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週,《演員請就位》的導師之戰持續battle,黃奕在表演片段中飾演的“如意”,也成為節目爭論的焦點。
在這短短的幾分鐘裏,黃奕的表現自然有層次,富有感染力。
譬如當她再次見到昔日戀人時,眼角初泛淚花,原本平靜的情緒第一次有了波動。
雖然對方是自己心裏不可提及的人,但是提起舊情,眼裏還是有掩蓋不住的愛意。
作為這部電影的導演陳凱歌,給了黃奕很高的評價,“神閒氣定”,愛恨分明,味道很足。
相反,郭敬明卻給出了不一樣的評價,他認為黃奕在整段表演中不知所云,情緒也沒有起伏。
那麼究竟這部電影説的是個怎樣的故事呢——
1996年的老片子,光看海報還以為是色情片,但是演員陣容鼎盛,由張國榮、鞏俐、何賽飛等主演,謝添、林連昆、葛香亭等老藝術家做配。
除此之外,這部電影還是周迅的處女作,她在片裏幾乎沒有台詞,但是低頭聞花的一幕堪稱經典。
清末民初,年少的鬱忠良住進了姐姐的婆家,江南龐府。
初到龐府,忠良目不轉睛地看着周圍的一切,大户人家的亭台樓閣,精緻的裝扮,在他眼裏一切都是新鮮的。
在這裏,他名義上是舅少爺,實際上是姐夫的僕人,專門為他燒鴉片。
龐府家大業大,但是府裏上上下下都是吸食鴉片的,姐夫因為長年吃鴉片,已經沒有生理能力了,姐姐的私生活更是寂寞難耐。
在極度壓抑的環境下,忠良在姐夫的指引下,和姐姐發生了不可描述的事情。
東方人表達情慾是很含蓄的,尤其是這種畸形關係,片中並沒有出現任何暴露的畫面,反而是用了幾句簡單的台詞,畫面感立馬呈現出來。
姐夫説,“去親你姐姐一下”,“讓我教你怎麼做男人”。
姐姐也説,“來,親姐姐一下”。
這句“來,親姐姐一下”是忠良的性啓蒙,他在姐姐身上學會了如何撩撥女人,如何和女人打交道,如何取悦女人。
在隨後的日子裏,他遇到每個女子,第一句話必是“讓我來親一下你吧”,與其説這是一種戲謔,更像是一種心理疾病。
忠貞失去的遺憾與無法和解的未來對忠良構成了雙重壓迫,遊戲人生正是被壓迫的直接後果。
不甘受辱的忠良逃出了龐府,來到了上海。
一眨眼,十年過去了,忠良成了風流倜儻的翩翩公子,他投靠了上海最大的幫會,他成了專騙女人錢財的“拆白黨”,他的目標是那些富貴太太。
他的招數很簡單,和那些女人偷情後假裝被識破,太太們不想張揚,唯有交錢了事。
男主角張國榮曾在表演這個角色時説過:一個演員要表演到家,歸根究底要懂得人,懂得人性、人情、人心和人慾。
而忠良恰恰是個只有人慾,人性的人,他從不對任何人動感情,所有的女人在他眼裏都是賺錢的工具。
同樣,龐府二小姐如意也成了忠良的目標,他奉命回到龐府,目的是捲走龐府所有的家產。
那個時候,龐府的男人相繼去世,忠良的姐夫因吸食鴉片過度,成了痴兒,如意自然成了府裏的主人。
忠良的出現,對於如意這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女子來説,猶如春風拂面,當他對外面的世界侃侃而談時,如意聽得着迷了。
如意被忠良深深地吸引住,第一次為了他魂不守舍。
倆人的接觸越來越多,忠良教如意騎自行車,如意開心得像個小孩,忠良提出要親一親如意,如意心如鹿撞,羞澀地跑開了。
為了瞭解忠良多一點,如意偷偷跑到他的房間,翻他的行李,忠良假意大發雷霆,羞辱瞭如意一番,把她趕了出去。
如意的僕人向忠良解釋道,“小姐喜歡你才來翻你的行李”,看看,這樣的愛是不是很病態?!
喜歡一個人不是用言語或者肢體表達,而是用翻看別人的隱私來表達。
但這同時也證明,龐府所有的女人都過得太憋屈了,接觸不到外界的新鮮空氣,只能依靠外來的男人。
忠良的姐姐是這樣,如意也是這樣,但其實所有的一切都在忠良的計算當中,他算準瞭如意的心思,把她捏得死死的。
看到忠良行李箱裏“天香裏女人們”風姿綽約的照片後,如意突然明白,原來忠良喜歡有經歷的女人,難怪家裏的男人都説,女人要比姑娘好看。
為了讓忠良接受自己,她找僕人完成了從姑娘到女人的轉變。
當她終於和忠良有肌膚之親時,她迫不及待地告訴忠良,“為了你,我已經和別的男人試過了”,這似乎在説我已經是一個女人了,一個可以為你做任何事的女人。
這種大膽的舉動在那個時候是破格的,為了心中理想的愛情,她寧願拋棄世俗道德的束縛。
第二天,忠良把如意帶到碼頭,隨後就不知所蹤了,如意被拋棄了。
但是她並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她覺得忠良一定是被什麼事耽誤了,她鬱鬱寡歡,茶飯不思。
終於,如意憋不住了,她決定和僕人一起去上海找忠良,她可以不在乎忠良有過多少的女人,只求能長久相伴。
然而就在找到忠良的那天,她意外看到忠良乾的那些勾當,她看到一個女人不停地問忠良“你愛過我嗎?”
然而忠良卻什麼也回答不上來,就這樣,那個女人跳樓自殺了。
看到這一幕的如意就像被人當頭棒喝,她醒了,決定離開忠良。
《風月》的電影劇本由陳凱歌和王安憶聯手製作,改編自葉兆言的小説《花影》,陳凱歌拋開了“花雪”,保留了風月,似乎意味着魚水之歡勝於精神的盛宴。
但是葉兆言對這部電影十分不滿,直言不諱:
“在一部糟糕的電影上出現自己的名字,實在尷尬”。
不同於《霸王別姬》中的程蝶衣,《風月》中的忠良沒有程蝶衣敢愛敢恨,他的懦弱並不是與生俱來的,而是被動無奈中求生。
在那個時代,誰動了真感情,誰就會失去了人生主導權,從忠良回到龐府的那天開始,他就動了心,註定支離破碎。
所以,當忠良再次趕回龐府阻止如意結婚時,他幾乎是嘶吼般地喊出了“我愛你”時,如意卻坦然地表示自己已經不愛他了,她要用毅然成親來宣佈她對忠良的挑戰。
瘋狂的忠良不忿如意被另外一個男人搶走,在鴉片裏下了砒霜,把如意毒成了痴兒,一如當年毒害姐夫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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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部電影是陳凱歌很早期的電影作品,有着那個年代的特殊烙印,是一部比較早的女權主義電影,也是一個女人勇敢向男權説“不”的電影。
風月之事為人之常情,每個人的愛情也同樣應該珍惜,如意雖然有着背離傳統的“奇葩觀念”,但她是勇敢的,她的一生正是女性奮鬥的一生。
只不過時代環境造成的悲劇,誰也無法避免。
風月無情人暗換,舊遊如夢空腸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