育。
對於進一步的治療方式,北京協和醫院的醫生也沒能提出新招,只是要求溥儀按期來按壓前列腺,服用睾丸激素,熱浴……為了讓溥儀過上“性福”生活,周恩來總理還讓全國政協特地邀請着名老中醫施今墨、嶽美中、蒲輔周為溥儀作了診治。全國政協文史辦公室副主任張述孔還帶着溥儀去找四代祖傳名醫張榮增,後者專門開出兩劑藥方。
1979年溥儀的最後一個妻子李淑賢在接受賈英華採訪時談起這件事,李淑賢承認因為溥儀沒有性能力,確實給兩人的夫妻生活帶來困擾。婚後李淑賢得了神經衰弱,長期失眠。
究竟是如何造成的?溥儀曾經向多年的同事沈醉透露,十幾歲時太監怕他跑出去,就把比“皇上”大不少的宮女推倒在他牀上,有時兩三個宮女在牀上教他幹壞事。他第二天精疲力竭,見到太陽都是白的。太監又找來壯陽藥讓他吃,但難敵如狼似虎的眾多宮女。漸漸地,他對這事沒有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