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阿筆
11年前,11歲的蔡徐坤發了第一條微博,配圖是他和何炅的合照,文字的最後説想拜謝娜為師。
9年過去了,他和謝娜一起主持《青春有你2》的決賽。果然,人還是要有夢想的,蔡徐坤就實現了。
不過,當畫面定格在「李宇春」、「蔡徐坤」,兩個歷經選秀流量巔峯的人站在同一舞台上的時候,現場和輿論明顯更加沸騰了。
某種程度上來説,他們擁有着相似的偶像成長軌跡,又不同程度成為兩個時代符號。資本和市場瘋狂追逐他們的巨「額」流量,背後,其實是一次次偶像審美的壁壘突圍。
沒有人知道是什麼促使了這場活久見的同台,愛奇藝沒有説,只在一週前,官宣決賽嘉賓:李宇春。資本的野心呼之欲出,也無妨,熱搜和關注足以説明,這是一個正確的選擇。
恍惚間,2005年《超級女聲》那場全民狂歡的總決賽與2018年《偶像練習生》NINE PERCENT的成團之夜,在今晚上演了一場跨時空融合,又像一次輪迴。
出道15年的前輩李宇春,和女孩們唱着“請相信自己是很美好的存在”,而陪伴了女孩們80天的學長蔡徐坤,更像是回到主場,二次作戰,不過這一次,他的對手是自己。
二次出道
去年12月25日,愛奇藝正式官宣《青春有你2》青春製作人代表:蔡徐坤。
“我回來了 請多關照”,在蔡徐坤轉發官微的百萬加評論中,牌面十足。不僅聚齊了NINE PERCENT、昔日大廠工友,連上一季導師蔡依林也前來應援。翻看蔡徐坤近兩年的微博,塔尖流量的熱度一直存在。
是的,22歲的蔡徐坤,不缺流量。
時間回到2018年4月6日晚,蔡徐坤C位出道。當張藝興問:蔡徐坤,你現在有什麼想説的嗎?另一頭的蔡徐坤哭成個淚人。他在台上説道:“今天是《偶像練習生》的結束,但是我們100個練習生的開始。”
隨後,他轉身擁抱每一個出道的成員,走向屬於他的第一名位置。
在娛sir看來,蔡徐坤與流量的故事,從1月《偶像練習生》開播就開始了。在整季節目中,除了第一期隊內排名第二,之後長期位列第一,得票遙遙領先。
這麼説吧,蔡徐坤從一開始,就是C位了,毫無懸念。
説起來,《青你2》算是蔡徐坤身處輿論中心後的一次大型迴歸。
不知道有多少人和娛sir一樣,一開始並不是很看好蔡徐坤擔任全名製作人代表,甚至一度以為愛奇藝是因為請不到人。因為,此前《青你2》PD人選傳過鹿晗、吳亦凡等。
還有人,完完全全就是衝着看蔡徐坤笑話圍觀的《青你2》。
結果,一不小心,zqsg(真情實感)看完了節目,pick了蔡徐坤。
和《偶練》不一樣,蔡徐坤在《青你2》換了身份。前者他還處於爭奪出道位的緊繃狀態中,個人風格強烈,對於非粉飾之外的人來説,是一種審美挑戰,需要時間消化。時隔兩年後,蔡徐坤在《青年2》舞台上,展現更多是他性格的一面,細心温柔、認真負責、專業,重點來咯,還會自我調侃。
首期節目中,面對陸柯燃寫特長打籃球,他可以開玩笑地説道:曾經我也以為打籃球是我的特長,後來我才知道這只是我的愛好而已。
他在節目中的每一次舞台點評,在有了隔壁節目的對比之後,開始發酵,被誇讚,專業輸出能力強,且非常認真。
《青你2》總導演陳剛在接受娛sir採訪時直言找蔡徐坤,找對了。他表示節目中就是很真實、很本源的蔡徐坤,他會把自己的心路歷程,跟所有女團訓練生交流,高度讚揚蔡徐坤的責任心。他和粉絲一樣,親切地稱蔡徐坤為「坤」。(詳情戳我瞭解)
上週蔡徐坤和妹妹們一起表演了自己的原創《情人》,次日,正式推出新單曲。這是娛sir的朋友圈,除了本身是蔡徐坤粉絲外,第一次如此大規模的湧現這首歌,搭配文字:竟然有點好聽。
情人蔡徐坤 - 情人
抖音、B站上也開始走紅。好像來到一個節點:《情人》的輿論反饋好比是路人們對於蔡徐坤在《青你2》節目中表現的一個總結。
現在再回過頭去看,跳脱開當時混亂的語境,單看實力,你會發現,蔡徐坤的實力無疑是抗打的。唱跳、rap、以及原創能力,這些都是他作為頂流偶像的有力武器。邏輯是這樣的,一定是基於個人能力過硬的基礎之上,加上性格魅力,才會如此多的人視他為偶像,不惜付出大把的時間和精力,一路追隨。
兩年前,《偶練》蔡徐坤C位出道,如今,回到主場作戰的他,在《青你2》的舞台上,二次出道,吸粉不少。
不過,他的對手,只有他自己。
流量呀,危險又迷人
和所有偶像一樣,擁有頂流的蔡徐坤,是粉絲心中的摯愛,也是路人眼中的“異類”,一如他在《情人》裏所唱的那樣:危險又迷人。
《偶練》出道後,蔡徐坤的商業價值激增,“坤”效應一直持續。
18年8月,蔡徐坤推出首張EP《1》,單曲《Pull up》登上QQ音樂人氣巔峯榜日榜、周榜第一,歌曲MV接連打破音樂V榜總榜和內地榜,七項數據的最高紀錄;19年新歌《YOUNG》50秒銷售額破千萬,輕鬆破3000萬,再一次打破QQ音樂數字專輯的記錄;今年4月,與佟麗婭一起演唱的抗疫歌曲《山河無恙在我胸》一經推出,便穩定新歌巔峯指數top1,單日收聽人數破200萬。
據不完全統計,蔡徐坤近兩年商業代言人身份就有18個,超26次登上雜誌封面。與優渥的商業成績單相對應的是,質疑與負面的聲音。
他在舞台上穿着性感的漁網衫,化着大濃妝,他唱rap,他跳性感的舞蹈……諸如種種,都成了路人們圍觀、甚至不喜歡他的理由。
彼時,打開社交平台或者網站,搜索蔡徐坤,幾乎都是負面、指責、不解。內容緊緊圍繞八卦、選秀模式、穿衣長相,但並沒有什麼深度專業討論他唱歌、原創、舞蹈實力本身。
這是蔡徐坤的遺憾,也是互聯網時代下的病灶。
不禁令人聯想到前幾天的微博熱搜,沒有人關心何炅是基於什麼原因下説的是一件什麼事情,大家只針對自己想看到的“何炅替歐陽娜娜洗白”,跟風開罵。
説回蔡徐坤。流量真正意義上給他上了一課是去年,鬧得沸沸揚揚的「雞你太美」。
起因是因為蔡徐坤成為NBA形象大使,引發不滿,B站上湧現不少調侃他打籃球的視頻,於是,蔡徐坤一紙律師函將B站告上了法庭,烏龍的是,他的律師還告錯了公司。
事件二次發酵,蔡徐坤本人深陷輿論風波,全網黑。
蔡徐坤並非沒有困惑,他問梁歡:為什麼許多人攻擊他只有流量沒有作品?每一個偶像都想要證明自己並非只有流量。嚴格意義上的流量鼻祖李宇春也曾公開表達自己的不解:音樂是她花了最多最多心力做的事情,但它未必是讓大眾感知到的一個東西。
與之對應的是,她沒有花太多精力在時尚上,但大家卻紛紛認可她時尚偶像的身份,後面是一種強烈的錯位感。她自詡諷刺,但選擇接受誤解。
而年輕的蔡徐坤的偶像之路才開始。「雞你太美」事件剛開始時,他在微博上寫:何必順應,不懼流言。或許,這就是他和團隊為什麼選擇告B站的動機。
一個有意思的現象是,《偶練》並未讓太多年輕用户尤其是女性之外的人,認識蔡徐坤,但和B站之間的拉扯後,反倒增添了不少關注度。有道是,因禍得福吧。
在輿論中心生活的一年,蔡徐坤發現自己是個享受痛苦的人。並解釋道,這不是一種宿命式的悲傷,而是換了一個看世界的角度。「沒有哪一段實戰經驗不具有價值,痛苦的另一面就是快樂。」
一夜爆紅過後,看起來擁有更多選擇的他們顯然沒得選,想要往前,就只能冒險進階。
事件過了四個月,從蔡徐坤的字裏行間,多少能嗅到一絲轉變。「他再危險,眼前的一切仍然有趣且壯觀。」
九月,他推出最新單曲《蒙着眼》,歌詞寫到:早已習慣過問人問津一旁的冷眼,只要剩最後一束光就不惜一切,不痛不癢不變,我相信真相會來,別夢着眼。要不怎麼説音樂人太好看透,因為他們總把自己的故事寫進歌詞裏。
偶像的抗壓心態修煉,需要一個過程。《青你2》的自我調侃,被視作蔡徐坤和自己偶像身份的和解。《了不起的蓋茨比》是蔡徐坤最愛的電影之一,他試圖在電影中尋找和自己相似的經歷,「看他從無到有,懂他的掙扎和不易」。
蔡徐坤喜歡用「變色龍」形容自己,不同的環境,呈現不同顏色。14歲參加《向上吧上年》,參演偶像劇《童話二分之一》,16歲出演首部電影《完美假妻168》,20歲《偶像練習生》C位出道,從此蔡徐坤的人生開啓了翻天覆地的改變。
從全網黑到“蔡徐坤,還不錯”,他的偶像進階之路又成功往前邁了一大步。
對了,最新搜索蔡徐坤,跳出來的是他被一個小女孩捏臉的新聞,評論裏滿是想化身小女孩,可愛似乎也成了他的新標籤。
寫在最後:李宇春也好,蔡徐坤也罷,在大眾眼裏,他們都是不同時代背景下的行業產物,稱之為「偶像」,被賦予一定時代符號。
究竟偶像是什麼呢?
李宇春在《十三邀》裏和許知遠玩過一個填詞遊戲。
李宇春:偶像是質疑,偶像是生意,偶像是忍辱負重。
許知遠:偶像也是信念,偶像也是價值,偶像也是大放異彩。
隨後,他們兩就偶像被廉價化達成共識。
延着他們的基調,偶像在當下越來越淪為被粉絲消費的產品,簡單點來説,他們和充氣娃娃本質上大差不差。而偶像原罪、粉絲與路人之間割裂、中國偶像產業發育不全,則是促使「李宇春們」、「蔡徐坤們」在偶像成長的軌跡中,實力被忽略和被質疑的三板斧。
所幸的是,時間和實力會且正在慢慢打破僵局。
你看,「二次出道」的蔡徐坤,不就越來越受到大眾認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