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枝甘草湯與其化裁的龍骨牡蠣諸方有何使用區別?

桂枝甘草湯證、桂枝甘草龍骨牡蠣湯證及桂枝去芍藥加蜀漆牡蠣龍骨救逆湯證是心陽虛衰的三個不同階段,對臨牀辨證用藥極具實際意義,應仔細領會其中之精髓。

1.桂枝甘草湯證為心陽虛心悸證,此方如方名一樣,只有桂枝、甘草二味藥組成,其中桂枝辛甘,用來温通經脈,入心助陽,故以桂枝補心陽;甘草甘温補心,以益血脈,二藥相合,辛甘化合為陽,陽生陰化而奉心,心陽得復,心悸自愈。本方以復陽為主,陽生陰化是其宗旨,其助陽而不燥,滋陰而不寒,實為此方之特點。由此可以看出仲景治心陽虛弱,桂枝、甘草為必備之藥。

桂枝甘草湯與其化裁的龍骨牡蠣諸方有何使用區別?

本證機理乃太陽病過汗,損傷心陽所致,因心陽不足,心神失於温煦,則心悸不安;虛則喜按,故患者叉手自冒,“南方赤色,入通於心,開竅於耳,藏精於心。”(《素問·金匱真言論》)心陽損傷,不能上充温養耳竅,則兩耳無陽,治宜温通心陽,故予桂枝甘草湯,重者可加人蔘、附子。原文第64條指出:“發汗過多,其人叉手自冒心,心下悸,欲得按者,桂枝甘草湯主之。”第75條:“未持脈時, 病人手叉自冒心,師因教試令咳而不咳”者,此必兩耳聾無聞也……”

2.桂枝甘草龍骨牡蠣湯證屬心陽虛煩躁證,本方中以桂枝甘草温暖心陽,並把甘草的用量大於桂枝,意在因誤下中傷,用甘草來補土,龍骨牡蠣澀可固脱,潛陽鎮澀,以斂浮越之陽,而止煩躁。龍牡之純陰與桂甘之清陽,陰陽相濟,陰平陽秘,則心神安,煩躁止。

此證因太陽病施以火法治療,復下之,致心陽虛損,心神浮越,出現神情煩躁不安。此證較前證已重一層,故以桂枝甘草湯加龍骨牡蠣温通心陽、潛鎮安神。論中第122條雲:“火逆下之, 因燒針而煩躁者,桂枝甘草龍骨牡蠣湯主之。”

桂枝甘草湯與其化裁的龍骨牡蠣諸方有何使用區別?

3.桂枝去芍藥加蜀漆牡蠣龍骨救逆湯證即心陽虛驚狂證,本方是由桂枝湯去白芍而加蜀漆、牡蠣、龍骨而成。取桂枝甘草湯為主要藥物,急復心陽;大棗、生薑來調和營衞,補益中焦,以資谷精,並能助桂枝甘草温運陽氣。心陽既虛,則多見痰濁擾其神明,故加蜀漆以滌痰。蜀漆即常山之苗,味辛苦而性寒,能療胸中結氣,又有較強的截瘧作用。用於本方既能散火邪,又能滌痰開竅,龍骨牡蠣重鎮安神。本方去芍藥之故,乃因芍藥酸苦,其性陰柔,非亡陽所宜,去之則更有利於辛甘理陽之法,發揮急救心陽之旨。

此證機理是由於太陽病誤用火法迫汗,汗出過多,致令心陽大虛、心陽外亡,痰濁凝聚,神浮痰阻,而出現驚狂、卧起不安等證。《難經》 曰:“損其心者,調其榮衞”,故用桂枝湯去芍藥以温通心陽,加蜀漆滌痰開竅,加龍骨、牡蠣鎮靜收攝。本證較前心陽虛“煩躁”證,又重一層。論中第115條雲:“傷寒脈浮,醫以火迫劫之,亡陽必驚狂,卧起不安者,桂枝去芍藥加蜀漆牡蠣龍骨救逆湯主之。”

桂枝甘草湯與其化裁的龍骨牡蠣諸方有何使用區別?

由是觀之,三個方證雖同由心陽虛所致,但因心陽受損的程度不同,故證候表現各異,治法也有所區別,臨證時宜詳加鑑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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