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趙本山在春晚舞台上扮演小品,裏面有這麼一句台詞:
這話可不僅僅是恭維,在那個年代,倪萍可是妥妥的國民女神,無數國人心中的夢中情人。
可多年後,她錄製訪談節目卻這樣坦言:如果有下輩子,既不要爹孃,不要孩子,也不要家庭。
時間倒退三十年,彼時的她絕不會這麼想。
這一切,還要從她的人生説起。
1959年,倪萍出生在山東榮成,她有一個哥哥,可惜母親重男輕女。
多年後證明,這種經歷對她的人生有深刻的影響。
1982年,倪萍從山東藝術學院畢業,早在上學時,她就拍戲,還被評為小百花獎影后,在1987年的電視劇《中國姑娘》中,她更是飾演的是“一號主攻手”。
她學歷不高,好在時勢造人,條件又好,31歲那年,她被調到中央台主持《綜藝大觀》。
人生從此大不同。
剛到中央台時,她還土裏土氣的,而正是接地氣,讓她很快被觀眾喜歡。
《綜藝大觀》的製片人朱海這樣説:“當時在很多觀眾心中,《綜藝大觀》就是倪萍,倪萍就是《綜藝大觀》。”
一待就是五年,之後又成了春晚的主持人。
這一主持,又是13年。
倪萍的美大氣流暢,端莊典雅,有美貌,有觀眾緣,90年代的她在主持界的地位,是難以撼動的,蟬聯了三屆金話筒獎,拿獎拿到手軟。
可事業的輝煌卻拯救不了情場的失意。
初到北京,倪萍戀上了小品演員郭達,可郭達的父母不喜歡她,兩人無疾而終。
彼時青年才俊陳凱歌剛和洪晃離婚,一個光芒萬丈,一個才華橫溢,才子佳人,順理成章走到一起,倪萍即使紅顏知己,也是賢內助。
《霸王別姬》這部電影“封神”的過程,陪在他身邊的,正是倪萍。
按道理説,美人在傍,事業有成,人生多麼圓滿。
彼時所有人都理所當然的認為兩人只差到民政局領張證,包括倪萍本人。
拍電影的時候,陳凱歌的父親去世,倪萍還是以家人的身份在打點後事,陳家人都認了這位準媳婦。
但倪萍卻遲遲等不到夢寐以求的婚書,就這樣拖着拖着,1996年,倪萍等來了一句分手。
彼時陳紅是一位初出茅廬的新人,最大的名號就是瓊瑤阿姨説的“大陸第一美人。”
後來倪萍出了一本自傳,叫《日子》,在書裏,她就暗指當年男方一直不願意結婚。
她這麼寫道:
離開陳凱歌,陳紅成了陳夫人,倪萍也火速和攝影記者王文瀾結婚,很快便生下兒子虎子。
彼時倪萍已近四十歲,為人母的喜悦是難以言喻的,可老天爺又給她開了一個玩笑。
虎子被查出帶有先天的眼疾,可能會失明,甚至危及生命。
倪萍開始以淚洗面,彼時春晚導演找到她,她下了很大的決心才站上舞台,面帶微笑祝觀眾新年好。
主持完1999年的春晚,她便停止主持,帶着兒子到處尋醫問藥,
“女本柔弱,為母則剛”,那幾年,倪萍往返美國幾十次,為了治病,那時候只要有戲找她,有時間去,她就接下來。
在兒子的病讓她焦頭爛額的同時,所謂屋漏偏逢連夜雨,她的婚姻再次破裂。
沒有人能想象,那治病的十年,她是怎麼熬過來的,熬到最後,她也不是往昔舞台上風華絕代的主持人了。
好在她兒子最後脱離了危險,也算有所回報。
這世界上也沒有奇蹟,有的只是不肯放棄。
一番折騰,她雙鬢斑白,容顏不再,十幾年的奔波和勞累,消耗了她所有的心血。
顯而易見,在感情上,倪萍總是付出者的角色。
或許是因為從小沒有得到平等的愛,她總是把自己放在卑微的一方,造成了內心消極的一面,可她又是極傳統的。
趙忠祥這樣評價她:“很有傳統的孝道的女孩子”。
母親雖然偏向哥哥,但卻一直跟着倪萍生活,理由是不給兒子增添負擔。
缺失母愛,情路坎坷,兒子生病,這都是她人生的坎。
好在後來,她迴歸了正常生活,也找到了心靈寄託,開始寫作,畫畫,著名的畫家範曾評價道:“倪萍的畫是活的。”
2011年,她的國畫《韻》和《仙境》拍出了118萬元和150萬元的高價,寫作方面,2010年,她的《姥姥語錄》獲得了冰心散文獎。
彼時倪萍還笑着調侃:“我的畫值不了這麼多錢。”
她的人生,就像她在《姥姥語錄》中寫的:“能人越砸越結實,不能的人一下子就被砸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