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説,在溥儀的腦海中,始終佔有非常重要地位,而又在他的生活裏來去匆匆的一位妻子,那可以説就是譚玉齡了。
她也是滿族人,姓他他拉氏,原是北京的一名中學生。一九三七年,溥儀與婉容的感情業已破裂,於是他經過北京的一個親戚介紹後,從北京將她接到了偽滿洲國的首都——“新京”。
異常神速,二人結了婚,他將她冊封為“貴人”。她遂成了他的“復辟事業”中的又一個可憐的“犧牲品”。
……
應該説,譚玉齡在那時的幾個妻子中,一度最得溥儀的寵,她對溥儀也非常“忠心”。
大約在一九四二年秋天,譚玉齡偶然得了一次並不算很重的感冒,後來看了幾次也沒好。溥儀於是親自派去了他的兩名貼身御醫為其診治,一名是他的貼身侍醫佟闊泉,一名是徐思允,這兩人,都是當時宮中最有名的中醫大夫。
我清楚地記得,當時溥儀首先叫佟闊泉和徐思允兩人一起商量診脈開藥方,然後,經過溥儀親自在藥方子上修改、增減,再派人去抓藥給譚玉齡煎服。
確切地説,溥儀只是粗通中醫知識。在此之前,溥儀就曾親口對我説過:
“佟闊泉是北方人,開的藥方劑量大,徐思允是南方人,為人謹慎,開的藥方劑量特別小。所以嘛,我就得親自動手給予中和中和……”
我對藥理一點兒也不懂,不知道溥儀的這種“中和”方法對治療譚玉齡的病症,究竟利弊效果如何。只是,譚玉齡的病總是始終未見一點兒好轉。
後來,溥儀又找來了一名西醫大夫黃子正。他原是長春市內一傢俬人小醫院的主治大夫,因為當時西醫在偽滿不太受歡迎,所以收入也比較少,他原本打算回台灣原籍去,可巧前幾年溥儀的大腿內側起了一條紅線,讓黃子正大夫給治好了,於是,溥儀賞賜了他五千元,叫他繼續開那家小醫院,實際上他也就從此成為了溥儀的“御用”西醫大夫。
每天晚上,不管溥儀是否有病,他都得照例到偽滿宮內廷來為溥儀診治一下。
因為譚玉齡的病仍不見好,溥儀便又找來了黃子正大夫進一步確診。過了一些日子,溥儀見譚玉齡的病還是沒有一點兒起色,就有些慌了手腳,又叫來了一個針灸大夫林永泉給譚玉齡作針灸治療。也不管有無效果,簡直成了胡找廟門亂“燒香”。
結果適得其反,“譚貴人”的病不但沒治好,反而越治越重。
後來,溥儀在束手無策的情況下,只好通過黃子正又找來了偽滿新京市醫院的一位日本西醫給她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