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好萊塢電影裏,只有兩種性感的女人:
一個是007系列的邦女郎,另一個就是《碟中諜》系列的諜女郎。
從第一位邦女郎現身銀屏的那一刻起,“邦女郎”就成為了性感的代名詞。
相比之下,諜女郎也絲毫不遜色。
諜女郎在《碟中諜》系列電影中的地位,絕對不僅僅只是“花瓶”。
她們總是以3種形象示人:第一種,落入凡間的“天使”;
第二種,是可以同阿湯哥並肩作戰的“好夥伴”;
第三種,與阿湯哥有過情感糾葛的“壞女人”。
至今為止,扮演過諜女郎的有6位,分別是艾曼紐·貝阿、桑迪·牛頓、米歇爾·莫娜漢、寶拉·巴頓、麗貝卡·弗格森、凡妮莎·柯比。
其中,最令人印象深刻的,當屬有着“白寡婦”之稱的——凡妮莎·柯比。
在同齡英國女演員當中,她沒有艾瑪·沃森那樣有着超高人氣;
也不像“龍媽”艾米莉亞·克拉克那樣,有着大熱角色光環加持。
充其量,也只不過是《碟中諜》和《速度與激情》裏的小角色。
但是憑藉《女人的碎片》的出色表演,凡妮莎·柯比一舉奪得了威尼斯影后的桂冠,打破了所有的質疑。
沒想到,短短几個月後,她又一次驚豔到我——《打開心世界》。
這部電影改編自美國作家吉姆·謝潑德的同名短篇小説,由80後女導演莫娜·法斯特歐德執導。
憑藉這部影片,莫娜·法斯特歐德入圍了第77屆威尼斯國際電影節主競賽單元金獅獎,並獲得了本次電影節的酷兒金獅獎(酷兒獅獎是為了配合威尼斯電影節而設立的同性相關題材電影獎項)。
電影採用的是16mm膠片拍攝,膠片質感搭配19世紀的故事背景,濃濃的懷舊風中藏着説不出的高級感。
除此之外,16mm膠片的拍攝器材更輕量,靈活性和機動性賦予了觀眾代入感,也使得整個故事更具紀實性和真實性,還營造出了一種散文詩般的夢幻。
除了女神凡妮莎·柯比,與之搭檔的,是《神奇動物》裏的沉穩女傲羅、《異形:契約》裏的英勇女戰士,凱瑟琳·沃特斯頓。
她也是本片的女主角,阿比蓋爾。
故事發生在19世紀的美國東北部,和很多同時代的人一樣,阿比蓋爾與丈夫戴爾的婚姻並不是愛情的產物。
一個只是想找個幹活勤快的妻子,而另一個只是聽從了家人的安排。
後來女兒的突然夭折,讓本就沒什麼感情基礎的二人變得更加疏離。
每天只剩下沉默地勞作、沉默地吃飯,到了夜晚就沉默地背對着彼此睡去。
他們都不快樂,但還是會出於愧疚而履行大部分伴侶應當履行的職責。
這樣壓抑的婚姻和生活,常常讓心思敏感的阿比蓋爾十分痛苦。
而她唯一的宣泄方式,就是拿起筆,把心中的萬般情緒寫進一個薄薄的日記本里。
再多的不快和孤獨,似乎都可以通過文字慢慢消化掉。
如果沒有那個女人出現,日子也許還可以一直這樣湊合着過下去。
女人名叫塔莉,她和丈夫芬尼剛剛租下了附近的農場,儘管相隔很遠,兩家依然成了“鄰居”。
和阿比蓋爾一樣,塔莉也並不喜歡那些粗暴殘忍的農活。
為了逃避丈夫殺豬的血腥場面,她主動拜訪了阿比蓋爾。
阿比蓋爾也禮貌地邀請她進屋喝一杯。
沒想到兩人第一次見面就如此投機,這茶一喝就是整整一下午。
很自然地,她們成了無話不談的閨蜜,成了寂寞寒冷世界裏,彼此唯一的慰藉。
她們聊童年的缺憾、聊曾經的夢想,也聊不如意的婚姻。
阿比蓋爾坦言,和戴爾的結合,從來沒有什麼兩情相悦,從一開始就是搭夥過日子。
只因為戴爾對她不錯,她的父母也覺得小夥子還不錯,她就懵懂地嫁了。
女兒夭折後,戴爾一直想再要一個孩子,但她卻沒有做好準備。
或許這也是戴爾為數不多的優點,儘管沒什麼情趣,但也至少能給予阿比蓋爾基本的尊重。
相比而言,塔莉的情況就慘得多。
她的丈夫芬尼是一個虔誠的清教徒,不僅拿封建禮教那一套束縛妻子,還有着極強的控制慾,連塔莉出去多久、和誰見面,都會牢牢記下,嚴格監視着她的一舉一動。
雪上加霜的是,兩人結婚多年,塔莉卻一直沒能懷上孩子。
在那個年代,不管不孕不育到底是夫妻雙方誰的問題,最後一定都是妻子的問題。
兩人的關係也一直僵持着。
這天,拜訪完阿比蓋爾,塔莉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了惡劣的暴風雪。
這場百年難得一遇的超級大雪讓阿比蓋爾和丈夫的農場損失慘重,但最大的損失是她再也沒有等來塔莉。
兩個月後,塔莉才重新出現。
經歷了這次分別,兩人的情愫都發生了些許變化。
或許她們都明白彼此對自己來説早就不再是單純的朋友。
塔莉踏出了勇敢的第一步,用一首詩表露了心跡。
阿比蓋爾也迎了上去,熱烈一吻。
那是她從未體會過的感覺。
是欣喜,是悸動,是擔憂,是暗潮洶湧的熱烈。
是愛。
這之後,兩人都不再藏着掖着。
她們野餐、聊天、給對方寫詩、朗讀,像所有熱戀中的人們一樣,恨不得每分每秒都膩在一起。
常常阿比蓋爾的丈夫前腳剛走,塔莉後腳就來了。
這般肆無忌憚,各自的丈夫不察覺是不可能的。
戴爾選擇了隱忍,暴躁的芬尼則和塔莉發生了可怕的爭吵,還對她施以拳腳。
塔莉“失蹤”了幾天,再見時,她的脖子上依然殘留着傷痕,這一次她和丈夫一同前來,是芬尼執意要邀請阿比蓋爾夫妻倆去他們家吃飯。
為此阿比蓋爾專程花大價錢買了一條好看的新裙子,可她沒有想到,這場晚餐只是芬尼處心積慮想要挖苦自己的妻子設下的局。
席間他要麼和戴爾聊一些“男人的話題”,對餐桌上的兩個女人視而不見。
要麼就説一些含沙射影的話,明嘲暗諷自己的妻子是個生不出孩子的“廢物”。
飯局之後,塔莉徹底失聯了。
這令阿比蓋爾最終決定不顧及丈夫戴爾的想法,踏上尋找愛人之路。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當她在心中重複要對愛人的告白時,對方已因白喉逝去......
也許大家會疑惑,塔莉真正的是死於白喉嗎?阿比蓋爾和丈夫的生活又會怎樣?
這需要你找一個寧靜的時光,如同在翻看一本書地去“讀”這部電影,也是在“讀”由日記視角展開的關於“19世紀平等失衡”的故事。
它是一部電影,更像是一首散文詩,就如同電影原著的構想也同樣開始於一行文字。
1856年紐約上州發生了一場暴風雪,原作者吉姆·謝潑德發現了一張紙條上面寫着:
“我最好的朋友搬走了,我想我再也見不到她了。”
由此,作者寫下了這個小説。
除此之外,影片中還出現了大量觸動人心的細節,比如盤旋在上空窺探羔羊的老鷹和躲在叢林觀察妻子的塔莉丈夫。
遇到塔莉後,阿比蓋爾買了一條藍色的裙子,但她還沒來得及笑看遠方,就眼睜睜地看着一場大火毀掉了剛才還鮮活着的生命。
交談中不同人物對從小生長環境的敍述,也間接表露了“因果循環”的悲哀。
也許《打開心世界》並非是一個完美的作品,大量小説式的旁白雖然引人深思,卻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影像本身的情感張力。
兩位女主之間不斷切換的敍事視角,也在失去自然過渡的同時,使一些情節出現了斷層。
但作為一個以人物自述為軸心的故事來説,它講得又美又壓抑。
面對心中所求,也許我們每個人都是生活的拓荒者。
想得到的,只是做唯一真實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